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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似曾相識(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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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義進入屋內,一個形容枯槁的男人出現在他麵前,正是被臨時逮到這裡的李愛國。

他原本臉色蒼白,眼神迷離地癱在床上,張義的出現讓他驟然醒神,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能瞬間把人弄出這樣,張義的威懾隻起到了一部分作用,更主要的原因是大煙。

張義看了一眼桌上的煙杆和煙膏,顯然在他進來之前,這廝正在幻覺裡嗨著呢。

他將窗戶開了一道縫隙,然後拎起桌上的茶壺澆醒了李愛國。

李愛國一個激靈想坐起來,卻因為吸食過多,一個踉蹌栽倒在床下。

“以後少吸點,這次是腳軟站不住,下次你就死了。”張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李愛國想起身,但掙紮了兩下還是放棄了,他抹了抹臉上的水珠,虛弱地說:

“我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吸這麼勁大的。”

“說得像真的一樣。想好了嗎?”

“我,我這會腦子亂的很,你,你讓我再想想。”

看這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張義冷笑一聲,直接掏出手槍抵在他的頭上:

“沒想好是吧?答應你的事我可都做到了,既然你不願意合作,那我隻能帶你去一趟醫院了。”

“去醫院乾嘛?我的手已經接不上了。”

“想的美,我看起來很仁慈?”

張義的話讓李愛國的臉色越發蒼白,但嘴裡還是那句話:“我心裡亂的很,讓我再想想。”

“這話還是留到醫院再說吧,讓林嘯林醫生也聽聽。”

這話一出,李愛國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來,哆嗦著嘴唇問:

“你,你都知道了?”

“你覺得呢?哼,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盯著他了。”

李愛國又一個哆嗦,瞪著失神的雙眼,有些歇斯底裡地問:“那你們為什麼不抓他?”

張義看著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先說說你的事,越詳細越好。”

李愛國卻揪著剛才的問題不放:“他跑了,是嗎?”

“跑得掉嗎?”張義冷笑一聲,目光落在李愛國那隻血跡斑駁的斷指上,“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他是你眼中的大人物,可在我這裡不值一提,我看重的是他背後的人,懂嗎?”

李愛國用眼角掃了張義一眼,又垂下頭,沉默了一會,問:

“如果我願意合作,會,會是什麼下場?”

“你覺得呢?”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見這廝已經盤算起了後路,張義笑了笑,繼續說,“你隻是脅從,這是好事。我剛才說了,我要的不是你,也不是林嘯,明白我的意思嗎?

當然,我也不騙你,你想乾淨利落地脫身是不可能的,怎麼也得在監獄裡麵待幾年吧?

我呢,恰好分管著監獄看守所,隻要你是誠心合作,幫我們抓到幕後的人,我會跟看守所打招呼,保證你吃飽睡足,沒人欺負你。”

李愛國微微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最終他還是閉上嘴選擇了沉默。

“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最後問一次!”張義說著,哢嗒一聲扣下了手槍的保險。

李愛國渾身一個激靈:“我有一個條件。”

張義不說話,自顧自地說著:“3、2”

“就一個條件,我要一個女人,隻要你把她給我,我什麼都願意說。”李愛國越發急切。

“1!”話音剛落,張義直接扣上了扳機,李愛國再也繃不住了,趔趄著撲上來抱住張義的腿,痛哭流涕:

“求你了,彆開槍,我說,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張義這才鬆開扳機,但手槍依舊頂著李愛國的頭,等著下文。

李愛國焦急地嘶吼:“日本人,是日本人!”

他喘著氣:“我看見他了,他是日本人。”

張義這才將槍收起,擺脫對方的束縛,坐到一邊,甩給李愛國一支煙:“起來吧。”

李愛國緩緩爬起來,哆嗦著將煙點燃,大口大口吸著,緩了一會,才斷斷續續把自己這幾天的經曆,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你是因為偷聽被發現,被林嘯切斷了手指?”

“是。”李愛國咬牙切齒。

“很顯然,他們從一開始就在利用你,把你當棋子。這次發現你偷聽,以後更會防著你。”

“那,那我怎麼辦?”

“你能活著,證明你還有價值。”

“當然,除了我,他們去哪找製造炸彈的熟手?”

“他們?除了林嘯,你還見過誰?”

“就我說的那個日本人。”

“你看見他了?”

李愛國搖搖頭:“沒有,門縫太窄,隻看到一個側影和背影。”

“聽聲音呢?他多大年紀?”

“三十?應該三十多吧,林嘯對他很恭敬,其他的我聽不出來。”

張義瞬間對這個日本人來了興趣,想了想問:“他們還說了什麼?”

