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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7、想殺他們,問過本座沒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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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野神對付神明,是否會奏效?

趙都安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這已是他當前狀況下,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很快,伴隨“幽靈馬車”承載著四個卡bug,進入“假死”狀態的人朝西南狂奔,這場神明的追殺之旅,再次開啟。

四個時辰後,徐敬瑭沒有出現。

八個時辰後,徐敬瑭沒有出現。

這個結果令趙都安幾人欣喜異常,顯然,這個方法的確起到了效果。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找到了甩拖徐敬瑭方式的時候,在某一次停下歇息的時候,徐敬瑭再次駕馭著喪神,從後方追了上來。

不得以,趙都安動用最後一次“傳送”的機會,完成逃離。

榕樹葉內的法力耗光,眾人也徹底失去了保命的底牌。

同時也證明了,這個方式雖可以延長被追上的時間,但仍舊無法徹底斷開喪神的感應。

於是。

眾人心情沉重地,再一次踏上逃生之旅,許是有了經驗,亦或者詛咒隨著時間在衝淡,接下來的旅途中,徐敬瑭再沒有出現。

而以獨角馬的速度,經曆了近三日的奔襲,眾人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前方就是正陽山了!”

雲浮道內,荒野上,馬車再一次停靠休息的間隙,趙都安幾人從“夢樓”中醒來。

玉袖以術法定位,對比了地圖後,驚喜地道。

幾日來的逃命,令這位女道姑臉上滿是風塵仆仆的疲憊,而此刻,她眼中終於透出光芒。

“到了?!”

車廂內,趙都安、金簡、鐘判三人同樣露出喜色。

彼此對視,都從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驚喜。

鐘判掀開車簾,躍下馬車,陽光從外頭灑進來,令幾人都眯了眯眼睛。

雲浮地處南方,氣候濕潤,饒是深秋時節,這邊的氣候仍好似夏季,綠樹隨處可見,天穹上雲絮交織。

溫潤潮濕的空氣撲麵而來,令趙都安精神一振。

他躍下馬車,手捧地圖,抬頭看到前方拔地而起一座山峰,綠樹掩映間,隱約可見山上一片建築。

“這就是正陽山?”他輕聲呢喃。

他還是第一次來到雲浮道,可惜一路逃命,也沒有機會欣賞風土人情,隻覺氣溫日益溫暖,好似逃入盛夏。

玉袖也躍下馬車,微笑道:

“沒錯,正陽山上有一座書院,也有數百年曆史了,正陽學派的讀書人在其中求學,師尊既要我們往這裡來,必有道理。”

女道姑這些年在雲浮道遊曆,對這邊很熟悉。

趙都安在這裡也有熟人,就是便宜徒弟正陽先生,他吐了口氣,道:

“這一路上過來,雖沒有時間觀察,但整個雲浮道明顯要和平許多,徐敬瑭帶二兒子上前線,留下世子在雲浮道坐鎮……

這時候,鏡川邑的情況隻怕還沒傳回來,也不知淮水如何,雲浮叛軍撤回來多少人。”

作為大都督,趙都安這幾天焦慮的很,既擔心身後的神明,又擔心鏡川邑的局勢。

“走吧,距離不遠了,一鼓作氣上山,遲則生變。”趙都安收束思緒,平靜道。

幾人都點頭。

鐘判給金角馬匆匆塞了口草料,令其稍歇了會,眾人就重新上車,朝正陽山趕去。

兩日狂奔,金角馬也將要力竭,這會已難以進入“幽靈”狀態。

好在距離已不算遠,哪怕正常拉車,也比尋常馬車快許多,眾人精神亢奮,也沒選擇進入夢境。

等循著官道,抵達正陽山下,趙都安卻驚訝看到山腳出現了哨卡。

有雲浮叛軍設卡攔路,看到馬車行來,一名低階軍官按著刀鞘,抬手示意他們停下。

等瞥見“獨角馬”,一群軍卒如臨大敵,氣氛凝重肅殺起來。

“正陽山已被封鎖,嚴禁出入,爾等何人?停車報上名來!”軍官厲聲嗬斥。

封山了?

趙都安愣了下,示意鐘判減緩馬速,等車子停下,他略微掀開車簾,皺眉道:

“我等前來訪友,與正陽先生有約,誰人封的山?”

軍官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悄然緊握刀柄,朝身後士兵做了個手勢。

盯著趙都安,沉聲道:“正陽學派播散歪理邪說,慕王爺下令囚禁,你等既與正陽相識,速速下車,接受盤問!”

