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發出暴力的咚咚聲,林家怡一邊擦手一邊過去開門。
大門一打開,一身酒氣的李光遠就倒了進來。
林家怡下意識將人扶住,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喝了這麼多酒?不是去秦家村上菜了嗎?菜呢?”
李光遠迷迷糊糊的抬頭,看清眼前的女人,一把將她甩開。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管到老子頭上來了?老子想乾活就乾活,想喝酒就喝酒,錢都是老子賺的,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你休想再拿這個說事,老子不欠你的……”
林家怡覺得他真是喝多了,她什麼時候拿錢說事了?
自從離婚回來後,她就自覺矮了一截,更沒和他爭論過這事兒。
知道和酒鬼沒法理論,扶著他往屋走,李光遠卻不走了,一把推開了她。
“你怎麼回事兒?怎麼還在這兒?老子不是說了嗎?你給我滾,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都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毀了我,要不是你,老子早就飛黃騰達了,你給我滾,再不滾彆怪老子對你不客氣,”一邊說著一邊直接將人推到了大門外。
不僅如此,還把大門反鎖了。
林家怡早知道李光遠知道事情真相後會厭惡她,隻是她實在沒有地方可去。
看著李光遠剛才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腳下的步子再也往前挪不了一步。
以前她還想著,倆人關係緩和後把結婚證再領了。
如今彆說複婚領結婚證了,留在這個家裡都不可能了。
林家怡在縣城漫無目的的逛了大半天,最後還是回了大青山村。
一進家門,父母都在家,正在念念叨叨說著什麼。
看到林家怡回來,林母頓時兩眼放光,“家怡回來啦,你這是也知道你弟弟後天就要去學校報到了?要不說還是當姐姐的上心,家棟,看你大姐,那麼忙知道你要去學校報到還回來看看你。”
林家棟正看著一本書,聽到母親的話隨意的點了點頭,叫了一聲大姐,又低頭繼續看書。
林母對他的態度絲毫不介意,還笑著誇他。
“家怡,你看看你弟弟多用功,當初我就知道咱們老林家就數你弟弟最有出息,果不其然,咱們大青山村這麼多年都沒出幾個大學生,你弟弟還考的是首都大學,你是不知道,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咱們安城一中的校長親自來大青山村給你弟弟送的通知書,還有咱們村的村長都來了,還說後天你弟弟上學的時候,全村要敲鑼打鼓的歡送呢,哎喲我的老天爺,這麼多年我都沒這麼揚眉吐氣過,你弟弟是真給咱們家爭氣……”
林母說完見林家怡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也一聲不吭,笑著伸出了手。
“行了,多餘的話咱就不說了,把紅包給我吧,正好我幫你弟收拾行李呢,窮家富路,你弟要去大城市上學了,咱們全家就得有勁兒一塊使,等你弟弟上出來,你們有一個上過大學的弟弟,說出去也長臉。”
林家怡看著母親伸過來的手愣在那裡,她這反應讓林母皺起眉來,“拿來呀,你還在磨蹭什麼?”
想到什麼,臉也冷了下來,“你弟弟就要去首都上大學了,你這當大姐的不會連個紅包都不給吧?那你給你弟弟準備什麼了?穿的用的吃的喝的?”
她站起來圍著林家怡轉了一圈,“不會是什麼都沒準備吧?”
林家怡早知道母親什麼德性,這會兒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來的錢給他包紅包?”
“不是給你弟弟送紅包的,你乾嘛來的?不是我說你,有你這麼當大姐的嗎?林初夏還知道給你弟弟買穿的用的呢,看看那大包都是她買的,你這個當親姐姐的倒一毛不拔了?你不是一直跟李光遠在縣城裡賣菜嗎?賣了半天菜,連給弟弟包個紅包的錢都沒有?”
林家怡想說看誰好就認誰當閨女去,這會兒就算她認林初夏,林初夏也不會認她這個養母。
隻是到嘴邊的話想到接下來的事兒又咽了下去。
她甚至軟了聲音,“賣菜錢我怎麼會拿得到,您又不是不知道李光遠,他現在一直都防著我……”
“廢物,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廢物,你還能讓李光遠那個窮種拿捏了?他憑什麼防著你,你是他媳婦兒,不給你錢你不會跟他鬨,我就不信他還能把你趕出家門,就他們老李家那條件,也就是咱們不嫌棄,要不然讓他打一輩子光棍。”
憑什麼拿捏她?就憑他想起上輩子的事兒,知道娶了林初夏,他會飛黃騰達,而娶了她隻能是個賣菜的。
這一切還是她造成的。
隻是這樣的話,林家怡哪裡敢和母親說?
說了,恐怕她媽都會把她當成神經病。
“反正我是沒錢,還有,我不想和李光遠過了,我今天回來就沒打算再回李家……”
“你說什麼?”沒等林家怡說完,林母打斷了她的話,“你是瘋了不成,不回你家你回哪兒?我告訴你,後天全村都要歡送你弟弟上大學,你弟弟不僅給咱們村爭了光,就連縣裡都誇他給縣裡爭了光,你在家裡算什麼?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一個離了婚的姐姐?以後誰還敢給他說對象?我告訴你,彆想著賴在家裡耽誤了你弟弟的前程,你現在就給我趕緊走,從哪兒來給我回哪兒去。”
林母說完,不由分說的就把林家怡往外推。
林家怡知道母親無情,卻也沒想到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我現在沒地方去了,李光遠根本不讓我進李家門。”
“李光遠不讓你進家門那你找李光遠去,跑回娘家來折騰算什麼?趕緊給我走,一會兒讓街坊四鄰聽見了,這不是給你弟弟臉上抹黑嗎?”
林家怡見林母那絕情的模樣徹底失望了,“您還怕給弟弟臉上抹黑呀,我可不怕,這也是我家,媽,你彆忘了,當初是你攛掇我離婚的,還讓我認那個女人當親媽,都是你的主意,我現在這樣你就得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