“沒有了。”李愛國說完這話,又猛地抬起頭來,情緒激動道:“隻要你們盯著林嘯或者那處房子,等他再來的時候,就可以把他抓起來,我”

張義打斷他:“這個不用你操心,現在你該回去了。”

李愛國一怔:“回哪裡?”

“新的安全屋。”張義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所料不錯,林嘯很快就會轉移到新的據點,到了哪裡,記得通知我。”

李愛國一臉絕望:“我不回去,如果被他知道我背叛,背叛了他們,我,我會死的。”

張義冷笑一聲:“你怕他們,就不怕我們?還是說你剛背叛了一個團夥,還要再背叛我們這個團隊?”

“我們?”

“對,你現在是我的人,我自然會保護你的安全。安心回去吧,今天發生的一切,包括車夫、診所,甚至是這裡,你都可以告訴他,哪怕他來核實,也什麼都問不出來。”

另外一邊,李士珍匆匆敲開陳土木辦公室的門,說:“修辭兄,自行車找到了。”

“什麼?!”陳土木喜出望外,他沒想到李士珍和他手下的人效率這麼高。

結束會議後,李士珍立刻組織人手再次對被滅口的衛兵和司機的家做了詳細勘察,現場依舊一無所獲,凶手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但隨後偵查員在走訪中,司機的鄰居提供了一個非常有價值的線索——事發當晚,他曾看見有個穿雨披騎自行車的人鬼鬼祟祟出現在司機家樓下。

因為當晚根本沒有下雨,他覺得很奇怪,就多看了幾眼,雖然那人低著頭,看不清樣貌,但他留意到自行車的鈴鐺上係了一條紅絲帶。

得到這個線索後,大家有些不以為然,山城這麼大,自行車少說也有幾百上千輛,嫌疑人隻要將紅絲帶一解開,再要找出來簡直如大海撈針,所以並沒有抱多大期望。

但有人不這麼看,他提出民間有紅色能辟邪的說法,車主既然在車上係了紅絲帶,說明他篤信迷信,輕易不會將它拿下來,隻要找到這輛車,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另有人提出,說萬一自行車是凶手偷的呢?

最後還是李士珍一錘定音,不管自行車是不是偷的,掘地三尺也要將它找出來,哪怕係紅繩紅布的車不止一輛,也要一一排查。

原本陳修辭聽到的時候,也有些不以為然,但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個小時,自行車竟然找到了,他忙問:

“在哪兒?人抓到了嗎?”

李士珍點頭說:“人贓並獲!車主一口咬定這輛自行車就是他自己的,一直是他自己的。”

陳土木有些疑惑,這人真是凶手?還承認得這麼徹底?可即便他承認了,又如何保證這輛自行車就是凶手那輛呢?

思索下了,他問:“車在哪裡找到的?怎麼找到的?”

李士珍:“距離案發現場不遠,隻隔了幾條街。聽下麵的人彙報,也是運氣,線索下發到警局後,兩名巡警在巡邏的過程中,偶然在一家雜貨鋪外看見這輛自習車,更可疑的是,此人看見巡警拔腿就跑,好不容易才將他逮住。”

“心虛?”陳土木皺了皺眉,問:“人在哪呢,我們去看看。”

“渝中分局。”

兩人馬上驅車趕到渝中分局,走進羈押室,裡麵兩位看守的警衛站起身,齊齊敬禮:“長官好。”

陳土木微微頷首:“問出什麼了?”

一人道:“起先他說自行車是他自己的,後來又改口說是有人賣給他的,誰賣的他說記不清長相。”

陳土木眉頭緊蹙,擺擺手:“好吧,辛苦了,你們先出去吧。”

“是,長官。”

兩人走後,陳土木上前一步,隔著鏽跡斑斑的鐵柵欄,看向裡麵那個嫌疑人。

此人大約三十幾歲,胡子拉碴,穿得很土氣,頭發也亂糟糟,他第一感覺就判斷此人肯定不是凶手。

雖然他不擅長破案,但自詡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他想象中的凶手,應該是個訓練有素極其謹慎小心的高手,又要和總統府的司機門衛來往,那他一定會將自己偽裝成一個穿著體麵的人,不會是眼前這幅鬼樣子。

那人低著頭,默不作聲,間或有低聲的呻吟發出。

羈押室一邊停了一輛自行車,陳土木掃了一眼,鈴鐺上確實係了一條紅絲帶,倒是和線索說的一致。

正思忖間,一個滿腦腸肥穿著高級警服的胖子慌慌張張推門進來:“陳長官,李教育長,卑職晚來一步”

陳土木打斷他:“你們用刑了?”

