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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將計就計(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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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勇介招供後,張義給何誌遠去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何誌遠的聲音很振奮:“招了?太好了,我馬上過來,正好有事和你商量呢。”

很快,何誌遠就滿臉紅光地趕了過來,張義將畫像師畫出的素描遞給他。

“這個人就是北川一郎?”

畫像上是一張表情嚴肅眼神犀利的臉這是北川留給黑田勇介最後的印象。

“比我想象的要年輕。”

“也更狡猾。”

“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何誌遠笑了笑,繼續問:

“還交待了什麼?他的掩護身份和最終計劃呢,這個黑田知道嗎?”

“黑田勇介就是個聽命行事的小角色,其他一無所知。”

何誌遠有些懊喪,歎了口氣說:“如此一來,林嘯的口供就顯得至關重要了。怎麼,他還是不肯招?”

“常規手段都用了,現在就差給他注射‘吐真劑’了。”說完這話,張義看了他一眼,“何處長想到辦法了?”

何誌遠苦笑:“倒是有個辦法。”

“哦,什麼辦法?”

“有人建議將他和軍犬關在一起,原本我還在猶豫,如今看來,隻能死馬權當活馬醫嘍。”

說著,他招手叫過秘書,在他耳邊囑咐幾句,秘書會意,馬上離去。

張義好奇地問:“神神秘秘,交代什麼呢?”

何誌遠狡黠一笑:“你一會就知道了,借你的地方一用。”

張義無所謂地笑笑。

很快,林嘯被從審訊架上放了下來,還有便衣扔給他兩個饅頭。

林嘯不知道他們的用意,也實在是餓極了,抓起饅頭就狠命地塞進嘴裡,他想,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但讓他招供,那是不可能的。

一個便衣在外麵看著他,詭異地笑著。

“吃飽點,一會才有力氣掙紮。”

“掙紮?”林嘯以為一會又要對他用刑,不屑地笑笑,他都挺過一回了,難道還怕第二次?

然後他看著便衣進來將審訊椅、審訊工具全都搬了出去,更覺得莫名其妙。

直到兩個馴犬員各自拖拽著兩隻不停狂吠流著哈喇子的軍犬走到審訊室門口的時候,他愣住了,看著手中剛才還軟糯美味的饅頭,瞬間沒了胃口。

“何處長,張處長。”

“卑職金大勇,見過何長官,張教官,不,張處長。”

來人是劉少尉和金大勇。

聽金大勇這麼說,張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臨澧培訓班的?”

“是,卑職曾在那裡做過教官。”

“哦,你怎麼分到警犬飼養班去了?還適應嗎?”

“到那裡都是為黨國效力,謝謝張處長關心,一切都好,就是很多人和事,和以前不一樣了。”

“嗯,確實不一樣了,不過,不管到了哪裡都得學會適應。”

“張處長您說的是。”金大勇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說完,不經意地朝審訊室裡看了一眼,諂媚一笑,“張處長您誌向高遠,未來廣闊,以後還望您能多多提攜、屬下,屬下願蠅附驥尾,效犬馬之勞。”

張義覺得這話有些突兀,但一時也想不出哪兒不對,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一旁的劉少尉聽同伴這麼說,微微一愣,隨即恍然,他先前還在奇怪,一向唯唯諾諾老實本分的金大勇怎麼突然轉性幫自己出起了主意,他還以為此人轉性了呢,原來在這裡等著呢,這是想要攀上張處長的高枝啊!

不過,不過你是行動處的人,當著何處長的麵,向張處長諂媚邀寵,是不是有點過?

這般揣摩逢迎,不是明擺著將自己至於行動處、何處長的對立麵嗎?

不過,他再想到金大勇的出身,又恍然了,心說,小國之民也就這份出息了,重末節而輕廉恥,哪懂大國的人情世故。

何誌遠也有些愣神,沒好氣地瞥了一眼金大勇,也懶得和這麼一個庸人計較,淡淡說:“乾活吧。”

就在這時,一直緘默不語拿著饅頭發呆的林嘯突然抬起了頭,看了幾人一眼。

張義以為他想想說什麼,臉色立刻認真起來。但僅僅對視了幾秒,林嘯又低頭陷入了沉默,他蹙著眉頭,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最後問一句,招還是不招?”

林嘯置若罔聞。

見此,何誌遠冷笑一聲:“雲義,彆和他廢話了,關門放狗!”

