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雷宏這麼容易就妥協,體內世界中的博維不由得無言以對。
雷宏拿起這顆地神晶這個動作,並不是一次性交易,代表的是一種因果契約。
之後但凡雷宏搞到的地神晶,都得給趙興三分之二!
要按照趙興這個套路玩下去,恐怕就這一次神山地變,就能撈到足夠的神級本源了。
自己成神多麼艱難?又是獻祭恩師,又是整合星空史學家,又布置從道者計劃,千辛萬苦的才弄到玄靈史書,還碎掉了通識鏡。
「真是邪神之恥啊,怎麼就不敢和趙興乾一架呢。」
雷宏心中其實也很不情願吃一碗麵要給三碗的錢。
可是,他也沒辦法。
雷宏剛才心中權衡了很久,已經算過了很多種可能。
打?打不過!
逃離?便與宇宙之舟無緣了!
穿越多層時空壁壘來到這裡,雷宏可是背了不少債的,留在這裡,至少還有機會撈回成本。
那麼能不能做到與韓冰尊者兩敗俱傷呢?
比如向碧羅自在神‘舉報」,增大對方的因果值呢?
雷宏仔細想了想,發現也很難。
「這個韓冰,在機緣事件之前就召集了副使。」
「故意讓我們增加了因果負擔,將來碧羅自在神要是回顧整個過程,就會發現沒有去敘職的副使都很可疑。」
「反而是韓冰,他是事發後才來的,可疑性大大降低。」
「他的職權又高,恐怕就算是魚死了,他這個網也破不了。」
「不過,他是怎麼算計到的呢?」
雷宏搞不懂,正常來說,沒人能區分降臨者和非降臨者,除非自己露出了馬腳。
趙興若是沒有看穿降臨者的把握,那他事前召集副使的舉動,就是愚蠢的,反而會給自己平添因果。
「此人真是深不可測。」雷宏深深的看一眼趙興離開的方向,給對方打上了這樣的評價。
「看來機緣事件結束,我得想辦法降低因果負擔。」
「嘩啦~」
海中脈流,不斷的衝擊趙興的身軀,此時他已經在追趕另外的副使了。
「在第一個陽年,總共有三次海底神山地變。」
「現在是第一次,降臨者們都沒回本,肯定不滿足一次機緣事件,隻要我能夠進行精準打擊,
脅迫邪神陣營的降臨者簽下因果契約的可能性很大。」
「這樣一來,我就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多的地神晶。」
潛伏——參與機緣事件—一因果負擔上升——化解因果負擔——繼續潛伏——等待下一次機緣事件。這就是來到宇宙之舟事件中探險的常規流程。
但,如雷宏這樣的邪神,來一趟靈域時代的成本很高。
自己尚且要花一億五千萬貢獻度,邪神陣營的來這裡,付出的代價隻會更高,是十倍甚至百倍。
趙興很清楚自己的優勢之一,就在於冒險成本。
靈域時代由己方陣營統治,自己來一趟,隻花一億五千萬貢獻度,其實並不算很多。
但對於邪神陣營的就很高昂了。
當然,如果自己去的是五皇時代,那屬於邪神陣營統治的時空,情況就反過來了,邪神們屬於‘本地人」,冒險成本遠比自己低。
「而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純粹是某些機緣限定在了某個時代。」
「比如時空之舟上選擇了第一檔、第二檔機緣的半神們,去的機緣地未必比宇宙之舟規格更高。」
「可是某些職業和流派沒得選。就好似時空之舟上的半神樂師‘白玉清」,她想成神,最少也要偷渡至洛皇時代,因為那個時候的【羽音山】還是羽音山,不是後來隻剩半截的六翼山。」
拿捏住這一點,趙興認為自己能夠有很大的收獲。
當然,另一個優勢也是最大的優勢,就是麵板能鑒彆降臨者和非降臨者,否則趙興也不敢這麼玩了。
「和老青謀算東延古族相比,我現在這個難度隻能算小兒科了——?嗯?改道。」
趙興正遁行著,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四柱玄門立刻全部收起,氣息歸隱。
「長老,我感覺到了危險,但是卻看不到危險在哪裡。」趙興連忙喊博維,
「你當然看不到,前方的三角山脈內部,有一個十萬公裡半徑的球形洞窟,裡麵有一頭形似章魚的神級海獸正在以沉睡的方式神隱。」
「假設你繼續潛行,一頭撞上去,那就會撞破它的神隱。」
趙興心道好險,於是立刻提高了在海底山脈中遁行高度。
原始海洋中生活著很多神級生命,神山地變對於半神們來說是威勢浩蕩,是不可忽視的災難。
不過神級生命,依舊能夠睡得安安穩穩,除非是神山徹底出世,可現在僅僅是泄露些許神級本源。
「嗡喻~」
前方道路不通,趙興一看數值刹那變為負十,立刻就改變方向。
在遠離之後,他的道書上顯示的數值立刻跳轉為正,並且逐漸攀升。
連續三天,刻度一直穩定在十左右。
趙興便順著海中的脈流前進,
半個月後。
趙興突然福靈心至,從一條脈流,切換到另一條。
喻因果令的數值立刻正向攀升!
