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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有勞衛隊長了!”
秦陽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朝著衛疆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自去帶人離開。
當下衛疆朝著旁邊的薑山使了個眼色,後者突然之間有些興奮,直接上去將竹泉和章雲真五花大綁。
對於這二位,身為湖昌小隊的一員,薑山自然不會陌生,甚至以前還聽說過一些小道消息。
其中章雲真是湖西省道門協會的副會長,還是天道府的俗家弟子,本身更是衝境初期的修為,是湖西省地界上鼎鼎大名的人物。
而竹泉呢,雖然在世俗界的名頭沒有章雲真大,但他卻是貨真價實的天道府長老,更是一尊玄境初期的強者。
以前薑山聽到的那些小道消息,自然就是竹泉和章雲真暗中所做的那些齷齪事。
隻不過空穴來風,由於沒有確切的證據,鎮夜司小隊也不好隨便興師問罪。
畢竟大夏鎮夜司和古武界宗門家族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天道府更不是什麼可有可無的宗門,而是古武界三大超級宗門之一。
想要調查這樣的古武宗門,湖昌小隊可沒有那個魄力,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今天在這董府之內,那個江南省楚江小隊的秦陽,竟然拿到了竹泉和章雲真犯罪的鐵證。
這讓薑山下意識就知道自己以前聽到的那些小道消息,絕對不是無風起浪,而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
薑山隻是湖昌小隊的一個普通隊員,一尊玄境初期的高手,對他來說就是高高在上,完全無法匹敵。
現在竹泉這尊玄境高手,卻是被人打成重傷,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想著辦下這件案子之後,就是立下了一件大功,到時候就算人是其他小隊的人捉的,湖昌小隊肯定也會受到鎮夜司高層的嘉獎吧?
“那我們就先走了!”
見得薑山已經將二人綁好,衛疆就衝著秦陽點了點頭,沒有太多的拖泥帶水,帶著竹泉二人就離開了董府。
當此一刻,旁觀眾人都顯得有些安靜,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但南越王卻不會有這麼多的顧忌,她看著那四道消失的背影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或許在南越王的心中,並沒有看出什麼來。
那個湖昌小隊隊長衛疆的表現實在是無可挑剔,不失為一位合格的鎮夜司小隊隊長。
“你有沒有覺得,竹泉和章雲真有些太安靜了?”
秦陽眼中異光閃爍,而聽得他這句話問,南越王先是一愣,旋即似乎是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畢竟在衛疆二人到來之後,竹泉和章雲真連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就好像真的已經認命了一般。
但這明顯不符合竹泉和章雲真的心性,在這種絕望的時刻,再怎麼也該掙紮一下吧?
“如果不是他們已經心如死灰,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了。”
秦陽神色有些惆悵,聽得他沉聲說道:“唉,我是真不想跟鎮夜司的同僚兵戎相見啊!”
看來秦陽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答案,而這個答案讓他有些痛心。
畢竟一直以來,他對大夏鎮夜司的風氣還是相當看好的。
可誠如他之前所說,攤子鋪大了,自然會出現形形色色的人。
總不能所有鎮夜司小隊,都像楚江小隊那麼堅守本心吧?
大夏鎮夜司的小隊何止上千,而每個小隊又不止一個人。
俗話說人一上百形形色色,出現一兩個害群之馬,也算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了。
“走吧,先看看董老爺子!”
秦陽倒是沒有第一時間跟去找衛疆幾人,而是環視了一圈之後,對著有些發呆的董驍招了招手。
既然剛才答應過董驍要救治董老太爺,又看在張通的麵子上,秦陽自然不會這樣一走了之。
而且衛疆的事也不必急於一時,那家夥就算是再膽大包天,也不可能敢剛剛走出董府的大門,就把竹泉和章雲真給放了吧?
據秦陽的觀察,那薑山的反應就不像是裝出來的,也就是說湖昌小隊之中,未必所有人都跟衛疆同流合汙。
這樣一來的話,要是衛疆做某些事情做得太明顯了,湖昌小隊其他人首先就不會答應。
秦陽猜測衛疆應該會先將竹泉二人帶回去關起來,再找一個沒有外人在的機會,才會做出某些事來,所以時間還是足夠的。
“啊?是,是!”