說著,他揮了揮手,一個便衣提著一桶散發著煎肉香味的油進來,不由分說直接潑到了林嘯的身上。

聞到這股香味,四隻餓了一天的軍犬再也按捺不住,瘋狂嘶吼著向林嘯撲去。

“放!”

話音剛落,劉少尉和金大勇同時鬆開狗繩,四隻軍犬張開血盆大口飛撲過去,獠牙利爪直奔林嘯的身體和咽喉,一陣慘絕人寰的哀嚎聲瞬間響起。

林嘯幾乎快瘋了,他忍著劇痛,一邊嘶吼著驅趕獵犬,一邊用儘全身力氣,胡亂躲避著獵犬的攻擊,一邊跌跌撞撞向門口奔去,拚命地拍打著已經關上的審訊室大門。

“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過了一會,允許是很久,就在林嘯覺得自己即將被這幾隻惡犬撕成碎片時,門終於開了。

林嘯拚命掙紮著衝出去,摔倒在何誌遠的軍靴邊,開始止不住地嘔吐,幾乎把整個五臟六腑都吐了出來。

何誌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道:“彆怪我心狠手辣,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哼,你替你的日本主子效忠的那天,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之所以這麼說,蓋因這種折磨處決犯人的方式來自梅機關76號,他們內部稱之為賽狗,不知有多少挺過酷刑的抗日壯士因為承受不住這種折磨,當場瘋掉或者被惡犬啃噬乾淨。

“最後,問你一句,招還是繼續?”

林嘯癱在地上,麵色慘白如紙,聞言渾身一個哆嗦,斷斷續續地說:

“我,我招,什麼都招了。”

聽到這句話,一旁的金大勇,腦子“嗡”的一下,一張臉變得慘白。

“好了,二位辛苦了,帶著我們的四位功臣先回去吧。”

“何處長過譽。”劉少尉謙虛一笑,發現金大勇在愣神,忙推了他一把:“處座說話呢。”

金大勇回過神來,發現幾人一直在盯著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心虛又手足無措地搓了搓自己的臉:“對不起,我,我被嚇到了。”

張義和何誌遠看了看他,什麼都沒說。

等兩人牽著軍犬離去,林嘯被便衣拖下去療傷,張義和何誌遠對視一眼,各自露出耐人尋味的神色。

在他們看來,這個金大勇剛才的表現太過刻意了,真是因為害怕?還是他想掩飾什麼?

“這個金大勇是朝鮮人。”何誌遠眉宇間有些凝重,頓了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張義:“不會他也是日本間諜吧?”

“不好說,誰也不敢打包票說他不是。”

張義想了想,腦中閃過剛才金大勇諂媚的舉動和林嘯蹙著眉頭沉思的畫麵,狐疑問,“難道剛才他是給林嘯傳遞什麼信息?如果說可疑,那信息就藏在‘誌向高遠,未來廣闊’這幾個字裡麵,可這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何誌遠沒說話,眉頭緊鎖。

張義繼續問:“對了,老何,剛才那個主意到底是誰出的?”

“劉少尉說是他想出來的,但現在看來八成是金大勇的意思。哼,無事獻迎親非奸即盜。”

“現在看來,這個人確實可疑。”

何誌遠臉色有些陰沉:“先不管他,隻要盯著他,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嗯,越是如此,越說明林嘯的重要性,我們不妨來個將計就計?”

“你的意思是?”

“他,他們不是希望林嘯死嗎?我們就做給他看。”

何誌遠一怔,隨即恍然:“也是,這樣好戲才能繼續唱下去。”

說完這話,他悠悠地喟歎一聲:“老弟,你知道剛才這一幕讓我想到了什麼嗎?”

“什麼?”

“左宗棠左公說過一句話你知道嗎?”

“洗耳恭聽。”張義有些好笑,左公說的話多了,讓他怎麼猜測。

“左公曾評價日本人,說‘倭人知小禮而無大義,拘小節而無大德,重末節而輕廉恥,畏威而不懷德,強必盜寇,弱必卑伏。’”

“左公此言可謂入木三分,鞭辟入裡。”

“不錯,所以說還是老祖宗看得長遠看得準!唐朝的宰相房玄齡也曾評價過高麗人,說‘邊咦賤類,不足以待以仁義,不可責以常禮。古來以魚鱉畜之,宜從闊略。’朱元璋也說過,‘奸頑,德不能懷,惟威之畏,故前人以力得之。’”

張義點了點頭,他是從後世來的,對此更是深有感觸,小國在夾縫中生存,最精於左右逢源,其情可悲,其事可憐,可終究抵不過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夜深了,但許多人還在忙碌著,北川一郎也不例外。

此刻,他正坐在沙發上,聽著黑田智介的彙報。

“你親眼看見他回了軍統局?”

