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我死了?
我殺青了?
波瀾壯闊的異世界新生就這麼完結撒花了?
那麼現在開始,我又要開始打複活賽了?
對手是誰?
是隻有一半身體的當代最強?還是從天而降的……嗯?
不對。
在恍惚了一陣子後,赫伯特回過神來,挑眉看著身旁的諧神,問道:“所以,這就是死後的世界?”
他斜睨著身邊的神明,嘴角抽了抽。
你在這裡逗我玩呐?
【“沒錯~”】
涅娜莎點點頭,笑眯眯地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失望?”】
諧神大大地張開雙臂,做出了歡迎的手勢。
鏘鏘鏘!
【“歡迎來到死後的世界!”】
而初入死地的少年,卻是一臉的平淡,默默地注視著祂。
那平淡的樣子……嗯,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喏,你鬨夠了沒有?
幼稚鬼!
低級,實在是太低級了!
【“嘖,你這家夥怎麼一點都不配合啊!?”】
涅娜莎被赫伯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是輕咳了一聲,自顧自地收回了手臂。
祂鼓了鼓臉頰,不開心地白了赫伯特一眼,哼道:【“我說,你這樣子真的很沒勁誒~”】
【“我之前可都是在配合你的啊!”】
不公平!
我都陪你演了那麼多次,你怎麼就不能陪我演一次啊?
小氣鬼!
“嗬。”
對此,小氣鬼本鬼的赫伯特同樣翻了個白眼——我陪你演得還少了啊?
你摸著良心說!
你的良心被瓦倫蒂娜吃了嗎?
你……的良心還真不小呢。
赫伯特默默收回了目光,裝作無事發生,悄然放棄了爭辯。
你的,良心,大大的。
好!
既然你良心這麼大,那……我低頭就是了。
【“說話啊!怎麼忽然這麼老實?”】
涅娜莎癟嘴瞪著過分老實的赫伯特,怒哼一聲:【“你不是在其他人麵前很能說嗎?怎麼在我麵前成啞巴了?來啊,快點說服我啊!”】
哦?
在聽完涅娜莎的抱怨後,赫伯特意外地挑了挑眉,他竟然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不滿。
你這……好重的醋味啊。
吃醋了?
赫伯特眨眨眼,嘴角下意識想要上翹,好不容易才克製住自己的衝動。
不行。
還不能笑。
他想了想,解釋道:“我之所以覺得你剛才說的話很無趣,理由其實很簡單。”
“因為……”
少年看著神明,忽而笑了起來,輕聲道:“有你在的地方,可算不上地獄啊。”
【“你!!?”】
涅娜莎表情一變,瞪大了眼睛,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遠遠地後跳到了一邊。
祂指著地上的赫伯特,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完整的話語。
諧神不語,隻是一味地指著。
你!
你竟然!
你竟然對我說這種花言巧語!
你以為有用嗎?
有用嗎!!?
啊!!?
“嗬嗬~”
赫伯特笑眯眯地看著駭然色變的女神,悠悠地伸直了雙腿,懶散地躺著。
有沒有用,你自己心裡比我清楚。
而且,他這番話倒不是故意哄騙涅娜莎。
他在看到涅娜莎的瞬間就已經放鬆了下來,心裡一下子就完全不慌了。
地獄?
這種地方才算不上地獄呢。
有涅娜莎在,赫伯特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至少,暫時是還能搶救一下。
過了一會兒,涅娜莎覺得自己的反應太丟人了,於是咳嗽了兩聲,繃著臉冷哼道:【“哼,你這……是想要恭維我?”】
“隨你怎麼想吧。”
赫伯特隨意擺擺手,懶得跟這個高攻紙防的家夥拉扯,兩腿抬高,然後猛然下落,借著慣性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
嘿!
他雖然知道自己現在是靈魂狀態,但在站起身後還是下意識活動了一下身體。
和想的一樣,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
靈魂,完好無損。
暗殺之神的奸計沒有得逞,並未竊取走自己的靈魂。
半眯著眼默默感受了一下,赫伯特跟已經默默走回自己身邊的涅娜莎問道:“所以,我現在的狀態是?”
死倒是肯定沒死。
但好像也不是很活著。
就像是社畜上班被無限製的壓榨,死是沒死透,但也不能算是活著了,隻能說是微微死了一點的樣子。
噶了,但沒完全噶。
【“哼哼~”】
涅娜莎知道赫伯特肯定會問這個,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答案,要不是被赫伯特突然偷襲了一下,祂現在早就已經講解上了。
好在赫伯特並沒有逼問,給了祂喘息的一些時間,讓祂得以調整好了情緒。
涅娜莎輕咳了兩聲,恢複了往日的悠哉模樣,戲謔道:【“你很好奇?”】
“那還是挺好奇的。”
赫伯特坦然承認,然後又轉而“威脅”道:“你要再磨磨唧唧地賣關子,可就彆怪我不客氣了啊!”