與此同時,哨卡的十幾名士兵緩緩拔刀,以扇形試圖將馬車圍攏起來。

趙都安心頭一沉,不想浪費時間,就要出手,耳畔卻先一步聽到低沉嘯叫。

青玉飛劍躍出車簾,於刹那功夫,以近乎音爆的速度,穿行於這些士兵間。

“啊——”

叛軍們幾乎來不及驚呼,屍體便倒了一地。

玉袖抬起手指,捏住飛回車廂的青玉飛劍,麵色冷寂:“沒必要廢話,我們趕時間。”

趙都安眼神怪異地看她,打趣道:

“神官,對叛軍出手,豈不是違反了你的規矩?天師府神官不插手俗世王權爭鬥。”

他沒忘記,玉袖是個原則性特彆強的女道士。

玉袖淡淡瞥了他一眼,裝傻道:“什麼插手?我做什麼了嗎?誰能證明?”

趙都安一愣,啞然失笑!

所以說,堅持原則的女道姑也是個妙人。

越過哨卡,一行人開始登山,正陽山勢和緩,山坡弧度逐步抬高,為了方便出行,修築有一條盤山山道。

馬車上山途中,愈發清晰地看到山上書院建築,一株株古鬆在薄雲下極為醒目。

等一行人抵達半山腰處,這裡有一座歇腳的亭子,趙都安驚訝看到,亭子中竟然走出一個青年,朝他們擺手。

“停車。”

趙都安說道,而後掀開簾子,詫異地看了眼這名約莫三四十歲,氣度儒雅非常,穿著讀書人長衫的青年,隻覺很是眼熟。

皺眉思索了下,他脫口道:“你是……陸成?”

陸成!

正陽學派大弟子,也是正陽先生的高徒。

當初在京城中,趙都安與正陽於白鹿書院探討心學,陸成這位大弟子與宋家莊的宋舉人陪同。

“趙學士!”陸成看到他,也是頗為驚訝,主動拱手行禮。

並以學士稱呼。

趙都安詫異道:“你在這裡等我?”

陸成點頭,微笑道:“的確是奉家師之命,在此恭候大駕。”

正陽那腐儒怎麼知道我要來?趙都安疑惑道:“我過來時,見正陽山已被封鎖。”

言外之意,要他給個說法。

陸成苦笑一聲:

“的確,當初家師從京師回來後,慕王府便對家師冷淡,不滿。

等後頭起兵,家師曾去阻攔,惹得慕王不悅,便愈發不喜我們,為免我等妖言惑眾,更命人封山,好在終歸忌憚家師的名聲,不曾對我們動武。”

頓了頓,見趙都安依舊警惕,陸成繼續道:

“隻是前些天,家師有一位朋友越過防線,上山來做客,已在書院小住數日,今日也是那位朋友說會有人來,家師才命我一早就來等,隻是不想來的竟是趙學士。”

正陽的朋友?

車內四人對視,愈發表情怪異了。

不過再多的疑慮,終歸要上山才知道。

鐘判看了眼已經累得要脫力,爬不動山的獨角獸,心疼地道:“再往上難以行車了,我們步行登山吧。”

趙都安點頭,當下,幾人下了馬車,跟隨陸成沿著山道往上走。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走在後頭的金簡若有所覺,猛地扭頭,朝山下望去,少女驚呼出聲:“他來了!”

趙都安扭頭回望,瞳孔驟然收窄!

隻見遠處大片陰雲彙聚,天空肉眼可見地暗了下來,陽光也被遮蔽。

一道滾滾濃煙,自山林中升起,繼而,一個披著盔甲的身影,如炮彈般狂奔至山腳。

仰起頭來,發出獰笑:

“正陽山,你們竟來了正陽山?哈哈,本王正好將你們這群雜碎一鍋端了!”

徐敬瑭!

他終於還是趕在最後時候,追了上來!

兩三日的狂奔,饒是有神明之力,徐敬瑭仍是風塵仆仆,頗為狼狽。

他的頭冠不知何時掉了,頭發披散開,麵容冷峻,含著怒火。

他何等樣身份?本以為唾手可得的幾條性命,卻令他苦苦追了這麼久。

“跑啊!本王倒要看看,你們還能跑幾次!?”

徐敬瑭暴怒至極,抬步便朝山上衝來,因盛怒下,盔甲中噴出滾滾濃煙,那是強烈的喪氣,甫一擴散,草木都在枯萎。

“糟了……快上山!”

趙都安臉色狂變,眾人已沒了保命的法子,他下意識便要拉著眾人上山。

然而鐘判卻沒動,隻是雙手拄著大劍,平靜道:“來不及了。”

徐敬瑭來的太快,幾乎再有幾個呼吸功夫就會追上,根本逃不掉。

趙都安、金簡、玉袖皆是麵色發白,他們逃了這一路,眼看抵達目的地,難道就要功虧一簣嗎?

然而鐘判卻已先行一步,擋在眾人身前,小天師頭也不回地道:

“你們繼續上山,我嘗試拖他一會!”

