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裡的譜子，再回想林驍的話。
短短十秒內，曹元智完成了一次靈魂上的震顫，酣暢淋漓的那種。
“兄弟，你來真的啊？”他不可置信地問。
“當然！”
林驍一臉坦然。
本來他是沒下定決心的，可今天看到曹元智的狀態，再聽到他這段“可歌可泣”的下套……啊不是，是感情經曆。
林驍覺得，現在整個地球都不會再有人，比老曹更適合《愛如潮水》這首歌了。
這歌雖然名字很浪漫。
可說白了，其實講的就是個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故事。
年輕的時候不懂，錯把備胎當愛情，把“不在乎你心裡還有誰”“既然愛了就不後悔”“再多的苦我也願意背”這種狂舔神詞當愛情宣言。
更彆提還有“不願彆的男人見識你的嫵媚”“答應我你從此不在深夜裡買醉”這種。
也算是舔出新境界了，舌頭都掄冒煙了。
這首歌在地球上也就是沾了時代的光。
但凡再晚出個三十年，能不能成為神曲和經典不一定，但火是一定的！
隻不過，不是以質量火，而是被這一屆網友們給罵火的。
林驍想想就覺得刺激。
所以即便老婆提議他可以自己唱這首歌，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他還是覺得自己還是彆冒險了。
主要是他現在過得很幸福，唱也唱不出這首歌的神韻。
還是深受情傷的老曹更合適。
更何況，曹元智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也跟林驍有莫大的關係。
甚至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的。
老曹身在局中，還以為他和鐘嘉雯這個賤貨是情投意合，到現在，也沒有懷疑過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女人聯合經紀人在做局陷害他。
但林驍一眼就看出，鐘嘉雯和劉剛是衝著他來的，準確地說，是衝著“馬堯”來的。
他們找不到馬堯，就決定從馬堯唯一的圈內聯係人曹元智開刀。
於是布下天羅地網，製造了曹元智和鐘嘉雯的偶遇，以及感情迅速升溫，以及後麵前男友抓包、打鬥摔碎祖傳玉佩等一係列劇情，都隻是為了陷害曹元智，讓他供出馬堯的聯係方式，或者直接從馬堯那裡拿到一首未發布的新歌。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林驍覺得這局簡直漏洞百出，卻又精妙至極。
說是漏洞百出，是因為感情這種事很難琢磨，曹元智也是個海王，見多識廣不一定會上套。
更彆提，前男友抓包這種事也太戲劇性了。
可說是精妙至極，是因為鐘嘉雯這個女人實在太厲害了。
從她能俘獲金主，為她在娛樂圈迅速走紅瘋狂砸錢砸人脈來看，就知道這女人在把控男人心這件事上，絕對是王者級彆的。
正因她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
所以即便這個局漏洞百出，她也付諸了行動。
最後結果一如她所料，曹元智果然成功上鉤，完完全全按照他們的劇本走……除了最後一步。
估計鐘嘉雯和劉剛怎麼也想不到。
這貨居然寧願賣房、辭職，也不肯把馬堯的聯係方式透露出來。
而且他這麼做還不是留了一手，而是純粹是出於對兄弟的義氣……算了，其實真相就是老曹把自己給演進去了。
心理學上對這種情況有個術語，叫“英雄主義綜合征”。
這種症候的主要特點就是，人會在極端情況下選擇犧牲自己來改變局麵，這種犧牲並非是必要的，而是為了滿足本人一種英雄主義的幻想，讓現實情況更具戲劇衝突性……
簡言之就是：入戲太深，戲過了！
曹元智在圈子裡呆得太久了，又常年混跡豔場，打心底裡已經不相信感情了。
唯有在鐘嘉雯編織的謊言和騙局裡，他的大腦才能欺騙自己，告訴自己這次遇到了真愛，所以哪怕犧牲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得守護好它。
如果交出了馬堯的聯係方式。
