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Chapter 3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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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城縣到山梨縣大概要將近5小時的車程,當我身穿臃腫的羽絨服笨拙地從赤平教練的私家車爬下來時,被寒風吹得差點一個踉蹌。與我的興致索然隻想快點進入暖和的室內相反,隨我一起同來的黑川格外興奮,下車開始她就像隻小麻雀,圍繞著轎車來回轉,環顧四周,然後望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型體育館。

那裡是我們今天的目的地,坐標在山梨縣甲府市的超級聯盟球隊——charlotte oris(夏洛特北極星),截止至今,在20102011年賽季順位第4。同時,這也是赤平教練職業生涯最開始所在的球隊。

就在兩天前,赤平教練詢問我們兩個願不願意去參觀charlotte oris,可以提前了解目前國內第一檔女排俱樂部是如何運作的。

當然,更深的目的肯定不僅僅是單純的參觀,更加貼切的表達可能是“引薦”。

“夏洛特那邊近幾年可能在考慮引進一位二傳。如果可以的話看看能不能內定。”

就這樣,我們大冬天趁著寒假風塵仆仆趕到這裡。並且好巧不巧,今天同樣是改期後第一屆春高半決賽的比賽日。我原本的打算是宅在家裡看比賽,沒想到此刻卻遠在外地。信高依舊沒能獲得首發的位置,但是珍妮一如既往,用她一望絕塵的身高大殺四方。大眾都在猜測今年的決賽應該就是珍妮所在的梟穀對戰森山前輩所在的泉鳥取高校。

轎車停好後,夏洛特的工作人員兼經紀人小衫有裡子前來接待我們。她是一位矮小的女性,目測身高隻有150出頭,身穿日本標準女性職業裝,她年紀已經在中年,看上去比赤平教練還要大幾歲。

赤平教練與她握握手,感歎道:“小衫小姐還在夏洛特真的太好了,不然這麼多年過去,大部分新人都不認識我了吧。”

“你不是還有後輩們嗎,有的還沒退役呢。”小衫女士笑笑。

隨即我們一行人往運動館裡走去,但裡麵空無一人,沒有選手在訓練,隻有零星的工作人員在整理器材和打掃衛生。

“現在選手和教練團隊都在外地,客場打比賽。”小衫女士解釋,“賽季還沒有結束呢。”

“我記得去年10月份就開始了……”我想起這段時間一直非常忙碌的仙台cens。

“每年的賽季都是10月份到第二年4月。”小衫女士解釋。

我心裡暗自想時間好長。

“請問每個周末都要比賽嗎?”黑川發問。

小衫女士點點頭,說雖然不至於真的每個周末都安排比賽,但是也大差不差。

“如果有選手被選入國家隊的話,聯賽4月結束之後馬上5月份要進行國家隊集訓,然後開始6月到9月是世錦賽或者世界杯之類的。”

“……那豈不是全年都在高強度打比賽?”

小衫女士聽出我語氣裡的怨念,笑起來並且點點頭,肯定道:“確實是這樣沒錯。其他普通的成員可能在休賽期有1個月的假期,但是國家隊成員幾乎沒有。大概是9月份國際聯賽結束到10月份國內聯賽開啟之間會有一小段空閒期吧。”

“不過一周之間會有一天休息,比如我們是每周一休假,大家可以在這天出去放鬆。”

不知道勞動基準督署管不管運動員的超負荷工作量。

我站在體育館裡麵張望,裡麵並不大,但是完全由夏洛特所租用,全年都不用向民眾開放。而這筆錢,自然是由本公司,食品企業“charlotte”負責。這是日本有名的大型企業,哪怕是烏野旁邊的小賣部裡麵也可以找到其生產的甜點和冰淇淋。