「十,十五,三十六,五十四————七十!」
趙興立刻明白,這附近有地神晶了。
褚季尊者化作一道火焰洪流重重的撞開一座海底山峰,使得山峰開裂,形成一道裂穀。
焰尾收束,變為一個穿著火羽法衣,有著飄逸紅發的青年。
往常這種破壞性行動會使得因果值降低,可現在天機混亂,就是他們這些降臨者可以肆無忌憚的時刻。
「十方地神晶!」褚季尊者心花怒放。「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宇宙之舟,真是個好地方!」
「至少我回家有著落了!」
然而他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當褚季撿起地神晶,承接了這一波因果負擔之後,心中立刻警鈴大作。
「嗯?什麼東西—」褚季感覺到什麼東西朝自己後麵籠罩過來,有一種即將被人打悶棍的感覺。
他嚇了一大跳,立刻要躲。
躲避的同時,褚季毫不猶豫發動了自己的絕招,身體繼續縮小,下半身也變成了一條毛毛蟲的模樣。
「喲,挺新穎的侯變法。」
一道調侃的聲音出現。
「誰?!」褚季心中一驚。
可他突然看到了一棵神樹的虛影,接著他整個人速度銳減。
「神力?世界法?!」
褚季心頭狂震,他乃天時派司農,本想變身跑路,可他此刻變身速度就好像放慢了百倍。
蒼梧世界法,乃本我派的神法,趙興偷襲之下,立刻就將褚季的變身速度降低了一百倍,就好似一頭樹懶,什麼都變成了慢動作。
「嗖嗖嗖~」接下來趙興給褚季插了三根天變神針。
這導致褚季的變身,完全被打斷,重重的跌落在了趙興的手心。
「唔唔~唔唔!!」
一條穿著法衣的毛毛蟲在趙興的手掌中不停蠕動。
法衣之下,光滑的皮膚下隱約有秘紋湧動,欲要合攏。
可三根天變神針的存在卻使得這些秘紋不能聚合,完成變身。
褚季難受啊!
變身變一半給打斷了,就好像即將來一場痛快的排泄,結果有人往茅房丟了個爆竹,硬生生給憋斷了。
「褚副使,挺新穎的侯變法,本官怎麼不知道你原來是侯變派的司農啊?」趙興玩味的打量著手裡的毛毛蟲。
「韓正使?不對!你是」褚季一開始還以為碰到了事件裡的人物,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
韓冰也是降臨者。
因為他的因果令上的數值並未掉到負數,按理說事件裡的人物不會攻擊他的。
「完了」褚季心頭湧上一股絕望,他覺得對方一定會殺死自己,畢竟在他那個時空,大家的道德都不高,殺人奪寶天經地義。
「褚道友,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趙興改為心靈傳音。
「什麼?」褚季一愣。
「大家都是出來邪神的時空混機緣,沒有必要打死打活。」趙興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如果你能與我簽訂一個單向的因果契約,那麼你就可以活。」
趙興以魂念引動個人因果線,很快褚季就明白了。
「道友的意思是,我所得地神晶分你七成,便可活命?」
「就是這個意思。」趙興點頭,「僅限於這個時空,僅限於宇宙之舟,離開了就因果兩清。」
「我答應!」
體內世界中的博維,看得又是一陣嘴角抽搐。
雷宏至少還思考了一下,這姓褚的投得比雷宏還快,幾乎都沒點猶豫!
