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任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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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世界。

李傑回歸之後又過上了優哉遊哉的日子,每天不是看看電影、,聽聽音樂,就是練練功。

其實。

練功等於白練。

慢。

比蝸牛爬的還要慢。

這天上午,他正在做著飯,忽然間,係統提示音來了。

“叮!”

“來自《燕京雜種》世界的卡子希望承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

燕京雜種?

聽到這個名字,李傑炒菜的手微微一頓。

好久遠的一部電影。

還是一部‘禁片’。

站在現在的視角來看,《燕京雜種》沒有什麼特彆違規的地方。

這是一部1993年的老電影。

主要講述一群搖滾青年頹喪的生活。

雜種是自嘲。

生在四九城,卻喜歡西方的搖滾樂,反叛、迷茫,是一種徘徊在小眾的邊緣文化。

他們是中西雜交的產物。

所以叫雜種。

……

三天後。

嘩啦啦!

嘩啦啦!

李傑進入副本世界後,耳邊最先傳來的嘩啦啦的暴雨聲,以及隱約傳來的音樂聲。

接著是一道清脆的女聲。

“我說,我懷孕了!”

轉頭一瞧,酒吧屋簷下站著一個女人,一個神似於飛鴻的年輕女人。

毛毛。

卡子的女友。

或者用當下時興的叫法,應該叫果兒。

果兒指的是那些喜歡搖滾樂,並願意跟樂手發生關係的年輕女孩。

毫無疑問,毛毛是一枚尖果。

好看還專一。

說實話,李傑回憶了一下過往,他真不知道毛毛怎麼會喜歡他這個人。

一句話總結他這個應身的過往。

黃毛。

典型的黃毛。

除了長得有點小帥,天天不是xx這個,就是xx那個,忿怒的不行。

精神小夥一個。

比精神小夥強一點的地方就是會一手吉他,玩得賊溜。

“那就生。”

“嗯?”

聽到這句話,毛毛愣住了。

一周前,她發現該來的姨媽沒有來,然後便慌慌張張的跑去醫院檢查。

一查。

果不其然,懷孕了。

時間點也對得上。

一個多月前的那天夜晚,兩人從酒吧回來,在出租屋裡做的,當時沒套了。

外麵又下著雨,她正好又是安全期。

就沒戴。

得知懷了之後,她糾結了很久,這才決定攤牌。

她不傻。

卡子那性格,多半會讓她把孩子打掉,然而,對方卻讓她生下來。

“走吧,彆在這呆了。”

李傑撐開一把大黑傘,拉著毛毛離開了酒吧門口。

雨夜中‘幸福cub’的招牌很是顯眼,這是一家位於地下室的搖滾樂酒吧。

唐朝、黑豹、做夢、天堂樂隊等等經常會在這裡表演。

是燕京搖滾樂隊的主要活動地之一。

李傑也是一個樂手。

不過,他是那種流浪樂手。

燕京搖滾圈流傳著一種戲言,燕京隻有100個玩搖滾樂的人,卻有兩三百支樂隊。

並且,每天都會有新的樂隊誕生,每天也有樂隊解散。

就是那麼任性。

有可能因為四個人湊不出買一包煙的錢,然後樂隊就解散了。

這不是笑話。

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90年代的國內是什麼情況?

內地流行樂幾乎被港台歌手打得潰不成軍,連流行樂都不太行,更彆說位於地下,得不到主流認可的搖滾樂。

很多樂手要麼啃老,要麼吃軟飯。

畢竟,這年頭喜歡搖滾樂,還能玩得起搖滾樂的人,家境大多都不差。

沒點錢連一把電吉他都買不起,還玩什麼音樂?

有電吉他還不行。

音箱、效果器也要買吧?

