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林驍才騰出時間去見曹元智。
兩人約在了曹元智的家裡。
說是“約”，但其實是林驍單方麵霸道總裁強製愛，曹元智則仿佛是半推半就小綠茶。
兩人打電話的畫風是這樣的。
林驍：“你出來，咱倆見一麵！”
曹元智：“不見了吧，我沒大事……”
林驍：“你在哪兒？！！”
曹元智：“我真沒事……”
林驍：“我直接去你家！”
曹元智：“……”
一陣無語後，曹元智才勉為其難答應：“那好吧……我把地址發你！”
林驍愣了愣神：“我去過你家，不用給我發地址！”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曹元智才道：“我把地址發你……”
然後就掛了電話。
林驍一臉莫名其妙，五秒鐘後，微信收到了一個新地址。
林驍一看，眼都直了。
定位處在海城郊區的一個老小區，根本不是林驍上次去的那個核心地段高端住宅。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再加上曹元智最近的一係列變故，以及他剛才電話裡半推半就的態度和仿佛身體被掏空的語氣……
林驍越發確定：這貨是真遇到事了！
當下越發警惕，也不作其他猜想。
下午，他把陳嘉嘉喊來公寓陪老婆——雖然希希一直說沒事，而且五個月的肚子已經很穩固了，但林驍還是不放心。
畢竟這是海城，不是家裡。
所以他還是把陳嘉嘉喊了過來，有人陪在老婆身邊，他也放心。
跟陳嘉嘉交接之後。
他才照著曹元智發來的地址，打車前往。
因為地方在郊區，網約車愣是開了半個多小時才抵達。
此時，精致奢華的摩登都市已經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破敗老舊如三線城市一般的民居。
這差距，讓林驍深切地體會到了一句話：魔都有很多麵，你的存款決定了你站在哪裡！
林驍深以為然。
卻不屑一顧！
什麼狗屁的存款決定位置，老子就瞧不上你這破魔都，在我的十八線鄉鎮照樣活得開心自在，又如何？
說白了，那些在魔都發出絕望呐喊的人，其實多半也都是作繭自縛而已。
在我們這個國家，誰都有退路。
你自己不退那就怨不著彆人！
林驍左拐右拐老半天，終於找到了曹元智發來的門牌號，爬了六層才找到地方。
這時他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敲門，等了好久門才開。
林驍還沒見到人，先是一股嗆鼻的酒味撲麵而來，幾乎熏得他睜不開眼。
“豁，這味兒，真尼瑪上頭！”
林驍適應半天，才認出麵前這個蓬頭垢麵、胡子拉碴，整個人形容枯槁跟被榨乾了精血的男人，正是曹元智。
“親娘哎，你怎麼搞成這樣？”
林驍大驚！
曹元智尷尬地撓了撓頭，然後便問：“酒呢？”
林驍給了他一個白眼，拎著路上買的鹵味和水果進門，一邊走一邊用手在鼻子前扇風，試圖驅散這混合了白酒紅酒啤酒各種酒的複合酸臭味。
這是個隻有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室內麵積觸目可達，不會超過30平。
窗簾全部拉著，屋子裡黑漆漆的，滿地都是酒罐子，角落裡還堆著幾個積了灰的行李箱，顯然從搬到這裡就沒打開過。
這場景，這畫麵，看得林驍嘖嘖稱奇。
這簡直就是影視劇裡，主角受挫折後一蹶不振的標準場景嘛。
緊接著就該女主找上門來，把男主一頓罵，然後他就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各種發奮努力，最後打敗仇人、感動女主、收獲愛情hay endg！
額，劇本不錯。
如果林驍是個女的，那現在這劇情走向就更完美了！
“嘩！”
林驍把窗簾拉開，刺眼的光線照進來，差點把曹元智的眼睛刺瞎。
“學弟，你……”
“說說吧，怎麼回事啊？”
林驍不給他機會，直接開口問。
曹元智尷尬到撓頭，一張臉被自己折騰到毫無血色，之前就不好看，現在簡直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什麼怎麼回事……”曹元智不敢看他，眼神閃躲。
“老曹，我老婆還在家等我呢，我可沒工夫在這跟你打啞謎！”
林驍想找個地方坐下，但轉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可以放屁股的地方，隻能靠著門框道，“為什麼從飛虹娛樂離職？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還有你的房子呢，搬到這兒來是什麼情況，原來的房子賣了？”
曹元智被問得瞠目結舌，一時無話。
林驍急了：“老曹，你特麼痛快點行嗎？”