那他在這段感情裡就“不忠”了，就會覺得自己配不上鐘嘉雯。
所以即便是和失去一切，還和鐘嘉雯一刀兩斷，失去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他也並不後悔。
因為在心理上，他覺得自己是偉大的，是個英雄，而分手的結局更加深了這種英雄主義的悲劇色彩。
這種強大的心理暗示足以支撐他度過很長一段時間。
至於這個時間期限是多長，就不得而知了。
林驍無意評價學長的這個行為。
他隻是很想嘲笑鐘嘉雯那個女人，布了這麼大一個局，為一個她瞧不上的男人又投懷送抱又若即若離的，使出了渾身解數甚至連床都上了，到頭來卻是一場空，隻拿到了冰冷的幾百萬……
林驍想想就覺得好笑，當著老曹的麵差點笑場。
現在琢磨。
鐘嘉雯可能就是在曹元智這裡失敗了，才不得不另起爐灶，又聯合芒果台設計了《聲生不息》收官那期的碰瓷，靠著蹭韓希熙熱度才實現了全網爆紅。
這麼想來，林驍又對鐘嘉雯這個女人越發警醒，甚至是後怕。
真是個恐怖的女人！
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林驍簡直膽寒，心裡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讓老婆好好防著這個瘋婆娘，簡直太恐怖了。
當下，他隻想幫曹元智擺脫現狀，重新振作。
聽到他肯定的答複，曹元智還是不敢置信。
“這歌這麼好，你真的讓我唱？”
“當然，咱倆誰跟誰啊！”
“可是……”
曹元智不知想到了什麼，驚喜的臉色迅速凝重下來。
他把曲譜還給林驍，一臉落寞道：“我不能唱……要是唱了這首歌，那個劉剛很快就會順藤摸瓜找到了，拿我和嘉雯的事要挾我，或者她……我隻有從娛樂圈消失，讓他永遠找不到我，才能保護嘉雯的安全！”
林驍簡直目瞪口呆。
不是，哥兒們你這也太能腦補了吧，合著靠自己幻想完成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曠世奇戀？
林驍簡直無語，卻也知道他這綜合征已經病入膏肓了，光靠講道理是說不通的。
他直接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個好辦！”
林驍忽悠道，“這首歌，我是寫來作為我們潮白鎮的主題推廣曲的，所以錄製成功後不會公開發表，而是直接做到我們鎮裡的宣傳視頻裡，隻有這樣，才能讓網友為了聽歌而被迫看我們的宣傳視頻，從而完成一場病毒複製般的傳播。”
曹元智聽得來了精神，卻又滿臉寫著不解。
“不是，學弟！你的意思是說，你為了給你們那個窮鄉僻壤的小破鄉鎮做宣傳片，專門寫了一首可能成為經典、成為金曲的好歌？”
“呃……”
“為了一碟醋，專門包了頓餃子？”
“嗯……”
“學弟，你是這個！”
曹元智一臉真誠地豎起了大拇指。
林驍看得發懵，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如果說老曹這次的遭遇是英雄主義綜合征的話，那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為了完成自己的職業理想，完成對偏僻鄉鎮的開發和對鄉親們生活環境的提升。
他不惜啟動外掛，拿地球上的經典名曲來當邊角料。
說白了，這不也是為了滿足自己某種英雄主義的幻想嗎？
這個發現，讓林驍猝不及防的一愣。
可很快就和自己達成和解。
“人在世上走，誰還沒點大病了，幾十年的人生旅途總得圖點什麼吧！”
林驍心道。
他接納了自己的英雄主義情節和虛榮心，並對症狀不同但原理相同的老曹，實現了一場靈魂層次的感同身受。
他不再嘲笑老曹，而是堅定道：“這歌就是你的了。你不想被鐘嘉雯和劉剛發現，那這歌可以一直不發行，如果你想發行，可以等我這波熱度過去之後再發，你起個藝名就行了，多大點事！”
曹元智一聽這個，終於是心動了。
再看那張曲譜，紙麵上的音符已經在他腦海裡飄蕩起了旋律，這是他作為職業音樂人的專業素養。
他真的愛不釋手。
“這……真的可以？”
“除非你想用這一屋子的酒瓶子證明，鐘嘉雯愛上的是個廢物！”
“！！！”
曹元智瞪大了眼睛。
