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絲滑的黑天鵝絨。
溫柔地覆蓋在淩羽市的上空。
二十年後的這座城市,並沒有變成科幻電影裡那種冰冷的、被霓虹光汙染的賽博朋克世界。
科技的發展,更多地融入了生活的細枝末節,潤物無聲。
低空航道上,流線型的私人飛行器安靜地滑過。
它們發出的,是微弱的、如同風吟般的嗡鳴聲,而非嘈雜的引擎轟鳴。
街道兩旁,古老的梧桐樹依舊挺拔。
它們的樹乾上,纏繞著能夠吸收光能在夜晚散發出柔和光芒的生物藤蔓。
將整條街道映照得如同童話中的秘境。
路邊的全息廣告牌,不再是那種刺眼閃爍的動態影像。
而是變成了立體的、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藝術裝置。
一家咖啡館的門口,漂浮著一杯由光影構成的、熱氣騰騰的虛擬拿鐵。
一家書店的櫥窗裡,則有幾本古典名著的書頁,在空氣中緩緩翻動。
城市上空的超大全息投影還在播放著世界級偶像李玲安最新代言的產品。
科技,讓這座城市變得更加便捷、更加藝術,卻依舊保留著那份屬於人間煙火的溫度。
就在這樣一條,融合了古典與未來的繁華街道上。
“醉生夢死”私人會所那扇由整塊黑曜石打造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薑嶽左擁右抱地,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喝得爛醉,腳步虛浮,英俊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兩個衣著清涼、妝容精致的女孩。
像藤蔓一樣纏繞在他身上,嬌笑著,攙扶著他。
他的身後,還跟著另外幾個嘰嘰喳喳的女孩,她們的眼神裡,閃爍著對金錢和欲望的毫不掩飾的渴求。
“嗝……再、再喝!”
薑嶽搖搖晃晃地,從一個女孩手中奪過酒瓶,直接對著瓶口,又灌了一大口。
“今晚……今晚所有消費,都、都算我的!誰也彆跟我搶!”
他伸出手,在身旁女孩的臉上,輕佻地捏了一把,引來一陣更加誇張的嬌笑。
“寶貝兒……你那款限量的……什麼包來著?明天,明天就去給你買!不,買倆!一個背著,一個……一個拿來裝狗!”
身後那幾個女孩,看著薑嶽那副揮金如土的蠢樣,眼神交彙,不屑地冷笑著,壓低了聲音,交頭接耳。
“這傻子可真好騙啊。”
“是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金的主。”
“剛才刷卡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而且長得也帥,和他上床也不虧。隻要把他糊弄好了,要什麼他就給你買什麼。”
“菲菲,你不是在找男朋友嗎?他怎麼樣?”
“哈?你彆和我開玩笑了好嗎?”
被叫做菲菲的女孩,嫌惡地撇了撇嘴。
“這種白癡,陪他玩玩就好。要不是他有幾個臭錢,就他這副德行和爛脾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哈哈,我還是會看他的。”
另一個女孩嬌笑著。
“因為他真的很帥啊。”
就在她們低聲議論的時候,迎麵,走來了幾個身材高大、有說有笑的男人。
他們穿著昂貴的定製西裝,身上散發著一股久居上位的氣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薑嶽搖搖晃晃的,根本沒看路,一頭撞在了其中一個為首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身形一頓,冷眼看著薑嶽,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悅。
“小子,你沒長眼嗎?”
薑嶽迷迷糊糊地,眯了眯眼,看向那個男人。
酒精,已經燒壞了他的理智,他想都沒想,就開始破口大罵。
“你他媽說誰沒長眼呢?瞎了你的狗眼!知道老子是誰嗎?”
他身邊的女孩們,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們認出來了,這幾個男人都是覺醒者協會的高層管理者。
每一個都是實力深不可測的覺醒者。
她們立刻賠著笑臉上前打圓場。
“對不起對不起,這位先生,他喝多了,您彆和他一般見識。”
那為首的男人,似乎也認出了薑嶽,他臉上的不悅,瞬間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薑家的廢物。”
他上下打量著薑嶽,嘖嘖有聲。
“你爹那麼強大,怎麼就生出你們這一窩廢物。”
“大哥,不要招惹他”
旁邊一個男人小聲勸道。
“怕啥啊?”
