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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原本帶著幾分得意的神情逐漸陰沉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小子,你什麼意思?”
陳陽看了看馬老,又看看馬德才,自己真不願意搭理這兩玩意,隨後目光銳利地直視鬆本,語氣卻依舊保持著溫和:“恕我直言,你們隊古董的理解,似乎還停留在表麵的階段。”
陳陽不慌不忙地走到第一個梅瓶前,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輕輕撫摸著梅瓶的表麵,緩緩開口。
“這件康熙暗刻綠彩龍紋梅瓶梅瓶,”他開口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遺憾,“是一件老器拚接的物件,說白了,就是兩件瓶子拚接成了一件,雖然手法高明,但隻要仔細觀察,不難發現。”
“哼!”陳陽剛說道這裡,馬老就笑著冷哼了一聲,“小子,你說話得有證據。我問你,就算是兩件瓶子拚接,為何沒有拚接縫隙?再說了,怎麼就那麼巧合,有兩件一模一樣的瓶子,都碎了,互相拚接到一起?”
陳陽並沒有搭理他,他的手指輕輕劃過梅瓶下半部,繼續解釋道:“你們看這裡,底部的釉麵與瓶身有細微的差異。這是因為匠人在修複時,雖然儘力模仿原有的釉質,但仍無法完全複製康熙年間的工藝。”
在場的眾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盯著陳陽的每一個動作。他輕輕轉動梅瓶,指著一處幾乎不可察覺的接縫:“這裡,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一條極其細微的線,想要驗證並不難,隻要用紫外線手電照一下,就知道了。”
接著,陳陽優雅地轉身,目光落在那件粉彩碗上。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賞,但很快又被專業的冷靜所取代。
“這件雍正粉彩花鳥紋碗,”他撫摸著粉彩碗壁輕聲說道,“碗沿有補彩,應該是早年有輕微磕碰後修複的。”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碗,在燈光下仔細觀察:“你們看這裡,”他指著碗沿的一處,“顏色略深,與周圍的色調有細微差異。這是後期補彩的痕跡。”
馬老的臉色驟變,眉頭緊鎖。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悅:“年輕人,不要信口開河!”
然而,陳陽並未被馬老的話語所動搖。他的目光平靜而堅定,繼續自己的分析。他緩步走向那件清乾隆 琺琅彩錦地描金牡丹圖賞瓶,眼中閃爍著欣賞的光芒。
“至於這件乾隆 琺琅彩錦地描金牡丹圖賞瓶,”陳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讚歎,“確實是真品,但品相有問題。”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瓶子的頸部,“你們看頸部這處金彩,明顯比瓶身其他部分氧化程度輕,應該是後來補金的。”
陳陽的話音剛落,鬆本的臉上肌肉就開始抽搐。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被憤怒所取代,“胡說八道!”
鬆本厲聲喝道,“錢老,他這是在胡說,根本就沒有證據!”
陳陽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他轉向錢守城,聲音沉穩而有力:“錢總,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建議我們可以做一個簡單的實驗。”
“可以,”錢守城抱著肩膀看著陳陽微微點頭,“不知道你要怎麼做?”
“您這裡應該有紫外線手電吧?不知道能否借我一用?”陳陽客氣的向錢守城問道。
錢守城饒有興趣地點頭,他的目光帶著一絲探尋,仿佛在期待見證一個謎題被揭開的那一刻。陳陽抬手接過錢守城遞來的紫外手電,輕輕按下開關,冰冷的紫外線光束猶如一道審視的目光,迅速掃過三件瓷器。
在暗紫光線的照射下,清康熙 暗刻綠彩龍紋梅瓶底部,漸漸浮現出一條細長的熒光裂縫,如蛛網般纏繞,顯得突兀而不自然;轉至雍正粉彩花鳥紋碗的碗沿,沉澱的補彩赫然呈現出與周圍釉色不符的陰影,仿佛訴說著某段不為人知的修補曆史;待光束落至乾隆 琺琅彩錦地描金牡丹圖賞瓶時,那頸部的補金處煥發出的金色光芒,卻與其他金彩部分相比顯得異常鮮亮,宛如一道孤立的金環,彰顯出時間曾在此留下的篡改痕跡。