“是。”黑田智介點了點頭,又有些憂心忡忡地說:“您說林嘯會聽話嗎?”

北川一郎冷冷一笑,看著他說:“我讓你通過金大勇給他捎的話,你重複一遍。”

“誌向高遠,未來廣闊”

“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嗎?”

“屬下不懂。”

“你將它翻譯成日語的意思。”

“難道這句話的意思是個人名?翔太?”黑田智介不確定地說,翔太這個名字在日本很常見,翔有翱翔、誌向高遠之意,太常用來體現男子氣概,寓意孩子朝著夢想勇敢進發,擁有廣闊未來。

“不錯,翔太便是他兒子的名字。”

“可是”黑田智介皺了皺眉。

“你想說什麼?”

黑田智介看了看他,鼓起勇氣說:“我記得少佐說過,要征服敵人光用皮鞭和子彈是不夠的,還得了解他們的曆史和文化,林桑雖然曾在我們大日本帝國學習,可他畢竟不是日本人,他會有勇氣自殺嗎?卑職從來都堅信,自殺這種勇氣與光榮隻屬於我們大和民族的武士。”

北川眯起眼睛,將目光凝聚在他臉上,頓了會兒,才說:“不管如何,他都必須死!”

“如果出了意外呢?”

“那就大家一起死。”

說這話的時候,北川的語氣比較特殊,黑田智介馬上明白了,立刻請示:“少佐,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盯著金大勇,如果他解決不了麻煩,那他和他的家人也沒必要存在了。”

“明白!”

另外一邊,審訊室的走廊上突然衝出去兩個神色慌張的便衣,焦急地喊道:

“快,叫人,叫個醫生,林嘯自殺了!”

喊聲極大,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蕩,連樓上的人都聽見了。

聽到這話,辦公室裡正興致勃勃和劉少尉金大勇談話的何誌遠臉色一變,立刻向外麵衝去。

劉少尉金大勇二人對視一眼,同樣目瞪口呆,不管心裡如何想,同樣跟了上去。

儘管有一些心裡準備,但緊跟何誌遠衝進審訊室時,金大勇還是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

隻見林嘯仰頭倒在審訊椅上,兩隻耳朵裡各插著一隻筷子,血水不停地往外滲。

他的麵前放在一碗打翻的麵。

張義和幾個便衣圍了一個圈,表情都相當陰沉。

金大勇心想,肯定是林嘯答應招供,彆人才給了他吃的,他趁此機會,用筷子完成了自殺。

但距剛才那場他絞儘腦汁預先設想的對話僅過去十幾分鐘,一場慘烈的變故就發生了,還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一句平淡無奇的話竟然會讓一個熬過酷刑都守口如瓶的人甘願赴死?命令?還是威脅?

這背後的含義,金大勇想不通,也不敢想,此刻他突然有點慶幸,幸好林嘯聽懂了,也照著做了,不然如果任務失敗,對方會不會也這樣對付自己?一想到這裡,金大勇心有餘悸。

“讓開。”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軍醫小跑著進來,先是試了試林嘯的鼻息脈搏,然後打著手電筒看了看他的瞳孔,無力地搖了搖頭:“救不回來了。”

“啪。”軍醫話音剛落,就見張義一巴掌抽在一個便衣臉上:“乾什麼吃的?怎麼看的人,誰讓你給他筷子的?”

“處座,我也沒”便衣滿臉惶恐,話未說完,就被張義一腳踹在了地上,“廢物,飯桶。”

眾人看到暴跳如雷的張義,沒人敢說話,一個個委屈地聳拉下頭。

“看什麼看,都滾出去,滾!”張義又是一個咆哮。

眾人噤若寒蟬,慌不擇路的逃了出去。

金大勇被人群推搡著往外走,他墊腳又回頭悄悄地看了張義一眼,隻見他叉著腰靠在牆上,整個人看上去極其憔悴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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