那男人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群小崽子,一輩子都隻能這樣渾渾噩噩過日子了。連個覺醒的跡象都沒有,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不是,大哥彆忘了永恒大人的第六席,影煞大人,一直在照顧這些孩子。”
“嘁。”
聽到“影煞”的名字,那為首的男人,似乎也有些忌憚。
他不滿地看了一眼渾身酒氣、還在罵罵咧咧的薑嶽,啐了一口。
“真是個廢物。”
“和你那殘廢的母親一樣。”
說完,他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準備帶著手下離開。
但就是最後那句話,像一根燒紅的烙鐵。
瞬間刺穿了薑嶽被酒精麻痹的神經。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血紅。
“你他媽再說我媽一句試試!!”
他像一頭發了瘋的野獸,怒吼著,搖搖晃晃地撲向了那幾個男人。
一場毫無懸念的毆打,就此開始。
那些女孩們尖叫著立刻四散而逃,生怕被牽連。
薑嶽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毆打平民百姓還行。
但在幾位六星覺醒者麵前,簡直如同兒戲。
他被輕易地放倒,然後被拖進了旁邊一條陰暗的巷子裡。
拳頭和腳,如同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
“操!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還敢動手?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他們一邊繼續毆打著他,一邊辱罵著。
“大哥。”
其中一人喘著氣,提議道。
“影煞大人本來就對他失望透頂了。倒不如……我們幫個忙,把他給弄死得了。就說是喝醉了失足摔死的,誰也查不出來。”
“弄死不至於。”
為首的男人冷笑著,一腳踩在薑嶽的大腿上,用力地碾了碾。
“把他給整殘,讓他和他老媽一樣,一輩子坐輪椅。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就在這時,巷道口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
“差不多得了。”
幾人動作一頓,回頭望去。
就見一名身材高大、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的男人,正靜靜地,站在巷道口看著他們。
他身形挺拔如鬆,麵容冷峻,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強大氣場。
“你又是誰?滾開!”
一個覺醒者不耐煩地喝道。
“我們是覺醒者協會的,彆多管閒事!”
但這西裝男,就像沒聽到一般,抬起腳一步一步地走進了巷子。
那個最先開口的覺醒者,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他怒吼一聲,直接一拳挾帶著淩厲的風聲,砸向了西裝男的臉。
他不閃,不躲。
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然而,就在拳麵接觸到他臉頰皮膚的瞬間。
那個覺醒者的手臂,卻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折了下去。
發出了令人牙酸的、清脆的骨頭碎裂聲。
“啊——!!!”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抱著自己那條已經完全變形的手臂,淒厲地哀嚎起來。
其餘幾人,見狀都愣住了,臉上的囂張,瞬間變成了驚恐。
其中一人,死死地盯著西裝男那張毫無表情的臉。
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他似乎認出了那是誰。
“您……您是……”
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很!很抱歉!剛才沒、沒,沒認出您!!”
“請,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不要……”
西裝男依舊表情冷漠,他甚至沒有看那個斷了手臂的男人一眼,隻是平靜地說道。
“行了,帶他去醫院吧。不然這條手臂保不住了。”
那幾個人如蒙大赦。
立刻手忙腳亂地扶起了還在地上哀嚎的同伴。
踉踉蹌蹌地逃離了現場,連頭都不敢回。
“彆走……媽的,有種……咳咳……彆走啊!”
“媽的……給老子回來……”
薑嶽趴在地上,一邊咳著血,一邊掙紮著還想去追那幾個人。
西裝男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二話不說直接將他從地上扛了起來。
像扛一袋米一樣,甩在了自己的肩上。
“喂……你等一下你”
被這麼一折騰,薑嶽的酒醒了一些。
他努力地,偏過頭,看清了那張熟悉的、冷峻的側臉。
他愣住了。
“……玲笙大哥?”
李玲笙把薑嶽從巷道裡扛出來的時候。
夏玲玥正靠在一輛線條流暢的豪華跑車前朝他招手。
“咦,你不是去給小玥祈買牛奶了嗎?怎麼扛了一袋米回來?”
夏玲玥好奇地,看著他肩上那灘軟趴趴的“東西”。
“臥槽,這不是那炮王嗎?”