然而博維卻不知道,雷宏是奚天神王魔下,靈陽神將的弟子,是有勢力有背景的半神。
褚季情況又不一樣,他所投靠的勢力比較弱。
他沒有護道者,是通過暗影聖殿的路子才偷渡來這個時空,為此他還借了不少。
而且他買的是單程票,得掙夠了才能偷渡回家!
暗影聖殿隻認錢不講人情,沒錢褚季隻能在這個時空慢慢腐爛。
趙興翻手就將他鎮壓,褚季還有什麼好想的呢?
沒有絲毫猶豫,他就簽下了不平等的因果契約。
「韓尊者,那我就先走了。」結束鎮壓,褚季又恢複了人形,不再是衣冠禽獸。
「好,褚道友一定要小心行事。」趙興麵帶微笑。
簽訂了契約,褚季就是他的打工仔,態度自然也好點了。
「多謝。」褚季又行一禮,這才拿起三方地神晶去追逐下一個地點。
體內世界的另一頭,花黎神將也一直在關注著趙興的行動。
連續看了兩撥之後,花黎神將也忍不住笑了,她覺得這一幕相當滑稽。
「趙興這哪是來冒險的,分明是來招人打工的。」
「自費打工,人家還得謝謝他。」
時間流逝,連續的追索了十個月,趙興碰到了八名副使,也成功讓人簽下了八張不平等的因果契約。
為什麼有這麼高的效率?主要是正副使之間,本身有令牌相連,在地變初期是能聯係上。
這八個倒黴蛋就是被趙興以這種方式找到的。
接下來三個月,趙興一無所獲,博維也有些暢快。
「看來你的計劃沒那麼順利,除了這八個倒黴蛋,其餘人都很警惕,而接下來天機會越來越混亂,你可是不好找人了。」
麵對博維的幸災樂禍,趙興一聲不,隻是埋頭找人。
此時海底神山地變越發劇烈,他確實難以再捕捉其餘副使的痕跡,
接下來足有兩年都沒再碰到一名副使。
就在趙興以為自己的運氣用光時。
「嘩!」
混濁的脈流變得清澈起來,海底視野大幅度上升。
前方漂浮著兩座山峰,半山腰處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暈,光暈一圈圈的往外擴散,還有許多靈獸在圍繞金山遊動。
「嗯?有機緣?是地神晶嗎?」趙興心臟怦怦直跳。
雖然很興奮,但他依舊保持謹慎,依舊是一步步的遊。
等到完全靠近,看清楚後,趙興便明白自己想錯了。
「‘半月山’,一座中等靈山。」麵板上顯示了坐標和地名。「怎麼從來沒出現在地圖上過?」
半月山很小,趙興繞著半月山遊一圈,也不過花了半天時間。
「原來是這樣。」
趙興明白自己觸發的神級機緣是什麼了。
那是卡在半月山中間的一件神器,它是一把圓月刀,似乎就是這把神器將半月山劈開了。
博維也抽空看了一眼,眼角頓時有些抽搐:「瞎逛也能碰到神器,他這什麼狗屎運?!」
「嗖~」
趙興展開體內世界,一根帝級藤蔓穿梭出來,卷向裂穀中的彎刀神器。
當藤蔓去抓那彎刀神器時,帝級藤蔓頓時被鋒利的刀芒給切碎。
不過藤蔓雖然被切碎,但趙興也從這彎刀神器上得到了信息。
「我乃天已神將,這把天已神刀是我的本命神物,伴隨著我度過了四次神劫。」
「在宇宙之舟隕落事件發生後,有人說極陸宇宙論是荒謬的,有人說宇宙之舟計劃是一種不負責任的逃亡,所以受到了宇宙的懲罰。」
「然而我不管這些,我隻想來獲得對抗下一次神劫的好處,於是便和好友一起,趕到這裡謀求機緣。」
「然而進入元藏神海舟後,我卻被困死在了這裡。」
「我想儘一切辦法,都無法逃脫,我的生命線即將斷裂,可惜啊——」
「原來兩大神王把整個宇宙之舟都神隱了,怪不得我逃不掉,不過這不重要了。」
「我即將隕落,這把天已神刀內有我的畢生傳承,希望宇宙之舟化為曆史事件後,我的神隱被打破,有人能夠發現我,並且繼承它吧。」
趙興低頭看著裂穀內的神光逐漸收斂,感受著天已神將留在神刀上的執念,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看這留言,天已神將好像也是一個降臨者,居然被困死在了海底山脈中?」
那拿不拿呢?