錢守城的目光在三件瓷器間來回遊走,心中不禁感慨古董鑒定的複雜性和陳陽的專業素養。他意識到,外界對這位年輕人的評價並沒有誇大,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一眼就看出了三件清三代精品瓷器的貓膩,這年輕人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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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本原本帶著幾分傲慢神情的臉,此刻像是被誰狠狠扇了一巴掌,鐵青一片,額角的青筋都隱隱跳動起來。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眼神中透出一股難以置信和極力壓製的怒意。
馬德才原本還靠在沙發椅背上,此刻整個人像被針紮了一下似的彈了起來,臉上的肉不受控製地抖了兩抖,目光慌亂地從鬆本身上掃到馬老身上,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馬老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即發出一聲刻意壓低的乾咳,試圖用這聲咳嗽掩蓋空氣中彌漫的緊張感。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鏡片反射出一道冷光,沉聲道:“年輕人,做古董生意難免有些磕磕碰碰,這點小瑕疵並不影響它們的收藏價值和曆史意義。”
“這三件瓷器,件件都是精心挑選的珍品,以它們的市場稀有度和工藝水平,幾百萬的價格隻低不高。”
“幾百萬?”陳陽像是聽到了什麼滑稽的笑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帶著譏諷的笑意。他慢條斯理地轉過身,皮鞋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鬆本的心臟上。
他走到桌旁,動作優雅卻又不失力道地從腳邊提起那個不起眼的錦盒,手指輕輕拂過盒蓋上微涼的紫檀木質感,目光掃過辦公室裡神色各異的三人,最後定格在馬老那張略顯蒼老的臉上,聲音輕緩卻意味深長:“恕我直言,這三件你們口中所謂的精品瓷器,在我眼裡一分不值,就算白給我,我都覺得占地方!”
“那麼——就請各位再仔細看什麼是頂級瓷器,各位請上眼!”
辦公室內的氣氛再度緊繃,連空氣都仿佛凝固成冰。陳陽的手指微動,錦盒的搭扣應聲彈開,盒蓋緩緩開啟的瞬間,一道溫潤的光澤自內部傾瀉而出,照亮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臉龐。
那一刹那,原本故作鎮定的馬老如同被雷擊中一般,猛地直起身子,老花鏡後的雙眼瞪得滾圓,瞳孔劇烈收縮,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狐疑迅速轉變為震驚,嘴唇微微顫抖,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這…這是…”
錦盒方啟,暗香浮影,一件胭脂紅琺琅彩逐珠雲龍紋玉壺春瓶靜臥其中。瓶體線條流暢優雅,瓶頸修長如天鵝頸,瓶肩圓潤飽滿,瓶腹則如滿月盈澤。
那胭脂紅並非俗豔,而是深沉而濃鬱的赤色,仿佛凝聚了雨後初霽天際的一抹雲霞,又似宮闕中朱砂暈染的宮牆。這抹紅在燈光下暈染開來,色澤飽滿均勻,不見絲毫瑕疵,於靜謐中透出一股皇家氣韻。
瓶身的雲龍紋飾更為精妙絕倫。隻見一條矯健的雲龍盤踞瓶腹,龍首高昂,須發飛揚,龍身鱗片層次分明,陰影凹凸處更顯立體生動,仿佛隨時會騰雲而去。
“此乃雍正禦製胭脂紅,琺琅彩逐珠雲龍紋玉壺春瓶。”陳陽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傲,“雍正一朝,琺琅彩瓷器本就稀世難求,更何況是這般胭脂紅地,搭配琺琅彩,更是鳳毛麟角,幾百年難得一見。”
“此瓶流傳有序,曾是為清室貴胄恭王府珍藏之物,後遭亂世動蕩流落海外。是我一位朋友的祖父,於上世紀六十年代遠赴倫敦,不惜重金,終將寶物購回,一路顛沛,倍加珍惜,方得以完好無損地保存至今。”
“那日聽劉經理說,錢老酷愛清三代精品瓷器,我突然就想到了這位朋友,”陳陽從這錢守城微微鞠躬,“錢老,我當時就想,我這位朋友也不玩古董,此物放在他手裡,豈不是明珠蒙塵。”
“好東西,必須配大家,那這瓶子,非錢老您莫屬呀!”