有這些還不行,還得買各種打口碟,所謂打口碟,指的是海外唱片公司銷毀的磁帶。

一般而言,歌手發專輯都會有大量的退貨。

那些退貨賣不掉,當然要銷毀。

打個口子就代表銷毀。

後來,一些‘倒爺’盯上了這些打口碟,他們從外麵論斤買,然後選出一些銷毀沒那麼嚴重的帶子。

然後賣到國內。

80-90年代,很多人聽搖滾樂都是從打口碟開始的。

因為這會兒國內沒有引進這些搖滾樂。

很長一段時間內,搖滾樂都是‘禁忌’,而這一切,又跟毛子接替之前的那場搖滾音樂會有關。

紅場音樂會。

事實上,這場音樂會並不在紅場。

但。

90年代的資訊流通很閉塞,傳著傳著就成了紅場。

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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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則流言廣為流傳。

毛子接替是從聽搖滾樂開始的。

雖然這是無稽之談,但搖滾樂是一種叛逆的音樂形勢,自帶叛逆的屬性,確實是真的。

所以。

搖滾樂隊幾乎沒有什麼公開演出的機會。

即使有,也僅限於為數不多的一小波人,比如剛剛在酒吧裡演出的崔建。

當年那一首《一無所有》讓他火遍大江南北。

但。

大部分人還是苦苦掙紮,飽一頓,餓兩頓。

啪嗒!

啪嗒!

暴雨如注,落在傘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昏暗的路燈下,毛毛看著身側摟著自己的男人。

一時間,她還沒能接受。

她都做好了獨自撫養孩子的準備。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一處大雜院,這是李傑租的,不對,應該是白嫖的房子。

這處房子是李傑家的房子。

是的。

這個李傑跟李傑同名同姓,他是竇威那個做夢樂隊的經紀人。

如今,做夢樂隊解散,他又組了一個叫十月嬰孩的樂隊。

這裡姑且將他叫做李戒。

李戒家裡很有錢,老爸是下海經商的老板,他在圈內也很有名,十月嬰兒樂隊用的樂器,一水的芬達吉他。

音箱也全是高檔貨,arsha(馬歇爾)、fender(芬達)、vox都買了。

電子琴和架子鼓是雅馬哈。

這一套樂器置辦起來花了十萬塊。

90年代初的十萬是啥概念?

隻能用土豪來形容。

反正很款爺。

李戒為人也很豪爽,有及時雨之稱,但凡是圈內的,誰沒錢了,找他借個3-500。

閉著眼睛借。

還不還,那都無所謂。

“真生嗎?”

回到屋內,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暴雨的聲音小了一點,沉默一路的毛毛再次開口。

“生啊。”

李傑啞然道:“總不能打了吧?”

“謝謝。”

毛毛上前一步,緊緊摟住。

“謝謝你。”

“……”

聽到這話,李傑隻得感慨,自己原先也太渣了。

站在他的視角來看,確實很渣。

兩人談著時,還劈腿,還被毛毛親眼撞見,就這樣,毛毛也沒想著分手。

而是要死要活的跟著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哪裡吸引了毛毛。

“換身衣服吧,彆著涼了。”

李傑拍了拍她的背。

外麵的雨太大,回來這一路,即使傘夠大,即使偏著她那一邊,她的右半邊身子還是淋濕了。

“好。”

這間屋子裡沒有她的衣服,不過,毛毛也沒在意,直接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了一件大褲衩子,一件男士t恤。

然後。

她就直接換了起來。

看著毛毛換衣服的場景,李傑嘴巴削微有點乾。

塔喵的。

年輕人荷爾蒙就是旺盛。

稍微露點就把持不住。

換做是之前的他,恐怕要上陣了。

但。

都醒過來了,李傑肯定不會那麼乾,忍忍就過去了。

“卡子。”

換好衣服,毛毛坐到床邊,摟著李傑的胳膊,小聲的提議道。

“要不我帶你去見見我爸媽吧?”

“你爸媽?”

李傑仔細回想了一遍,之前的他好像從來沒問過毛毛家裡的情況。

隻知道她姓葉。

大名叫葉箐,小名叫毛毛。

“嗯。”

毛毛靠在他身上道。

“我沒跟你說過他們吧,我爸是北師大的老師,我媽以前在財政局上班,不過,他們已經離婚了。”

“在你很小時離得?”

“你怎麼知道的?”

毛毛呆了呆。

“猜的。”

毛毛是一個特彆缺乏安全感的女生,這種情況很可能跟家庭環境有關,一聽到離婚兩個字,李傑就猜到了。

“寶寶,你真厲害。”

毛毛緊了緊胳膊,摟得更緊了一些。

“然後呢?”

“那一年我八歲,我記不太清了,隻記得我爸媽大吵了一架,然後就離婚了。”

隨後,毛毛緩緩的講著家裡的事。

八歲?

