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念停下腳步,指了指前方。
“看好了,接下來是走格子時間,走錯一步,咱倆都得交代在這兒。”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赤足輕點,以一種極為玄妙的步法在石板路上跳躍穿行。
她的身法快如閃電,卻又飄逸如風,每一步落下,都精準地避開了所有致命的陷阱。
秦天將秦知念的步法路線全部刻在腦海,隨後同樣身形一晃,跟了上去。
有驚無險地穿過石板路,兩人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殿宇後方。
這裡似乎是存放雜物的地方,無人看守,位置卻極佳,剛好能將大半個萬魔宗的景象收入眼底。
秦天站在陰影中,目光如電,迅速掃視著整個山穀。
他發現,這萬魔宗內部,弟子數量極多,少說也有數千人。
但絕大部分都是在演武場上操練,或是在各處巡邏的外門弟子,實力參差不齊,最高的也不過是宗師境界。
這些人,不過是炮灰。
而真正的精銳,都集中在穀地中央的幾座核心建築周圍。
那裡有一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巨塔,塔身刻滿了詭異的魔紋,煞氣衝天。
旁邊還有一座血氣彌漫的巨大殿堂,門口守衛著兩排氣息沉凝的黑甲武士,每一個都擁有化勁宗師以上的實力。
整個萬魔宗,外鬆內緊,真正的力量,全都收縮在核心區域。
“那座塔,應該就是萬魔宗的藏經閣。”
秦天指著那座煞氣衝天的黑色巨塔,沉聲說道:“旁邊那座血氣彌漫的大殿,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白虎堂或者青龍堂的堂口。”
秦知念聞言,讚賞地看了他一眼,補充道:“是白虎堂。”
“青龍堂在那邊,更靠後一些。”
秦天問道:“童童最有可能被關在哪裡?”
秦知念抱著胳膊,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
“不好說。”
“正常情況,童童是複活魔主的祭品,重要性不言而喻,肯定會關在最核心、最嚴密的地方。”
“但萬魔宗行事詭異,很難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猜測他們的行為。”
唰——!
就在兩人分析之時,一股暴戾的邪氣猛地從山穀深處的後山傳來。
秦天和秦知念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神境!”
秦天死死地盯著後山的方向,牙關緊咬。
這股氣息,他再熟悉不過。
那是武者突破桎梏,踏入神境之後,才會散發出的獨有威壓。
萬魔宗宗主,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破了!
秦天之所以臉色凝重,倒也不是忌憚萬魔宗宗主突破了神境。
而是因為他知道,一旦等萬魔宗宗主出關後,萬魔宗的複活大計就要進入最後階段了。
屆時,不管是童童還是洛音,怕是都要危險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童童救出來,等救出童童後,再把這個魔窟搗爛!
這時候,秦知念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神情凝重道:“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走吧。”
秦天沒有否決秦知念的想法,轉身化作一道殘影,朝著穀地深處潛行而去。
秦知念緊隨其後。
兩人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專門挑那些偏僻無人的角落穿行。
他們穿過陰森的廊道,避開一隊又一隊巡邏的弟子。
萬魔宗的戒備,比秦天想象中還要森嚴百倍。
明哨暗哨,巡邏的弟子,幾乎遍布了每一個角落,幾乎沒有任何死角。
若不是秦知念對這裡的地形和巡邏規律了如指掌,恐怕他們早就暴露了。
他們先後探查了地牢,塔樓,甚至是幾個堂口的後院。
可每一處,都空空如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秦天的心,也跟著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夜色漸深,可童童的下落,依舊是毫無頭緒。
秦天的耐心,正在被一點點地消磨殆儘,腦海中那座白骨祭壇的畫麵,越來越清晰。
他不能再等了!
就在兩人藏身於一處假山後,躲過又一隊巡邏弟子時,秦天猛地停下了腳步。
“這樣找下去,天亮了也找不到,我必須用神識探查。”
秦知念秀眉微蹙,提醒道:“萬魔宗是千年魔宗,宗門大陣肯定有防備神識窺探的功效,你這樣做很可能會被發現。”
“顧不了那麼多了。”
秦天雙眼閉合,眉心處一股無形的精神力量,如同潮水般,悄無聲息地朝著四麵八方蔓延開來。
神識剛剛離體,秦天就感覺到了巨大的阻力。
虛空中,似乎有一張無形的大網。
他的神識每前進一寸,都會被這股力量乾擾,探查出去的感知變得模糊不清。
整個萬魔宗,都被這詭異的陣法籠罩著。
秦天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將精神力高度凝聚,如同一根鋼針,強行刺破那層層疊疊的阻礙。
雖然依舊無法將整個宗門儘收眼底,但探查的範圍在一點點擴大。
就在神識即將耗儘的刹那。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縷極其微弱、卻又無比熟悉的氣息。
那氣息飄忽不定,被陣法扭曲得不成樣子,但秦天絕不會認錯。
是童童!