與仙台cens那種由非盈利團體建立的不夠專業的俱樂部不同,夏洛特是非常時代悠久並且傳統的、日本最常見的俱樂部形式——實業團,簡言之就是這個俱樂部完全歸某個企業管理,代表企業出站,運動員們本質上也都是該企業的員工。部分半職業的俱樂部運動員們可能上午在辦公室上班,下午再去訓練。

而charlotte oris顧名思義,在“oris”前加上公司的名字,共同組成俱樂部的全名。

小衫女士和赤平教練在體育館向我和黑川簡單介紹俱樂部平時訓練內容。

“在聯賽期都是統一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樓裡,距離體育館大概自行車15分鐘的路程,大家一般都是自己騎車過來。”

“早上6:30起床,下樓去食堂吃早餐,這些都是營養師和廚師提前做好放在餐櫃裡,選手隻要直接拿寫著姓名自己的那份就行,接著7點到體育館。”

我們走到體育館內部的休息室,裡麵是選手換衣服以及放私人用品的地方,每個人有自己的儲物櫃。小衫女士指著角落裡的身高體重測量一體機說:“每天到這裡的第一件事稱體重,然後記錄下來。”

“每天都要嗎?”

“每天都要。我們要嚴格按照訓練師的要求控製體重,哪怕上下起伏一千克都需要通知訓練師。”

小衫女士接著像流水賬般把選手們接下來的行程都一股腦全部擺出來。

到體育館之後的第一件事情是打掃,包括休息室和體育館內部,接著做一點輕量的熱身運動。大概7:45開始正式訓練,中間夾雜著非常多不同的板塊訓練,包括扣球、接球、攔網、健身房,中午12點在體育館內部的食堂吃飯,當然食物還是提前做好打包成一個個便當盒送過來。午飯結束繼續打掃運動場和整理器材,下午1330開始下午的訓練,直到18點。

“之後結束,回宿舍?”

但小衫女士搖搖頭,她帶我們來到另外一個房間,裡麵齊刷刷擺著多張床鋪。

“這裡是理療室。基本上所有選手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都要過來進行康複按摩或者治療。這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畢竟幾乎所有選手都有各種各樣的傷。即使沒有,訓練後的保養也非常重要。”

話畢,小衫女士稍微側著臉看向赤平教練,輕輕歎口氣。

最後,選手晚上20點到達宿舍,20:30吃晚飯,這才是一天訓練的結束,直到第二天起床開始重複每一天。

聽起來是繁重的一天,毫無趣味可言,我心裡毫無波瀾,隻是想要吐槽為什麼打掃這種工作還有選手自己來,而不是完全交付給雇傭的清潔人員。

可當我回頭無意識瞄到黑川時卻一愣,隻見她雖然明麵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睫毛下跳躍的眸光卻藏不住,仿佛整個人都被點亮,難掩興奮的內心。與她相比,我才是那位平靜得局外人,我移開目光,低下頭,跟在眾人身後。

接著我們坐車前往夏洛特的宿舍樓,從外表上看隻是坐落在郊區的一棟簡單4層公寓樓,平時全部18名選手就住在這裡。路過一樓的餐廳時我快速瞄一眼,第一印象覺得和我平時和及川岩泉去吃的拉麵館很像,或者說就是某個傳統日式小餐館改造而來。小衫女士說我們今晚可以住在第4層,那裡一般是用來接待客人,以及短暫借用的選手或者外援會住在那一層。

我們順著昏暗的走廊往前走,但是迎麵撞見從儘頭房間出來的兩位穿著商務的人。男性的那位看上去是夏洛特的工作人員,他的舉止更像是在送客,而旁邊那位女性麵容年輕,個子同樣矮小,妝容精致,整齊的劉海,完美的中長發垂在肩部,同樣身穿日本標準女士職業裝,但是是裙裝,令我震驚的是她居然在這個季節依舊裸腿穿著裙裝,還踩著一雙細高跟。她笑語盈盈,和旁邊男士交談著,轉頭看見我們一行人,麵上的笑容立刻擴大,迅速靠近開始寒暄。

“小衫女士,沒想到今天有機會和你見麵!”