也就是12年前?

81年?

接下來的故事很俗套,兩人婚後又各自再娶,再嫁。

毛毛的父親娶了一個同校的老師,那個女老師比她爸小七歲,後來又給她生了一個弟弟。

她的母親嫁給了一個體製內的男人,大約七年前,那個男人下海經商賺了不少錢。

同樣的,她的母親也給她生了一個弟弟。

然後。

她的青春期是兩邊來回過,平時跟爸爸,寒暑假跟媽媽。

家裡有了小孩子,父親、繼母,母親、繼父的心思更多都在弟弟身上。

即使她考上了北師大,還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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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隻是誇獎了一下,然後給她錢。

直到一年前,她跟朋友去酒吧,然後遇到流氓騷擾,接著,李傑登場。

雙方大打出手。

一個很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緊接著,毛毛感覺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子’,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為她做過這種事。

也是一個雨夜,在另外一間出租屋,毛毛把自己交給了‘真命天子’。

雖然後來見到‘卡子哥’跟其他姑娘眉來眼去,但她覺得那是正常的。

圈內都那樣。

隻要‘卡子哥’還愛著她,她都無所謂。

“行吧,見就見。”

聽完毛毛的故事,李傑直接答應了下來。

雖然毛毛的少年時期過得不是很幸福,父母也不是很負責,但終歸是她的父母,給人家女兒的肚子搞大了。

總歸要見一見的。

“寶寶,我愛你。”

聽到這話,毛毛主動獻吻。

然後。

睡覺。

正兒八經的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李傑醒來時就看見毛毛趴在枕頭上,笑盈盈的看著他。

“怎麼了?”

“沒什麼,就覺得你好看。”

毛毛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要不是李傑沒滿法定結婚年齡,她恨不得現在就拉著他去領證。

是的。

李傑還沒到結婚年齡,兩人都是73年生人,都剛剛年滿20歲。

而且,李傑還是一個藝術生。

落榜美術生。

這年頭,美術、音樂、電影圈子都很小,彼此之間都有來往,落榜之後,李傑就背著一把吉他隻身來到燕京。

因為一手好技術,他勉勉強強混口飯吃。

也就是餓不死的那種。

砰!

砰!

砰!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卡子,醒了沒。”

聽到這聲音,一個瘦瘦高高的青年形象頓時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楊波。

十月嬰孩的貝斯手。

“醒了,等等,我穿個衣服。”

李傑隨手套上一件背心,然後來到門口。

“啥事?”

“今天來活了。”

楊波說話時朝著屋內瞄了一眼,看見毛毛時,他不由挑了挑眉。

怪不得昨晚走得那麼早。

原來妹子來了。

毛毛在他們圈內也很有名,畢竟長得好看,還是大學生,還死心塌地。

“什麼活?”

“豹壕那邊今晚有表演,吉他手臨時有事來不了,找你頂一頂。”

說著,楊波豎起五根手指。

“五十塊一晚。”

“今天不行。”

李傑搖頭道:“我白天沒時間去排練,你找彆人吧。”

“哦,我懂。”

楊波嗬嗬一笑。

“那成,我在找找彆人。”

“等等。”

這時,毛毛開口道。

“波哥,你把卡子算上吧。”

“呃。”

楊波一愣,又把視線看向李傑。

“彆聽她的,我今天真有事。”

李傑又跟著補充一句。

“對了,你身上帶錢沒?”

“帶了。”

“有多少?”

楊波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把錢。

“都在這了。”

“行,先借我,過幾天還你。”

李傑沒看多少錢,一把全都抓了過來。

“靠,給我留點。”

楊波連忙從中拽回一張五十的。

“飯錢總得給我留點。”

“對了,一共233塊。”

“知道了,半個月還你。”

都要登門,總歸不能空著手,李傑現在渾身就一百多塊錢,不借點錢,哪夠。

“行。”

楊波點了點頭,隨後便走了。

借錢,多大點事。

誰還沒點困難的時候。

“彆看了,趕緊刷牙洗臉,我們去買點東西,然後你見你爸媽。”

其實,哪怕沒去,李傑也知道這次不會太順利。

沒辦法。

誰家大人會喜歡黃毛啊?

還是留著長頭發,搞搖滾樂的黃毛?

那不就是街溜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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