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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給女帝的一封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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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女魔頭?說清楚。”

趙都安盯著匍匐在身前的土著女術士,嘗試追問。

水貝不敢看他,忙不迭回答:

“我也也不很清楚,隻知道前幾個月,東海上來了一個女魔頭,應是地上的綠客,也不知名姓,在各個島嶼上遊蕩,劫掠了好些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並要求千島拿出寶物來贖人。

千島長老們不肯被威脅,聯手緝捕那女魔頭,本來十拿九穩,結果海神突然提早動怒,打亂了各位長老們的圍剿計劃……

因此,有人猜測,海神的變化乃是與那女魔頭有關。”

“綠客”……這是海上的人稱呼陸地江湖中修士的詞彙……是虞國江湖中的強者麼?

能在東海鬨騰,最少也該有世間境界吧?

這樣的人可不多……趙都安正思忖著,觀察到旁邊金簡的小臉變了變。

他心中一動,撇下水貝,帶著其餘幾人走到了船艙方向,看向金簡:

“你猜到了什麼?”

金簡扶了下眼鏡,猶豫地道:

“我也不確定,但聽她說的那個女魔頭,好像有點像三師姐?”

恩?趙都安豁然扭頭,盯著張衍一,心說老張啊老張,你的女徒弟還是個色批?

合著是來東海劫財劫色是吧?

老天師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仿佛壓根沒聽到幾人對話。

感受著趙都安的目光,張衍一臉火辣辣的,不悅地道:

“三言兩語,豈能認定是誰?哪怕……退一萬步,真是那逆徒。身為天師府神官,豈會做出這等事?必然是當地土著詆毀。”

有道理……趙都安點了點頭,道:

“看樣子,行動計劃要改一改了,以眼下的局勢,越靠近寂海,封鎖肯定越嚴密。

我們固然可以平推過去,但哪怕以我們的實力,若要正麵對抗整個千島修士,也殊為不智。”

張衍一微微頷首:

“你有什麼打算?”

趙都安忽然看向旁邊的霽月,問道:

“紅珊島距離這裡遠近?”

霽月這會剛從大仇得報的欣喜中回神,聞言點頭:

“很近的。”

旋即,她似乎明白了趙都安的想法,試探地問道:

“大人是想先去紅珊島?進一步打探情況?”

趙都安點頭道:

“沒錯。這個水貝知道的情報有限,我需要了解更多。對了,我想東海千島,各個島嶼間肯定不是鐵板一塊吧?你們紅珊島與其餘島嶼關係如何?”

身為精通廟堂權謀的選手,趙都安本能地想尋找突破口。

拉攏、分化敵人。

霽月眼睛一亮,她說道:

“紅珊島在諸島中是最小,最弱的幾個之一,在我的記憶中,經常被其他島嶼,比如青木掌管的金輪島剝削。

當年,我逃出來的時候,紅珊島的部分親族們也想過幫我,但實力不夠,無法左右其他長老的決斷。”

趙都安微微一笑:

“既如此,那就先去紅珊島。”

其餘人並無異議。

趙都安走回甲板,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水貝,露出惡魔的微笑:

“起來吧,我們該動身了。”

……

……

京城,皇宮!

武功殿深處那座盛放壁畫的舊樓四層。

石壁表麵線條倏然明亮,一抹淡淡的薄光自石壁中躍出,沉入蒲團上盤膝打坐的,外貌與女帝一般無二的傀儡身上。

頃刻間,原本死氣沉沉,呆板無生趣的傀儡眸子明亮起來!

徐貞觀緩緩起身,活動了下四肢,推門走出寂靜的院子。

女帝沿著階梯走下來,朝著武功殿外走。

此刻的她已經從徐簡文與雲陽的情緒中脫離出來,恢複了冷靜與理智。

並於今日,在西征的隊伍前行途中,再次借助“觀想”回歸京城。

準備找趙都安詢問、商議下一次行動的事。

“陛下。”

女帝走到前院的時候,海公公的身影緩緩出現,向她行禮。

“恩,這一日趙卿可來過?”徐貞觀詢問。

海公公點頭:

“昨日下午來過一次,晚上又來了一次。並將一封信留在奴婢手中,要轉交給陛下。”

接連尋朕兩次?

徐貞觀怔了下,不敢輕視,忙伸手捏起海公公雙手遞上來的那封蠟封的信函。

並急不可耐地拆開!

以她對趙都安的了解,若非有要緊事,對方絕不會接連來尋,還留下手書。

可隻一日功夫,能有什麼意外?

信封中有兩張紙,很快,第一張紙上的文字映入眼簾,上頭寫的,正是文珠公主逃回的事情。

文珠回來了?被紅教上師救回來的?

女帝看到前半截一驚,等看到後半截,“玄印與法王乃一人”的時候,絕美的臉蛋倏然變色。

她死死捏著信紙,開始走神,片刻後才回過神來,沉沉吐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

這一刻,心中許多疑惑獲得了答案。

徐貞觀又看向第二張信紙,上半截寫了天師府的榕樹凋零一半的事,後半截,則隻有寥寥幾行字。

大意是:自己與張衍一等人,已再次出發。

“陛下?”

海公公攏著袖子,安靜站立了好一會,見女帝遲遲不語,才小心呼喚。

徐貞觀醒過神,將信紙折起,收入懷中,神色平靜地道:

“城中還有其他事麼?”