遇事不決,請教博維。
「天已神將?沒聽說過。」博維也搖頭。「應該是之前死在這裡的降臨者,恰好被你撞破了半神隱狀態。」
「等一下,長老。」趙興不解道:「現在不是荒域前341紀元的第一個太陽年嗎,按理說這天已神將和我是同一個時間點進來的吧,哪來的以前?」
博維沒有回答,而是揮了揮手,腳下出現一條河流。
他拿著一根樹枝,在河岸邊做了一個標記:「這代表荒域前341紀元的第一個太陽年。」
趙興聚精會神,他知道博維要給自己上課了。
博維揮了揮手,下遊的河床中抓起一顆石頭來到標記點丟進河中:「看,這是你第一次來荒域前341紀元,假設此時隻有你和姬姒兩人。」
河水中出現淡淡的波紋。
「過了一段時間後,就算1000年吧,你和姬姒太菜,成神失敗了。到了第二個太陽年,然後你們被神撈走了。」
外界的趙興撇了撇嘴,博維能不能盼自己點好?舉例都帶人身攻擊的啊。
博維又挪了一步,從第二個太陽年把石頭從河中撈起來。
隨後他又返回到初始位置,再度將代表趙興的石頭,丟進了代表荒域341紀元的第一個太陽年。
「當你和姬姒第二次時空穿梭,又來到了這個時間點。但第二次—」
博維揮了揮手,上下遊無儘的石頭飄過來,慢慢沉入荒域前341年的時空河水中。
隨著無數石子沉入,代表荒域前341紀元的一截河床隨之抬高,而整個時間長河的水麵也明顯高出了一截。
趙興若有所思,而博維則提問了。
「同樣是來到荒域前341個紀元的第一個陽年,這兩次有什麼區彆?」
趙興看著泛起的波紋,若有所思:「水位上升了?」
「說具體點。」博維不滿道。
「水位的上升,代表著荒域前341紀元的時空已經發生了一次變遷。」趙興思考道。「我和姬姒不可能經曆同樣的事情了。」
「不錯。」博維點了點頭。「第二次來,你可能不會再見到雷宏,也不會再見到褚季。這就是時間長河的波動性,引發的曆史更改。」
「邪神陣營在上遊蓄洪,傾瀉,所謂的時間衝擊,時間記憶,也是這麼產生的。」
博維在河水中插入一根柱子,上麵有許多個刻度。
「每一次水位大幅度上升或者下降,都是紀元時空的一次波動和更迭,學者們引入‘輪回」這個概念來闡述這種時空的波動和波動引發的曆史變更。」
「象顯層、道顯層、道古層三個維度描述空間,再算上時間和輪回,這就是五個維度了,用這五個維度來闡述時空穿梭?」趙興理解著博維的話。
博維幽幽道:「第一個神遊曆時間長河,在上遊引發了曆史更改,處於下遊的另一個神觀測到了這種變化,它並未受到影響,並將變更過程記錄下來,將它稱之為第一個輪回時代。」
「為了讓其餘的人也能記住,於是打造了一本史書,稱之為玄靈史書。」
「並且讓玄靈史書擁有記錄輪回紀元,大事紀,以及固化曆史的功效。」
趙興恍然:「既然神境不受影響,如此說來,天已神將就是死在了更早的輪回時代中。」
「不錯。」博維點了點頭。「神與神物都具備這種特性。所以你會發現,你才剛剛進來宇宙之舟,這一覆滅的事件還未開始,但天已神將卻好似已經在宇宙之舟上經曆了很多事情。」
「長老,我有個疑問。」趙興看著河流:「假設我第二次來的時候,會不會看到第一次來的自己,若是相遇了會怎麼樣?」
