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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監視(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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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勇還在趙德順家裡翻騰著,和一般特務執行搜查任務時的謹慎小心不同,他的動作隨意而粗魯,這是他刻意為之,就是要給對方造成家中進賊的假象。

如果能找到他是紅黨的證據一切都好說,要是不行,就得花幾天時間長時間監視跟蹤了,此刻還不能打草驚蛇。

屋內,金大勇幾乎翻遍了所有能打開的櫃子和抽屜,但幾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最後,他將床上的枕頭被褥全部撕扯到地上,依舊沒有任何發現,不覺有些失望。

沒有證據也就算了,連錢財也沒有?紅黨都這麼窮嗎?金大勇心裡罵了一句。

接著,他俯身看了看床下,發現最裡麵床腳靠牆放著一個鐵盆,眼睛不由一亮,連忙將其扯了出去。

但結果依舊讓他失望了,盆子裡麵空空如也,他試著用手指摸了摸,果然摸下一層厚厚的灰燼,便斷定趙德順肯定經常用這個盆子焚燒東西,或許機密文件什麼的都被他銷毀了。

他狠狠一腳將盆子踹了回去,然後坐在床邊,將自己幻想成趙德順,想看看在這個位置能看到什麼。

他四下環顧著,忽然看見西麵牆上掛著一道舊布簾。這道布簾和牆壁的顏色很相近,因為光線和位置的問題,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金大勇眼睛一亮,徑直向這道布簾奔去,就在他想踩著牆角的米缸上去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接著是敲門聲。

金大勇的動作停住了,有道是“臟不離手,賊不上路”,更彆說被人堵在家裡了。他立刻環顧了一圈屋內,想著從哪裡逃走,但馬上又反應過來,如果是主人趙德順回來,肯定不會敲門,那門外的必然是外人了。

這麼一想,他馬上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後,小心將門閂插上,然後靜靜地聽著。

門外的敲門聲一直沒有間斷,聲音還異常響亮,接著,隻聽有人在外麵喊起來:“開門,交電費。”

金大勇站著沒動,他心想,既然是收電費的,家裡沒人肯定會離開,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門外的人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拍著門:

“來一次沒人,來一次沒人,用政府的電你得交錢哪。姓趙的,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剛才我特意問過王大娘,說你家裡有人,彆給老子裝死,開門!”

門外的拍打聲越來越響,金大勇無奈,隻好退後幾步,悶哼一聲:“來了,等一會。”

聽到屋內終於有人應聲,收費員更來氣了,他抱著一個綠皮硬殼登記本,不停拍打著門:“搞快點,早晚都要開門,三個月的電費沒交了,就算不用電,費用也要先結清才行,開門。”

門突然開了,金大勇的頭上沒了鴨舌帽,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戴著一個臟兮兮的口罩,胡亂裹著一件趙德順的長衫,一邊咳嗽一邊揉著通紅的眼睛沒好氣地說:

“感冒發燒睡個覺都不行,一點電費還能差你嗎?”

收費員生怕他反悔似的,伸腳將門擋住,探頭進來,不耐煩地說:“給錢。”

“多少?”

“你不知道?”收費員冷笑一聲,將登記本遞過來,“一共是31塊五毛,先將欠的錢結清,咱們再抄表。”

“行。”金大勇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疊零錢,正是他剛才順手從抽屜裡拿的錢,零零碎碎數了數,隻有十幾塊,無奈之下,隻好摸向另外一個褲兜,就在這時,就聽收費員突然看了一眼他身後,狐疑地問:

“家裡這是怎麼了?”

不用回頭,金大勇都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隨口敷衍道:“哦,剛才找感冒藥呢,翻得亂了點。”

不想聽了這話,收費員一臉警惕地盯著他:“你不是這家的人吧?”

“哦,我表哥住這兒。”

“你把口罩摘了,我看看。”

“收電費還看麵相?”

“我不算命,但哪有主人將自己家折騰成這樣的?親戚也不能吧?你叫什麼?到底是乾什麼的?信不信我打電話報警?”

