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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國內反響(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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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紅樓夢》、《出路》那種越拍越來錢的電視劇是很少見的,甚至能勻出錢來支援兄弟單位。

目前為止,央台買到的所有電視劇要麼是友情價,要麼是零元購。

不要說那種製作精良的電視劇了,就是教育節目都特麼買不起啊。為了響應“努力掌握外國語,把我國建設為強國”的口號,央台和bbc合作,想要買一個叫《follow 》(跟我學英語)的六十集教育節目。

這檔節目在當時看來很先進,鼓勵中國人說口語。

有生動的故事情節、情景式的對白,可以改善中國人“啞巴英語”的習慣。

bbc聽說後也很實在,足足六十集節目,隻要兩千英鎊即可買到五年的版權,包括一切改編書籍的出版權利。

結果央台出不起這個錢!

八十年代,所有部門都在爭外彙,央台根本搶不過。一說要兩千英鎊外彙,上麵直接炸了,一分錢不給。

最後,當時的英國使館自己調用經費,用官方價找央台要了三萬塊錢,換成英鎊彙到bbc,這節目才買到了。

一經播出,立刻引起萬人空巷,很快擁有上千萬觀眾,賣出三千萬份教材。

1982年的《中國日報》上麵寫:《跟我學》的觀眾數量與我國現有的電視機台數吻合。

意思是,全中國但凡有電視的都在看。

就這麼一檔節目,都要不到兩千英鎊!怎麼可能用外彙買外國電視劇呢?

王豐逛了一天,啥也買不到。

忽然他聽到一個外國人的聲音,這聲音特明顯。因為這老外在努力用普通話講:“籃球節目,不要錢!不要錢!”

“一分錢,不要!”

啥不要錢啊?

這老外反反複複的說,引起了王豐的好奇。他過來問:“你是賣什麼電視劇的?”

“籃球!”

“美國還有籃球電視劇呢!哦,跟日本的《排球女將》一樣是吧。”

被問話的老外蒙了,因為他隻學了那幾句漢語。

接下來的事情就由翻譯負責了。

原來,這是一幫美國職業男籃的主辦方,簡稱為“nba”,他們握有在美國所有nba比賽的版權。他們想要把籃球節目賣到中國來,開拓中國市場,培養球迷。

不要一分錢。

你向中國的觀眾放映節目就行。

這個喊話的人叫大衛·斯特恩,是nba的執行總裁,一個猶太人。他相信中國這個大市場可以培養出很多球迷。

曆史上,大衛·斯特恩為了開拓中國市場,守在央台的門口等待領導,最終打動了央台的決策者。

而現在,大衛·斯特恩聽說“中國第一個電視節”開辦,於是陰差陽錯的來到了滬市。

而且,他來中國的路程上看了餘切的《大撒把》。

大衛叫出了那個《大撒把》男主的名字:“顧顏”。

他說:“這部在美國小有名氣,一部美國《阿甘正傳》疑似在某些地方過度借鑒了它。顧顏是一個受到上帝眷顧的幸運兒,他哪裡也沒有去,但他得到了一切。”

翻譯把大衛的話翻譯出來。

《大撒把》?顧顏?

王豐等人停下腳步,想知道老外如何看待《大撒把》這部。

這老外不是來表達喜愛顧顏的,而是想說涉及到的故事背景。裡麵顧顏最後做了翻譯,參與了滬市大眾汽車合資公司的談判——這涉及到一個八十年代真實的商業案例。

餘切畢竟是個經濟學家,發過專業論文的那種。

中國對外開放,最開始始於喬公訪美,美國的點頭促使中國得以順利融入西方世界。

因此最早進入中國的汽車公司是美國通用,當時是八十年代早期,然而,高傲的美國公司拒絕合資生產,使得德國的大眾後來居上,撿了個漏,拿到了第一個合資車企的名額。

之後大眾汽車業績起飛,通用後悔不已。

該案例已經入選哈佛商學院。

《大撒把》這本,也被推薦作為課外讀物。用來研究中國人的性格:這是一群看上去柔弱,實際卻很強硬的人。

“我們美國人也很讚同顧顏的經曆。法國人羅曼羅蘭說,世上隻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顧先生正是這樣的人。”