驟然聽到秦陽的話,董驍如夢初醒,又有些受寵若驚,一邊在前頭引路,一邊說道:“多謝……多謝秦先生!”
發生了這些事情之後,哪怕董驍是湖西省首富之家的家主,在這一男一女的麵前,也覺得自己矮了幾分。
他先前在心中打好了腹稿的千言萬語,這個時候到嘴邊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不敢肯定,自己那些話說出來之後,會不會引起這二人的反感?
到時候對方甩手一走,可就得不償失了。
董老爺子顯然就在前邊的這幢建築之中,當秦陽二人跟著董驍走進來之時,第一眼就看到躺在床榻之上的一個老者。
隻不過緊閉雙目的董老爺子臉色蒼白,似乎還繚繞著一縷淡淡的死氣,哪裡還有年輕時候意氣風發的模樣?
要知道董家老太爺可是湖西省大名鼎鼎的大人物,這一手打下來的江山,讓得後輩隻要不胡搞瞎搞,幾輩子都不愁吃喝。
隻可惜英雄遲暮,又因為被歹人算計,落得個現在這樣的淒慘下場。
秦陽在看到董老太爺這副模樣的時候,也不由在心中感慨欷歔,卻又暗歎這董老爺子遇到了自己,運氣還算是不錯。
“阿芷,你來還是我來?”
心中感慨一番之後,秦陽便是開口出聲,這讓董驍下意識看了旁邊的這位氣質美女一眼。
“這種小事,還需要本王親自動手?”
南越王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床榻上的董老爺子,下一刻已是撇了撇嘴,聽得她這話,董驍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原來這關係到董家未來興亡的大事,在眼前這兩人的眼中,就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嗎?
但這又讓董驍暗暗鬆了口氣,既然這二位覺得是一件小事,那將老爺子救醒,應該也隻是隨手為之就能成功吧?
“行吧!”
秦陽也沒有推辭,見得他答應一聲之後,便是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這一下連董驍都看得清楚,秦陽的右手之中握著一塊黑色的石頭,正是之前從章雲真手上奪來的。
正是因為這塊石頭,讓章雲真那些暗中的算計大白於人前,也讓他再也沒有理由狡辯。
隻是董驍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秦陽又拿出這塊黑色石頭,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秦陽可不會去管董驍的想法,見得他踏前兩步,徑直來到董老太爺的麵前,然後將那塊黑色石頭,湊到了後者的眉心之處。
“咦?”
下一刻董驍就看到了極為神奇的一幕,讓得他忍不住發出一道驚噫之聲。
隻見董老太爺原本蒼白的一張臉,突然之間就變得漆黑一片,但這些漆黑之色並沒有堅持多久,就聚集到了那滿是皺紋的眉心之處。
最終這些黑氣仿佛遇到了某種強橫的吸力,全部都被吸入了那塊黑色的石頭之中,讓董驍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好了!”
再下一刻,秦陽已是收回了右手,在他說話的同時,那塊黑色石頭上似乎閃過一抹深邃的黑光。
“這……這樣就好了嗎?”
董驍剛才想過這二位出手會很簡單,但也從來沒有想過會簡單到這樣的地步。
僅僅是用黑色奇石從老爺子眉心吸出一道黑氣,就完全化解了老爺子的危機?
“不然呢?”
秦陽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但終究還是多解釋了幾句道:“等下老爺子就會清醒過來,不過他的身體肯定有些虛弱,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張老板帶來的那半株百年老山參,就是最佳的滋補藥材。”
秦陽想到張通手上抱著的那個盒子,心想這董家或者說董老爺子的運氣還算是相當不錯的,可以將恢複的時間提速好幾倍。
“是,是,我記住了!”
董驍滿臉喜色連連點頭,現在他對這位秦先生的信任程度,完全不輸於得知真相前對章雲真的信任。
現在他已經完全明白過來,自家老爺子之所以昏迷不醒,全都是章雲真和那竹泉的陰謀。
如果不是麵前的這位秦先生,不僅董府所有人都得搬離這塊風水寶地,老爺子也未必真能醒得過來。
想著這段時間以來董府的變故,董驍有些恍如隔世,乃至於想得出神,對於某些動靜完全沒有感覺。
“呼……”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道吐氣的聲音將董驍驚醒,當他朝著床榻之上看去的時候,不由又驚又喜。
“爸,您終於醒啦?”