收費員步步緊逼,這有些出乎金大勇的意料。他放低了姿態,扶著收費員的胳膊,一邊將他往外邊推,一邊客氣地說:

“走,我們去外麵說。”

然而事與願違,這樣的舉動更加引起收費員的懷疑:“你不會是小偷吧?你想乾什麼?我喊人啦,來”

金大勇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手捂住收費員的嘴,一手扯著他往屋內走。收費員也慌了,一邊撕扯掙紮,一邊大喊:“你,你乾什麼?彆亂來啊,求財不傷”

“哐當!”金大勇一把將收費員摁在櫃子上,摸出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順著對方的話:“你說的對,盜亦有道,咱隻求財不害命,但誰讓你倒黴碰上了呢。”

看著對方凶狠的眼神和起起伏伏的口罩呼出的熱氣,收費員遍體生寒,渾身哆嗦起來,愣了好一會才說:“彆,彆衝動,犯不著,您,您就當我什麼都沒看見。”

“可是你明明看見了?”

“那,那您說怎麼辦?隻要放小的一條活路,讓我做什麼都行。”

“真的?”

“真的,我對天發誓!”

“跪下。”金大勇冷笑一聲,扯住收費員的領口,在他膝蓋上踹了一腳,收費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寫,寫下你的名字,家庭住址,哼,要是膽敢騙我,我就找上門去殺你全家。”

說著,金大勇從抽屜裡翻出紙筆丟在地上。

收費員呼吸急促,顫抖著手抓起筆寫下幾行字,低著頭遞到金大勇手中。

金大勇扯過來掃了一眼,又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滾吧,記住你說的話。”

“您,放心。”收費員狼狽地爬起來,慌不擇路地逃了出去。

下樓的時候,收費員與趙德順還有人力車夫在樓道裡狹路相逢,見他走得急,趙德順還側身讓了讓,看見對方手中的綠皮登記簿和收費員陰晴不定的臉色,趙德順猜想他大概在自己家吃了閉門羹。

他確實三個月沒交電費了,不是貪圖這點錢,而是物價飛漲,他的薪水除了負擔生活,還要吃藥,早已入不敷出,實在是囊中羞澀,但這種事又不好意思向組織說,隻能撐一天是一天。

不過讓他感到疑惑的是,收費員怎麼突然換人了?

房間裡,金大勇再次踏上米缸,然後挪動到牆壁下,抓住了布簾的一角。

此時,趙德順帶著虎視眈眈的人力車夫上了樓梯,一邊匆忙地往家門口走,一邊從口袋裡掏出鑰匙。

他剛走到家門口準備用鑰匙開鎖時,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他看見自己本來鎖好的鎖頭已經被敲了,他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徑直推開門衝進了家中,車夫看到這一幕,也愣了愣,下意識地跟了進去。

屋內,金大勇猛地一把扯開布簾——

布簾後麵的牆上貼著一大張已經泛黃的白紙,紙上是一副粗線條的手繪地圖。這張地圖上除了標識地點和位置,上麵還有一張照片,旁邊寫著劉澤水三個字,再旁邊是類似“民國29年,啟新小學”等密密麻麻的文字記錄。

金大勇盯著照片仔細看去,突然發現照片上這個所謂的劉澤水,竟然和他認識的北川一郎一模一樣,除了絡腮胡子。

他不由狐疑起來,再往下看,隻見下麵寫著:

民國29年九月初一,他化名劉澤水進入啟新小學,擔任國文教員。

民國29年九月初五,劉澤水和校長周敘白在茶樓碰麵,周敘白身份存疑。

民國29年十月十五,劉澤水夜晚和兩個陌生人碰頭

看著這些關於劉澤水的問題,金大勇愣住了,神色愈發凝重,此刻他幾乎可以篤定這個所謂的劉澤水就是北川一郎,應該是他的掩護身份,或者之一。

隻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北川一郎為自己找到了曾經的老對手而沾沾自喜,卻根本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對方同樣盯上了他。

正當他思忖著如何處理此事時,趙德順一把推開門進來了。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滿屋的狼藉,然後看到了站在米缸上的金大勇。

