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隊長,你這話不對!”
果然不出衛疆所料,在他話音落下之後,薑山已經是有些忿忿地接口說道:“看那竹泉的樣子,哪裡像是身受重傷的模樣?”
“明明是那個秦陽沒有仔細探查清楚,將這麼一個危險的人物交給我們,這怎麼能是隊長您的責任呢?”
薑山越說越氣,聽得他埋怨道:“依我看,最大的責任還是在那個秦陽身上,現在你我都身受重傷,他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待!”
“咳咳,薑山,話也不能這樣說,說不定……說不定他也是一時不察疏忽了呢,未必就是故意的。”
衛疆咳出一口鮮血,見得他抹了一把嘴角,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給秦陽開脫,其實口口聲聲就是將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了秦陽的身上。
甚至衛疆有意無意間還提到了“故意”兩個字,就是想要蠱惑薑山這個不知內情的湖昌小隊隊員,讓他覺得那秦陽就是有意為之。
一旦讓湖昌小隊的隊員們,先入為主認為那秦陽是個壞人,到時候對方就算找上門來討說法,也會成為整個湖昌小隊的公敵。
“哼,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這個時候的薑山由於身受重傷,神智有些不太清楚,又被衛疆蠱惑,果然直接朝著那個方向想去了,不由冷哼一聲。
“也不知道我湖昌小隊如何得罪他們楚江小隊了,他要這般害我們!”
薑山越說越氣,這樣的態度讓衛疆極為滿意。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隱藏起來,讓這些湖昌小隊的屬下去替自己衝鋒陷陣。
到時候即便對方有所懷疑,也懷疑不到他衛疆的頭上,更可以倒打一耙,將責任全部推到秦陽的身上。
誰讓那小子自己一時不察,將一個故意隱藏傷勢的天道府長老竹泉交到他的手上呢?
甚至看著衛疆和薑山的身受重傷,還可能激起湖昌小隊所有人的義憤,就像此刻的薑山一樣,認為對方是故意給湖昌小隊難堪。
“薑山,你先關好後麵的門,彆讓那個章雲真也跑了,我馬上召集兄弟們繼續追擊!”
衛疆雖然有些中氣不足,但這個時候卻是深吸了一口氣,叮囑了一句之後,便腳步蹣跚地朝著上邊走去。
而當衛疆有些艱難地走到地下密室出口,來到地麵上的一個房間時,赫然是聽到了外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衛隊,你……你這是怎麼了?”
緊接著傳出的一道關切話語,讓得衛疆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精光,但他臉色則是顯得更加萎靡了。
“竹……竹泉跑了!”
衛疆深吸了一口氣,第一時間就說出了這個事實,讓得湖昌小隊所有人都是臉色大變,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唉,都怪我無能,這下可怎麼向那位秦陽兄弟交代?”
衛疆看了看大門口,那裡哪還有竹泉的蹤跡,看來從地底出來之後的竹泉,也沒有跟這些湖昌小隊的隊員們相遇。
“哼,這怎麼能怪衛隊呢?依我看,就是那個秦陽搞的鬼,故意沒仔細探查竹泉的傷勢,這才導致了這一切的發生!”
就在這個時候,地底密室出口處傳來一道有些氣憤的聲音,正是從後趕來的薑山,他現在已經被某些想法蒙蔽了心智。
身受重傷的痛苦,外加重犯逃脫的憋屈,還有衛疆有意的言語蠱惑,都對薑山的判斷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關於竹泉和章雲真的事情,衛疆倒是沒有瞞著這些湖昌小隊的隊員。
剛開始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一度還十分興奮呢。
畢竟竹泉和章雲真在湖西省的名頭都極其之大,如今犯下如此大罪,雖說湖昌小隊有不察之責,但人終究是交到了他們的手上。
到時候將竹泉和章雲真押回禁虛院,必然是大功一件,遠在江南省的楚江小隊,總不能把功勞全部都占去吧?