下一刻董驍就驚呼出聲。
原本那道吐氣之聲正是床上的董老爺子所發,在他吐出這口濁氣之後,已然睜開了有些渾濁的老眼,隻是眼眸之中還有一絲茫然。
“我……我這是怎麼了?”
勉強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的董老爺子,感覺自己的身體極其虛弱,沒有太多的力氣,卻還是下意識問了出來。
“爸,這全都是章雲真和那個竹泉搞的鬼,就是覬覦咱們董府這塊風水寶地,差點害得您再也醒不過來!”
董驍先是簡單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而聽到章雲真這個名字的時候,董老爺子身形不由一震,明顯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是那個湖西省道門協會的副會長?”
身在湖西省,而且還是湖西省首富,董老爺子又能豈會沒有聽過章雲真的名頭,隻是他有些不理解這件事怎麼會跟章雲真扯上關係。
“正是這個天殺的王八蛋!”
一提到章雲真的名字,董驍就氣不打一處來,饒是他身為首富之家的家主,這個時候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那咱們這是……已經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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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爺子下意識問出這句話來,但在他話落之後環視了一圈後,卻發現這依舊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老眼之中不由閃過一絲疑惑。
“不,這裡還是咱們家!”
董驍搖了搖頭,他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說道:“咱們運氣很好,得到了兩位高人相助。”
“他們不僅揭穿了章雲真和竹泉的陰謀,還親自出手幫忙,這才讓爸您能這麼快清醒過來。”
董驍越說越興奮,然後下意識朝身後一指,說道:“爸,這就是咱們董家的兩位大恩人,這位是秦先生……咦?”
然而當董驍口中介紹之聲發出,隨之回過頭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已是空無一人。
這個房間之內,哪裡還有那一男一女的半點身影,讓得董驍當場就愣住了。
反倒是董老爺子,剛才在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房中隻有董驍一人,並沒有其他人在場。
但他並沒有懷疑董驍所說是假,這一次董家能化解大難,全靠有高人相助,要不然他都未必能醒得過來。
他更知道如果自己身死道消,董家沒有了自己坐鎮之後,恐怕就得走下坡路了。
也就是說對方不僅是他董老爺子的救命恩人,更是整個董家的救命恩人。
有些恩情,必須得記在心裡。
“知道兩位恩人的身份嗎?”
董老爺子臉現感激之色,直接就問了出來。
他心想隻要知道兩位恩人的信息,就不愁沒有報恩的機會。
“他們……他們應該是大夏鎮夜司的人!”
董驍心中想到一些信息,口氣有些異樣,而他此言一出,董老爺子的身形不由狠狠一震。
“什麼?大夏鎮夜司?!”
顯然董老爺子對大夏鎮夜司的了解,比董驍還要多幾分,他更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強大組織。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一切都說得通了。
董老爺子知道,大夏鎮夜司正是監管這些離奇案件的部門,既然是大夏鎮夜司出手,那就顯得理所當然了。
“驍兒,先不管他們的身份,既然對我董家有大恩,我董家就不能知恩不報!”
董老太爺深吸了一口氣,看來董家生意能做得這麼大,確實是有理由的。
又或許董老太爺此刻說這些話,未必隻是為了報恩,他還想借著這件事,搭上大夏鎮夜司這尊龐然大物。
不管怎麼說,董老爺子也是一個生意人,他覺得自己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湖西省的情況有些特殊,彆看董家是湖西省首富,但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是需要看天道府臉色的。
聽董驍所言,章雲真和竹泉兩個罪魁禍首雖然已經伏法,但難保天道府不會為了自己的麵子,而找董家秋後算賬。
若沒有大夏鎮夜司的庇護,董家還真不是天道府的對手。
那些手段驚人的高手,收拾董家恐怕會神不知鬼不覺吧?
“我想起來了,那二位是張通兄弟帶過來的,他應該有那二位的聯係方式,我這就去問一問他!”