不客氣?
就憑你?在這裡?
涅娜莎本來下意識就想要嘲諷,結果還沒等開口就意識到了赫伯特的“核威懾”是什麼。
甜言蜜語。
騙人的鬼話。
那種話,涅娜莎能對赫伯特隨便說上個三天三夜,但是自己確實聽不了一點。
一聽就渾身難受,根本堅持不下去。
【“咳咳咳!”】
涅娜莎用力咳嗽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直截了當地開始了自己的講述。
【“你被那個邪神偷襲了,祂奪走了你的心臟,然後以其為祭品,靠著權柄對你進行了神明級彆的詛咒。”】
一位神明,去親自動手去詛咒其他神明的神眷者,這種抽象的操作已經完全不是以大欺小這種程度了。
這特麼完全是開著大運去跟坐著玩具車的小朋友玩碰碰車,場麵那叫一個血腥殘忍。
我還以為是減速帶呢jg
作為一名道德底線無限低,也根本不在乎自己麵子的瘋狂邪神,格魯克紮克的字典裡完全沒有“以大欺小”這種無趣的概念。
【“神眷者大多都是被神明所寵愛的,靈魂中有著各種各樣的加護,一般的詛咒其實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那些被神明所偏愛的神眷者,哪一個不是被武裝到了牙齒?
但很可惜,格魯克紮克並不在一般範疇之內。
【“祂掌握著暗殺神職。”】
【“靠著這個權柄,祂可以越過其他神明的庇護,幾乎能夠殺死所有的神眷者。”】
涅娜莎撇撇嘴,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其他的家夥都在乾什麼?怎麼會讓這個神職流落到這種愚蠢的家夥手裡?”】
在祂看來,格魯克紮克根本就不配掌握【暗殺】神職。
祂配嗎?
祂不配!
這都不是德不配位的程度了。
這完全是不可思議。
暴殄天物!
而之所以沒有人打【暗殺】神職的主意,一方麵是因為祂很會藏,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沒什麼必要。
眾所周知,這個世界的死神是很佛係,甚至是很擺爛。
祂對力量沒有什麼興趣,隻想順其自然地等待著一切迎來終結。
為此,祂選擇了主動擺脫力量來換取一個清淨,這造就了一大批死亡係的下屬神職。
正是因為類似的神職不少,競爭難度不大,格魯克紮克才沒有成為眾矢之的。
而【暗殺】神職,便眾多從【死亡】神職中分割出來的死亡神職之一。
按理來說,能夠完全掌握一個神職的話,至少也是一位中階神力的神明。
但格魯克紮克卻隻有低階神力,而且還是靠著【隱匿】這個神職補足的。
這隻能證明一件事,祂對【暗殺】神職的掌握很低,隻能是堪堪彙聚了神職。
按照這個依據,祂真正的神職其實應該是【隱匿與暗殺之神】,主神職是【隱匿】而非【暗殺】。
這其實很好理解。
因為在涅娜莎看來,格魯克紮克的行事作風根本就與【暗殺】神職不搭。
什麼是“暗殺”?
簡單來說,就是不被他人知曉的殺戮。
那這句話的重點是殺死敵人嘛?
不是!
真正的重點是“不被他人知曉”。
暗殺應當是隱秘的,暗殺者的身份不應該被任何人知曉。
而格魯克紮克是怎麼做到?
祂不但會高調地殺死神眷者,然後還會大張旗鼓地宣告天下,恨不得告訴所有人是自己做的。
愚蠢。
祂根本就沒理解自己掌握的神職的真諦。
在嘲諷完浪費天賦的蠢貨後,涅娜莎看著赫伯特笑了起來。
【“不過呢~你不用擔心,因為有我在哦。”】
祂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哼道:【“那個愚蠢的家夥想要從我這裡搶走你的靈魂,祂還真敢想?”】
敢搶我的人?
嗬。
“那個……”
赫伯特舉起手,忍不住吐槽道:“雖然很感謝我親愛的涅娜莎大人的保護,但是吧,那好像是我的靈魂,而不是你的所有物吧?怎麼是從你那裡搶走?”
不是,我的東西怎麼成你的了?
【“哎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嘛,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不不不,這還是蠻重要的啊!”
【“啊哈哈哈~”】
“彆光笑啊,你倒是解釋清楚啊!”
……
明明外界的身體處在了死亡邊緣,但是靈魂空間中兩個人卻在悠哉的聊起天來。
兩人嬉笑閒扯了好一陣子,涅娜莎得意哼道:【“果然呐,沒有我的幫助,你還是不行呢。”】
你小子,還是差得遠呢!