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才半天不到的時間,那個天道府長老竹泉就越獄逃跑了。
要知道那可是湖昌小隊專門關押變異罪犯的地底密室,就算竹泉是合境高手,身受重傷之下也插翅難飛。
剛才他們在聽到衛疆的話時,一度十分疑惑不解,這個時候再聽到薑山的憤怒之言,下意識就朝著衛疆期待的方向想去了。
大夏鎮夜司各個小隊之間,自然也是有競爭的,有時候越界追捕逃犯之時,都必須得跟本地的鎮夜司小隊提前打聲招呼。
遇上一些心胸狹隘,拒不配合的鎮夜司小隊隊長,外來的鎮夜司成員有時候也會極度無奈,卻又不可能真的撕破臉皮。
畢竟鎮夜司的司規,最重要的一條就是禁止毫無理由的同門相殘。
整個大夏鎮夜司,可以看作是一個龐大的宗門組織。
在聽到薑山之言後,湖昌小隊諸人都先入為主,認為是那個楚江小隊的秦陽故意使壞,想要擺湖昌小隊一道。
到時候人是對方交到你們湖昌小隊手上的,卻又從你們湖昌小隊的手上跑掉了,那責任豈不全都在湖昌小隊的身上?
“阿山,你說的是真的?”
“這要是真的,那他簡直太卑鄙了!”
“咱們湖昌小隊跟他們楚江小隊無怨無仇,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衛隊,此事一定要向楚江小隊的隊長討個說法!”
“要不直接找顧鎮守使吧!”
“……”
一時之間,湖昌小隊諸人都七嘴八舌鼓噪了起來,尤其是感應到衛疆和薑山身上那嚴重的傷勢之後。
看著眾人的群情激憤,衛疆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但臉上卻是露出一抹為難之色。
“你們暫且不要胡亂猜測,萬一隻是那秦陽一時不察呢?”
衛疆將之前對薑山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但這個時候的湖昌小隊隊員們又豈能聽得進去,他們已經先入為主極為主觀地朝著某個方向聯想而去了。
“衛隊你就是心地太厚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替他說話?”
薑山算是第一個選擇站隊的湖昌小隊隊員,由於體內的重傷,他已經被蒙蔽的心智,鑽了這個牛角尖。
要不是那個秦陽,竹泉也不會到他們手中,更不會暴起傷人,差點將自己和衛隊都打得一命嗚呼。
如今可能還要承擔重犯逃跑的罪責,這對薑山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他覺得湖昌小隊無論如何不能背這個黑鍋。
“阿山說得沒錯,就算真是那秦陽一時不察,咱們湖昌小隊也不能擔這個責任!”
另外一名湖昌小隊隊員接口出聲,或許相對於衛疆和薑山,他們的責任要小一些,但終究是小隊一體,自然是要同氣連枝了。
“人都跑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衛疆深吸了一口氣,口氣聽起來有些無奈,聽得他沉聲說道:“還是先上報顧鎮守使,讓其親自出手抓捕竹泉吧!”
衛疆口中的顧鎮守使,正是大夏鎮夜司八大鎮守使之一的東方鎮守使顧鶴。
其實力不在南方鎮守使段承林之下,也是一尊合境大圓滿高手。
不管怎麼說,竹泉也是一尊玄境初期的高手,單憑他們湖昌小隊,就算是追到了人,恐怕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當然,這其中還有一重原因,則是衛疆已經知道秦陽是一尊玄境高手,若是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他們也得找一個靠山坐鎮。
湖西省屬於東方四省之一,自然該由那位東方鎮守使監管,衛疆相信隻要那位到來,自己就能有足夠的底氣了。
而湖昌小隊諸人不知道的是,事實上先前衛疆就已經通知了那位顧鎮守使,現在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嗬嗬,這裡還真是熱鬨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聲音突然傳進衛疆和薑山的耳中,同時也讓湖昌小隊其他人儘皆轉過頭來看向了大門口。
這一看之下,他們赫然是看到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在緩步走進屋內。
但除了衛疆和薑山之外,眾人儘皆覺得有些陌生。
“是你?!”
薑山體內氣息一陣翻湧,第一時間已是認出了那正是楚江小隊的秦陽,是將竹泉這個燙手山芋交到湖昌小隊手中的始作俑者。
由於體內的重傷,還有先入為主的憤怒,薑山差點直接爆發,但下一刻卻是被旁邊的隊長衛疆抬手打斷了。
看來衛疆也知道自己無憑無據,無法將這個黑鍋扣到秦陽的頭上。
隻不過對方既然已經現身,那有些事情或許可以詐上一詐。
“秦陽老弟怎麼來了?”