與海公公對話片刻。

徐貞觀沒有離開武功殿,而是再次折返回舊樓。

神魂結束觀想,回歸遠在西平道的本體。

……

西平道地界,官道上,一整個禦駕親征的隊伍浩浩蕩蕩前行著。

隊伍中的皇家車輦內,盤膝打坐的徐貞觀驀地睜開眼睛。

這時候,她察覺車隊正在減速,車廂外有馬蹄聲靠近,一名禁軍軍官道:

“啟稟陛下,前頭湯國公親自率兵來接駕!”

“知道了,停下車馬。”女帝冰冷且蘊含磁性的聲線回蕩。

徐貞觀整理了下明黃龍袍,正了衣冠,等車輦停下,才起身掀開車簾,步行幾步,於巨大的皇家車輦上站定。

周圍數千名禁軍列陣。

而在前方,瘸了一條腿的湯國公已在女兒湯昭的跟隨下,率眾披甲來迎。

老國公湯達人恭聲道:

“老臣,奉薛樞密使委托,前來接駕!”

徐貞觀頷首,威嚴的聲音回蕩整片大地:

“辛苦國公,即刻全速前行,隨朕與中軍彙合,驅除韃虜,即在今時!”

周遭,共上萬名士兵齊聲高呼:

“陛下萬歲!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西平大地上,戰意空前高漲。

……

……

東海。

船隻鼓動風帆,如離弦之箭朝紅珊島前行。

至於青木等人的屍體,則與骨鯨的龐大屍首一同緩緩沉入海底。

又是近兩個時辰後,船隻停靠於一座島嶼的碼頭。

“這就是紅珊島了!”

甲板上,霽月眼神複雜地望著這片生養她的土地。

碼頭上,幾名負責駐守此地的紅珊島青壯見一艘船隻駛來,如臨大敵。

因在“怒月”,在海麵上行駛本就極度危險,尤其這艘船的式樣與本地船隻迥異,便透出明顯的不尋常來。

“水貝統領?”

一名青壯看到身材豐腴,臉蛋圓潤的女術士從船上下來,露出驚訝的神色:

“您不是跟隨巡邏隊出去了麼,他們是誰?”

水貝見到族人,先是鬆了口氣,可旋即想到身後船隻那幾人的恐怖實力,又心頭惴惴不安起來,她擠出笑容,嚴肅叮囑道:

“船上的是遠來的朋友,要來見島主,我這就去通報,你們在這裡不要走動,也切莫驚擾了船上的貴客,知道了嗎?”

幾名青壯一怔,但顯然具有神章境修為的水貝在島上也是一號“強者”,因此忙拱手答應。

水貝鬆了口氣,扭頭又看了眼高高的船舷,才迅速朝島中央奔去。

趙都安沒有選擇強闖上島,而是放她先去通報,這一方麵是一種對紅珊島的“尊重”。

另外,也透露出另一種信號:既,不在乎。

仿佛無論水貝搞什麼鬼,哪怕整個紅珊島的強者聯合起來,那船長的趙大人也不放在眼中。

水貝也不知帶對方來是對是錯,但她更知道,有霽月在,她是否帶路壓根毫無區彆。

女術士衣袍下,結實修長的雙腿快速跑動,很快抵達了島嶼中央的一片建築。

這裡的房屋大多以白石輔助木頭建造,為了更好地抵抗台風,牆壁並非是方正的,而是如同一根根低矮的柱子,柱子頂上是尖頂的屋簷。

島上的人就住在這些造型古怪的房屋中。

“咦?”

水貝很快發現,島上的屋子裡安靜極了,居民們竟都不在家中,而遠處島主居住的,最大,也最奢華的屋子外的廣場上,則聚集滿了人。

此刻,島上的居民們正激烈地議論著什麼,似乎很是憤慨,氣氛中又夾雜絕望與無力。

“發生了什麼?怎麼都聚集在這裡?島主呢?”

水貝吃了一驚,朝熟悉的朋友發問。

“水貝?你回來了?”

“唉,你還不知道?”

好幾張熟悉的臉孔望過來。

一名年長些的老者苦澀搖頭道:

“是祭祀,島上的長老會剛剛派人送來命令,說今年海神提早發怒,隻怕有壞事發生,準備提早祭祀。”

水貝一怔,下意識道:

“我記得,今年祭祀的人選該輪到青木擔任島主的金輪島出。”

一名青年憤慨道:

“按理是這樣的,但長老會又說,今年大海不平靜,怕祭祀一個不保險,要臨時再增加一個人選,據說青木長老提議,勒令我們紅珊島出一個人,去喂給海神!”

水貝再次一愣,她之前跟隨青木外出的路上,還對此一無所知,她隻是本能地怒道:

“憑什麼?憑什麼又是我們?明明怎麼輪,都輪不到我們才對!”

一個婦人愁雲滿麵:

“據說是青木長老說,當初霽月不服從長老會的決定,叛逃出島,這份罪責要由我們整個紅珊島的人背,因此才要我們再出一個人。

如今島主正在屋中商議此事,大家人心惶惶,水貝,你的年齡也在祭祀範圍內,你快躲起來吧,就說出去巡邏禁海……”

水貝怔怔地聽著這一切,目之所及,皆是島上居民們或愁苦、會悲傷、或憤怒,或無力的神情。

這就是弱者。

在強者為尊文化盛行的東海上,各島的居民如同海中的食物鏈般,等級涇渭分明。

而弱小的紅珊島麵對被欺淩的境地,再憤怒,也無法抗衡整個長老會的意誌。

甚至隻要青木一個人,就能打敗他們。

“大家不用擔心,沒人可以再強迫我們,”水貝忽然冷漠地道:

“青木已經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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