但赫伯特對此表示不服,哼道:“不是,眼下的情況真的能怪我嗎?”
“誰能猜到邪神會親自刺殺詛咒我啊?就算猜到了也沒用啊!這防都沒法防的!”
神明親自動手,自己防與不防,有區彆嗎?
沒有啊!
這特麼純粹是無妄之災啊。
朕無過,非朕之罪!
結果,涅娜莎卻並不是說這件事,而是撇嘴道:【“誰說這個了?”】
“嗯?”
【“不提這件事,你之前都沒有注意到那個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跟人家聊來聊去呢。”】
嗯?
赫伯特隱約意識到什麼,有些不確定地問道:“等等,你說是哪個家夥?”
【“看吧!你還是沒發現問題。”】
涅娜莎笑笑,搖搖頭,笑道:【“嘛,不過也沒什麼,沒發現也沒關係,不如說,這樣的反應其實更好!”】
??
不是,你在講咩啊?
你來當謎語人是吧?
謎語人給我滾出哥譚!
可不管赫伯特怎麼追問,涅娜莎都一直是笑而不語,用一種看著傻孩子的溫柔目光注視著他。
???
就這樣享受了一會兒大勝利之後,涅娜莎轉移話題,問道:【“所以,這一次還需要我出手嗎?需要我幫你操控一下身體?”】
廢話!
“哼。”
赫伯特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
那不然呢?
總不能就這麼看我臭了吧!
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嗎?
我賭你不會!
兩個人對視一眼,接著都是沒忍住地大笑起來。
【“噗,哈哈!”】
“哈哈!”
他們又是笑了一陣子,好不容易才勉強繃起表情。
死亡的壓力?
從一開始就沒有的啦。
接著,赫伯特看著麵前的神明,輕聲問道:“所以,涅娜莎,我需要付出什麼?”
那麼,古爾丹,代價是什麼呢?
哦?
涅娜莎也十分配合地表演起來,掩著嘴笑道:【“哦吼吼~代價嗎?凡人,你打算用什麼換取我的幫助?”】
“愛,可以嗎?”
【“我跟你說,我可是很難滿足的哦……嗯?你說什麼?”】
涅娜莎本來還在表演著,準備像個貪婪的邪神一樣獅子大開口一番,結果猛然間愣住了。
祂看著赫伯特,不停地眨動眼睛。
【“你……”】
而赫伯特這個時候沒有避退,上前一步站到祂的身前,直視著神明的眼睛,認真開口。
“我要付出我的愛。”
凡人向前,再向前,逼迫神明直麵自己。
【“你……還真是貪心呢。”】
在真正直麵這個問題之時,涅娜莎沒有逃避,也沒有再羞澀慌張。
祂挑起眉頭,表情有些微妙地看著赫伯特,玩味道:【“你覺得,隻用一點點凡人的敬愛,就能夠換來神明的庇護嗎?”】
不知出於什麼心思,諧神小姐默默改變了字眼,讓原本的交易再次出現改變。
祂覺得自己還沒有徹底準備好。
但赫伯特則是沒有跟祂繼續玩文字遊戲的想法,直接打斷道:“既不是敬愛,也不是庇護,涅娜莎,不要再逃避了。”
“你清楚的,如果不清楚,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是要用我對你的愛,來換取你對我的愛。”
直白的。
不加掩飾的。
不容躲閃的。
赫伯特用最直接的話語,向神明發問,等待著祂的回答。
【“……”】
“……”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在純白的空間中對望著,過了好一陣子,涅娜莎才終於是鬆開了緊皺的眉頭。
祂沒有問為什麼是現在,也沒有再繼續逃避下去。
涅娜莎隻是望著赫伯特的眼睛,用極輕,甚至稱得上是溫柔的語氣詢問:
【“你認真的?”】
認真?
赫伯特笑笑,沒有回答,而是微笑著問道:“那麼,我們成交了嗎?”
對此,神明也終於是露出了笑容。
【“當然。”】
【“既然你這麼認真,那你的提議,嗯,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吧。”】
祂說:
【“我會收下你的愛,然後將我的愛,給予給你。”】
兩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地向前一步,撞入了對方的懷中。
緊緊相擁。
然後……相吻。
不需要再繼續逃避。
不需要再繼續否認。
已經足夠了。
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你希望從深淵那裡得到什麼?
當你選擇親吻深淵的時候,你又希望深淵給予你什麼?