衛疆強壓下自己體內的傷勢,臉上還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聽得他說道:“看起來你對咱們湖昌小隊的駐地很是熟悉嘛。”
衛疆問出這兩個問題的目的,就是在向湖昌小隊的隊員們提醒一些東西。
要知道他們湖昌小隊的駐地隱秘之極,隻有他們這些隊員才知曉。
對方一個遠在幾千裡之外的楚江小隊隊員,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這裡,豈不是太奇怪了?
而且這深更半夜的,秦陽突然找來湖昌小隊的駐地,這中間明顯也透發著一些不同尋常。
“衛疆隊長,深夜冒昧打擾,還請恕罪!”
秦陽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精光,麵上卻不動聲色,而且還說了聲抱歉,而他的精神力,早就已經釋放而出。
事實上在前來這裡之前,秦陽已經猜到了一些東西,但在親自感應了一番之後,他也不由在心頭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畢竟大家都是大夏鎮夜司的同僚,秦陽也不願意相信鎮夜司內有那樣的蛀蟲,他多麼希望是自己判斷錯誤了。
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判斷並沒有半點錯,這才短短半天不到的時間,竹泉就已經從湖昌小隊的駐地內消失了。
而且秦陽還能分彆感應到衛疆和薑山身上各不相同的傷勢,這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薑山的傷勢極重,而且身上還殘留著竹泉古武內氣的氣息,明顯是傷在竹泉手上。
可衛疆雖然同樣傷勢嚴重,身上卻沒有半點竹泉的氣息,更像是自己打傷了自己。
衛疆恐怕永遠也想不到,站在他麵前的這位,不僅是一位玄境高手,更是一尊合境層次的精神念師。
他那些故意搞出來的小動作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任何一個細微的細節,都逃不過秦陽精神力的探查。
正是這些隱晦的區彆,讓秦陽瞬間肯定衛疆身上的傷,絕對不會是竹泉造成的。
第(1/3)頁
第(2/3)頁
而且隻有秦陽才知道,竹泉已經被自己打成重傷,就算還有幾分行動能力,也絕對不可能是一尊融境中期變異者的對手。
至於薑山身上的傷勢,倒確實像是竹泉弄的,但這不過是一個裂境變異者,多半是被衛疆給陷害了。
“那竹泉畢竟是一個玄境古武高手,我有點不太放心,思前想後,還是決定過來再看一看,免得出現什麼意外。”
秦陽心中的某些念頭一轉而過,收了精神力之後,便是若有所指地開口出聲,但下一刻就看到衛疆猛然抬起頭來。
“意外?難道秦陽你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嗎?”
衛疆突如其來的反問,讓得湖昌小隊諸隊友們先是一愣,緊接著臉上的怒色就變得更加濃鬱了幾分。
衛疆就是想讓湖昌小隊的隊員們都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這個秦陽有意為之,就是想讓湖昌小隊難堪,背這個黑鍋。
“怎麼?真發生意外了?”
秦陽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笑,卻有些詫異地驚問出聲,然後就看到麵前所有人的臉上,都升騰起一抹怒氣。
“秦陽,我湖昌小隊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如此陷害我們?”
薑山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怒問出聲,看向秦陽的目光,如欲噴出火來。
今天實在是薑山最為憋屈的一天,本以為可以領一件大功,沒想到讓那竹泉竟然給逃了,還把他打成了重傷。
如果這一切都是這個秦陽有意為之,那這心腸未免也太狠毒了。
現在人是從湖昌小隊的駐地跑的,他們湖昌小隊無論如何也脫不了乾係。
一想到這個,薑山就恨不得去那張臉上狠狠扇上兩記耳光。
“薑兄這話從何說起,我先前都不認識你們,何來陷害一說?”
秦陽裝出滿臉茫然,其口中問出來的反問,湖昌小隊的隊員們這個時候又怎麼會相信?
“到底發生什麼了?”
秦陽將目光轉到衛疆臉上,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然後就看到衛疆臉色忽然變得一片煞白,氣息也是萎靡不堪。
“你……你真的不知?”
到了這個時候,衛疆還不忘給秦陽上點眼藥,聽得他頹然說道:“竹泉打傷了我和薑山之後,已經……逃走了!”
“什麼?”
秦陽裝出一副震驚的模樣,聽得他沉聲說道:“我不是已經將他打成重傷了嗎?怎麼還能逃得掉?”
