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念被秦天看得有些不自在,撇撇嘴道:“你彆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說了,我跟這幫人不熟。”
“我要是跟他們一夥的,現在就該把你推進去,而不是站在這跟你廢話。”
秦天冷哼一聲,沒有再糾結於這個問題。
他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巨大的山穀。
當務之急,是救人。
至於這個女人的身份,等事情結束了,有的是時間慢慢深究。
“你在這裡等著。”
秦天丟下句話,身影一晃,便準備潛入穀中。
“誒!你等等!”
秦知念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秦天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不耐煩,回過頭冷冷地看著她。
秦知念卻像是沒注意到他的眼神,指了指穀內那些密密麻麻的建築,沒好氣地說道:“我知道你本事通天,不怕這些守衛!”
“但是你能不能想想我啊!”
“你就這麼衝進去,我怎麼辦,是想我給人家表演一個千裡送人頭嗎?”
“然後你再看看這穀裡的陣法,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還有各種明哨暗哨,巡邏弟子更是數不勝數。”
“你前腳剛進去,後腳就得被人家包了餃子!”
秦天聽著,臉色沉了下去:“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對於秦天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進去隨便揪出一個弟子出來,然後再利用一些特殊手段讓其把穀內結構畫出來。
雖然會有些不太安全,但這確實是現在最好的辦法了。
“當然有。”
秦知念抱著胳膊,下巴微微揚起,一副“你這不是廢話嗎”的表情。
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對著穀內那片龐大的建築群點了點。
“看到左邊那個最高的塔樓沒?那是萬魔宗的哨塔,上麵有三個暗哨,每隔一炷香的時間,他們的視線會有一次短暫的交錯盲區。”
秦知念又指向另一處。
“還有那條穿過演武場的石板路,下麵埋了三十六個感應陣法,你隻要踩錯一步,整個萬魔宗都會知道你來了。”
“你要是就這麼莽進去,我保證,不出三分鐘,白虎堂和青龍堂的人,就能把你圍得連你媽都不認識。”
秦天聽著秦知念那如數家珍般的介紹,心中的疑惑似要凝為實質。
這些情報,彆說是他,就連鎮魔獄的密探,耗費數十年都未必能探查到一星半點。
可她,卻說得如此輕鬆隨意。
秦天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刀,死死地盯著秦知念:“你,來過這裡?”
麵對秦天的逼問,秦知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
她毫不示弱地迎上秦天的目光,沒好氣地反駁道:“你管我來沒來過?!”
“現在是你的人被抓了!不是我的人!”
“你到底還想不想救人了?!”
秦知念叉著腰,伸手指著穀內,氣鼓鼓的說:“你要是信不過我,行啊!你現在就自己衝進去!”
“你要是還想救你那個童童,就少問這些有的沒的!”
“一句話,乾還是不乾?!”
秦天被她這番話噎得死死的,胸口一陣起伏。
他死死地攥著拳頭,骨節捏得咯咯作響。
理智告訴他,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可他看著穀內那森嚴的戒備,又想到了夢中童童和蘇洛音那絕望的呼喊。
他賭不起。
時間,也等不起!
他必須得在萬魔宗找到洛音之前,先把他們的總部給搗了,永絕後患!
最終,秦天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萬千疑慮,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帶路!”
“哼,這還差不多。”
秦知念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說完她緊貼著門戶牆壁,側耳傾聽了片刻,然後對秦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跟我來,記住,踩著我的腳印走,一步都不能錯。”
話音落下,秦知念身形一閃,神不知鬼不覺的融入了門戶後的陰影之中。
秦天屏住呼吸,收斂全身氣息,緊隨其後。
兩人一前一後,如同黑夜中的兩道虛影一般,貼著山壁的陰影快速穿行。
秦知念的腳步輕盈而詭異,時而向左三步,時而向右一步,每一步都踏在最不起眼的石子或地縫上。
秦天在她身後分毫不差地跟隨著。
很快,他們便來到一隊巡邏弟子的必經之路上。
秦知念猛地拉住秦天,兩人瞬間閃入一塊巨石的陰影裡。
這裡的空間十分狹小,秦知念幾乎是緊緊貼在秦天的胸前,就連秦天心臟跳動的聲音都十分清晰。
一股淡淡的檀香從秦天身上幽幽傳來。
秦知念揚起下巴,細細打量著秦天。
彆說,我這堂哥長的還真是不賴,下顎菱角分明,鼻梁挺拔,劍眉星目。
就連胸肌也如此結實。
難怪會有那麼多小美人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此時,秦天的注意力都在那一隊巡邏弟子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秦知念的小動作。
“彆動,他們過來了。”
就在這時,秦天忽然拽了一把秦知念。
秦知念被秦天拽的重心不穩,猛地往秦天身前一貼,厚實的胸肌幾乎貼在了她的臉上,就連秦天吐出的氣息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這一刻,秦知念隻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耳根發燙。
秦知念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心中默念。
秦知念,冷靜,你要冷靜!
這是你堂哥,你不能有非分之想!
他可是你二叔的兒子,你要冷靜,要冷靜!!
沉重的腳步聲和盔甲摩擦聲由遠及近。
一隊十人,身穿黑甲,手持長戈的萬魔宗弟子,麵無表情地從他們藏身的巨石前走過。
為首的小隊長,眼神銳利地掃過四周,甚至在巨石的陰影處停留了一瞬。
那一刻,秦天的心跳都慢了半拍,體內的麒麟真氣已經暗自運轉,做好了隨時暴起殺人的準備。
好在那小隊長並未發現異常,帶著隊伍繼續向前走去。
直到腳步聲徹底遠去,秦知念鬆了一口氣,隨即便迫不及待的將秦天從身前一把推開。
“走了。”
兩人再次動身,很快便來到那條布滿感應陣法的石板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