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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廢話,一句話掛陣邊:“要想動這碑,先背十頁《講者規錄》。”
沒人能背完。
但誰敢亂動,直接魂火灼心。
“這才是真正的——講律。”
……
各大宗門也不是吃素的。
火塔宗帶著煉火爐直接收碑!
血講山放出噬魂鳥吞碑!
西嶺靈骨宗乾脆把整塊碑炸碎收渣滓!
局麵混亂到了極點!
就在混戰最高潮時——
“轟!!!”
斷火淵底部深處,一道黑色火光衝天!
一道巨大魂影緩緩浮起!
他沒有臉,沒有身,隻是一團凝聚著“偽魂源核”的氣團,裂裂作響。
永恒聲音驚得都破音了:
“陳長安,出事了!”
“第四界殘識浮現了!!”
“那個——不是雷火係統的源!”
“是……魔界殘魂!”
“它要吞掉這些源頁!”
陳長安一聽,當場站起身,拎起爐子:
“……好。”
“那我親自——下淵。”
斷火淵徹底亂了。
不是講者鬥講者的那種亂,是——連塔靈都跟著亂了。
所有搶到源頁的講主、修士、宗門代表,哪怕手裡的講魂印還熱著,隻要往魂頁上一按,係統就彈出一句提示:
【偽講錄結構兼容完成,臨時掛載至雷火主鏈。】
【講魂資格——有效。】
這一句,讓所有人都瘋了!
偽講也能掛係統了?
講錯的、走火的、魔魂煉的——都能接入雷火係統了?
更離譜的是,陳長安一邊往斷火淵跳,永恒在他耳邊瘋狂喊:
“塔靈被劫持了!”
“雲執借著第四界魔魂殘識,撬開了講識主核的兼容段口!”
“現在係統自動降級,隻要‘講魂有火’,就默認為‘有效講者’!”
“講得正講得偽,講得清講得瘋——係統都不分了!!!”
陳長安眼神冷得像凍刀:
“……他要讓這個世界——誰都能講。”
“那我他娘的今天就讓他知道——不是誰都配開口。”
……
斷火淵最底層。
一塊暗紅色講魂碑靜靜立著。
上頭刻著的,不是講義,是血咒。
字很簡單,就兩句:
“聽我講,皆生滅。”
“我講時,無天命。”
這塊碑就是——偽道源碑。
是當年雷火初代禁用的“毀魂講體”,內藏“第四界魔識碎片”。
雲執當年就是在這裡瘋的。
今天他又來了。
他站在碑下,身後懸著那團魔魂殘識,仿佛整個淵底都成了他的舞台。
他在講。
聲音很輕,卻穿透所有魂火識線。
“你們搶源頁,搶得真歡。”
“可你們講的東西,有誰記得?”
“你今天講了一句明白話,明天還有人記得你是誰嗎?”
“你講得再真,有火、有印、有道碑——可你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而我講偽的,講瘋的,講殺的,講滅的……”
“但我——留下了。”
“我這話,哪怕你們不信。”
“可你們現在——聽得見。”
“那你們今天——就是我的講眾。”
……
下一瞬,整個講魂係統,再次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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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識強製掛載:偽道錄·雲執篇】
【講義源:魔識主魂殘頁】
【記錄中……】
【係統提示:問道山講錄·陳長安篇,是否退讓主位?】
這一句話,傳遍整個講壇係統!
而就在這時,淵底湧出兩道火影!
陳長安一人一爐,踏雷火而來,左手按著殘碎雷火爐底,右手抄起古碑之上懸著的“道印殘魂頁”。
“你問我讓不讓主位?”
“老子今天親自來——送你下主位。”
轟!!!
雷火未燃,火先成海!
陳長安腳踏講魂法陣,手持殘頁之印,喝出一句話:
“我講過的,不配你拿去演!”
“我沒講的——你更不配替我講!”
“你敢把我那幾句真話——抄了改了掛係統?”
“那你就——講一個我認的來!”
“講不出!”
“我就當著你的魂——把這破碑砸成渣!!!”
他一句話沒落,火印先行!
那爐底碎印啪一聲砸在偽道源碑上,火焰當場炸裂!
整個斷火淵在這一擊下,崩出一道深坑!
雲執麵色扭曲,魂火急震,竟被這一印燒得倒退七丈!
他咬牙大吼:“你現在已經講不出雷火了!你靠什麼跟我鬥?”
陳長安扛著爐底一步步逼近:
“我講不了?”
“我他娘的燒你還不行?”
“講不動——我就打。”
“打不贏——我就煉。”
“你敢抄我一句,我就扒你一個魂頁。”
“你敢再多講一個字——我今天連這碑帶你一起埋了。”
“講不講得住,不是係統說了算。”
“是你——還能不能從我麵前爬出去!”