董驍忽然想起一事,然後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間奔去,想來是要第一時間從張通那裡拿到兩位大恩人的聯係方式。
“張通……”
看著董驍小跑的背影,董老爺子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身影,正是張通的父親,當年兩人可是交情極深的好友。
到了董老爺子這個年紀,其實對很多事都看得很開了,不會再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但這一次發生的事,等於說讓董老爺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更是董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所以哪怕是董老爺子的城府和心性,也久久不能平靜。
…………
湖昌市,一座地下建築內。
一個密室房間中,有著三道身影,其中兩道氣息萎靡,正是身受重傷的竹泉和章雲真。
而另外一道則是大夏鎮夜司湖昌小隊的隊長衛疆,此刻他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有些陰沉,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值得一提的是,先前在董家被薑山五花大綁的竹泉和章雲真,這個時候捆綁他們的繩子早已經解開,身上根本沒有任何束縛他們的東西。
但這兩人被秦陽重傷,想要恢複絕對不是短時間內能辦到的事情,倒也並沒有太多的戰鬥力。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幽幽的聲音才終於響起,赫然是臉色陰沉的衛疆所發。
這話如果讓湖昌小隊其他隊員聽到的話,絕對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口氣之中蘊含了一些不為所知的秘密。
“呸,倒黴而已,還有什麼好說的?”
章雲真狠狠吐了口唾沫,想著自己今天的遭遇,他就感覺一口氣上不來,實在是鬱悶之極。
“那個秦陽真有這麼厲害?連竹泉長老都不是對手?”
衛疆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年輕的身影,事實上他更願相信竹泉的重傷,不是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所為。
那人年紀輕輕,還隻是一個普通小隊的隊員,怎麼可能將一尊堪比合境初期的玄境高手竹泉打重傷?
反正衛疆從來沒有聽說過鎮夜司之中,有如此年輕的合境強者。
哪怕是那個傳說中奪得異能大賽冠軍,在鎮夜司名頭如日中天的天才金烏,好像也隻是個融境變異者吧?
“衛疆隊長,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而聽得衛疆這句問話後,竹泉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詭異之色,心想這個鎮夜司普通小隊的隊長,消息也太不靈通了。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秦陽這個名字在古武界中如雷貫耳,但在大夏鎮夜司中,卻顯得有些默默無聞了。
或許也隻有楚江小隊和鎮夜司的高層,才知道秦陽就是金烏,就是那個奪得異能大賽冠軍的絕世妖孽。
鎮夜司的普通小隊,隻知道有金烏其人,卻不能將之跟本名聯係起來。
再加上他們不太清楚古武界發生的事,自然就不清楚秦陽是何許人也。
“他可不僅僅是你們鎮夜司小隊的隊員,更是清玄宗第三十九代宗主,如今已經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玄境高手!”
見得衛疆臉現茫然,竹泉也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將秦陽在古武界的身份說了出來,而且還強調了一下秦陽的實力。
“什麼?這……這怎麼可能?”
然而衛疆在大吃一驚之後,臉上赫然是露出一副完全不信的神色。
“一個大夏鎮夜司的變異者,怎麼可能當上清玄宗的宗主?”
衛疆喃喃出聲,據理分析道:“而且你是不是搞錯了,你想說的應該是合境吧?”
看來在衛疆根深蒂固的理念之中,一名變異者是絕對不可能成為一名古武者的。
變異力量跟古武內氣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力量,他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大夏鎮夜司之中,有修煉出古武內氣的成員。
再加上大夏鎮夜司和古武界的關係一向不睦,清玄宗這個古武界的一流宗門,怎麼可能讓一名鎮夜司的變異者,去當他們的三十九代宗主?
“就是合境,這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竹泉淡淡地瞥了衛疆一眼,他忽然間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優越感,隻可惜場合不對,他哪有心情去詳細描述此事的前因後果?
更何況這件事對天道府來說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真要曝光了天道府的所作所為,那不是讓衛疆笑話嗎?
此刻衛疆的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就算他依舊有些不太相信,卻清楚地知道在這種時候,竹泉不可能編瞎話來哄騙自己。
一尊玄境高手,對他的壓力還是有些大的,也讓他之前心中的一些計劃,變得格外糾結起來。
“衛隊長,說說吧,現在該怎麼辦?”