胖子點點頭,一臉義憤填膺:“這廝極不老實,我們也是無可奈何,才用了點手段。”

“想屈打成招?”

“您說笑了,卑職惶恐,隻是,隻不過用了一點偵查手段而已。”

陳土木哼一聲,瞪了胖子一眼,然後對那人說:“抬起頭來。”

這人抬起臉,鼻青眼腫,嘴角都破了,眼神惶恐不安。

陳土木問:“你先說車子是你自己的,現在又說是彆人賣給你的,誰賣給你的?”

這人痛哭流涕,張開缺了一顆門牙的嘴,哆嗦著說:

“長官,我真想不出賣車子的人長相了,求求你們,彆打我了。”

陳土木臉色一沉:“他們對你刑訊逼供?”

“是啊,長官,我沒犯事,為什麼要抓我,他們還打我,求求你了,放了我吧。”

胖子局長插話:“你沒犯事,跑什麼跑?”

這人說:“你們追我,我能不跑嗎?”

陳土木聞言冷笑一聲,看了看滿臉尷尬的李士珍,一甩衣袖出了羈押室。

到了外麵,他再也壓抑不住怒火:

“夢龍兄,你們警局平時都是這麼辦案的嗎?”

李士珍訕訕一笑,歎了口氣:“修辭兄,自古以來,哪有審訊不用刑的。”

陳土木正經地搖搖頭:“我沒有那麼迂腐,我不反對用刑,但絕不能屈打成招,其他的我不管,但這件案子一定要辦成經得起檢驗的鐵案,否則後果難料。不說委座那裡不好交待,戴雨農也不會放過我們。”

“明白了。”李士珍點了點頭,保證說,“放心吧,修辭兄,我親自去審,一定不會出差錯的。”

另外一邊,張義安頓李愛國回去,便直接趕回了局本部。

才上樓梯,他便看見自己辦公室門口堆著一些家具,有些疑惑地走了過去。

走到辦公室門口,隻見兩個便衣正在粉刷牆壁,還有一人踩著梯子,正在安裝水晶吊燈。

辦公椅也由紅木的換成了真皮的,旁邊多了一組進口的真皮沙發,後麵的角落裡放了一台唱片機。

劉秘書此刻正站在辦公室中間,仰頭看著吊燈的位置,衝著便衣說:“再往右邊一點就行,差不多了,好。”

他說完一轉頭,便看見站在門口的張義,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畢恭畢敬地說:

“處長,您回來了?”

張義看著布置一新更加敞亮的辦公室,尤其是那台唱片機,他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皺眉問:

“這是怎麼回事?”

“您說這個啊。”劉秘書一副與榮有焉的樣子,欣喜說,“處長您剛才不在,可能還不知道,稽查處破獲了一個走私大案,將好東西都送到了總務,戴老板交待毛主任看著分配,每個處長都有份,這都是先送過來的,您要是不喜歡,我馬上讓他們換。”

張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辛苦了,劉秘書。”

他心底冷笑,既然你急著找死,那就彆怪我辣手無情。

“處長過譽了,卑職”說到這裡,門外響起腳步聲,見何誌遠出現在門口,他忙收聲,一副半個東道主的姿態,熱情地上前將何誌遠迎了進來。

“何處長,你怎麼來了?有事打個電話我過去就行。”張義問。

“我辦公室那邊也在折騰,就想著出來轉轉,正好有事找你。”

“還是案子的事?”

“是啊,抓了十幾個嫌疑人,審過後發現都不是,現在又沒有新的線索,你幫我再分析分析。”

“您客氣了。”張義笑了笑,邀請他在新沙發上坐下,讓劉秘書泡茶。

“何處長請喝茶。”劉秘書奉上茶水,就低眉順眼走到一邊擺弄起了唱片機,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張義裝作沒在意他。

何誌遠也沒在意,喝了口茶,皺眉說:“據說陳部長那邊警察局已抓到了嫌疑人,咱們這邊要是再沒有線索,就被動了,局座看似解脫了,暗地裡可緊盯著呢。”

“我的線人倒是提供了一些線索。”

“線人?”

“是啊。”張義笑笑,隨即看了一眼劉秘書,欲言又止。

何誌遠異樣地看了他一眼,馬上指著劉秘書:“你先出去。”

又不是自己的秘書,他一點也不客氣,劉秘書表情悻悻地,知道自己再杵在這裡就太不識趣了,馬上躬身說:

“二位長官忙,卑職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著,退了出去。

但他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匆匆去了隔壁的房間。屋內有全套的監聽設備,他帶上耳機,掏出隨身攜帶的小本子,準備開始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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