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以為她要逃走,抿著唇沒吭聲。
卻沒想到:喬月隻是上了一趟茅房又回來了,然後又從窗子跳了回來。
然後繼續在炕上呆著閉眸不語!
秋海棠詫異地看著她。
剛想問她為什麼不逃走,喬月卻豎起一根食指。示意她彆吭聲。
秋海棠抿著唇也不吭聲了,但是卻用眼睛詢問。
她指了指門口,意思是你為什麼不走?
喬月比劃了一個手勢,做了一個鎖頭的樣子。
秋海棠懂了。
大門被鎖上了,她們出不去。
想要出去就隻能是跳牆。
不過這牆還挺高的,牆根周圍也沒有什麼可以墊腳的地方。
因此想要逃也是逃不出去。
秋海棠有些鬱悶。
索性也沒什麼說話的性子了,閉上眼睛不吭聲。
大約在晚上10點多左右,外麵傳來的腳步聲。
接著有人打開大門。
再然後一大群人呼啦啦進來,把林雅丟在了炕上。
那些人隨便給她們扔了兩個窩窩頭,扭頭就走了,連點水都沒給留。
秋海棠看了看那窩頭,並沒有伸手拿。
喬月也沒吭聲。
等那幾人都走了後,兩人齊刷刷看向了林雅。
再見林雅時,她全身上下一片狼藉。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一條條,露出的皮膚上,到處都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這是被人欺負時所留下的,一看就能看得出來。
時刻的林雅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天花板。眼神中滿滿都是空洞和呆滯。
喬月冷眼看著這一幕,無動於衷。
她是不會同情林雅的。
因為從林雅的話中已經聽出:她是想要綁架秋海棠,然後故意打電話給她,把她給騙過來綁架了的。
她的作用是什麼?
她又沒有錢,無外乎是要把她賣掉,或者把她弄死。
要是弄死了他們是殺人罪,林雅和林正峰都沒這麼大的膽子。
那就另一種可能,要把她賣掉。
如果她被賣掉,後果不堪設想。
就算被賣到深山溝裡,嫁給那些老頭和老光棍,日子也好過不了哪去。
甚至比現在的林雅更加淒慘。
所以林雅真是自食惡果,她一點都不會同情的。
秋海棠有些難過。
她磨蹭了過來,伸手摸了摸林雅的臉,眼淚吧嗒嗒嗒地掉。
喬月看到秋海棠這個樣子,還真有點羨慕。
或許秋海棠對林雅是真有感情的。
不管她所說的虧欠指了什麼。在林雅對她做出那些事後,她居然還能這麼在乎她,心疼她。
親閨女也不外如此吧!
喬月不想再看,冷靜地彆開頭看向窗外一言不發。
秋海棠給林雅整理身上的衣服。但衣服都撕成了一條條,想整理也沒辦法。
於是她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林雅披在身上遮擋。
這時才發現林雅的身上有斑斑血跡。
當她看清楚林雅的胸時,不由得驚呼出聲。
喬月轉頭看過來,便瞧見:林雅的胸部原本屬於女子驕傲的那些地方,被咬得鮮血淋漓。好幾塊肉都被咬了下來。
隻是並沒有完完全全地咬掉,還有一些血肉連著。
真挺慘的!
那些人簡直沒把她當成人,怕是對待畜生都未必會有這麼狠毒。
秋海棠顫抖著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喬月實在是看不下去。
她冷聲說道:“那些被咬下來,但還沒有完全掉下來的肉,你順著原來的肉茬再把它粘回去。”
“把切口對好了,她自己的愈合能力沒準能重新長回去。”
“總比缺了一塊肉,看上去要好得多。”
秋海棠有些驚訝地看向喬月。
喬月彆開頭看向彆處,低聲說道:“我是聽彆人說的。”
秋海棠轉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按照喬月所說,開始給林雅整理那殘破不堪的軀體。
林雅並沒有死,也僅僅隻是呆愣著一言不發。
不知道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還是彆的什麼。
就算秋海棠給她整理身體時,那疼痛也未能讓她的眼神恢複一絲神采。
她就像一個破布娃娃般,躺在那裡一言不發。
好一會兒,林雅的情況稍微好了一些。
秋海棠擦了擦眼淚,轉頭對小月低聲說道:“天已經大黑了。”
“那些人應該也已經睡了,或許這時候你要逃,能逃得出去。”
“我相信那堵高牆攔不住你。”
喬月轉頭看向她問道:“那你呢?”
秋海棠回答道:“我不能丟下小雅不管。”
“不管這孩子對我是什麼感情,是不是真的認我這個乾媽,我都不能在這種時候丟下她不管。”
喬月嗤笑一聲,冷冷吐了兩個字:“真蠢。”
秋海棠知道喬月是在說她。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低下頭默默把自己的衣服給林雅包裹得更加嚴實一些。
再抬頭時,卻瞧見喬月直接抓起炕上的那個冷硬的饅頭,一點一點地啃起來。
秋海棠默了默,抓起旁邊的一個饅頭,也跟著啃了起來。
兩人相對無言,但喬月也並沒有離開。
這一晚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過去,喬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夢中忽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好像脖子被人掐住了一般。
她猛然睜開眼,便看到了林雅那雙猙獰而可怕的眼睛。
她狠狠掐著喬月的脖子,眼底是濃濃的怨恨。
喬月惶恐地伸手想要把她推開。
可林雅就好像瘋了一般。
不管喬月如何打她,戳她的眼睛,摳她的鼻孔,她都不肯鬆開一點點。
喬月手刨腳蹬,可林雅大有一副要和她同歸於儘的架勢。
喬月本就失了先機。
這會兒身體的力氣一點點耗儘,身上也是軟綿綿的,所有的反抗在這一刻好像都不起什麼作用了。
眼看著她的大腦一陣陣缺氧,眼前也一陣陣發黑就要昏厥過去的時候,忽然‘砰’的一聲。
掐著她脖頸的手瞬間鬆開了。
喬月再睜開眼,便看到林雅已經躺倒在地。
她拚命地咳嗽著。
很快便瞧見秋海棠手裡抓著一塊磚頭,跪坐在林雅的身後。
喬月猛咳了好一陣兒,重新大口呼吸空氣。
她稍微平息一些後才疑惑地問道:“你哪裡摳來的磚頭?”
秋海棠已經放下了手裡的磚。看著昏迷的林雅,臉上寫滿了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