竹泉根本不想在那些不相乾的事情上糾纏,聽得他話鋒一轉,然後抬起頭來盯著衛疆,眼眸之中閃爍著一抹異樣的神色。
“事到如今,你們被人抓了現行,還拿到了這些鐵證,你覺得我還能怎麼辦?”
衛疆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瞥了竹泉一眼,其說話的同時,還揚了揚章雲真的那個手機。
砰!
就是這一個動作,讓竹泉氣不打一處來,赫然是伸出一腳,直接將章雲真踢了一個跟頭。
彆看兩人都是身受重傷,本身實力十不存一,但竹泉畢竟是玄境初期的高手,收拾一個失去了修為的章雲真還是綽綽有餘的。
竹泉拿秦陽沒有什麼辦法,但現在秦陽又不在麵前,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簡直是死有餘辜。
要不是還有某些顧忌,竹泉殺了章雲真的心都有了。
章雲真自然也知道自己在竹泉的心中已經被列入必殺名單,所以被踢了一腳的他一言不發,但看向衛疆的眼神同樣充斥著一抹異樣。
或許在章雲真心中,自己能不能保住這條性命,就要看衛疆如何作為了。
就算最後被關進禁虛院,總比被秦陽一巴掌拍死要好吧,至少這條小命算是保下來了。
“怎麼,衛隊長還真想把我也關進禁虛院去啊?”
踢完章雲真之後,竹泉轉過頭來的臉上已是滿是冷笑,這話雖然是在反問,但他心中卻有著一些信心。
“不然呢?你都說了那秦陽是玄境高手,還是清玄宗的宗主,又豈是我這個小小融境隊長能招惹得起的?”
衛疆又看了竹泉一眼,現在他對那個秦陽確實是相當忌憚,不僅是忌憚對方的身份,尤其忌憚對方的實力。
玄境堪比變異者的合境,那差不多都是八方鎮守使一級的實力了。
他這個融境中期的小隊隊長,恐怕連對方的一合都接不下來吧?
“衛疆,你少跟老子裝糊塗,難道你真不怕我將所有事情都抖落出去嗎?”
眼看對方如此不上道,竹泉也懶得虛與委蛇了,他聲音陡然拔高,這道反問之中,充斥著濃濃的威脅。
“竹泉長老,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手裡!”
衛疆顯然沒有太過擔心,聽得他淡淡說出一個事實,意思顯然是讓對方認清楚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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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竹泉在全盛時期是玄境初期的實力,但如今被秦陽打成重傷,一身實力十不存一,確實已經不是衛疆這個融境中期變異者的對手。
“你覺得,保住秘密最好的方法是什麼?”
衛疆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殺意,讓得旁邊的章雲真都機靈靈打了一個寒戰,心想自己還真是流年不利啊。
這才剛剛脫離虎口,轉眼就又進了狼窩。
至少他清楚地知道,衛疆那句問話中表達的意思,就是想要殺人滅口。
試問這個世界之上,又有什麼是比死人的嘴巴更嚴的呢?
秦陽其實猜得沒錯,這些年來,湖昌市這個鎮夜司小隊的隊長衛疆,可不僅僅是對竹泉和章雲真所做之事不知道不了解這麼簡單。
他也不是對這二人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是在知道了這二位的所作所為之後,主動謀求合作,分得了一份利益。
每一次竹泉和章雲真行動之前,衛疆都會暗中調開湖昌小隊的隊員,好讓他們的計劃更加便利輕鬆。
甚至要是有湖昌小隊隊員有所懷疑的話,衛疆還會有意無意間幫忙打圓場,打消那些隊員們的懷疑。
所以這麼多年來,竹泉和章雲真雖然做了無數壞事,卻一次都沒有暴露,更沒有受到大夏鎮夜司的製裁。
不得不說,衛疆這個湖昌小隊的隊長,在其中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色。
此刻衛疆都不由有些慶幸,還好那個秦陽通知了自己,沒有越俎代庖直接將竹泉和章雲真交給大夏鎮夜司的高層。
要不然難保他暗中的那些所作所為,不會被這二人給曝光出來。
禁虛院審問犯人的手段,衛疆就算沒有親眼見過,也肯定是聽說過的。
但衛疆又不時在心中冷笑,笑那個秦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麼好的一個立功機會,就這樣白白錯過了。
如今竹泉和章雲真落到他衛疆的手中,那有些秘密自然就不可能再有曝光的機會。
然而在衛疆都差不多明說了自己的打算之後,他卻隻看到章雲真臉色大變,竹泉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恐懼和意外之色。
“衛疆,你不會真覺得殺了我們二人,你那些秘密就不會有人知道了吧?”