“哼,誰知道是真的重傷還是假的重傷?說不定就是你跟那竹泉沆瀣一氣,想要陷害我們湖昌小隊呢?”
薑山這個時候儼然成了衛疆的代言人,而且口氣再也不像剛才那麼客氣,差不多是在直接說對方陷害湖昌小隊了。
事實好像也確實如此,如果竹泉的重傷真是假的,那無論是不是秦陽一時不察,這件事就不能是湖昌小隊的責任。
不管怎麼說,竹泉也是一尊堪比合境的玄境高手,又豈是最強者隻有融境中期的湖昌小隊能抗衡的呢?
薑山雖說是在氣頭上,但終究要先撇清湖昌小隊的責任,將這個黑鍋重新甩回秦陽這個楚小隊的隊員頭上才行。
“不可能!”
秦陽淡淡地瞥了薑山一眼,然後正色說道:“竹泉的傷勢我最清楚,他絕對不可能是衛疆隊長的對手!”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實就擺在眼前,難道隊長和我身上的重傷是假的嗎?”
薑山再次接口出聲,甚至是直接擺出了事實。
畢竟他們身上極度萎靡的氣息,在場所有人都能感應得清清楚楚。
“就是,總不能是衛隊主動將那竹泉給放跑的吧?”
另外一名湖昌小隊的隊員也是隨之開口,這樣的反問原本隻是強調一下此事的不可能,卻讓衛疆的眼角微微抽了一下。
因為連這個隊員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認為絕不可能的事情,其實才是事實的真相,無意間說出了這個真相。
“嗬嗬,說不定真是衛隊長主動將那竹泉放跑的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輕笑聲突然從那個年輕人的口中發出,讓得屋內所有人先是一愣,緊接著儘皆滿臉怒色。
“胡說八道!”
“你這是誣蔑!”
“這用心真是太狠毒了!”
“……”
一時之間,湖昌小隊所有人都是義憤填膺,指著秦陽破口大罵起來。
唯一一個一言不發的衛疆,心底深處忽然生出一絲隱隱的不安,心想這個秦陽難道是發現一些什麼了嗎?
說實話,在從竹泉口中得知秦陽的某些身份之後,他對此人還是相當忌憚的。
不說彆的,單是這修為實力,衛疆就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眼前這個玄境高手的對手。
所以衛疆必須得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讓整個湖昌小隊跟自己同仇敵愾,先入為主地認為湖昌小隊是遭到了秦陽的陷害。
不得不說衛疆這一手苦肉計耍得很成功,包括薑山在內的湖昌小隊所有人,現在都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不管怎麼說,秦陽終究是一個外人。
他所說的話,可信度肯定沒有衛疆高,如今更是意有所指地誣蔑湖昌小隊的隊長,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樣的誣蔑極其嚴重,這等於是在說衛疆以權謀私,真要依照鎮夜司的司規,恐怕他得被關到禁虛院去。
這個秦陽真是太惡毒了,到底什麼仇什麼怨,讓你將衛隊往死裡整?
“秦陽,這話可不興亂說,如果你沒有證據的話,衛某一定會向鎮夜司高層投訴到底,替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衛疆的臉上也再沒有那副緩和的神色,想必任何一個鎮夜司成員,在遭受這樣的指責時,都不可能再淡定。
“就算你是想開個玩笑,但玩笑也不是這樣開的,我們湖昌小隊不歡迎你,請你離開吧!”
未免夜長夢多,衛疆還是想要先將這個不速之客趕出湖昌小隊的駐地。
隻要此人退去,那有些事情也就好辦得多了。
不過衛疆倒是沒有太過擔心,他相信隻要對方抓不住竹泉,就拿不到證據,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
竹泉畢竟是天道府的長老,又在湖西省經營多年,總歸會有一些屬於自己的隱秘門路,不可能這麼快就被人找到。
再加上有他衛疆這個湖昌小隊的隊長暗中幫助,可以影響大夏鎮夜司的追擊方向,他覺得當保萬無一失。
“就是,我們湖昌小隊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既然隊長都已經發話,薑山等人便再一次鼓噪起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將對方給趕出去的架勢。
除了衛疆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秦陽的厲害,更不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尊合境強者,這也算是一種不知者無畏。
他們顯然是忽略了那個竹泉是如何受傷的,他們隻知道這位也是普通小隊的隊員,修為境界應該跟自己相差不多吧?