她很快就認出了鼻青臉腫的薑嶽。
“先把他送回家吧。”
李玲笙麵無表情地,將薑嶽塞進了跑車的後座。
但薑嶽卻掙紮了起來,嘴裡含糊不清地表示,自己不想回家。
“啊?為什麼?”
夏玲玥湊過去,一臉疑惑地問道。
“你都被打成這樣了,難道還要去約炮啊?你這敬業精神,我願稱你為業界楷模。”
薑嶽咬著牙,忍著身上的劇痛說道。
“這副樣子回去,大姐……一定不會放過我。”
李玲笙和夏玲玥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
“那要不,你先回我家?”
李玲笙想了想問道。
薑嶽立刻搖了搖頭。
“玲笙大哥,你家裡有嫂子和孩子我不想去打擾你們。”
“你這小子,怎麼對玲笙就這麼乖啊?”
夏玲玥伸出手指,好笑地彈了一下他的腦門兒。
“那要不,你去我家?”
夏玲玥又笑著問道。
薑嶽還是搖了搖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大姐頭,你一個人女人,我大半夜去你家不好。”
“哈哈哈哈哈!”
夏玲玥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沒站穩。
“你小子,在彆的女人麵前,和在我們麵前,完全就是兩個人啊!”
“你要是把這股勁兒用在外麵,也不至於被人叫炮王了。”
薑嶽被說得啞口無言,一張腫成豬頭的臉漲得通紅。
就在這時候。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車旁。
“把他交給我吧。”
夏玲玥和李玲笙都轉頭看向來人。
而後李玲笙愣住了,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薑大哥……!?”
薑槐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對李玲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夏玲玥拉了拉李玲笙的衣袖,小聲對他說道。
“他不是你熟悉的那個薑槐,但也大差不差。就把這孩子交給他吧。”
李玲笙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但後座的薑嶽,卻不太願意。
他掙紮著想要下車。
“又是你!?放開我!”
最後,他還是被薑槐,以一種不容反抗的姿態,強行從車裡扛了出來,再次甩在了肩上。
薑槐扛著他來到了海邊。
夜風帶著鹹濕的氣息,吹拂著沙灘。
他將肩上的薑嶽,像扔麻袋一樣扔在了柔軟的沙灘上。
“你到底要乾嘛啊大哥!”
薑嶽不滿地,從沙灘上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沙子。
薑槐沒有回答,隻是在他身邊坐下。
看著遠處起伏的海浪問道。
“疼不疼?”
“你說呢?”
薑嶽冷笑一聲,扭過頭去不想看他。
“為什麼要作踐自己?”
薑槐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聽你姐姐說,你小時候,很聽話,也很懂事。”
“你剛才在麵對李玲笙和夏玲玥的時候,態度也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偏偏要在外麵,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關你屁事!”
薑嶽的回答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
充滿了攻擊性。
“因為你母親嗎?”
薑槐沒有被他的態度激怒,依舊平靜地問道。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
薑嶽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他猛地站起身,指著薑槐的鼻子大吼道。
“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爸的朋友?我爸自己都管不了我!你憑什麼來管我?!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最後,他仿佛耗儘了所有的力氣,自暴自棄一般,重新躺倒在了沙灘上。
雙手枕在腦後,雙眼無神地,望著那片虛假的星空。
良久,他才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我覺得,我母親是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我最喜歡我的母親了。雖然……我隻在小時候見過她。”
“?”
薑槐愣住了。
“小子,你戀母嗎?”
“滾蛋!”
薑嶽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猛地坐了起來。
“我說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
“而是……憧憬。”
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迷茫和脆弱。
“是對母親的那種……憧憬。”
“她那麼溫柔,那麼強大,那麼完美……我記憶裡的她,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
“那種憧憬,已經讓我……無法對任何其他女人,有一絲半點的興趣了。”
薑槐看著他,沉默了片刻,然後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啥,根據我的臨床經驗判斷,你這就是戀母啊。”
“滾蛋!我說了!我對我的母親沒有半點那種感情!是純粹的!純潔的!”
薑嶽幾乎是從沙灘上跳了起來,激動地反駁道。
“行吧。”
薑槐攤了攤手,一臉“我都懂”的表情。
“所以,你現在到處找女人是想乾嘛?”