博維淡淡道:「倘若是神,這沒什麼影響,無儘時空中的存在,就如分身一般。你之前看到的兩個陸崖就是這種情況,我們通常是稱呼它為「神力分身」。」
「神力本源是恒定的,你把本源分布哪一個時代上,哪一個時代就更強一些,視為是本尊。」
「倘若不是神,相見了就很麻煩,會受到嚴重的因果反噬。」
「所以,隻有天賦卓絕的半神才會允許穿梭時空,而且穿梭的時候,都是謀求成神了。」
「假設你第一次來這裡,第二次還想來,也當選擇另一艘神舟去獲得機緣,避免時空長河對你產生的反噬。」
「即便如此,未成神之前,也最多來三次。」
「不過宇宙之舟這種獨立時空有些特殊,就是神將都隻能來三次,時間一次比一次短。」
趙興想起來自己在傳界樓中的經曆,當時自己就曾被踢出傳界樓,原因就是因為兩個自己相遇,受到了神器規則的排斥和反噬。
「神物也具備唯一性,假設你第一次來和第二次來,都帶著元紀山,其中一件就會變成虛無曆史神物,會有一件失效,甚至直接消失。」
「天已神將的傳承和刀被你拿走了,從你這一次輪回算起,宇宙之舟上就沒有這件寶物了,除非整個時空發生扭曲,你這一次的經曆整個都被扭曲掉,這就是另一種情況了,宇宙之舟大事件不可動搖,基本是不可能出現的。」
趙興有些感慨:「也不知天已神將在他那個輪回裡時代發生了什麼,居然死在了這裡。」
「曆史上關於宇宙之舟為何破滅,有一個主流的說法。」博維說道。
「即宇宙之舟在行至覆山域時,環境發生了重大改變,宇宙規則和本源大道隨之降階,於是內部原本平衡的結構開始失衡,最終無法保持這麼龐大的戰船結構。」
「於是三艘裝載原始海洋物質的海神舟便率先崩塌了。「
「就好像太陽之星與太陰之星挪移進荒域,壽命也大大減少一樣。」
「天已神將應該是遭遇了‘天崩」事件。」
趙興頓時幻想出這樣一個場景,每一次時空穿梭,宇宙之舟這個副本相當於都刷新了,不過每次刷新,東西都會有少有多。
比如地神晶肯定是一次比一次少,多出來的就是天已神將這種外來的降臨者,它不會被刷新,
遺留在了副本內。
趁著博維有興致,趙興又問了:「長老,話說覆山域在荒域紀元對應的是哪一塊地區呢?」
博維搖頭:「宇宙之舟很獨特,在離開了玄靈星域後,就形成了獨特的時空。」
「也因此宇宙之舟隕落在覆山域,後世應該沒有對應的地點,連遺址都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趙興請教道。
博維指著腳下的大河,金光閃爍,一艘艘戰船浮現在了河流上方。
「宇宙之舟自身就是空間,同時它已經脫離了時間長河,這就是極陸宇宙論和舟山派的目的了。」
「想要逃離宇宙,就先脫離時空規則的約束。」
博維的手指過去,有1200艘宇宙之舟排布在了河流上方。
「曆史上把宇宙之舟事件定為分裂,就代表著極陸宇宙論和舟山派是有反對者的。」
「兩大神王沒有給自己回頭的路,他們的神域,覆蓋了整個宇宙之舟,使得船隊整體完成了神隱,就好似神跳出時間長河一樣。」
「這樣一來,沒人能返回建造宇宙之舟計劃開始阻止他們,等於兩位神王以自身的偉力固化了那一段曆史。」
「而當宇宙之舟破裂,這一事件也僅僅擴散到隕荒域前341紀元的1200個太陽年內。」