林驍一看，就知道給他的英雄主義綜合征加把火，遠比嘗試罵醒他更管用！
果不其然，曹元智瞳孔地震後，整個人的精神麵貌便立刻煥然一新。
明明還是蓬頭垢麵、胡子拉碴。
可落在林驍眼裡，就是不一樣了。
剛才像個乞丐！
現在？好嘛，哪來的行為藝術家！
曹元智眼神震顫，良久拍了拍林驍的肩膀：“兄弟，哥哥謝謝你……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溝通。
林驍感受到了老曹的決心，以及重整旗鼓的勇氣。
但他卻一點都不感動，甚至有點嫌棄。
“呃……‘哥哥’這兩個字是我老婆對我的專屬愛稱，你彆汙染它好嗎？”
林驍心道。
……
把曹元智從頹廢的漩渦裡拽出來後，這家夥來了精神，又要請林驍吃飯，又要跟他喝酒慶祝，甚至恨不得當場跟他歃血為盟，結為異性兄弟。
林驍推脫不得，因為這貨現在情緒極度亢奮。
林驍一說要走，他就哭哭唧唧，感覺要被全世界拋棄一樣。
林驍隻能陪他到天黑。
等他再次喝得不省人事，這才成功脫身。
回到晨曦公寓，已經是晚上8點多。
陳嘉嘉一直履行自己的職責使命，沒有離開。
見林驍回來，她收拾東西要走，走之前把韓希熙一下午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關鍵林驍還一本正經地分析記錄。
希希在沙發上坐著，一臉尷尬地看著這兩個大人，總覺得這場麵有點相似。
想了半天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我上幼兒園的時候，每次我媽去接我，都要跟老師問我吃了什麼喝了什麼有沒有拉粑粑嗎？”
希希心裡回憶道。
雖然有點尷尬，但是覺得自己都到了要做媽媽的年紀，卻還有人這麼關心照顧自己。
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捂著肚子傻笑起來。
不一會兒，陳嘉嘉和林驍交班結束。
嘉嘉走了。
林驍坐過來，自然地把她摟進懷裡，笑道：“聽說有人今天不開心啊，晚上吃了半個奶油蛋糕，還鬨著要吃冰淇淋……有這回事嗎？”
希希縮了縮脖子，一臉做了壞事被抓包的表情。
“額……蛋糕我是吃了，可是冰淇淋沒吃到，嘉嘉說什麼都不給我吃……”
希希說著，兩隻手捧著自己的臉蛋，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動作可愛到爆炸。
林驍不由得大笑起來。
“所以說，你今天確實有點不開心咯？”他問。
“額……有點吧！”
希希承認。
林驍點點頭，並不急著追問，而是道：“那既然你心情不好又吃多了，那我先洗個澡，然後陪你出去遛彎？”
希希還以為自己要被批評。
聽著自家老公寵溺的語氣，頓時大笑起來：“好呀～～”
林驍揉了揉她的頭發，起身去洗澡。
十分鐘後，兩人來到公寓外，漫步在魔都的璀璨夜色中。
“為什麼不開心？因為又上了熱搜？”林驍問。
“你都知道啦？”
“嗯，回來的時候隨便看了眼手機，就看見你因為上午的發布會上了熱搜！”
林驍語氣平靜。
事實上，這件事的確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上熱搜是必然的。
韓希熙上次公開露麵，還是《聲生不息》的決賽，那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事了。
而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她長了將近20斤。
林驍和她朝夕相處不覺得，可網友一看照片，必然會受到衝擊。
不好聽的話自然就冒了出來。
再加上今天卡利亞魔法係列官宣了鐘嘉雯為新代言人。
雖然在林驍和品牌方的“友好溝通”下，鐘嘉雯的待遇已經大打折扣，想和韓希熙合唱《愛的魔法》從而進一步蹭熱度的盤算也泡了湯。
但她到底還是拿下了代言。
韓希熙是《愛的魔法》的原唱，也是詞曲作者之一，鐘嘉雯是靠翻唱《愛的魔法》爆紅。
兩人年紀相當，甚至連身高都差不多，天然就會被網友拉來比較——這也是鐘嘉雯逮著她不放，死命蹭熱度的主要原因。
如今兩人同為卡利亞魔法係列的代言人，又一起為品牌新品發布會站台。