“我想衝淡母親對我的那種影響。”
“那還是戀母啊。”
“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薑嶽氣呼呼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哈哈哈哈,行了。”
薑槐笑了笑,不再逗他。
“你母親,確實很漂亮。”
“而且,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你和她長得很像。”
“所以,你大可以挺起胸膛告訴所有人,你最感謝,最愛的就是你的母親,不用抱有任何心理負擔。”
薑嶽轉過身來,狐疑地看著他。
“唉,大哥,你到底是誰啊?”
“我叫羅陽。”
“羅陽大哥,你和我父母啥關係啊?”
“我和你爸,以前是情敵。”
薑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我靠!”
薑嶽的眼睛瞬間亮了,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真的假的?說說,快說說,你喜歡我哪個媽媽?”
“每一個。”
“臥槽!你牛逼啊你!”
薑嶽驚為天人,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我爸沒打死你啊?”
“你爸打不死我。”
薑槐在心裡默默吐槽:畢竟我也不可能把我自己給打死啊。
“那為啥你就輸給我爸了?我看你也不賴啊。”
“那當然是因為,你爸爸更加優秀咯。”
“原來如此……”
薑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又警惕地看著他。
“你他娘的搶不過我爸,現在來對他孩子下手了?臥槽,你看上我了?”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你和你母親,真的很像。”
“啥?除了長相,我和我媽還有哪兒像?”
“智商。”
“我媽和我一樣聰明嗎?”
薑嶽一臉期待。
“你就當是吧。”
沉默了片刻,薑嶽的聲音低了下來,帶著一絲期盼。
“你能……再和我說說我媽嗎?我媽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啊”
薑槐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仿佛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大大咧咧的,上學那會兒,就和所有人都能搞好關係,在每個小團隊裡她都是小隊長。就像一個小太陽一樣,溫暖著身邊的所有人。”
“那我媽是不是有過很多男朋友?”
“不是哦。”
薑槐笑著說道。
“你媽這一輩子,就愛過一個人。那個人叫薑槐。”
“嘁。”
薑嶽撇了撇嘴,一臉失望。
“沒意思,我還以為能聽到我媽以前的糗事。”
“但你媽小時候,日子過得挺辛苦的。”
薑槐的語氣沉了下來。
“她和你的外公,以前都遇到過不少事,所以……”
“我的外公”
薑嶽似乎陷入了沉思。
“你知道你名字的‘嶽’字,怎麼來的嗎?”
薑槐笑著問道。
薑嶽點了點頭,聲音裡帶著一絲敬意。
“我知道。我外公,叫嶽秦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我母親給我取這個名字,或許也是想讓我,成為外公那樣的人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聲音裡充滿了苦澀。
“但我現在這樣……怕是辜負了她。”
“我聽淩雪說,你以前替妹妹出過頭?”
薑槐話鋒一轉。
“啊,那時候啊”
薑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也沒啥。就是那小東西實在太沒用了,就會窩裡橫。”
“那些人扯她耳朵,抓她尾巴,把她的書包扔廁所,原因居然是她太聰明了,比老師還聰明,就像個怪物一樣。”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憤怒起來。
“有一次大姐讓我去接她放學,我就看到有幾個雜種,把她堵在巷子裡,要用打火機燒她的尾巴!”
“他奶奶的,雖然那小玩意兒抽象了一點,再怎麼說也是老子的妹妹啊!但這誰忍得住啊!”
“你做得很好。”
薑槐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保護了你的妹妹。”
“哈哈哈,其實,真正保護了那小東西的,是薑翎。”
薑嶽的笑容裡,多了一絲欣慰和佩服。
“在咱們家,以前都以為最沒種的就是薑翎。”
“但隻有他在薑絨對一切都心灰所冷、絕望自閉的時候,主動站在了她身邊。”
“支持她不去學校的選擇,也表示自己會陪著她,幫助薑絨好好走出陰霾。”
“那也是薑翎第一次敢反抗大姐。”
“嘿嘿說實話,那天大姐被氣得不行,但之後,還是拜托墨巧阿姨,給薑絨找了家教。”
薑槐點了點頭。
“所以,你瞧。”
他看向薑嶽。
“薑家的孩子,並不是廢物,你們也在互相關心著對方。”
“至少在我看來。”
“你們都是好孩子。”
“羅陽大哥。”
薑嶽一臉感動。
“那我到處玩兒女人的事,是不是也”
“做得很好,以後不許做了,不然我打斷你第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