緊接著從竹泉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衛疆手指一僵,臉色也變得陰沉了幾分。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選擇跟你衛疆合作,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衛疆是什麼樣的人呢?”
竹泉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朝著衛疆右手一指,繼續說道:“連章雲真這樣的蠢貨都暗中留了一手,我又怎麼可能不早作準備?”
“實話告訴你吧,衛疆,隻要我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有些東西就會自動發送到鎮夜司的官方網站,你知道到時候會是什麼後果嗎?”
到了這個時候,竹泉也不再藏著掖著了。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衛疆剛剛胸有成竹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如水。
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種事情竹泉肯定是能做得出來的。
誠如竹泉所言,連章雲真都能暗中留下他做壞事的證據,而選擇跟衛疆合作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留一記後手呢?
現在看來,這記後手還真是派上了相當之大的用場,要不然他們二人鐵定會被衛疆給殺人滅口。
而作為一尊玄境初期的高手,對衛疆這個隻有融境中期的變異者還如此謹慎,不得不說這其中也有大夏鎮夜司的震懾力。
顯然竹泉所留的這些後手,並不是因為知道今天會發生這些事,而是怕衛疆哪天讓鎮夜司的強者殺自己滅口。
能坐上鎮夜司小隊隊長的位置,衛疆肯定也是有些關係的。
至少八方鎮守使一級,就不是一個玄境初期的竹泉能抗衡得了的。
壞人之間的合作,總是爾虞我詐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怎麼樣,衛隊長,現在你還想要殺人滅口嗎?”
說完自己想要說的話之後,竹泉臉上冷笑不減,口氣之中充斥著一抹自信,讓得旁邊的章雲真都是歎為觀止。
相比起他章雲真之前拿出證據,隻是想要拖竹泉下水的無奈之舉,此刻竹泉的侃侃而談,或許才將這些後手的效果,發揮到了一個極致。
章雲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衛疆不可能再敢殺人滅口,否則就是讓自己也跟著萬劫不複。
這個時候章雲真無疑有些後悔,後悔自己隻留下了竹泉的證據,而沒有留下這個衛疆的證據。
一來以前的衛疆幾乎隻是跟竹泉聯係,很少跟章雲真打交道,後者隻是隱隱約約猜到一些真相而已。
再者如果章雲真的手機裡真有跟衛疆合作的證據,秦陽也不用這麼麻煩了,直接就可以將衛疆抓起來審問。
“嗬嗬,竹泉長老真會說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人滅口了?”
此刻衛疆顯然已經擺正了心態,他甚至有些慶幸自己剛才隻是用了一個委婉的說法,並沒有直接表達自己殺人滅口的心思。
竹泉這老家夥老奸巨猾,看來殺人滅口這條路恐怕是走不通了。
“是嗎?那看來是我誤會衛隊長了。”
竹泉順水推舟也笑了笑,他知道現在還不能真的跟衛疆撕破臉皮。
畢竟身受重傷的他,這條小命還掌控在對方手中呢。
“衛隊長,你需要怎麼做,其實我都替你想好了。”
竹泉眼珠一轉,聽得他說道:“你就假裝一時不防,被我給逃掉了,到時候大夏之大,就算是他秦陽,也不可能再把我給找出來。”
“哼,你說得倒是輕巧,真要放跑了你,我拿什麼去跟那秦陽交代?”
衛疆的臉色有些陰沉,心想真要是竹泉所說的那個結果,那他絕對難辭其咎。
一個已經身受重傷的竹泉都看不住,那他這個湖昌小隊的隊長,不就是個草包嗎?
“這有什麼不好交代的?我的衛隊長,本長老乃是玄境初期的高手,又豈是你一個區區融境中期的變異者能看得住的?”