看見她踩著這麼細的高跟還能行動如此麻利,我沒忍住多瞥了她一眼。

與熱絡的陌生女性相反,小衫女士麵容無波,隻是淡淡回應,不過那位女性看上去完全不在乎,還是滿臉笑容。

突然,她好像注意到我的視線,我們四目對視。

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我脖頸後的寒毛突然豎起,好似那瞬間我成為某種獵物,被毒蛇般的人物給盯上,心裡發毛。

那位女性幾步就到我麵前,仰著頭柔聲介紹自己:“你好,我是大沼千夏!”

“……你好,大沼小姐。”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向我介紹自己,不過馬上大沼女士也朝著赤平教練和黑川也鞠躬並且說出自己的姓名。

“想必這位就是赤平選手對吧?我曾經看過您打球,真的非常優秀。”仿佛刻在大沼女士臉上的明媚笑容某種意義上和撲克臉也沒有區彆了。

“還有……”

她轉向我,直視我的眼睛:“這位是高山選手,沒錯吧?”

我張張嘴,但還沒等我想出回複的話語,小衫女士率先開口打斷她:“抱歉,大沼小姐,我們有要事相談。”

大沼女士總體還是非常識趣,她很快就道歉並且表示自己就先行一步,接著說自己不需要送行,就踩著高跟離去,發出一下一下踩在地板上的摩擦聲。

隻是臨走前,她回頭朝著我嫣然一笑,反而讓我毛骨悚然。

小衫女士責備地瞪了一眼剛剛在旁邊宛如隱形人的那位工作人員男性,那位男性苦笑一下,也朝我鞠躬之後就匆匆離去。我們最終來到會議室,也就是剛剛大沼女士所在的房間,前麵擺著一個較大的電視屏幕,旁邊則立著大型白板,想必平時用來在這談論戰術。

“剛剛那是?”隨著大門關閉,赤平教練開口問道。

“是cb的新體育經紀人。”小衫女士皺起眉,搖搖頭,“我們有一位選手這賽季結束後要轉會到她們那邊去,今天過來是先談一下具體的事項。”

“小丫頭年紀不大嘴巴可厲害得很,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小衫女士還開個玩笑:“她那副纏死人架勢真的讓我回想起在家被邪教的人敲門,然後拚命拉著我傳教的場景了。”

很快我們把這個插曲甩到腦後,開始進行更為重要的商談,也是今日我們的主要來曆。

“我們隊內的主二傳,連續被選入國家隊,但是並沒有上場比賽的機會。今年她27歲年齡也不小了,她稍微有些疲憊。目前告訴我說預計在30歲左右的時候退役。”

“我們在去年引進了一位大學生二傳,今年23歲,明年預計可以嘗試上場。在主力二傳退役之後比較傾向於她能頂上。但是實際訓練中發現還是有較大的問題,因為她的身高隻有160厘米,有時候在場上還是有漏洞。那我們又考慮能不能再找一個高一點的二傳來互相做補充。”

“但是你們也知道,高二傳並不好找。”

是這樣的,據我觀察二傳這個位置在日本女排裡麵個子嬌小得厲害,百分之80都不會超過170厘米。

我們都紛紛把目光投向黑川,她緊張地挺直腰板。

“黑川選手目前我記得是173厘米,對吧?”

“是的!”黑川聲音尖利,透露出慌張。

小衫女士語速緩慢,用一種商量但其實暗含著強勢的語氣繼續說道:“身高優秀。我們看了你的比賽視頻,實力也不錯,關鍵是在前排的時候可以攔網。因為我們是以攔網見長的隊伍,相比融入我們的體係沒有大問題。”

“但同時,你也才高一年級,距離畢業還有兩年,要是讀大學的話就更久。請問你已經預計高中畢業就打職業嗎?”