對於隊員們的反應,衛疆頗為滿意,不枉自己在湖昌小隊經營這麼多年,關鍵的時刻還是能派上一些用場的。
衛疆這是將整個湖昌小隊都跟自己綁在了一起,現在的情況就是一榮就榮一辱俱辱。
這被一個外人暗中算計,還主動找上門來想要誣蔑湖昌小隊的隊長,這換誰能受得了?
“怎麼?這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衛隊長就急著趕人,是不是太心急了一點?”
然而在湖昌小隊諸人的鼓噪之下,秦陽卻紋絲不動,甚至是徑直走到一張椅子之上坐了下來。
其口中說出來的話意有所指,讓得衛疆的眼角再次一跳,臉上卻不動聲色,因為他知道自有人會替自己出頭。
而且衛疆有意沒有說出秦陽真正的實力修為,自然還有一些其他不為知的目的。
眼前局勢的發展,雖然有一些出乎衛疆的預料,但大體還在他的掌控之中,隻需要拖延一下時間就可以了。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就是你和那竹泉合起夥來,想要陷害我們湖昌小隊!”
薑山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指著秦陽的鼻子就說出一個“事實”,讓得湖昌小隊眾人都同樣被牽著鼻子走了。
對此秦陽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衛疆到底給這薑山灌了多少迷魂湯,還是自己從開始就看走了眼,這薑山一直都跟著衛疆同流合汙?
不過薑山身上殘留的竹泉氣息,還是讓秦陽多留了一個心眼。
有些事情也必須得徹底搞清楚之後,才能下定論。
“阿山說得沒錯,至於之後該怎麼做,那是我湖昌小隊自己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置喙!”
先前說話的那人接口出聲,顯然是再次對秦陽下了逐客令,而他的身上,也在此刻冒出了一股強橫的氣息。
秦陽感應得很清楚,此人的修為比薑山還高了不少,赫然是達到了半步融境的層次,應該就是湖昌小隊的副隊長蒯良了。
從董家出來之後,秦陽刻意去查了一下湖昌小隊的資料,所以他對蒯良薑山這些人,都有一個直觀的了解。
當然,這也隻是片麵的東西。
比如說湖昌小隊這些人的年紀修為等等,至於各人的品性到底如何,那就要調查之後才知道了。
看著這些湖昌小隊的隊員們如此義憤填膺,秦陽還真有些不太確定,這些家夥到底是被衛疆言語蠱惑,還是早就已經同流合汙?
目前秦陽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衛疆,但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衛疆在湖昌小隊這麼多年,難保沒有發展一兩個自己的心腹。
“再不走,彆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蒯良身上的氣息已經濃鬱到了一個極致,口氣之中也有一抹毫不掩飾的威脅,意思是你再不走我可就要強行請你出去了。
對此衛疆一直冷眼旁觀,而其他的湖昌小隊隊員們,並不知道秦陽的真正實力,他們也沒有太多的畏懼。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的普通小隊隊員而已,多半連融境都沒有,更不可能是蒯副隊的對手。
再加上這裡全部都是湖昌小隊的人,既然認定了對方是個卑鄙小人,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呢?
到時候隻要抓住了竹泉,說不定所有的真相都能大白。
若這秦陽真的跟竹泉同流合汙陷害湖昌小隊,一定會受到極為嚴厲的製裁。
第(2/3)頁
第(3/3)頁
隻可惜這些湖昌小隊的隊員們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他們可能也不會再抓住竹泉,哪怕是那位東方鎮守使出手也不行。
“嘿,我倒真想看看,你們是怎麼個不客氣法?”
秦陽依舊大喇喇地坐在那裡,仿佛對蒯良身上的氣息視而不見,甚至還在這個時候輕笑了一聲,口氣之中蘊含著極度的挑釁。
“這可是你自找的!”
蒯良覺得自己半步融境的實力被人小看了,下一刻他身上氣息大漲,右手五指成爪,朝著秦陽的肩膀之上抓了過去。
“看來這位蒯副隊應該不是衛疆的同夥!”
僅僅隻是這麼一個動作,就讓秦陽心頭有了一些判斷,而這或許也是他如此行事的原因之一。
一則蒯良一個半步融境的變異者,敢對他秦陽出手,就說明對方根本不知道他的真正修為和實力。
要不然相差兩個大境界的情況下,那不是找死嗎?