“師兄!”玉袖臉色一變。

鐘判淡淡道:

“我這幾日,身上詛咒衝破了許多,已恢複了不少修為,若催動秘法,可以短暫恢複境界,也隻有我能嘗試阻攔他,不要浪費時間,快走!”

說著,不等趙都安等人反應,他雙手拄著的猩紅大劍,猛然舉起,寬大的劍身驟然亮起殷紅的光,一股沛然氣勢,緩緩升起。

小天師麵無表情,隔空斬出一劍!

一道氣勢如虹的劍氣,自劍刃上脫離,化作一道虹光,撞向裹挾濃煙而來的徐敬瑭。

“區區世間,妄想阻我?!”

徐敬瑭的精神狀態有些癲狂,見狀大笑著,一拳打過去。

拳頭出時,層層疊疊的灰色濃煙凝成一個拳頭,輕易將粗大劍氣撞碎!

徐敬瑭的雙腳,也站在了山道之上,仰頭睥睨地看向鐘判,譏笑道:

“天師府的高徒,就這點本領?本王本不想與天師府為敵,但怎奈何你等不知進退,那就休怪本王不留情了!”

鐘判麵無表情,隻是沉默地將大劍淩空懸在身前,劍尖直指慕王。

他單手按在劍柄上,忽然淩空畫了一個圈,刹那功夫,猩紅大劍也在空中畫了一圈,竟是多出了幾十柄長劍。

正陽山上,天地靈機瘋狂彙聚。

數十柄大劍組成環形劍陣,在小天師身後瘋狂旋轉,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在醞釀。

鐘判抿著嘴唇,醜陋凶惡的臉上眼神凝重,右手肘驟然後拉蓄力,山中有雷鳴之聲。

繼而,鐘判右拳猛然擊出,狠狠砸在劍柄上!

驟然間。

正陽山上狂風席卷,天空的雲絮仿佛被牽引,猩紅大劍轟然飛出,裹挾著後方整個劍陣,宛若東海怒濤,爆發出璀璨的虹光,朝徐敬瑭狠狠刺去!

趙都安心神顫抖,清晰地感受到了這一劍的強大。

這是世間境界能爆發出的,逼近最強的一劍。

“不自量力!”徐敬瑭卻隻是眼神一冷,邁出一步,右手張開五指,迎著長劍抓去!

陰風怒號,天地變色,整座正陽山都被灰雲籠罩了。

方圓數裡地都陷入黑暗,仿佛無數生靈在哀泣,一尊虛幻的神明臂膀出現,被徐敬瑭牽引著,迎向這一劍。

下一秒,徐敬瑭的右手抓住了劍尖,狠狠一握。

“哢嚓!”

那猩紅大劍竟是劍尖崩裂開,鐘判怒而雙手一推,體內的山君於這一刻都隱約浮現出來,而後,強大的動能推動長劍竟是震開了徐敬瑭的手臂。

在後者詫異的目光中,將徐敬瑭的手掌切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而後,巨劍悍然撞擊在徐敬瑭覆著甲胄的胸口。

然而……

巨劍未能洞穿,而是在一陣牙酸般的哀鳴聲中,猩紅的劍身竟是一節節崩碎,扭曲,變形……

最終,隻剩下個劍柄,以及一坨扭曲的劍刃堆在徐敬瑭的胸口。

他張開手臂,輕輕一震,廢銅爛鐵的長劍崩飛,鐘判猛地仰頭噴出一口鮮血,人朝後倒飛而出!

在趙都安等人的目光中,狠狠撞在山石上,軀體近乎大字形嵌入地麵!

“師兄!”金簡、玉袖二女急了,猛撲過去,趙都安大腦嗡的一下,也忙衝了過去。

隻見鐘判胸口染血,艱難從地上掙紮坐起來,臉色晦暗,搖頭道:

“我無大礙……咳咳……這神明……好強……”

徐敬瑭抬起手掌,看到其上血肉飛速愈合,眼神中怒意更勝:

“你們對本王的力量一無所知,螳臂當車,何其愚蠢,好了,本王這就送你們一同上路。”

說話間,他再次邁出一步,五指張開,遙遙就要將趙都安幾人咒殺。

然而……

就在這一刻,眾人猛地聽到正陽山上,那座書院中,傳來一個淡然的聲音:

“想殺他們,問過本座沒有?”

那聲音極淡,卻輕而易舉跨過千米,灌入每一個人耳中,仿佛就在耳畔低語。

徐敬瑭猛地抬頭,心頭生出強烈警兆。

趙都安也猝然仰起頭,隻見視野中,天空上,一道磅礴青光驟然……迸發出來!

——

s:打臉了,沒來得及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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