曹元智被逼得直跺腳：“哎呀，學弟，你就彆管了。我這麼大人了，自己在做什麼自己心裡有數，反正我沒有違法亂紀，不會害你和你老婆，也不會把你的身份暴露出來，你放心吧！”
這話叫林驍眼睛眯了眯。
曹元智看似什麼都沒說，但其實已經透露了許多信息。
他特意強調，自己不會把他就是神秘音樂人馬堯的消息透露出去，就說明他如今落到這步田地，絕對跟這件事有關！
這個發現，讓林驍心中一沉。
看來自己猜得不錯！
他之所以這麼堅定地找到曹元智，就是覺得他突然離職這事很蹊蹺。
老曹離開原來的天晟娛樂，加入韓希熙所在的飛虹娛樂，這事表麵上看隻是一次普通的業內跳槽，但其實和林驍有很大關係。
那麼自然，他乾得這麼順風順水卻又突然辭職，林驍的第一反應也是和自己有關。
現在隨便一詐，果不其然就是這般。
他更不能走了。
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臟衣服成堆的沙發裡，底下黏糊糊一片，也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
林驍也懶得管了，一副要糾纏到底的架勢：“你越這麼說我越不走了！不就要喝酒嗎，我現在就叫外賣，今天陪你喝個痛快！！”
說著，果真拿手機開始叫外賣。
曹元智在他麵前急得撓頭，又因為連續多日酗酒，現在身體虛得厲害，才站了一會兒就腦袋發暈險些站不住。
“學弟，你這是乾什麼呀……”
“陪你喝酒啊！”
林驍一臉淡定，“學長在大學裡那麼照顧我，這幾年我們合作得也很愉快。現在你遇到事了，不想跟我說我不介意，反正作為朋友我不能一走了之——我朋友本來也不多，你算一個，我現在走了算怎麼回事？老子今天就跟你耗上了……”
林驍說著，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在黏糊糊的沙發上躺了下來。
曹元智簡直哭笑不得。
說出去都沒人信，隨便幾首佳作便震撼整個音樂圈的大才子馬堯，現在在自己家耍上無賴了？
這上哪兒說理去！
“行了行了，彆買酒了……我說還不行嗎？”
“行！”
林驍立馬把手機一丟，坐直身體，笑得像個三好學生。
曹元智簡直無語。
撓了撓頭，也感覺找地方坐下，一時迷茫。
“說……從哪兒說起呢？”
“就從你辭職說起！”
林驍正色問，“你在飛虹乾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辭職？我還讓希希的助理去公司問了，也沒聽你闖什麼禍，反而音樂部上上下下都對你的音樂功底很認可……沒道理說辭職就辭職啊？”
曹元智努了努嘴。
“額……我要說我乾膩了，你肯定也不會信吧？”
“……”林驍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那好吧！”
曹元智無奈，知道今天不吐出點真東西，是打發不走這個聰明又講義氣的好兄弟了。
“我離職……是被人威脅了！”
“威脅？！”林驍詫異大喊，聲音直接高八度。
“嗯，威脅！”
曹元智語氣平靜。
林驍一時驚駭，好半天才問：“誰？因為什麼事？”
曹元智無奈道：“我都落到這步田地了，你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你和我都得罪不起的人……所以你也彆問了！”
林驍皺著眉頭，神情嚴肅，心裡火大。
“你把房子賣了，也跟被這個人威脅有關？”
“嗯！”曹元智點頭。
“好家夥！”
林驍即便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也猜測了多種可能，甚至都懷疑老曹是得了絕症。
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答案。
“好，你不肯說是誰，好歹說說是什麼事吧？”
“這個……”曹元智有點為難。
“跟我有關？”
“嗯？！”
曹元智驚訝地直了下眼。
這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林驍便知道，自己果然猜對了。
“還真跟我有關！”
“哎……林驍，你彆問了，反正現在事情已經了結了……”
“了結什麼？”
林驍冷笑起來，眼神環顧四周，又踢了一腳地上的酒瓶子，“就這？這叫了結了？”
曹元智很無語，歎了口氣。
林驍冷靜下來，正色道：“老曹，你知道我什麼性格。我認你是我朋友，你出了事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更彆提，你這事還和我有關係，那我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觀了。所以，你要麼趕緊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一遍，要麼咱倆就這麼耗著，反正我不聽到完整的事情經過是不會走的！”
