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明達的話,儘管讓安妮的心裡感到了一絲溫暖,但她現在已經不對唐文軒的父母抱有希望了。
在唐文軒的大姨家吃完了飯,唐文軒就和安妮回家去了。安妮沒有直接回賓館,她要去唐家再去麵見一下唐文軒的父母,她想,不管如何她也是晚輩,臨走前一定要跟長輩辭行,這是做人應有的禮節。
到了唐家,很不湊巧,唐煜還沒有下班,安妮就跟江繁漪說了一會話。江繁漪對安妮的態度跟先前一樣,聽說安妮明天就要離開京城,也沒說什麼挽留的話,隻是讓安妮回去後好好想一想跟她兒子的關係。安妮當然知道江繁漪話裡的意思,不由對她說:“伯母你不要擔心,我知道自己的進退的。”說完這句話,安妮就扭頭小跑離開了唐家。雖然她聽到了身後唐文軒的呼喊聲,但她卻沒有回頭。
不知跑了多長時間,安妮終於在一條十字路口停住了。
此時,安妮的臉上已經是布滿了淚痕。剛才江繁漪的話,讓她好沒自尊,那聽似柔軟的話,像一把小刀刺傷了她的心。
站在昏黃的路燈下,一股股帶著寒意的秋風侵掠著她的衣角。此時,她感到很孤單,也很無助。
她很想在此時看到唐文軒的身影,但她往身後看了看,除了大街上行色匆匆的夜行人以外,她熟悉的身影並沒有出現。
一種傷感的情緒頓時就彌漫了她的身心。此時,她想到的最多的一個人就是裴思遠。跟這個比自己年長許多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除了嬌寵就是溺愛,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這個時候,安妮的心裡理想的愛情在慢慢褪色了,她無法再承受來自唐文軒父母的冷遇和不屑。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這個世上就沒有單純的愛,除了愛還有複雜的社會關係,任何人都無法掙脫這社會關係的羈絆。
安妮在那個十字路口站了許久,直至身體感到有了七分冷意,她才回到了賓館。
剛到賓館,她就看見唐文軒站在房間的門口。
“安妮,你去哪了,我都在這等你半天了。”
“文軒,你回去吧,我這裡不用你陪。”安妮的聲音顯得很冷。
“安妮,我知道是我母親的話傷了你,對此,我向你表示歉意。”
安妮聽後看了一眼唐文軒,她感到他也很可憐,一個男人生在這樣的充滿著封建專製氣氛的家庭,也應該是一種不幸了。
於是,她對唐文軒說:“文軒,我知道你的心裡也不好受,但對於你父母的冷漠和奚落我已經再也無法承受了。我看這樣吧,我們還是分手吧,這樣你就不會再承受來自家庭的壓力了,我知道自己做出這樣的選擇會很心痛,但我真的不想再麵對你父母那冷冰冰的臉色了。”
安妮說著,不由又流出了眼淚。
聽到安妮說出了分手二字,唐文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何會這樣呢?他們彼此之間不是已經有了愛的約定了嗎?
這個時候,他不由走近了安妮,緊緊地抱住了她:“安妮,請你彆離開我好嗎,我不會在意父母是什麼意見,我已經做出了決定,就是一生跟你在一起。”
聞嗅著這熟悉的男人氣息,安妮使勁地掙脫了身子。
“文軒,我知道你是一個孝順父母的男人,雖然你現在這樣說,但我敢肯定的是,你最終是不會跟你父母翻臉的,既然命運是這樣的安排的,我看你也就彆逞強了,到時我們受到的傷害比現在還要大。”
唐文軒沒想到安妮的心理承受能力這樣低,但他不想就這樣跟安妮分手。
“安妮,晚上在我大姨家,你不是都聽到我大姨父的話了嗎,他都答應你去做我父親的工作了。大姨父說話曆來是入情入理的,我相信他能說服父親。就是萬一他說服不了我父親,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唐文軒說話的時候,已經開始吻她了。
但安妮今天卻一點溫順的樣子也沒有,她用手製止了他:“文軒,你還是理智點,我感到那個戴雲姍才跟你是合適的,你就去追她吧,我跟你實在是不般配。”
聽到安妮說著這些醋意十足的話,唐文軒心裡就更加鬱悶了。此時,他真想發作一下,可麵對安妮,他還是忍住了。
“安妮,你說的是什麼話呢,這是哪跟哪呢?我跟戴雲姍什麼事也沒有,你為何要自尋煩惱呢?”