“但是,顧顏個人的幸運,卻是美國汽車公司的悲哀。”大衛·斯特恩說。

因此,大衛·斯特恩不願再做另一個美國公司,他相信自己的籃球節目就像是體育屆的“大眾”,隻要能成功進入中國,就會在幾年十幾年後得到很大回報。

體育節目涉及到文化意識形態了。

王豐沒辦法答應:“大衛先生,這個事情我無法答應你。我們從來沒有播放過外國籃球賽事,我隻能向我的上級申請。”

這個大衛倒是無所謂。“nba裡麵已經有很多國際球員,它事實上是全世界最高水準的籃球賽事,我們隻是提供一個平台,今後中國人也可以來nba打球。我們歡迎中國人進來。”

“我每年都會來中國,我的條件仍然不變,我們現在不需要一分錢的版權。”

見到王豐想要走,大衛·斯特恩急了,使出了殺手鐧:

“您不想看看我帶來了什麼錄像帶嗎?”

沒想到,他竟然還帶了錄像帶。

看一看又能怎麼樣呢?

王豐在這停下了,展覽會的現場接通了一台電視和錄像放映機。

錄像盤子放進去。

“哢擦!”

畫麵彈出,那裡麵卻不是籃球比賽,而是一個白人球員和中國人熟知的作家餘切,因為這一切發生在波士頓。1986年,nba的總冠軍是波士頓凱爾特人隊,籃球隊的核心隊員拉裡·伯德被認為是波士頓的英雄。

然後,餘切在波士頓時,被那些來波士頓的作家和媒體們入鄉隨俗,恭維為“和拉裡·伯德一樣的人物。”他的大賣後,受到邀請,和拉裡伯德一起出席過活動。

大衛·斯特恩解釋說:“餘先生在波士頓,和我們的冠軍球員站在一起!當然了,餘先生要更偉大!”

餘切竟然會在美國的錄像帶上出現,體育館的人都來跑來看。

錄像帶的畫質有些模糊。在大眾的印象中,餘切是個187的大高個,身材又十分壯實,在這裡麵卻特彆矮,特彆瘦。這像是餘切,又不像是餘切了!

斯特恩和翻譯嘴皮子上下翻飛的解釋:餘切身邊的球員身高是個兩米零六,100公斤的巨漢!

把餘切比下去了。

“還真是餘切!”

在這裡,中國人不認識什麼拉裡伯德,他們隻認餘切。

央台的王豐忽然想起來:國內的八一男籃有個叫穆鐵柱的大中鋒,人如其名。身高2米28,三百多斤,被譽為中國的“移動長城”。

穆鐵柱是軍隊出身的。他一進部隊就被選取打籃球,因為無論多麼健壯的兵站在穆鐵柱旁邊,都像是小孩兒一樣弱小。

八一男籃的成績很好,部隊的領導都聽說穆鐵柱很高,有心理準備;但是隻要一見到穆鐵柱,還是要嚇一大跳!

這也太壯了!跟巨靈神一樣!

王豐想到這,情不自禁叫道:“哦,穆鐵柱!我現在明白了,這是個什麼樣的節目了。”

到這還沒完,現在走到了美國人感到驚訝的時候了。

下午,餘切的紀錄片《東風壓倒西風》在展覽館進行播放。

現場沒有人通知這是餘切的紀錄片,紀錄片一開始沒有幾個人看,因為裡麵放的是波士頓的風光。這些對斯特恩來說,早已經看得厭煩了。

幾個月前,斯特恩還在波士頓給籃球隊頒獎呢!

很快,餘切出場了。

他的樣子是如此標誌性,棱角分明,以至於患有臉盲症的歐美人也能認出來。自今年的四月份開始,餘切幾乎住在了西方新聞上。

在畫麵中,餘切全程用的普通話,語速很快。翻譯隻能撿一些重要的給老外聽,什麼融冰之旅,什麼錢忠書和李傲……老外們聽不懂,但還是津津有味的盯著。

直到餘切拿出一把很知名的槍,哥倫比亞之槍。以及被打碎了的金牌,這是一片金鑲玉,玉受到衝擊震碎了,子彈嵌在金裡麵,露出彈尾。

餘切的嘴巴在屏幕上一開一合,仿佛有一種魔力。這時候就算是一個字都聽不懂的,也都激動得臉都漲紅了!哥倫比亞之旅太出名了,人人都知道這位作家!

餘切躺在沙發上,說了幾個字。

眾人等不及聽翻譯的了,紛紛議論餘切在說什麼!