“是的!”黑川簡直是尖叫出來。

“那就是兩年,但是我們不可能在這種毫無保證的情況下等你兩年。我們隻能給你機會,可以接受嗎?”

黑川抬頭,有點茫然地看著小衫女士,這時赤平教練代替黑川接過話茬:“那最後的方案是?”

小衫女士明顯早就考慮好,直截了當地說:“高二時候的國體比賽,如果到那個時候還有良好表現的話,我們就內定,畢業之後官宣。”

那意思就是如果高二黑川沒有良好表現的話,那一年夏洛特就會選擇彆人。

赤平教練代替黑川回答,說我們需要考慮一下。小衫女士點點頭,不過她馬上把注意力放在隻是陪同的我身上。

“高山選手也是打算畢業之後就打職業嗎?”

我沒說話,隻是和赤平教練對視一眼。

依舊赤平教練代替我回答:“她要先讀大學。”

“大學,有點可惜呢。”

“她成績很好。”

小衫女士點點頭,不過還是多說幾句:“高山選手也可以考慮考慮我們。”

“夏洛特的邊攻手已經多得要溢出來了吧。”赤平教練揶揄對方。

就這樣,今天的談話結束,赤平教練看上去想要和小衫女士敘舊,我和黑川則是上4層的房間休息。雖然是單間,但是激動難耐的黑川還是鑽進我的房間和我聊天。

“太美好了,簡直想要做夢一樣。”黑川喃喃自語。

“你打算答應嗎?”

“嗯,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損失吧,畢竟哪怕沒有這一出,我隻能等高三看看有沒有哪個球隊願意要我。”

“今天看夏洛特的設施和各種也沒覺得哪裡不好……雀你覺得呢?”

我倒在床鋪上,突然回想起自己小學六年級時發生的一件事情。

當時學校組織去哥倫比亞大學參觀,我的一部分同學們對著宏偉的各種建築歎為觀止,大聲宣告自己未來一定要考哥大,另一部分人則表達不屑,說自己以後要讀斯坦福,再不濟也要賓大。

然後有人跑過來問我的誌向是什麼。

我說都沒區彆吧。

所以麵對黑川的問題我隻能沉默以對,幸好她因為過於亢奮導致關注點已經跳到下一個地方。

“赤平教練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才從這裡移籍到仙台cens。”

“聽那位大沼小姐的話,赤平教練未退役的時候好像還挺有名的?”

既然是還算出名的選手,那必然在網絡上留有痕跡。

我直接借用宿舍內裝有的老式電腦,在搜索引擎裡麵打下赤平教練的全名。

然後我觸碰鼠標滾輪的手指一頓,電腦屏幕的光線在我的臉上投射出道道深刻的陰影。

“連續兩次前十字韌帶斷裂,讓這位正當年的主攻手……”

我沒興趣點開後續,徑直關閉網頁。

第二天的上午,黑川與赤平教練進行長談,畢竟這種大事還是需要慎重考慮。

我則是覺得悶,完全不想繼續在這逼仄昏暗的宿舍樓裡待著,便溜出門。但我也不敢走太遠,人生地不熟的,也怕赤平教練擔心,隻能在宿舍大門旁邊傻站著,頂著讓人瑟瑟發抖的寒風傻站著。

但沒等我走幾步,我就被嚇一大跳。

因為不遠處,離大門10米左右的灌木叢旁,有個人正坐在路緣石上,動作顯得格外扭曲且不舒服,但是她依舊坐在那,像是在等著誰。

然後我們對視。

霎那間,那個人蹦起來,然後飛速伸手掏出鏡子,對著它整理自己的發型和衣服,再拿出口紅給自己補上。

我在旁邊嚇住,看得目瞪口呆,因為我發現那個人正是大沼千夏小姐,隻不過裙子換成了褲子。而梳妝打扮好的她滿意一笑,然後踩著那標準高跟鞋噠噠噠就朝我趕來,速度之快讓我還沒緩過神她就已經出現在我眼前。

