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憑什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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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巧玉當然沒能撲到顧楠身上。

事實上,她不過是往前撲了一步,就被如眉的長劍擋住了。

鋒利的劍刃閃爍著銀色的光,劍尖距離她的鼻梁幾乎沒有縫隙。

謝巧玉瞳孔劇烈回縮,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又跌坐回地上。

隻能咬牙切齒瞪著顧楠,“一定是你收買了這兩個賤婢,讓她們陷害我的對不對?”

顧楠神色驚訝,“我自進了郡王府就沒出過這院子,如何能收買這裡的丫鬟?

梨花也就罷了,你身邊的丫鬟可是你的心腹,我如何能夠收買得動?”

謝巧玉嘴唇顫了顫,卻蒼白著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想上前撕了顧楠又害怕如眉手裡的劍,最終隻能可憐兮兮地哀求蕭逸。

“逸郎,我知道錯了,求你不要休了我好不好?”

蕭逸連一眼都懶得看她,冷著臉吩咐下人。

“把她拖下去,趕出郡王府。”

王側妃咬牙切齒,憤怒不甘地捶打著軟榻。

“派人盯著她,不能讓她帶走府裡一文錢的東西。”

兩個護衛進來拖著謝巧玉往外走。

謝巧玉從開始的恐慌,求饒逐漸變得絕望。

“蕭逸你這個殺千刀的負心漢,是你負我在先,我變成這樣都是你逼的,你逼的!”

“王氏你個老虔婆,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即使被拖到了廳外,謝巧玉淒厲尖銳的聲音依然傳了進來。

蕭逸怒火高漲,“給我堵住她的嘴,再亂喊就給我打。”

謝巧玉的聲音戛然而止,隻能聽到隱約的嗚嗚聲。

葉崇揚撣了撣衣裳上並不存在的灰,挑眉看向蕭逸。

“看到了嗎?這才是正確調查一樁案子的方法,而不是光憑著吼幾嗓子,或者想定誰的罪就定誰的罪,你學會了嗎?”

蕭逸臉頰不停抽動,眼底猙獰,目光恨不得生吃了葉崇揚。

葉崇揚不在乎,冷笑一聲,又轉頭看向王側妃。

“想往彆人身上潑臟水,首先得具備潑臟水的能力,還得小心著不被反噬,王姨娘,你說是不是?”

王側妃的臉色灰暗如塵,就像是硬生生吃了一坨屎,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的,隻能憋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

葉崇揚勾了勾嘴角,又看向安郡王。

“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當年我沒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不代表我如今不行。”

安郡王的臉猶如黑雲壓頂,同樣難看至極。

他深深看了葉崇揚一眼,胡子翹了又翹,似乎憤怒到極點,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而是轉頭看向於大人,“既然案情已經水落石出,大理寺公務繁忙,本郡王就不留於大人了。”

於大人兩根手指捋著胡須嗬嗬乾笑。

“不忙不忙,大理寺最近清閒得很。”

話音落,人自巍然不動。

安郡王眉心跳了跳,“來人,送於大人離開。”

於大人一臉震驚。

“本官不是郡王請來的,本官是來這裡辦案的,郡王怎麼能驅趕本官離開?”

“你的案子已經辦完了!”

“誰說完了?請本官來的是清河縣主,縣主沒說案子完了,那便是還有案子。”

安郡王胸口怒火層層上湧,衝得麵皮直抖,整個臉看起來都有些扭曲。

看向顧楠的目光恨不得掐死她一般。

“混賬東西,你到底想做什麼?還沒讓人看夠笑話嗎?”

顧楠微微一笑,神色淡淡。

“我不讓於大人走,自然是還有彆的案子,不過在說彆的案子之前,我們先和郡王處理一下彆的事。”

安郡王皺眉,“彆的事?你想做什麼?”

顧楠看向葉氏,“母親?”

葉氏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深吸一口氣,才抖著手展開,放在了桌子上。

紙上寫了三個大字。

和離書。

她鼓起勇氣,抬頭看著安郡王,嘴唇顫了顫,終於說出了那句十幾年前就該說出來的話。

“蕭興,我們和離吧。”

“和離?”安郡王瞳孔一縮,看著葉氏的目光有些怔愣,似乎是沒料到葉氏竟然敢提出和離。

“你知道自己在要求什麼嗎?和離?葉氏族人同意了嗎?”

葉氏眼底閃過一抹苦澀。

葉家是江寧的世家大族,清流世家,最重規矩禮儀,家中女兒雖然自幼讀書習字,飽讀詩書,但也從小就學習女則女誡。

她們從小受的教育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夫君若是犯了錯誤,做妻子的應當規勸教導,但不可不敬丈夫,更不可做出離經叛道之事。

葉家女哪怕死在婆家,也絕不能和離,更不能被休。

哪怕是當年她被冷落,崇揚被冤枉,母親那般疼愛她,也隻是將她和崇揚接回去住了兩年,都不敢提讓她和離的事。

父母隻有她一個嫡女,家中兄弟皆是庶出,父母過世後,庶出的兄弟更沒有人站出來支持她和離了。

當然,那時候她也不能和離,她還要等著南煙回來。

感覺到手心一暖,葉氏回神,看到顧楠握著她的手心,掌心的溫暖瞬間讓她顫抖的手平穩下來。

如今她的南煙回來了,她就什麼也不怕了。

葉氏深吸一口氣,定定看著安郡王。

“沒錯,我要與你和離,不需要葉氏族人同意,我自己就能做主。”

安郡王不屑冷笑,似乎聽了一個笑話一般。

“愚蠢,你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什麼主?我不和你一個無知夫人談這些東西。

想和離?那就讓江寧葉氏族人來和我談。”

“你!”葉氏氣得臉色發白。

顧楠扯了扯她的手,示意她彆急,然後上前一步,擋在了她前麵。

冷冷看著安郡王,“在來這裡之前,母親已經寫信給葉氏族老,自請劃出葉氏族譜,與江寧葉氏一族斷絕關係,所以不需要江寧葉氏出麵。”

葉崇揚也上前一步,與顧楠並肩而立。

“沒錯,我會帶著母親獨自開葉氏一枝,如今我們是京城葉氏,母親以後會是京城葉氏的老太君。

你如果非要與葉氏族人談,那便與我談,我會是京城葉氏的族長。”

“你!”安郡王胸口翻湧的怒氣直衝天靈蓋,指著葉崇揚怒罵。

“無知小兒,就憑你,還獨自開宗?你憑什麼?憑你當年險些毒殺親父,名聲敗壞?

憑你這些年浪跡青樓,聲名狼藉?還是憑你年過二十,卻一事無成?”

葉崇揚臉色微變,嘴角緊抿,怒氣在眼底不停翻湧。

安郡王冷哼,“怎麼?不服氣?想打我?來啊,打啊,讓人看看你這個逆子又是如何虐待親父的?”

葉崇揚臉色陰鷙,拳頭緊緊攥在了一起。

就在他滿懷憤怒,想要揮出拳頭時,一隻柔軟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顧楠擋在了他前麵,聲音清脆冷然。

“就憑我哥哥浪跡青樓多年依然保持純善之心,就憑他絕不會做出拋棄親女,冤枉親子,冷落發妻的事。

更憑借他不會像某些人一樣蠅營狗苟,自私狠辣,得著妻族的利,卻不肯善待妻子一分。

我哥哥現在或許還沒有什麼成就,但他心中有日月,坦蕩無畏,他將來的成就必定超越你千倍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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