辦公室內,落針可聞。眾人屏息凝神,目光皆聚焦於這絕世珍品之上。原本神色倨傲的鬆本此刻也收斂了氣焰,不由自主地躬身向前,貪婪的目光死死黏在玉壺春瓶上,喉結上下滾動,似乎恨不得立刻將其據為己有。
馬老顫巍巍地戴上老花鏡,渾濁的雙眼瞬間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彩。他湊近錦盒,幾乎是趴在桌麵上,一寸一寸,細品瓶身每一處細節。
良久,他才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真品,無疑是真品!且不說這罕見的胭脂紅,單論這工藝之精妙,便遠超尋常琺琅彩器。如此品相,已是頂級,老夫此生能得見此等珍品,也算無憾了…這胭脂紅色澤,濃鬱而沉穩,後世工匠,怕是再難複現了…”
錢守城亦難掩激動,他緩緩起身,腳步略顯遲疑地走向錦盒,停在距離玉壺春瓶僅一寸之遙的位置。他伸出的食指懸在半空,似乎不敢輕易觸碰這易碎的珍寶。半晌,他才喃喃自語道:“這龍紋…端的是栩栩如生,龍鱗疊疊,陰影錯落,竟有種呼之欲出的錯覺,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瓶而出,直衝九霄…”
“好物件,好物件,陳老板出馬,果然身手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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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本喉結滾動,喉間溢出一聲尖銳的冷哼,像是毒蛇吐信般令人不適:“哼!陳先生,就算你這件是貨真價實的寶貝,又如何?”
“你們畢竟一件,就算美得令人窒息,怎能與我三件珍藏相提並論?古董收藏的精髓在於'藏'字,在於數量與多樣性!”
辦公室內氣氛驟變,鬆本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與挑釁。
陳陽卻依舊神色自若,唇角甚至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他並未立刻反駁,而是慢條斯理地彎下身,修長的手指探入錦盒底部,輕輕抽出一份折疊整齊的文件。
“鬆本先生,您所謂的'數量與多樣性'固然重要,但前提是——這些藏品得有相應的價值。”說著,陳陽淡淡掃了馬家父子一眼,“就這一件物件,彆說你眼前這三件垃圾,就他們父子家裡的物件,全加起來,也未必能超越!”
“因為.......”陳陽兩邊嘴角翹了起來,“這件雍正禦製胭脂紅,琺琅彩逐珠雲龍紋玉壺春瓶,除了我們眼前看到的這件,另一件就在你們國家博物館裡,其次,根本就沒有第二件!”
鬆本聽完之後,臉上的冷笑僵住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扭頭看向了馬德才,一把抓過他的衣服領子,“他說的是真的麼?”
馬德才搖搖頭,喉嚨動了幾下,表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因為自己就沒看過這麼好的物件。
“我.....我不知道,”馬德才磕巴著說道,“但......但這物件......”
“這件雍正禦製胭脂紅,琺琅彩逐珠雲龍紋玉壺春瓶,曾經在清宮記錄中有記載,”馬老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鏡,重重歎了一口氣,“他說的沒錯,有一件確實在櫻花國,沒想到......沒想到啊!”
聽到馬德才這麼說,鬆本直接呆住了,這件古董什麼份量,他心裡此時已經清楚了。這就好比你收藏了一架子嘉道、光緒年間的古董,有一天你跟朋友嘚瑟介紹自己的藏品多麼好,轉頭人家拿出一件元青花大罐,你這一架子古董,都不如人家手裡那一件。
陳陽掃了幾人一眼,心裡暗暗笑了一下,古董就是這樣,用物件說話,其餘的多沒用,想到這裡,陳陽語氣中多了幾分玩味,“數量上的優勢,似乎並沒有體現在價值上。”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直視著鬆本那張逐漸漲紅的臉:“更何況,鬆本先生,您真的認為古董的價值僅僅取決於價格嗎?”
鬆本咬緊牙關,雙拳緊握,卻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反駁。
陳陽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終回到鬆本身上,聲音多了幾分冷意:“我這件玉壺春瓶,不僅僅是一件珍貴的古董,更承載著我國傳統文化的精髓。每一筆紋飾,都有其獨特的寓意。”
他指著瓶身上的雲龍紋,語氣中帶著一絲自豪:“雲龍逐珠,象征著帝王對至高境界的永恒追求;胭脂紅地,彰顯著皇權的無上威嚴;而那如同珍珠般的白點,則寓意著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這,並非僅僅是古董。”陳陽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一字一句都敲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內心,“將它送給錢老,代表著錢老在我國機械行業內的地位,希望錢老身體安康。”
說著,陳陽一指他們那三件古董,“你看看你們送的啥,梅瓶,你是在說,錢老沒有水平麼?”
“雍正粉彩花鳥紋碗,你是想告訴錢老,你完了?還是說......”陳陽笑嗬嗬用手指敲敲賞瓶,“乾隆 琺琅彩錦地描金牡丹圖賞瓶,你的意思就是說,錢老就是花瓶,放在那裡讓人欣賞的,實際上沒有用沒有?”
“你們這是在罵錢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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