……
這時——
問道山主碑亮了!
【係統提示:魂主權限遭阻斷。】
【雷火道印核心識彆恢複。】
【講主·陳長安,拒讓主控位。】
【問道山講權·重啟。】
塔靈重燃,係統恢複!
偽講錄被強製剝離!
雷火係統發出一聲如雷之音:
——“偽道,除名。”
陳長安大步上前,一拳砸下!
“你現在,講個屁。”
——轟!
那座偽道源碑,從中裂開!
斷火淵中,偽道源碑徹底崩碎,碎石飛濺、火流倒灌,四麵八方的講魂印像被雷電劈了一通,全都彈開,誰也收不住魂。
雲執魂體重創,被講魂反噬的同時,身後那團魔界殘識也開始炸裂。
他整個人趴在碑坑邊,口中溢出黑血,咬著牙瞪著陳長安,嘴裡低聲嘶吼:
“你……你講不贏我……我……我講給天聽的……你有什麼?”
“你有誰聽你講?”
“塔靈都不是你的……”
“你拿什麼講……”
陳長安站在碑前,沒再多看他一眼,而是抬頭望向虛空。
塔靈的聲音這時候終於出現了。
不是那種係統提示式的,而是一道非常“人性化”的、帶點疲憊感的語調:
“講主陳長安,講魂係統恢複完畢。”
“講識中樞重接主鏈。”
“請確認是否歸位塔錄主控?”
陳長安沒回。
他隻是一步一步,走向那條塔靈顯現出的“權限主路”。
整條路是雷火之路,浮在半空。
每一步下去,魂火就往腳底壓一寸,直到他走到最中間的講魂台。
他站定,抬頭對塔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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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接你這主控。”
“我今天來,不是要你還我係統權限。”
“我是來問你。”
“你塔靈——到底憑什麼?”
聲音一出,所有圍觀在斷火淵外的宗門講主、散修、塔內講者,全都懵了。
你講贏了就算了,現在你還想——問塔?
你一個講者,敢質疑塔本身的規則?
可陳長安,真就問了。
第一問,他說:
“塔靈認講,認得是講得對,還是講得久?”
“你是不是隻認那些講了三百年五百年的老講主?”
“是不是隻認講義裡有‘係統模板’的老話?”
“那我講的東西,就算你也聽不懂,你是不是就說我‘不合規’?”
塔靈沉默三息,回應:
“係統初代設定:依據聽眾反饋率與道火回響記錄評定講值。”
“確有可能存在‘低頻真講’無法入錄情況。”
陳長安冷笑。
“你這不是聽講。”
“你這是刷流量。”
第二問,他再說:
“講者講得錯,是不是就該封?”
“講者講得不對,是不是就該魂火反噬?”
“那講者試錯的權力呢?”
“你係統認講義歸誰審?”
“誰來評判我講錯了?”
“你塔,是不是既當評委、又當觀眾、還當審判官?”
塔靈回應慢了半晌:
“係統原設為‘輔助記錄’,非執判體係。”
“但因主控塔靈斷代、講道評估機製外包各大律殿,確實出現‘講封即判’現象。”
“數據……失衡。”
陳長安點頭:“那就不是講道,是上法庭。”
第三問——他抬手指著天上那塊講錄主碑,語氣徹底冷下來:
“你塔靈記得住誰講了什麼?”
“你記得住誰講得讓人活下來過?”
“你記得住哪個講者拚命燒魂,為了那句真話死在講壇上?”
“你都不記得。”
“那你憑什麼封誰、掛誰、薦誰?”
“你現在問我,要不要回去當講識主控。”
“我告訴你——我不當了。”
“你塔要繼續靠老規矩,那你講不動新道。”
“你塔要還想我講,我就給你講個新的。”
“從今天起。”
“問道山的講主——歸我記。”
“誰講得值,誰講得住,誰講得明白,不用你塔說話。”
“我說了算。”
“我要你這塔靈——從今天起,退位。”
“你以後——隻當錄音機。”
“不準說話。”
……
這句話說完,整個係統爆出前所未有的一段提示:
【講主陳長安,拒絕接管主控塔識。】
【講道權限結構,將根據新規重建。】
【問道體係講魂節點升格為主核,塔靈權限降級為‘講義輔助儲存裝置’】
【新體係認證中……】
【請講主陳長安,輸入體係名稱。】
陳長安低頭想了想,說:
“名字叫——問命。”
“你塔靈叫講義係統。”
“我這叫講命係統。”
“你記我說過的每一句。”
“你彆問我對不對。”
“我講得住,你就寫。”
“我講砸了——你也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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