說著，雙腿分開，整個人往沙發上一靠，一副賴著不走的架勢。
曹元智都服了。
這小學弟，大學裡一直是冷麵男神來著，多少女生對他窮追不舍，卻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撈上。
現在可好，冷麵男神變地皮無賴，還賴在自己家裡不走了。
曹元智差點把後腦勺撓禿，最終繳械投降。
“好吧，我說……是鐘嘉雯！”
他道。
這個名字一出來，再次讓林驍神色一頓。
而片刻的驚訝後，緊接著他回想起這個妖精一樣的女人最近針對希希的所作所為，一下所有事情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他沒說話，等曹元智說下去。
“大概半年前吧，我跟她在一個酒吧裡遇到，然後就認識了。”
提起鐘嘉雯，曹元智眼睛裡閃過幾分光亮，“那時候的她還沒上《聲生不息》，雖然出演過幾部電視劇，也發過兩首單曲，但都沒什麼水花，所以在娛樂圈還是個小透明。
“我那時候不認識她，就覺得這妹子爽朗大方又漂亮性感，一下子就被她迷住了。她也願意跟我撩騷，一來二去的，就搞到了一起。
“一開始我也隻是玩玩！我這個人你也知道，在圈子裡待久了根本不信真感情，可是嘉雯……她真的和娛樂圈那些女人不一樣！
“雖然她也愛玩，抽煙喝酒文身，卻很率性大方，一點都不扭扭捏捏裝腔作勢。我慢慢的對她越來越著迷，看見她就開心，不見她就想她……我意識到自己這次真的動心了！
“發現這一點後，我就準備跟她告白。如果她答應和我在一起，我就收心，以後再也不出去瞎混了。結果就在我準備告白的那晚，她男朋友找上門來了……”
林驍一路聽下來，眉頭越皺越高，心中的驚駭程度不亞於第一次看《阿凡達》。
這故事，真的是太毀三觀了！
一個抽煙喝酒文身但我是個好女孩的bitch！
一個海王遇上更高級彆海後被玩弄於鼓掌之中卻不自知，還以為遇上了真愛的笑話。
更有甚者，就連他們的相遇都恐怕絕非緣分天注定，而是一場策劃好的陰謀。
這些事實擺在那裡，很難不讓林驍聽得直犯惡心。
但眼看老曹說得一臉深情款款。
他也不好點破，隻能硬著頭皮聽了下去。
“直到這時候，我才知道鐘嘉雯其實有男朋友，這人還是她經紀人，叫劉剛。這個混蛋一直吃她的用她的，還經常打她，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感情！”
曹元智語氣激動起來，“我之前就在嘉雯身上看到過那些傷，問她怎麼弄的，她還說是拍戲時留下來的。我也有演藝圈的朋友，知道當演員的確經常這樣，就信了她的話……沒想到她表麵樂觀堅強，背地裡卻一直在經受這些……”
曹元智說得一臉心痛。
那表情，簡直是救世主遇到了白蓮花一般，正義感都要衝出屏幕了。
林驍卻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不認識鐘嘉雯，但僅從這女人能通過一些不知名的力量，說服芒果台，撬動希希的經紀人周慧，為她上位合力籌謀了一出蹭熱度大戲，而且還大獲成功。
林驍就知道，這女人絕不是任人欺淩還獨自頑強的貨色。
甚至，她背後的男人也絕不是曹元智嘴裡這個軟飯硬吃的經紀人男朋友，而是另有高人。
簡而言之：這一切的一切，完全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就是針對曹元智而設的。
殺豬盤了屬於是！
“好了好了好了……”
林驍打斷曹元智的沉浸式回味，開門見山問：“你和鐘嘉雯的事被她男朋友撞破，然後呢？”、
曹元智道：“我們倆打了一架，把他身上帶的一塊玉摔碎了……”
林驍一臉黑線。
“該不會這塊玉是什麼祖傳的寶貝，價值幾百萬吧？”
“你怎麼知道？”
“……”
林驍無語了，殺豬盤見多了，這麼好殺的豬還是頭一回見。
“他漫天要價，你就信？不會送去檢驗一下嗎？”
“不能驗！”
曹元智急道，“那劉剛威脅我，說我要是不賠錢，就把嘉雯腳踩兩條船的事宣揚出去。那時，嘉雯已經確定要上《聲生不息》了，這對她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這種關鍵時候，被這種負麵新聞連累！”
林驍看著老曹一臉堅定的表情，已經無力吐槽了。
“所以你就乖乖賣房子賠錢了？”
“嗯……”
曹元智又道，“嘉雯本來是不同意我賣的。她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利用在音樂圈的人脈，幫她淘到一首好歌，讓她在《聲生不息》舞台上迅速走紅，那她很快就能賺到幾百萬，賠完錢之後和她前男友一刀兩斷，就可以安心和我在一起了……”