赫伯特一直都知曉自己的答案。
愛。
他渴望得到愛。
比起驚天的偉力,無儘的財富,赫伯特更希望從他人那裡得到愛。
片刻之後,唇分。
兩人相視一笑,自然地放開了彼此,牽起了手掌。
作為確定彼此心意後初次的親吻,這個吻並不算長,甚至可以說有點短,但赫伯特他們都沒有覺得不夠。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他們雖然隻是剛剛邁入新的關係,但卻並不覺得新奇。
就好像,他們其實早就已經進入了這裡,現在隻不過是終於掀開了最後一層蒙騙自己的遮羞布一樣。
早就是老夫老妻了。
涅娜莎牽著赫伯特的手掌,側頭看向他,眼中滿是愛意,輕聲道:【“赫伯特,我不會問你是否會後悔,但我還是要提醒你。】
【“從這一刻起,你將徹底走入命運的風暴中心,你的人生恐怕永遠不會平靜,腳下的道路將會布滿荊棘與骸骨。”】
祂並不是在威脅,僅僅隻是在闡明事實,就讓赫伯特的眼前浮現了屍山血海的虛影。
而赫伯特在看完這份倒影之後,反倒是笑了起來,相當愉快地反問道:“是我的錯覺嗎?這話聽起來,好像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彆啊?”
之前的命運很危險,現在的命運還是很危險。
嗨!
這不是沒有任何區彆嘛?
【“不,區彆那還是有一點的。”】
涅娜莎同樣笑了起來,笑眯眯地說道:【“因為不論麵對什麼,我都會陪你一起前行。”】
【“你將享有我所擁有的一切,力量、權柄、命運……我將這一切全部與你共享。”】
赫伯特眨眨眼,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
這麼大的口氣,感覺自己好像是榜上了一個大富婆啊?
什麼!
富婆竟然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不過呢,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你先擺脫這次的小危險。”】
涅娜莎沒想到赫伯特的思維已經跑偏到以後吃軟飯那邊,準備先把正事做了。
【“好了,和之前一樣,把身體交給我吧,我會小心使用的。”】
“哈哈,我相信你,因為這身軀可不光屬於我了……嗯?你怎麼了?”
赫伯特發現涅娜莎的表情忽然愣住了,不解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呃,等等,好像……好像有人比我搶先一步?”】
“嗯?”
涅娜莎挑起眉頭,古怪地眨眨眼。
誒?
什麼情況?
……
……
光輝聖城之中。
原本一直默然行走著的遊蕩女士回過頭,視線穿透所有阻礙,看到了巨龍背上緩緩向後倒去的少年。
“……”
她隻是看了一眼,就準備默然地收起視線。
她根本就不在乎赫伯特的死活。
既然他疑似與那個家夥有關的,那現在死了也正好。
“嗯?”
可就在這一瞬,她忽然皺起眉頭,想到了自己離去後,那個少年不忿的呼喊。
“喂!我回答了你的問題,結果你跑了?你不講規矩!”
“雖然你跑了,但記住了!”
“你還欠我一次!”
我欠他?
“嗬。”
她有些不爽地哼了一聲,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
巨龍背上,原本將要倒下的赫伯特腳步一頓,直接身體自己歸正,直接恢複了平衡。
“赫伯特!你……誒?”瓦倫蒂娜的呼喊一頓,眼底的血色瞬間消退,整個人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差點就跟那個家夥拚命了呢!
“太好了!你沒事……哎呦!”
瓦倫蒂娜正要抱怨赫伯特嚇了自己一跳,但還沒說完,就忽然感覺背上一重。
極重極重!
像是背負了上百座大山一樣,哪怕是以她的體質也根本招架不住。
“啊——”
慌亂之下,她慘叫一聲,然後整個人重重向下墜去。
嗖!
而在巨龍墜落後,赫伯特卻停留在了原地,沒有靠著任何東西直接踩在了半空之中。
“……”
他緩緩睜開了眼睛。
不知何時已經化為金黃的明亮眸中一片冰冷,冷漠地注視著裂隙中狂笑的邪神,衝著祂緩緩提起了右手。
“哈哈!哈,呃!!?”
而就在這雙眼睛睜開之後,暗殺之神僵住了,感覺全身一陣冰冷。
!!!
然後,祂一句狠話都沒丟下,直接扭頭鑽進了裂隙之中,就想要瘋狂逃跑。
“嗯?哦!”
孽欲在愣了一下後也意識到了什麼,衝著準備逃命的白癡露出嗤笑。
你這蠢貨,還真的以為殺死祂的神眷者不用付出代價?
現在好了吧?
來了。
祂來了。
現在想起來跑了?
跑吧!
你跑得掉嗎?
孽欲之神正心裡嘲諷著,忽然看到了“赫伯特”緩緩抬起了左手——衝著自己指了過來。
誒?
哦對!
我也有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