「覆山域隻存在於這一個紀元,後世是完全找不到的,它並不存在,這就是常言所說的「獨立時空’。
趙興頓時想起了封禪之地,也號稱是獨立時空,不過它多少還有一個遺址,但宇宙之舟隕落後卻在後世連遺址都沒有。
兩大神王的決心真是讓人晞噓不已,它們沒有給這個計劃回頭路的同時,相當於也沒有給自己複活的機會,與宇宙之舟計劃共存亡了。
得到博維的確認,趙興便不再遲疑,將天已神刀給撈了起來。
由於是上一個輪回時代遺留下來的降臨者傳承以及寶物,所以趙興並沒有增加額外的因果負擔。
他把天已神刀丟進體內世界讓博維品鑒。
「長老,天已神刀,是什麼級彆呢?」
「本身隻是低階道神器,不過這裡麵還有天已神將的畢生所學,勉強能算得上中階道神器的價格。」
「這種神物玄靈藏寶閣應該是會回收的。」
之所以說應該,主要是武者的基數太大,相應的神器也多,玄靈藏寶閣這種頂級規格的寶藏庫幾乎不回收。
畢竟寶庫內的武者神器都賣不完,而且更好。
假設有需求,界羅神將這種神匠就可以打造,而且是量身定製!
對於神級武者而言,拿彆人的神器,當然不如神匠幫忙打造的個人專屬。
偶爾有回收武者的低階大道神器,那也是溶了當材料重鑄,回收價格也是材料價。
最多就相當於一次成神的機會,價格在五千萬貢獻度到一億之間,
不過帶完整傳承的大道神器,情況就不一樣了,這有一定可能讓繼承者修到神將級,回收價格也會高很多。
地神晶是自用的不會去賣掉,但得到天已神刀後已然是值回票價了。
也就是說這一次穿梭,趙興算是回本,接下來怎麼都是賺的。
「衝衝衝,繼續尋找!」
有了收獲就有了動力,趙興可不想跟老青一樣被迫打工。
好不容易穿梭了自然要把收貨搞得多多的整個海洋渾濁不堪,綁架那些巡山副使暫時先放一邊,趙興到處瞎逛的碰運氣,爭取讓自己這三十階的自有氣運多多發揮效果。
在地變發生的第五年,趙興的氣運再一次爆發,又碰到一處遺跡。
「我乃獸神‘提怖」,生長於白灼紀的璃皇時代,聽說荒域邪神統管的靈域時代,出現了一艘宇宙之舟,基於它的名氣,我帶著魔下最有天賦的三名族人來了這一時空,替他們三個護道。」
「我應該是第329個輪回時代進入的宇宙之舟。」
「天崩事件發生之前,宇宙之舟遭遇到了一次嚴重的攻擊事件。」
「這導致我的因果負擔直線增長,數值已經超過了三百。」
「三個有天賦的族人此時也死掉了兩個。」
「不過天崩事件馬上就要發生了,隻要能成一個,也就不虛此行了。」
「哎,‘腸’也死了,我還是低估了宇宙之舟的危機。」
「它看著好像沒有多大的危險,隻要能把控因果負擔,不使得數值暴增,就是安全的。」
「可是待得越久,事情就越不可控。為了降低因果負擔,我必須要在事件中做一些事情,比如我的上司‘月英神將」懷疑我,導致因果負擔大幅增長,受到了宇宙之舟的排斥和反噬。」
「因此我不得不做一些事情來打消他的懷疑,好消解這一次因果負擔的增長。」
「可是我在這個過程中不但沒有化解,因果令上的數值負得更多了!」
「要過河就得架橋,要架橋就得砍樹,要砍樹就得磨一把斧子,要斧子就得去找鍛造爐—哈哈哈,好一個宇宙之舟,我已經後悔來到了這裡,可是我的因果負擔已經超過了五百,單憑自己已經出不去了。」