“高山選手,真是巧!”大沼女士浮誇地說。

我倒退幾步與她拉開距離,然後看向對方之前蹲坐的地方,覺得這應該不是巧合。

這個人該不會從今天大早上就在這蹲我吧。

我又倒退幾步。

大沼女士並不在意我寫滿全身的抗拒,她笑眯眯拿出名片遞給我。

我沒有伸手去拿,但是她也一點都不尷尬,反而落落大方地把名片舉起來,向我展示上麵的文字。

“我來介紹一下我自己。”大沼女士語氣甜膩到我直起雞皮疙瘩。

“我來自總部位於神奈川藤澤市排球俱樂部crystal bze的體育經紀人,大沼千夏。”她指著名片,像是麵試般開始介紹。接著她把名片給轉個身,露出背麵。

上麵畫著改俱樂部的lo,是一隻白色的海鷗翱翔在半透明的海花之中,下麵則是用花體寫的標語。

「透明で鋭く燃える。」

透明且銳利地燃燒。

大沼女士自顧自開始長篇介紹:“與普通的實業團不一樣,我們是自己設立公司進行運營的哦,也就是說完全獨立,不歸某個企業管轄。”

我沒有興趣,冷淡回應:“聽說這種俱樂部經常陷入資金不足的困擾。”類似於仙台cens。

“我們是本地化、緊緊依靠當地社區運營的職業球隊,政府對我們有很多的幫扶,所以這方麵絕對沒有問題。如果高山選手想要繼續了解的話我們可以找個機會詳談,請收下我的名片!”

現在我體會到了小衫女士口中的被邪教推銷纏上的感受。

我大大歎口氣說:“那個,我畢業之後還會讀大學,現在對我說這些是不是過早了。”

大沼女士油鹽不進,雕塑般保持著那個姿勢,還在繼續:“那也完全可以收下我的名片,我們提早認識一下也是好的。”

對麵的不肯退讓讓我煩躁,而這幾天各種紛擾更是鬱結在心想要爆發,我已經無法再維持住較為溫和的表象,刻薄的話語一觸即發。

“從你剛剛的話我完全沒聽出你們的優勢在哪裡。請問你們目前聯賽排名第幾呢?”

大沼女士眨眨眼睛:“目前是第6。”

“我就算要去,也沒必要去第6的球隊吧。”我說出非常狂妄且沒禮貌的話。

對方臨危不亂:“可是我們三年前才剛剛建立,花兩年的時間就從挑戰聯賽升級到超級聯賽,我覺得我們已經非常優秀了。”

“並且……我當然不是隻有這些表麵的東西可以提供給高山選手你。”

“就如你剛剛所說,排名第6的我們想要你,自然有更加有分量的籌碼。”

我狐疑地盯著大沼女士,不清楚她接下來會說什麼。但她笑著,甚至賣起關子。

“高山選手,你知道一般來說剛剛入團的新人要多久才會有較多上場比賽的資格嗎?”

我不知道,所以我不說話,隻見大沼女士伸手右手,給我擺了個“二”。

“是兩年。”

“大概要培訓兩年才會漸漸給予大型比賽上場資格。當然了,如果團隊內有同個位置資曆更深的球員,那可能這個時間還會被拉長。”

“所以呢?”我不想和她大冬天在室外打啞謎,直接出言打斷,想要快點進入正題。

大沼女士仰著頭,毫不畏懼地看著我。她唇角弧度恰到好處揚起,眼角堆積著細密的笑紋。她的狀態、神態無一例外是日本最流行的可愛溫順風格,可是此刻她的微笑比起春日搖曳的櫻花,卻更像是有幾分暗沉、詭譎的藍玫瑰。

“一年都不要。”

我聽見她說出這非常不符合常理的妄言。

“如果那年你4月份高中畢業就來我們這裡的話。都不需要4月份,那年的3月就能上場比賽。”

“並且還是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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