“找到了!”
秦天猛地睜開眼睛,瞳孔中爆發出駭人的精芒,指著一處說道:“東南方!”
說完秦天不再猶豫,身形再度化作一道虛影,朝著東南方向急速潛行。
秦知念見狀當即追了上去
兩人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也更加小心。
越是靠近目標,守衛的力量就越是森嚴。
片刻,他們停在一處院落的牆角下。
院牆上雕刻著一頭栩栩如生的白虎浮雕,虎目圓瞪,院門之上雕刻著三個大字——白虎院!
秦天沒有作聲,隻是將身體貼在牆壁的陰影裡,目光透過牆頭的一處縫隙,朝院內望去。
院落之內,一個男人正赤著上身,坐在石凳上。
此刻,白虎堂主雙目緊閉,周身環繞著淡淡的藥氣,顯然是在調息療傷。
看到這張臉的瞬間,秦天的瞳孔驟然縮緊。
是他!
就是這個雜碎,在仙岩城屠戮歐陽滿門,重傷四姐,擄走了童童!
一股無法抑製的滔天殺意,從秦天身上轟然爆發。
他攥著拳頭,指節被捏得咯咯作響,額角的青筋根根暴起。
秦天的呼吸變得粗重,眼中隻剩下那個正在療傷的身影,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將其撕成碎片!
“你想乾什麼?”
身旁的秦知念感受到了這股冰冷的殺氣,猛地抓住了秦天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嗬斥:“你瘋了?!”
秦天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院內的白虎堂主。
“現在殺了他,整個萬魔宗都會被驚動。”
秦知念急切的提醒道:“你到底還想不想救人了!”
秦天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可理智,在看到仇人的那一刻,幾乎要被焚燒殆儘。
他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強行將那股殺意一點一點地壓了回去。
秦天再次透過縫隙,深深地看了一眼院中的白虎堂主。
那眼神,冰冷得不帶任何感情,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今天,先讓你多活一會兒。
秦天收回目光,再也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對秦知念做了個離開的手勢。
兩人悄無聲息地退走,重新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院落內,白虎堂主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兩人悄無聲息地退出了白虎院的範圍,再次隱匿於黑暗之中。
秦天指著東南方向,壓低了聲音說道:“童童就在那個方向,我們必須繞過去。”
秦知念這一次沒有反駁,隻是點了點頭,眼神裡多了幾分凝重。
她帶著秦天,選擇了一條更加偏僻、看起來廢棄已久的廊道。
“這裡以前是萬魔宗的雜役處,早就荒廢了,巡邏的人基本不會過來。”
秦知念一邊在前麵帶路,一邊小聲解釋著說道:“從這裡穿過去,能省不少時間。”
秦天沒有作聲,隻是收斂全部氣息,警惕地跟在她身後。
廊道兩側的石壁上布滿了青苔,地麵坑坑窪窪,彌漫著一股腐朽潮濕的氣息。
這裡確實不像有人會來的地方。
兩人一前一後,腳步無聲,快速穿行。
就在他們即將走到廊道儘頭時,秦知念的腳步猛地一頓,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糟了!”
秦天:“???”
幾乎是在秦知念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圍的景象驟然一變。
原本腐朽的石壁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儘的黑暗虛空。
腳下的石板路也化為烏有,一道道漆黑如墨的詭異符文,在他們腳下憑空浮現,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
嗡——
一股足以碾碎神魂的恐怖壓力,從四麵八方轟然襲來。
空氣中,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黑色漣漪,正在無聲地切割著空間。
秦天身側的一塊凸起的山岩,在這漣漪掃過的瞬間化為了最細微的齏粉消散。
秦天:“???”
秦知念:“!!!”
這是……
寂滅陣?
一種古老而歹毒的殺陣!
“這幫瘋子,居然把這種上古殺陣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秦知念狠狠地咒罵了一句,顯然是沒算到萬魔宗會把寂滅陣放在這種地方。
更要命的是,這寂滅陣無比複雜,但凡走錯一步,就會落個神形俱滅的下場。
秦知念根本沒有把握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破解這個陣法。
她想拉著秦天後退,卻發現後路也已經被無儘的黑暗吞噬。
進退無路!