就在他驚慌失措之際,金大勇利落地從米缸上跳了下來,幾個箭步衝到趙德順和車夫麵前,用手槍抵住了他們。

“不想死就彆出聲,更彆動。”

“好漢”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剛才在趙德順麵前還振振有詞的車夫渾身一顫,瞬間變成了軟骨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金大勇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車夫瞬間噤若寒蟬,埋下頭作鴕鳥狀。

相較於車夫,趙德順雖然滿臉驚恐的樣子,實則內心已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用眼睛餘光環顧了屋內一圈,略過牆角的米缸,發現牆上的布簾雖然仍舊拉著,但它的一角猶在微微發顫,不由眉頭縮緊,那裡全是劉澤水或者說當年林默生那個日本狗特務的資料,什麼人會對他感興趣呢?

肯定是日本間諜。

那麼眼前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心裡這麼想著,他麵上依舊裝出害怕的樣子,顫聲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就是趙德順?”

“是,是我。”

“就是那個當年該死未死之人?”

趙德順心裡一震,心道果然,果然此人是劉澤水那個日本間諜派來的。

“好,好漢,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

金大勇冷冷一笑,用手槍抵在他頭上,然後猛然一把掐住趙德順的脖子,再次施展自己的絕技,不一會就將趙德順掐暈過去。

接著是人力車夫。

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倒在地上人事不醒的樣子,趙德順興奮又滿足,他的心中第一次產生出一絲成就感。

“嘿嘿,這些中國人估計打死都想不到,我所謂的絕技其實是在中國學的。”

正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其實他這種掐暈人的“特技”說穿了也很簡單,不過是找到頸動脈竇用力按壓罷了,熟能生巧。

收回心思,他又盯著地上的兩人看了幾眼,然後從他們的身上跨過去,小心地探出門外觀察了幾秒,確定樓道裡沒有動靜,才將門虛掩上,把自己的鴨舌帽往下拉了拉,轉身離開。

另外一邊,剛才那位和金大勇有過爭執的收費員出了居民樓,立刻騎著一輛自行車走了,不過這會他臉上再無陰沉,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一絲難以掩飾的興奮。

不錯,此人同樣是特務總隊的一位老資格偵查員。

繞過兩條街道,他放慢了車速,瞄著一個公用電話亭騎了過去,警惕地四下看了看,他將車停下,鑽進了電話亭,然後撥出一個電話:“我是011,老窩裡誰在?”

“1號2號都在,明搶還是暗奪?”電話那端,一個男聲傳來。

“沒人,明語請二位處長接電話,我有重要的情況彙報。”收費員說。

“稍等何處長和你講話。”

“我是何誌遠,發現什麼了?”

“處座,和2組先前預料的一樣,金大勇果然在盯梢,他化妝潛伏了一個叫趙德順的中年男人家裡,此人是啟新小學的老師。”

“又是這個啟新小學?”

何誌遠臉色凝重起來,就在昨晚那名披著黑鬥篷的神秘人就進入了啟新小學,現在金大勇出現在這裡,難道此人就是北川一郎的上線?

他略作思忖,他便否決了這一猜測,蓋因昨晚是北川一郎回去後見到的黑鬥篷,說明他是提前進入北川一郎住處的,二人相會的時間段,金大勇已回到了家中,他不可能知曉神秘人的身份。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北川一郎授意金大勇調查此人,但如果此人真是北川的上級,這種幾率微乎其微,在等級森嚴的日軍體係中,上級對下級幾乎生殺予奪,私下調查自己的上級等同謀反,北川一郎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但如果不是他的上級呢?

“這個趙德順的資料掌握了嗎?”

“正在梳理,不過以屬下拙見,此人很可能是隱藏的紅黨。”收費員想了想說。

“紅黨?有證據嗎?”

“暫時沒有。”

“金大勇呢?”何誌遠剛問出這話,一旁的另外一部電話機又響了起來,他見張義接起,同樣提到了金大勇,便馬上對收費員說:

“金大勇那邊你不用管了,繼續交給一組二組,全力以赴給我調查清楚趙德順的身份。”

掛斷電話,他看向張義:“那邊怎麼說?”

“金大勇也在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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