林驍驚駭點頭。
“嗯！！好辦法！！”
他就差說：這算盤珠子都要崩我臉上了，這女人打的什麼算盤，你還沒看出來嗎？
整個音樂圈都知道，曹元智是除了韓希熙外，唯一能接觸到神秘音樂人馬堯的人。
鐘嘉雯繞了這麼一大圈，最後提出的方案是讓曹元智幫她要一首歌，這不就等同於說：你去找馬堯，讓他給我寫首歌！
林驍不信曹元智這麼聰明的人，會看不出這女人的意圖。
所以眼下他瘋狂暗示。
但曹元智卻仿佛已經走火入魔了，愣是看不出來，還堅定道：“我知道嘉雯是不想我賣房！但錢沒了可以再賺，架是我打的，錢是我欠的，我不能躲在女人背後當縮頭烏龜，所以我拒絕了嘉雯的好意，自己把房子賣了，把錢賠了！”
林驍：“……”
我此刻的母語就是無語，而我的兄弟，你，是一片田野，綠得恢宏遼闊，綠得我心慌！
“賣房的事我聽明白了，那辭職又是怎麼回事？”他硬著頭皮問。
“辭職是因為，劉剛後來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知道我認識馬堯老師，也就是你。”
曹元智歎氣道，“他貪念大起，想利用嘉雯的星途來威脅我，讓我把你引薦給他。我也在圈子裡待了這麼久，這個劉剛作為一個經紀人，我知道他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我知道學弟你不想攪和進娛樂圈裡來，所以才一直隱姓埋名，所以無論如何我不能出賣你！再加上，我和嘉雯的感情也成了劉剛要挾我們的把柄，語氣如此，不如我和她直接分手，再從飛虹娛樂離職。
“這樣一來，就保全了你的身份，也可以讓嘉雯安心在娛樂圈發展……一個是我兄弟，一個是我喜歡的女人，你們兩個好我就放心了，至於我自己，反正無父無母無牽無掛，怎麼過不是過……”
曹元智說得搖頭歎息起來，眼神裡卻帶著幾分舍身成仁的榮耀和決然。
林驍看得目瞪口呆，聽得歎為觀止。
精彩，簡直是精彩。
如此漏洞百出的殺豬盤，那對奸夫淫婦就差把計劃念給他聽了，可他愣是沒發現，還沉浸在英雄救美、露水姻緣的美好幻想中。
林驍簡直是無語到要當場爆炸。
可是一想到，這位老哥即便麵對如此“險境”，卻依舊如此護著自己、堅守秘密，不由得又有些感動。
彆的不說。
就說從曹元智的視角，他是真的已經被感情和壞人逼到走投無路了，隻要把馬堯的聯係方式賣掉，就可以換一條活路。
可他卻愣是咬牙挺住沒說。
甚至賣了房、辭了職，一個人躲在出租屋裡醉生夢死，也沒跟林驍說一個字。
就衝這一點，林驍便敬他是條漢子。
至於他和鐘嘉雯的“感情”！
這一點，林驍無從評判。
作為外人，他大可以擺出一副旁觀者清的架勢，可曹元智作為局中人，他感受到的是浪蕩情場多年後難得的心動。
隻能說，作為海後，鐘嘉雯的段位實在是太高了。
高到了讓曹元智神誌不清的地步。
林驍作為活了兩輩子的人，這種神話故事其實見過不少，這世上，是真的有女人靠著離奇的段位，便可以讓男人交付全部的身家性命，甚至是一些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比如撈女楷模鄧文笛女士，比如天王郭富成的老婆，這類人還不少。
這些男人已經是屈指可數的佼佼者了，卻依舊甘願娶撈女為妻，足可見，女人的手段真的很恐怖，隻是一般人沒資格領教罷了。
所以現下，林驍並不評判曹元智。
此刻隻有無限的感激。
要知道，老曹是在自認遇到了真愛，麵對愛情誘惑和利益威脅的雙重困局之下，他愣是沒把自己交代出去。
這足以證明，老曹是真漢子，是真兄弟。
就衝這一點，他無論如何也得把他撈出地獄，讓他重見光明。
“以後有什麼打算？”林驍問。
“打算……還能有什麼打算，過一天算一天吧！”
曹元智笑得無奈。
林驍也不多言，知道現在的他麵臨著失業和失戀的雙重打擊，處在人生的最最最低穀裡。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
遇到這種重大打擊，很可能一輩子就走不出來了。
但好在，林驍有辦法。
“你之前不是想當歌手嗎，趁現在也還年輕，可以去試試啊！”他提議。
“歌手……”
曹元智咀嚼著這兩個陌生又熟悉的字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快算了吧，當年滿腔抱負都沒成功，現在我淪落到這個鳥樣子，就更再白日做夢了！”
林驍笑而不語，從身上掏出一張紙，慢慢悠悠展開，然後鄭重地遞了過去。
曹元智狐疑著接過。
赫然看見上麵寫著“愛如潮水”四個大字，底下是歌詞和音符。
作為一個專業的音樂人，他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麼。
然後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