陳萬裡一手將牛妖死死摁在地麵，接著一拳狠狠砸在了牛妖的額頭。
嘭！
牛妖額間出現了一道紅光，不知是什麼法寶發出的屏障。
卻在一個瞬間，就被擊潰。
一聲悶響，堅硬的牛頭骨在拳鋒之下，當即碎裂開來。
陳萬裡化掌成爪，狠狠插進了碎裂的牛頭骨中，五指用力一抓，竟是生生摳下了一塊頭骨。
“啊啊！”
牛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兩隻如同門扇的大手朝著頭頂胡亂抓去。
陳萬裡卻回身踩在它的牛骨傷處，回手狠狠抓住牛妖的手掌，反向掰扯。
生生撕裂了牛妖的手掌。
而後俯身又是一拳接著一拳的朝著牛頭轟出。
每一次砸裂牛頭骨，還要順勢將骨頭掰下。
此時他身上灰色的混沌元力不斷運轉，每一次揮動拳頭，混沌之力傾瀉而出。
妖獸肉身之強大，換成任何一個人族修士，在這樣的力量轟擊和傷勢下，早就一命嗚呼了。
但牛妖還在不斷的掙紮，嘶吼。
陳萬裡麵無表情，直到他認為傷口足夠大了，隨手掐起了一個法訣。
虛空之中凝結出一個巨大的刀影。
隨後陳萬裡漠然轉身，朝著麵紗女子走去，身後刀影重重落下，紅白之物炸開，牛頭徹底被轟碎！
……
看著這個人族青年暴戾至此，鳳曦和的俏臉慘白一片，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幾近於不敢直視。
幾千年不曾見過人族。
再見時，卻是如此恐怖，令人膽寒？
實屬與神族對人族的記載完全不同。
神族的記載中，人族內斂謙卑，陰險狡詐，工於心計，不善攻伐！
但眼前這位……似乎完全相反？
凶悍霸道，與內斂謙卑沒有一絲毫的關聯！
“我問你答？能聽懂？”陳萬裡微微揚起下巴，看向風曦和。
風曦和默然片刻，這句話如果是她來說，該多好啊！
但是男人身上攝人的氣勢，讓她根本不敢反問什麼，甚至不敢偽裝，隻是點頭：
“差不多能聽懂。華胥氏通人族語言，隻是語言習慣或許不太一樣。”
陳萬裡滿意的點了點頭：“先把麵紗摘了！”
一方麵是好奇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類長相，一方麵也是服從性測驗。
風曦和略微猶豫，乖乖摘下了麵紗！
一張精致的俏臉出現在眼簾。
眉眼如畫，五官精致，氣質出塵，與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相同，就像是真正的古代仕女站在了眼前。
“你叫什麼名字？”
“風曦和！”
“不是華胥氏嗎？怎麼姓風？”
“華胥氏，姓風！”
陳萬裡想了下，好像是自己搞混了，現代姓氏一體，在先商之前，氏為封地爵位官職功績之類的稱號而來。
而先商之前的古法大概率就是如此的。
“神族不是鎮壓妖魔而存在的嗎？為何會與妖魔為伍？”
陳萬裡對這個問題有自己的答案，但也想聽聽風曦和的說法。
風曦和看了一眼陳萬裡，語氣裡一絲複雜：“拜人族所賜如今的神族，哪裡還有能力鎮壓妖魔？”
“嗯？”
“神域大半開拓了魔窟，魔窟無日月星辰，遠離天源，神族喜靈元清朗之地，在如此魔氣橫行之地生活，不光壽數大減，修煉也倍加事倍功半！”
“天源是什麼？”
“天源便是人族居棲之所啊！”風曦和古怪的看了一眼陳萬裡。
感覺這個人族青年，好似什麼都不知曉。
卻又偏偏實力驚人！
“所以你們神族現在實力最強的是什麼境界？”
“如果按照你們人族的修行境界來說，龍王有化神巔峰的實力，當為神族最強……”
“？？？”陳萬裡張大了嘴：“龍王？龍不是妖嗎？怎麼是你神族的？”
“？？？”風曦和似乎不知為何會有如此一問，也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洪荒祖龍，太虛鳳族，麒麟老祖，自混沌初分，便存於天地，焉能不是神族？”
陳萬裡心頭巨震，尼瑪開口就是洪荒太虛，都那個層次了，你們能困這兒？
龍王就一個化神，你擱這兒跟我說洪荒太虛，還混沌初分？
風曦和似看出了陳萬裡的疑問，結合他的問題都那麼淺薄，她解釋了句：
“神族大能，早在上古都已往靈界。神魔之戰中，又隕落了一些。我等神族後裔，自然不複祖上榮光。
開拓魔窟，我神族為你人族人皇背刺，永墜魔域，如今……”
陳萬裡皺了皺眉，他聽懂了，跟神話沒差，神族就是血脈論，神族後裔不論實力，自帶神族天賦神通，跟妖族差不多？
神族的大能，早就前往靈界了。
這魔窟裡的，就是神族後裔罷了！
“背刺又是怎麼個說法？我咋沒聽過？”
“你人族不學史嗎？還是人皇也覺此舉卑劣，不敢寫入史書為後人知？”
或許是巨大的怨憤，風曦和竟然在巨大的恐懼中，還忍不住嘲弄了起來。
“歲月史書什麼意思懂嗎？”陳萬裡翻了個白眼。
“不懂！”風曦和搖頭。
“歲月太久遠，任何曆史都可能被人改寫過，後人又如何知曉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萬裡隨口解釋了一下。
風曦和哦了一聲，突然覺得這個人族青年，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可怖，至少現在態度還不錯，並沒有因為她譏諷就動怒，反倒是解釋得更詳儘了起來：
“上古神族與人族契約，封妖魔於魔窟。
開啟一條通道，便是你出來的那條神域通道，人族與神族每族鎮守魔窟百年。
人皇背刺，趁神族封魔之時，以陣封神族於魔窟！”
陳萬裡摸了摸下巴，沒有說話，這種事誰知道呢？總不能遇到個小丫頭片子說是就認吧？
“神族淪落魔窟之前，神魔人妖已大戰數百年，血仇累累，人族背刺，神族在魔窟又被報複了近千年……死傷無數！
可以說我族對人族恨之入骨者，不比妖魔少！”
風曦和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陳萬裡。
她說這話的意思就是在告訴陳萬裡，在魔窟，他寸步難行！
魔窟三族，無不想對人族殺之而後快！
或許陳萬裡聽了畏懼，會原路返回？她還能順勢一探究竟？
不想陳萬裡眼皮都沒抬一下，隻是問道：“所以，神族一部分倒向了妖魔？一部分還保持著中立？”
風曦和驚詫不已：“你怎麼知道？”
“……”陳萬裡嘴角一撇，這種戲碼，曆史上演過八萬回了！
任何戰爭中，一定會出現的兩大派，主戰派和主和派！
隻是不知道神族的主戰主和，如今又是什麼說法！
“龍王有化神巔峰的實力，你神族還這麼淒慘，那牛妖能跟你吆五喝六的，隻能說明龍王現在不罩著你們了唄！這不就是明晃晃的分化了！”
陳萬裡搖頭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