一個日本人漲紅臉,嘰裡咕嚕喊了一句。翻譯立刻道:“高木先生認為,餘切感到疲憊了,他想要休息。”

這日本人又斥責性的說了一句。翻譯又道:“你們怎麼能讓國寶級的作家得不到休息?這……這是要下跪的。”

隨後,一個來自莫斯科的蘇聯人說,餘切在說他潛伏成功了,達瓦裡希。

一個從泰國趕來的製片人表示,餘切想起了他自己的泰王勳章。那是他第一次拿到國家級勳章。這是餘切的一小步,卻是泰王勳章的一大步。

斯特恩也跟著說:不,餘切在向美國人民問好!

餘切到底說了什麼?

王豐是中國人,他當然明白了!王豐大笑道:“餘切在回答我們央台記者的問題?記者問他,這樣是否太高調了?挫折是成功之母,紀錄片要給孩子們看。”

餘切說他不會失敗的,他會一直成功下去!他說持續的苦難不會塑造輝煌!

“他是意~氣~風~發~啊!!!”王豐忍不住喊出一句。

果然是意氣風發!

此前,一些從美國回來的央台攝製組成員,和大家講起餘切在美國的經曆:那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大家都半信半疑!

現在確實是這樣啊!他有資格!

就算是在這種電視節上,有他的紀錄片,也能吸引到外國人來觀看,他當然要意氣風發了!何況在波士頓,何況在一個全是他的擁躉的環境裡麵!雖然遠在滬市,王豐已經能想象到那種盛況了!

還是那個日本人,忽然大聲說“五千美金!”伸出了五根手指頭。

這一下像是打響了發令槍,老外們通通都來出價。“一萬美金!”那個泰國人說,隨後又改成了“兩萬美金!”

蘇聯人想說話,可他們有心無力。隻能講一句,“餘先生的老師,曾在南聯盟的貝爾格萊德發表過演講,他是紅色主義者,他和我們是兄弟!”

……

最後,這檔紀錄片叫上了七萬美金的價格,美國人斯特恩本人開的口。

他為了在中國推銷nba,不知道來了幾次。假如對餘切尊重一點,就能獲得中國人的友誼,就算再多點錢又能怎麼樣呢?

但並沒有賣出去,因為王豐本人沒有權力決定,這片子能不能賣給外國人。

它裡麵是有不少餘切的個人隱私的。

王豐做起了王婆,賣他的瓜!他順勢推銷起其他電視劇。滬市展覽的電視劇有《西遊記》,《敵營十八年》……竟然真的賣了不少。

滬市國際電視節最終圓滿舉辦!

中國人在電視節目領域,走出了自己出海的第一步!沒能買到電視劇,卻賣了一些電視劇,也算是沒有白開!滬市本地的文藝界人士們開了個慶功宴,熱情洋溢的慶祝這一成就。許久不出門的巴老也被請出來。

巴老是六七十年代,中國一批電影、電視的編劇。《寒夜》、《英雄兒女》、《故園春夢》等就有巴老的參與。

還是那句話:中國的現在的影視領域,是被作家們所領導著的。

他們既有實質的內容生產,又在權力體係上是真正的上位者。

巴老談到“餘切現象”時既高興,又落寞:

“不說日本、韓國這些地方。中國之前最出名的作家是沈聰文,也許還有我。這不是我本人厲害,是因為我們國家強大了,很多漢文化專家,主動把中國人的翻譯成他們的語言,出版到國外。”

“所以,雖然一開始我特彆高興,我到全世界各地旅遊,大家都尊稱我‘旅行家’,我簡直是……沾沾自喜啊!可又大了一些歲數之後,我明白過來。不是國家沾了我的光,而是我沾了這個民族的光!”

“人們想要了解中國,恰好,我竟然有些成就,於是我也被了解了。”

他把自己大半輩子的經驗,融成了最後這一句話:“同誌們,我是因為我是個中國作家,我才如此幸運的。”

這話非常質樸。

巴老是坐在輪椅上講的,他說的時候聲音很小,也談不上多麼激動。可是講出來,是如此的有力量。

《光明報》將“巴老的演講”當做是他文學生涯末期的靈魂感悟。

這位老作家八十年代後一直寫不出滿意作品,他不斷的在回憶,與自己的病痛做鬥爭。他時時刻刻受著文學和身體上的雙重打擊,這讓巴老整天思考一些人生哲理……最終,餘切的橫空出世,使得巴老得出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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