“彆動。”
秦天一把將秦知念拽到自己身後,眼神銳利盯著腳下那些不斷流轉的黑色符文。
秦知念扭頭看向秦天,下意識地問道,“你懂這陣法?”
“閉嘴。”
秦天根本沒空搭理秦知念,而是瘋狂運轉全身的麒麟真氣,將其凝聚於雙眼之上。
在他的視野中,整個法陣的能量流動軌跡,清晰地呈現出來。
無數道黑色的能量線,如同密集的蛛網,構成了這個絕殺之局。
而在這張“蛛網”之上,有三十六個節點,正在以一種極為複雜的規律閃爍著,那裡正是整個大陣的核心樞紐。
錯一步,就是神魂俱滅的下場。
秦知念看著秦天那副專注到極致的側臉,一時間竟有些失神。
他不會真的能破解這寂滅陣吧?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秦天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之上,一縷凝練到極致的金色真氣,如同一根金色的繡花針,散發著霸道而純粹的氣息。
“破!”
秦天一聲低喝,身影驟然向前踏出一步。
那一步,不偏不倚,正好踩在了一個符文與另一個符文交彙的空隙處,那裡的能量流動最為薄弱。
緊接著,他手中的金色真氣,如同閃電般,精準無比地點在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陣法節點之上。
嗤——
金色的真氣與黑色的陣法能量碰撞,像是一滴水融入了滾油一般,瞬間讓那一個節點的能量運轉變得紊亂起來。
整個寂滅陣的能量流動,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就是現在!
秦天沒有片刻猶豫,拉著秦知念,腳下踩著一種玄奧無比的步法,在那些致命的符文之間急速穿行。
每一步,二人都踏在了陣法能量流轉的縫隙之中。
秦天的身影,快得隻剩下一道道殘影。
三十六個節點,每經過一個,秦天指尖的金芒便會點出一次。
三十六步之後,二人踏出法陣範圍的最後一刻,整個寂滅陣的能量,已經被他徹底攪亂。
嗡——
周圍的黑暗虛空如同破碎的鏡子一般,寸寸龜裂。
下一秒,兩人眼前的景象恢複如初。
他們依舊站在那條腐朽的廊道裡,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覺。
但秦知念很清楚,那不是幻覺。
“你……”
秦知念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張了張嘴,“你怎麼會破解寂滅陣的?”
秦天緩緩轉過身,冷冷地瞥了秦知念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一樣。
“你帶的路,好像也不怎麼安全。”
秦知念被秦天這一句話懟得說不出話來,臉色漲得通紅。
她咬了咬牙,沒好氣地瞪了秦天一眼,轉身朝著廊道儘頭走去。
"跟我來,這次絕對不會再有問題了。"
秦天抱著膀子跟了上去。
兩人穿過廊道,來到一處偏僻的山崖邊。秦知念指著前方一個幾乎被藤蔓完全遮擋的洞穴入口。
"就是那裡。"
秦天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那個洞穴入口。
雖然被藤蔓遮擋,但他敏銳地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裡麵傳來。
是童童!
但很快,秦天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洞穴入口雖然看起來荒廢已久,但周圍的地麵上,卻有著不少新鮮的腳印。
而且那些藤蔓雖然茂密,但排列卻極有規律,顯然是人為布置的。
更重要的是,秦天的神識掃過洞穴入口時,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阻力。
那裡似乎是有一道陣法!
"入口處有守衛,還有陣法保護。"
秦天壓低聲音,對秦知念說:"我們必須想辦法引開守衛,然後破解陣法。"
秦知念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交給我。"
說完,她從懷裡掏出一顆龍眼大小的黑色珠子,輕輕一彈,珠子便無聲無息地飛向了洞穴入口右側的一處岩壁。
砰!
珠子撞擊在岩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什麼人?!"