再者蒯良這一次的出手,也並不是衝著要秦陽的性命去的,甚至都不是什麼重手,最多隻是想要抓住秦陽的肩膀,將其給扔出去罷了。
這要真是衛疆的同夥,下手不會這麼輕,也不可能這麼魯莽地出手,這已經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隻不過對於這些被衛疆言語蠱惑的家夥,秦陽就算知道他們跟衛疆不是一丘之貉,卻也並不介意給對方一點苦頭吃吃。
身在大夏鎮夜司小隊,卻沒有屬於自己的判斷,一味隻知道盲從隊長,今天就讓你們這些愚忠者清醒一下吧。
在這一點上,湖昌小隊似乎遠遠不能跟楚江小隊相比。
雖說兩者都是鎮夜司的普通小隊,但楚江小隊有一個算一個,就算是江滬和莊橫,都差不多能獨擋一麵,更有屬於自己的思考。
但從某一個角度來說,卻不得不說衛疆這個隊長對湖昌小隊的掌控度很高。
正是由於多年的積威和信任,讓小隊成員們沒有一個會懷疑他。
有些事情見仁見智,如果連自己的隊長都不相信的話,那恐怕也是一個極大的問題吧?
呼……
眼見蒯良的手指就要抓到自己的肩膀上,秦陽隨手抬起來一揮,然後眾人就臉現驚駭地看到蒯良這個副隊長蹬蹬蹬連退了四五步。
“這……”
看到這一幕,眾人終於臉現驚色。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蒯良的修為,半步融境的變異修為,已經不算是弱者了。
而且假以時日,蒯良鐵定是板上釘釘的融境強者,到時候可就跟各大省會城市的鎮夜司小隊隊長沒什麼兩樣了。
沒想到半步融境的蒯良,竟然被對方隨便一還手就逼退了這麼遠的距離。
他們要是還意識不到什麼的話,就枉來大夏鎮夜司的變異者了。
“至少也是融境初期的強者!”
這就是薑山他們下意識的判斷,這讓他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同時下意識將目光轉到了那邊的隊長衛疆身上。
如果是在平時的時候,有著衛疆這個融境中期的隊長在,他們不會怕了任何一個融境初中期的敵人。
可此刻他們都感應得很清楚,衛疆乃是身受重傷的狀態,一身實力連一半都未必保存,多半不會是那個秦陽的對手。
“秦陽,你……你真敢在我湖昌小隊的地盤傷人?”
這個時候衛疆蒼白的臉上也湧現出一股極致的怒氣,見得他指起手來,就給秦陽扣了一頂大帽子。
“你眼裡還有沒有大夏鎮夜司的司規?”
衛疆憤怒的聲音再次響起,讓得湖昌小隊所有人都是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尤其是感應了一下蒯良紊亂的氣息之後。
身為大夏鎮夜司的一員,他們都清楚地知道鎮夜司司規第一條,就是不準無緣無故地同門相殘。
但他們似乎是忘了,剛才其實是蒯良先出手的,隻是因為自身實力不濟,這才被對方一揮手就逼退。
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如此找上門來欺負,任誰都咽不下這口氣,這簡直就是打他們的臉啊。
“第一,是他先動的手,我不過是隨手還擊罷了!”
秦陽淡淡地環視一圈,先說出一個事實,再繼續說道:“第二,難道你們看不出來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嗎?”
“你……”
聽得對方的話,薑山有心想要掰扯兩句,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尤其是感應到蒯良的氣息之後。
此刻蒯良的氣息雖然有些紊亂,但總體來說還算穩定,並沒有身受重傷的跡象,他們都能猜到對方確實是手下留情了。
要不然一尊融境高手,如果想要出其不意重傷一個裂境下位者的話,確實隻需要一招就能辦到了吧?
“算了,沒必要跟你們廢話那麼多。”
秦陽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聽得他說道:“衛疆,我現在懷疑你跟那天道府長老竹泉勾結,枉顧大夏鎮夜司司規,狼狽為奸做出許多惡事,你可有話說?”
驟然聽到秦陽這一番話,所有湖昌小隊隊員們全都身形一顫,然後他們的臉上,就再次浮現出一抹極度的憤怒之色。
“血口噴人!”