被網友再一次比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上一次比較，網上的評價還能算得上是旗鼓相當，兩邊站隊的網友旗鼓相當。
可這一次，卻是一邊倒地撲向了鐘嘉雯。
原因無他。
隻因鏡頭裡的鐘嘉雯瘦削、性感、精致，而韓希熙則胖了一圈，禮服也寬鬆隨性，被鐘嘉雯一比，簡直成了女星不愛惜羽毛、有幾首代表作就飄上了天的典型。
更有甚者，很多網友直接猜到她懷孕，畢竟這胖起來的速度實在誇張。
韓希熙呢，又打定主意不公開自己懷孕的事。
於是乎，隻能眼睜睜看著網絡上，自己被鐘嘉雯比得一無是處，然後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林驍看到熱搜話題，就猜到了老婆的反應。
作為讓老婆長肉的始作俑者。
他當然是心疼自家老婆，放著大好星途不去享受，年紀輕輕卻挺著個大肚子給他生孩子……這麼好的老婆上哪兒找去。
所以即便他在曹元智那兒喝得暈頭轉向，現在隻想兩眼一閉睡個地老天荒。
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清醒。
帶老婆出來遛彎，幫她疏解心腸。
9月夜晚的清風一吹，韓希熙的確好多了，眉目璀璨了起來。
林驍笑道：“老婆放心，作為歌手永遠靠實力和作品說話，就算你一時因為身材遭到群嘲也沒關係，回頭老公給你再寫幾首好歌……隨隨便便就能把人氣贏回來，甚至更穩固，叫那個鐘嘉雯騎八匹馬都追不上！”
韓希熙本來就不生氣了。
聽了老公的話，更是心花怒放，笑得眼睛比天上星星還要璀璨。
“我們又不賽馬，追什麼呀～”
“我說錯了，你的確不能跟這女人賽馬！”林驍很認真。
“為什麼？”
“因為她很會騎！”
“嗯？”
希希歪著頭，一臉不解。
林驍卻抿住嘴然後摸了摸老婆的肚子，心想這絕對是胎教的反麵案例，但願孩子沒聽到。
“沒關係！”
林驍笑道，“網友嘛，就是嘴賤，過了這陣熱度大家就都忘了。我還是那句話，老公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你想休息可以一直休息，什麼時候想再站上舞台大放光彩，我也鼎力支持！”
這話叫希希神色溫柔。
兩人十指緊扣，她通過那隻粗糙的右手，感受到了來自這個男人的力量。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想讓我淡出娛樂圈嗎？”希希反問。
“額，我確實有這個想法！”
林驍正色道，“但我這麼想，也隻是覺得娛樂圈太汙濁了，哪怕你無欲無求，隻想唱歌，可彆人不會這麼想你，你的競爭對手就會無條件地中傷你、攻擊你、陷害你！”
林驍想起鐘嘉雯這個瘋女人，對希希施展的水火兩路攻擊，初秋天氣也禁不住骨頭縫裡冒出來的膽寒。
實在太可怕了！
碰上這麼個瘋女人，連他自己都沒把握能全身而退，更彆提自家這位小白兔老婆了。
林驍道：“就好比這次的熱搜！就算你長胖了一點點，但是我看了現場圖片，其實並不怎麼明顯，不至於被全網吐槽到這個地步。而且你現場的表現遊刃有餘，一點沒有失態，現在卻被如此大範圍的攻擊……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聽他這麼一說，韓希希才後知後覺起來。
“你是說……有人在故意引戰？”希希大驚。
“不是引戰，是單方麵往你身上潑臟水！”
林驍道。
韓希希很快鎖定這個人就是鐘嘉雯，已然驚到說不出話來。
而一旁，林驍心裡想的卻是，這傻丫頭還不知道鐘嘉雯給曹元智下殺豬盤的事，要不然更不知道得被嚇成什麼樣！
為了孩子的情緒健康，他選擇了隱瞞。
“娛樂圈的蛋糕其實就這麼大點，你多吃了，彆人就得少吃，你說人家要不要恨你？”
“嗯，要的！”希希老實承認。
“所以我才希望你退出——這不是服軟，不是認慫，而是一種自保的方式！”
林驍溫柔道。
希希也認可地點頭，不過神情還有猶豫。
這一點林驍也知道。
當年，他作為頂流也在娛樂圈蹦躂得厲害，明明時常在深夜感到寂寞空虛，卻還是舍不得粉絲的尖叫和舞台上的歡呼。
那種被填塞到極致膨脹的虛榮感，真的很難下定決心戒掉。