洞穴入口處,瞬間傳來兩個低沉的喝聲。
兩名身穿黑甲的萬魔宗弟子從藤蔓後麵閃身而出,手持長劍,警惕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搜索。
"老三,你去右邊看看。"
"好。"
兩名守衛分彆朝著不同的方向搜索而去。
就在兩人剛剛離開洞穴入口的瞬間,秦天和秦知念幾乎同時行動。
秦天身形如電,悄無聲息地閃到了朝左邊搜索的守衛身後。
那名守衛剛剛走出十幾步,忽然感覺脖子一涼。
他下意識地想要回頭,但秦天的手已經如同鋼鉗般死死扣住了他的咽喉。
"唔"
守衛張嘴想要呼救,但秦天的手指輕輕一用力,他的聲帶就被瞬間震斷。
與此同時,秦知念也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另一名守衛麵前。
那名守衛看到突然出現的秦知念,瞳孔瞬間放大,手中的長劍本能地朝著秦知念刺去。
但秦知念隻是輕描淡寫地伸出兩根手指,輕鬆地夾住了劍身。
"不好意思,借過。"
秦知念嫣然一笑,另一隻手輕輕點在了守衛的眉心。
那名守衛的眼神瞬間變得呆滯,緊接著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兩名守衛,在不到三息的時間內,就被秦天和秦知念無聲無息地解決了。
秦天走到剛才被製服的守衛身邊,在他們身上摸索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一把造型古樸的鐵鑰匙。
“就是這個。”
秦天揚了揚手中的鑰匙,隨即快步走向洞穴入口。
秦知念緊隨其後,兩人小心翼翼地撥開那些藤蔓,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和腐朽的惡臭,讓人忍不住作嘔。
秦天眉頭緊鎖,用鑰匙打開了洞口的鐵門。
“咯吱——”
生鏽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響。
秦天深吸一口氣,率先踏入了洞穴之中。
秦知念跟在他身後,剛一進入洞穴,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渾身顫抖。
這哪裡是什麼地牢,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洞穴內陰暗潮濕,石壁上長滿了青苔,地麵坑坑窪窪,積著深深淺淺的汙水。
更觸目驚心的是,洞穴兩側的石壁上,密密麻麻地掛著數百個鐵籠子。
每個籠子裡都關押著一個囚犯,這些人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有的缺胳膊斷腿,有的渾身是血,有的已經奄奄一息。
“救…救我…”
“水…給我水…”
“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
痛苦的哀嚎聲此起彼伏,在陰暗的洞穴裡回蕩。
秦天看著這一幕,雙拳緊握,指節咯咯作響。
他見過很多殘忍的場麵,但眼前的景象依然讓他心中湧起滔天怒火。
萬魔宗的人,簡直畜生不如!
“這些人…”秦知念聲音顫抖著問道:“都是被萬魔宗抓來的無辜百姓嗎?”
秦天沒有回答,而是大步走向距離最近的一個鐵籠。
籠子裡關著一個中年男子,此人渾身是傷,左臂已經被砍斷,鮮血淋漓。
秦天蹲下身子,聲音溫和道:“這位大哥,我們是來救人的。”
那中年男子抬起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秦天。
“你們…你們不是萬魔宗的人?”
“不是。”秦天搖了搖頭,“我叫秦天,是鎮魔獄的人。”
聽到鎮魔獄三個字,中年男子眼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鎮魔獄?!你們真的是鎮魔獄的人?!”
“千真萬確。”
秦天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鐵籠的鎖。“啊!!”
中年男子激動得幾乎要哭出來,“終於…終於有人來救我們了!”
他的喊聲引起了其他囚犯的注意,一時間整個洞穴裡都響起了激動的呼喊聲。
“鎮魔獄的大人來救我們了!”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求求您救救我們!”
秦天看著這些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囚犯,心中五味雜陳。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十幾顆回元丹。
“這是回元丹,大家先服用,恢複一下體力。”
秦天將回元丹分發給距離最近的幾個囚犯。
那些囚犯接過丹藥,如獲至寶,連忙服用下去。
很快,回元丹的藥效發揮作用,這些囚犯的傷勢開始好轉,精神狀態也明顯改善。
秦天繼續拿出更多的回元丹,逐一分發給其他囚犯。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您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囚犯們紛紛跪下叩謝,眼中滿含熱淚。
秦天擺了擺手,“大家不必多禮,我有事要問。”
他看向之前那個中年男子,“這位大哥,我想問問,這裡有沒有關押著一個十幾歲歲的小女孩?”
中年男子連忙點頭,“有!有的!”
“在那個最深處,有一間特殊的石室,裡麵關著一個小女孩。”
“那孩子長得很漂亮,但是…但是萬魔宗的人經常對她z做些什麼,每次都能聽到她慘叫。”
聽到這話,秦天心中一緊。
童童!
一定是童童!
“那孩子現在還活著嗎?”秦天急切地問道。
“應該還活著,昨天晚上我還聽到她的哭聲。”中年男子回答道。
秦天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活著就好,活著就還有希望。
這時,秦天忽然想到了什麼,從懷中又取出一個瓷瓶。
他倒出十顆三紋破品丹,在手中掂量著。
“諸位,我還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