“欲加之罪!”
“無恥小人!”
“……”
一連串的喝罵聲從湖昌小隊諸人的口中傳出,就算知道那位多半也是一尊融境強者,他們也沒有半點的顧忌和客氣。
這種罪名可是極其嚴重,嚴重到一旦坐實,衛疆肯定會受到大夏鎮夜司的嚴重懲罰。
甚至身為大夏鎮夜司的一員,真要做出了那種事,其受到的懲罰,恐怕會比外間做出同等惡事的變異者嚴重得多。
這叫做知法犯法!
衛疆承受不起這樣的後果,整個湖昌小隊同樣承受不起這樣的後果。
一直以來,衛疆在湖昌小隊之中的威信極高,這不僅僅靠的是他的修為實力,更有他的心智手腕。
湖昌小隊雖不是大夏鎮夜司太過出彩的普通小隊,但在湖西省這一畝三分地上,名頭還是極大的,這都得益於衛疆的領導。
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家夥,竟然指責衛疆以權謀私,甚至跟那竹泉沆瀣一氣,你讓他們如何能夠相信?
在竹泉被衛疆和薑山抓回來的時候,湖昌小隊所有人其實都知道了這個天道府長老的罪行。
那些從章雲真手機裡搜出來的鐵證,樁樁件件都讓蒯良他們憤怒不已。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在自己管轄的湖西省地界上,竹泉竟然還能做出這麼多的惡事,還讓他們沒有半點察覺。
那些事件當中,受害者無數,甚至還有多條人命,嚴格說起來,就是他們湖昌小隊的失職啊。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衛疆這個湖昌小隊的隊長暗中以權謀私,給了竹泉和章雲真無數方便,他們不可能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察覺。
由於心中對衛疆的信任,所以此刻秦陽突然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們下意識就不願意相信,甚至是怒發欲狂。
這家夥一定是跟衛隊有什麼私人恩怨,所以才在這裡大肆誣蔑,用心真是太險惡了。
“閉嘴!”
然而就在湖昌小隊所有人都在鼓噪之時,一道怒喝之聲突然從那個年輕人口中傳出,震得他們的耳膜隱隱作痛。
所有的聲音都在這一刻瞬間消失不見,因為這道聲音之中蘊含著一種異樣的力量。
就仿佛他們要是真的敢再多說一句,那道聲音中的力量就能將他們的靈魂給直接震散一般。
很明顯秦陽的這一道怒喝聲中,蘊含著他強大的合境精神力。
雖說他沒有全力施為,但震懾一下這些最高隻有半步融境的家夥,自然是足夠了。
“我現在是在問衛疆,誰要是再敢插嘴,後果自負!”
秦陽冷冷地環視一圈,不知為何,在剛才那一道喝聲之後,眾人對他忽然就多了一抹畏懼之意。
再加上先前蒯良的遭遇,讓得他們終於意識到,眼前這位,多半是可以跟全盛時期的衛隊平起平坐的存在。
“秦陽,我知道你實力通天,但想要誣蔑我,誣蔑我湖昌小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衛疆倒是沒有被秦陽給嚇到,聽得他口氣平靜地說道:“可就算你是一尊玄境高手,大夏鎮夜司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吧?”
“什麼?玄……玄境高手?”
驟然聽到這個境界名字,湖昌小隊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所謂的玄境,其實就是相當於變異力量的合境。
合境,那可是比融境更高的一個大境界,絕對不是他們這些鎮夜司普通小隊能夠抗衡的。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竟然是一尊堪比合境的玄境高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他們又對衛疆的話深信不疑,又或者說也隻有一尊玄境高手,才能將竹泉那樣的古武者打成重傷吧。
先前的他們,都認為這個秦陽是借助了什麼外力。
實在是此人太過年輕,他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裂境都未必達到呢。
此時此刻,房間之內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在消化衛疆所說的那個信息,看向秦陽的目光,都充斥著一抹驚懼。
尤其是剛才動過手的副隊長蒯良,後心已滿是冷汗,總覺得自己在鬼門關門口走了一遭,現在還能活著,都是祖上燒高香了。
強者的威嚴不容挑釁,更何況還是蒯良先動的手。
對方就算是重傷他甚至將他直接打殺,應該也不用承擔什麼責任吧?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