竹泉臉上笑容不減,繼續說道:“到時候你就說我的重傷是故意裝出來的,半路上突然爆發,你再偽裝一些傷勢,不就天衣無縫了?”
看來竹泉在這一路之上,確實已經好好想過要如何脫身了。
誠如他所言,玄境高手畢竟是玄境高手,隨便偽裝一下傷勢,就可以拿捏一個融境中期的變異者,這是不爭的事實。
到時候衛疆還可以倒打一耙,說秦陽自己沒有感應清楚竹泉的傷勢,反而導致對方暴起傷人,將他給打成了重傷。
一番話說完,衛疆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讓旁邊的竹泉有些著急,畢竟他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對方就會依言而行。
砰!
然而就在片刻之後,一道大響聲突然傳來,待得二人轉眼看去,赫然發現是衛疆一拳錘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噗嗤!”
一口殷紅的鮮血從衛疆口中狂噴而出,緊接著他全身的氣息已經是萎靡下來,看得竹泉都是一陣目瞪口呆。
他剛才隻說了讓衛疆弄出一點傷勢,沒想到這家夥對自己竟然這麼狠,這一擊下去,恐怕胸骨都斷了兩根吧?
顯然衛疆做戲做全套,若非真的身受重傷,他又豈會讓竹泉如此輕易逃走?
“好你個竹泉,彆跑!”
就在此時,衛疆突然大喝了一聲,讓得竹泉一個激靈,然後便是一個閃身,從房門口一躍而出。
“站住!”
外間傳來一道大喝之聲,聽得出正是薑山的聲音,而其聲音之中,蘊含著一抹極度的驚意。
顯然薑山一直守在外圍不遠處,雖然聽不到密室之中的談話,卻也時常都在關注密室大門的動靜。
此刻忽然看到密室大門洞開,從其內奔出一個熟悉的身影時,他不由大吃一驚,身上也爆發出一股強橫的氣息。
隻是薑山隻有裂境後期的修為,戰鬥力比衛疆還差了好幾個檔次,就算竹泉身受重傷,又豈會被他放在眼裡?
“薑山,攔住他,彆讓那惡徒跑了!”
就在此時,又一道身影從密室門口追了出來,正是氣息一片萎靡衛疆,他的嘴角邊上,還有一片殷紅的血跡。
“隊長,你……你沒事吧?”
看到衛疆這副淒慘的模樣,薑山心下愈驚,下意識腦補出一些前因後果,但眼前的局勢,已經不容許他再去想那麼多了。
“滾開!”
狂奔到這裡的竹泉一道暴喝聲發出,緊接著便是隨手一揮,然後薑山的身體就朝著側方倒跌而去。
“噗!”
僅僅是一擊,就讓薑山這個裂境後期的變異者吐出一口腥紅的鮮血,氣息變得跟後邊追過來的衛疆沒什麼兩樣。
“哼,不自量力!”
竹泉淡淡地瞥了一眼薑山,又回看了一眼步履蹣跚的衛疆,出一道冷哼聲後,很快便消失在了遠處轉角。
“該死……噗!”
再次追出兩步的衛疆,強忍著體內的劇痛,忍不住罵了一聲,但因此牽動傷勢,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隊長,追……追不上了!”
後邊的薑山滿臉淒然,連忙開口勸了一句,事實上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追上了又能如何?
看那竹泉的樣子,嚴重的傷勢肯定有大半是裝出來的,他們要是真的追上阻攔,說不定性命都得送在這裡。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看著他逃掉不成?”
衛疆重重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之上,極其鬱悶地說道:“這可是那位秦陽老弟好不容易抓住的惡徒,如今卻在我們手上逃掉,你讓我如何跟他交代?”
“連這麼一個已經身受重傷的家夥都看不住,我們湖昌小隊的臉往哪兒擱?”
衛疆越說越氣,到最後赫然是癱倒在了牆壁邊上。
隻是他這話說出來之後,旁邊薑山的眼眸之中,赫然是湧現出一抹幽怨。
看到薑山眼眸之中的這抹神色,衛疆心頭有些得意,心想自己這苦肉計恐怕已經奏效了。
由於他有意的引導,想必薑山在聽完這句話後,已經能想到一些東西,也不用衛疆再去主動說那些替自己辯解之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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