若不是用性命換來了重活一次的機會。
他也不會有現在的毅力，堅決不邁進娛樂圈一步。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韓希希身上。
她既沒有走到這個圈子的最頂峰，也沒有發生重大的危機促使她改變心性，自然很難大徹大悟。
林驍不能強求她，於是道：“我希望你退出娛樂圈，跟我一起過平靜普通的生活。但我也知道，你有你的追求，當歌手是你的願望，所以我絕不勉強你。我隻是不希望你受傷，所以我的建議是退而求其次——當歌手，不當明星！”
韓希希愣了一下。
“當歌手，不當明星……”
她咀嚼著這句話，隨即臉色一亮，仰著頭笑得溫柔，“哥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會努力的！”
林驍看著她的笑容，好似冬日的陽光，將他心裡的寒意蒸發了一些。
低頭，在瑩潤的櫻桃小口上輕輕一吻。
“對了，哥哥，《愛如潮水》這首歌你決定好讓誰唱了嗎？”韓希希突然問。
“決定了，曹元智！”
“啊？”
希希大驚，“曹哥啊……他要改行當歌手嗎？”
林驍笑道：“他本來就一直想當歌手，因為長得難看，經紀公司都不簽他，才被迫當了音樂製作人，隻有這樣才能繼續留在這個行當。現在他從飛虹辭職了，一切又回到原點……重新追夢也沒問題！”
希希對這番曲線救國的路徑，倒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哎，好吧……”她語氣有點惋惜。
“怎麼？你是覺得《愛如潮水》這首歌很好，不舍得給曹哥？”
“不是不是！”
希希連忙擺手，解釋道，“我隻是覺得，你的聲線唱這首歌會很好聽……我很期待聽到你的版本呢！”
林驍大笑起來，自家老婆實在太可愛了。
“不用期待，我唱這歌絕對災難！”他道。
“怎麼會？！”
希希正色道，“雖然你沒受過專業訓練，但就衝你寫這麼多首歌的天賦，當歌手也絕對不會差的。而且我覺得，你的聲音很低沉很性感，肯定能唱好這首《愛如潮水》！”
老婆這一本正經拍馬屁的樣子，著實讓林驍看得很滿足、聽得很享受。
隨即卻道：“我倒不是對自己的唱功沒信心，而是這歌太考驗技巧和情感了，要麼技巧滿分，要麼情感濃鬱，這兩樣我都沒有！”
林驍驕傲地歎了口氣，把兩人十指緊扣的雙手舉起來，嘚瑟道：“尤其是感情。我現在過得這麼幸福，讓我去唱傷感情歌……你覺得我能傷感得起來嗎？”
希希被這副樣子逗得又好氣又好笑，卻也迅速放棄了勸老公出道的想法。
畢竟正如他剛才說的。
娛樂圈可不是什麼好地兒，他娶了自己，又用“馬堯”的身份給自己寫了那麼多首歌，已經是極度危險人群，隨時都有可能曝光。
而他又不想曝光，因為曝光絕對會影響他的事業。
所以，自己下海唱《愛如潮水》絕對不是一個理智的行為，還是儘快將這個念頭摒棄掉為好。
“好吧～～”
希希語氣又輕鬆俏皮起來。
林驍見老婆有一點點失望，笑道：“想聽我唱歌還不簡單，哪天我開個個人演唱會，隻賣票給你一個人，唱到你滿意為止！”
“真的？”希希興奮起來。
“當然！”
“那我現在就要！”
“現在？這裡？要？！”
“額……回家吧還是！”
“回家要是吧……確定了，不許變卦啊！”
“確定……”
希希剛要答應，瞥見了老公色眯眯的表情，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頓時沒好氣，追著他打了起來：“林驍，你要死啊，都說了以後要注意胎教，注意胎教！！”
“我錯了，不要了不要了！”
林驍連忙求饒，也不敢跑，生怕老婆追他摔著。
於是隻能站在那裡，由著她一頓溫柔暴擊，打得他渾身跟做按摩一般。
他一轉身，將小粉拳出擊的老婆抱在懷裡。
路燈昏黃，在人行道上打落光暈。
兩人前後左右，出現了好幾個影子，無不是相擁甜蜜的樣子。
遠處霓虹閃爍，燈火璀璨。
在這繁華絢麗的燈影光海裡，在這車流急促的都市街頭。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便自然又甜蜜地輕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