“文軒,我說的都是實話,那戴雲姍渾身都充滿了貴族氣息,我看她跟你可是門當戶對,你們在一起才是幸福的歸宿。”
聽到安妮的話,唐文軒無法繼續在房間裡待了,就氣呼呼地離開了安妮回家去了。
看到唐文軒走了,安妮就在賓館預訂了一張從京城開往a省省會的機票,她要去省城去見裴思遠,看看這位地方大員對她是否還像從前一樣。
安妮今後的感情生活會是怎樣,且看她去省城以後的情況。
話說簡世超自從上次接到了安妮的電話,心裡也很不舒服,他一想到安妮跟唐文軒在一起,就有了一種莫名的嫉恨。因為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忘記安妮,畢竟他們在一起時有過許多纏綿的往事。在安妮離開泰城的日子裡,他有時有意無意地就會來到安妮的辦公室門前,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是這樣在意她的存在。
除了惦記安妮,他現在最緊要的事,就是要跟楊曼柔見一麵,他要聽聽楊曼柔到底能對他作何解釋?
又過了幾天,簡世超終於跟楊曼柔在萊茵河咖啡廳見麵了。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華燈初上的夜晚。
麵對著坐在對麵的楊曼柔,簡世超就問道:“曼柔,我想知道你和那個伊長江到底怎麼樣了?”
楊曼柔聽了簡世超的話,並沒有回答,而是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之後才慢悠悠地對他說:“世超,你彆那麼小心眼行不,我跟你說,我跟伊長江是大學同學,在大學時,他曾追過我,我們曾經戀愛過。我到文化館工作後,他就開始重新追我,但我始終沒答應他什麼。”
“行了,曼柔,你就彆騙我了。那天我去找你,你不在辦公室,我路過你們館長辦公室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你的笑聲,而那間辦公室的門還反鎖著。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簡世超的這一句問話讓楊曼柔啞然了。她自己當然知道那天在伊長江辦公室裡發生的事了。那天,伊長江一上班,就把楊曼柔叫到了辦公室,並隨手反鎖了房門。他拉著楊曼柔的手一起坐到了沙發上。在此之前,伊長江已經約了楊曼柔好幾次,約會的主題就是希望楊曼柔繼續做他的女朋友。一開始,楊曼柔不為其所動,但經不住他的糾纏,就答應了他。她也知道這樣很對不起簡世超,但她也做了認真地思考。雖然簡世超對她很好,但她知道簡世超不會跟她結婚的。一個女人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婚姻的歸宿。在跟伊長江做了對比以後,楊曼柔還是選擇了伊長江。她認為伊長江不僅家世好,父母都是高官,而且他還是自己的初戀。最重要的是,伊長江至今也沒有結婚,用他的話來說,他還在癡癡地等待著她。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楊曼柔跟伊長江又舊情複燃了。那天在伊長江的辦公室,兩人不僅親吻了,還在床上做了男女之事。
簡世超的問話,讓楊曼柔顯得很窘迫。但她不想再瞞他什麼了。於是就很坦然地對他說:“世超,我知道自己很對不起你,但也請你原諒我,我都想好了,你給我買的房子,我會還給你的。”
簡世超聽著楊曼柔的話,心裡顯得很酸澀。他沒有預料到自己跟楊曼柔的羅曼史會這麼快結束。
聽了楊曼柔的話,簡世超忍住內心的酸楚對她說:“曼柔,既然我們的緣分儘了,我也不想難為你。我跟你說,那套住房就不用還我了,就給你留做一個紀念吧。不過,我還想求你一件事情。我想讓你跟伊長江說說,我想跟他父親增進點感情。”
楊曼柔聽後不由笑了:“好的,世超,這件事我一定為你去辦。”
看到楊曼柔答應了他,簡世超就站起身來走近了楊曼柔。來到她身邊的時候,簡世超就對楊曼柔說:“曼柔,讓我最後抱你一下吧。”
楊曼柔看到簡世超臨近了,也站起身來。
擁抱了一會,簡世超對楊曼柔說:“你什麼時候結婚,可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參加你的婚禮的。”他說完,就離開了咖啡廳,去見夏綺瑤了。
夏綺瑤是昨天從京城飛回來的。在機場前去接機的簡世超當晚就帶她去了秦嶺賓館。
在賓館兩個人像久彆的夫妻一樣度過了一個銷魂的夜晚。
纏綿過後,簡世超就問夏綺瑤下一步要做什麼?
夏綺瑤就對他說,她想去市歌舞團去當一名歌唱演員。聽後,簡世超就對夏綺瑤說,他一定會幫助她實現這個理想。
在秦嶺賓館住了一宿,簡世超就讓夏綺瑤搬到他的小樓去住了。在沒給夏綺瑤買房子之前,他就想讓她住在他的家裡,這樣他就可以天天晚上跟她纏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