「我,提怖,已經注定要死在這裡了。」
「如今唯一的牽掛,就是我在白灼紀的族人,假設有道友看到我的遺言,在我的骸骨下方第八個洞穴中,我留下了身上僅存的一件神物,如果道友願意關照我的族人,那這件寶物就送給後來者吧。」
黑的洞穴中,躺著的三具妖獸殘骸趙興默默的挖開洞穴,從中翻出了一件閃爍著銀白色光輝的長梭。
「長老,這是什麼兵器?」
「它不是兵器。」體內世界中,博維站在空地上,看著從天而降的銀梭。「它是一件遁地的載具,類似於你們太古之丘的遁地梭,這頭獸神應該不擅長遁法,所以準備了這樣一件寶物。」
「它乃中品道神器,價值應該有十億貢獻度了。」
「十億?!」趙興兩眼放光:「果真嗎長老,居然有這麼多?」
「十億很多嗎。」博維笑道:「趙興,你以後消耗貢獻度的地方多了去,彆說十億,一百億一千億都未必夠你用。」
「長老,我哪有這麼大手大腳的。」
趙興笑道,「再說將來的事情是將來嘛。
趙興見博維不說話,隻是自顧自在地上推演,他不由得問道:「長老,您是不是算出點什麼來了?」
博維是全能的學者神將,他也是懂占下推演的,趙興很難忽視博維的一舉一動。
「你的成神之路不會這麼簡單的。」博維擦掉了腳下的痕跡,地麵的卦陣頓時變得一盤散沙。
「你兼修三派,要想均衡天時地利本我三種大道,很有可能要三者同時成神。」
「若你先成地神,你體內的極脈之重,將會吸乾大日然海,壓垮你的混元界。」
「你從本源境修上來,應該一直都碰到過這個問題。」
趙興神色頓時肅然起來,他每一個階段確實都碰到過這個均衡的問題,可是荒域紀元沒有人能走到這一步,他得靠自己摸索。
「本我派的神好成,但天神可沒那麼好成的,去一趟五皇時代得多少貢獻度?哪怕隻是穿梭到洛皇時代的最後一個太陽年,都要一千億貢獻度。」
博維哼道:「你現在還覺得十億多嗎?」
「這麼說來確實是不多了。」趙興笑了笑。
「看來我得振作起來,好好把握第一次穿梭的機會了,爭取這第一桶金挖得足夠大。長老,謝謝你的提醒!」
「哦,你打算如何振作?」博維饒有興趣的問道。
趙興不答話,隻是施展心靈溝通,很快他麵前就出現了褚季和雷宏的心靈虛影。
「雷道兄,褚道兄,情況如何?」
「已經有些眉目。」褚季率先道:「韓道兄,我正在跟蹤。」
「我這邊也發現了一些蹤跡。」雷宏道:「不過還得確認一番,一但確認,便可立刻行動。」
「好,那就拜兩位了。」趙興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跟他們說了什麼?」博維問道。
「也沒什麼。」趙興回複道:「我告訴他們,如果能夠幫我提供其餘副使的位置,可以少上交半成地神晶。」
「若是能夠把人騙到我身邊來,可以少上交一成。」
「接下來還有多次機緣事件,我也可以利用職權讓爾等優先享受機緣。」
聽完後博維已經不忍直視了,真是禮樂崩壞啊!
自己到底在替一個什麼家夥護道?星盜頭子嗎?
有了雷宏、褚季八人的幫助,接下來的大半年,被迫簽訂打工契約的副使已經高達十五人!
而就在神山地變後的第八年,趙興也終於碰到了一個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