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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場刊出爐,關門放賽博妲己(二合一為伊一伊可大佬加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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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結束了上午加場的采訪後,《曆史的天空》劇組眾人聚集在下榻的凱賓斯基酒店用餐。

郭帆和陸洋在門口等著大部隊,他們上個月全程跟完了電影在北美的宣傳和奧斯卡公關,又被帶著到了柏林。

可以說是重點培養對象了。

等到明年一畢業,好萊塢工業化條件下的電影生產過程自不必提,已經熟稔掌握;

連電影公關、評獎這一類的行業潛規則也能門清,這也是成事的關鍵。

特彆是“天賦異稟”的賽博妲己,在北美混這幾個月,手機通訊錄都快塞滿了。

從柯達劇院門口的女保安,到漫威後台部門的人物設計師,從數字王國聘用來的特效人員,到公關期間在洛杉磯紅燈區的夜場小妹。。。

都化作一個個名字和職位的簡寫,躺在他的通訊簿裡,隨時準備承擔起自己的使命。

“路導!我給你彙報一下啊,今天上午。。。”

路老板抬手打斷他:“你們倆也太敬業了吧?吃完飯再說。”

“誒!好!好!”郭帆回頭衝稍內向些的陸洋道:“還是路導人好啊,不差餓兵啊!”

賽博妲己又瞥見小劉:“劉小姐,你現在在柏林人氣很旺啊,剛剛我們貼海報擺展台的時候很多華人和留學生都來問,你下一場采訪是什麼時候,準備來要簽名、合照呢!”

“我把時間安排告訴他們了,估計你下次得簽的手發酸了!”

小劉好笑地看著這個旅遊衛視出來的郭導演,從見麵開始陸洋就問了個好,剩餘的好話、歹話都叫他給講了。

當然,想從他嘴裡聽到什麼歹話不大現實。

“叫我伊妃就行啦,彆這麼客氣,你們辛苦啦,從好萊塢一直跑到柏林。”

陸洋一句“不辛苦”還沒出口,郭帆已經叫苦連天了:“辛苦是辛苦啊,不過我跟老陸這心裡舒坦那!”

“你不知道在美國我們跑宣傳,很多白人、黑人都在問,你們拍的電影是虛構的吧?日苯人有這麼壞嗎?”

“現在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張純如先生,知道這段曆史,到哪裡都有華人同胞來聲援,這感覺太好了!”

郭帆從善如流地喊得更親切了些:“伊妃啊,你不知道啊。。。”

小劉麵上有些訕訕,她就是客氣那麼一句,怎麼還被強行拉入聊天框裡出不來了。

有些尷尬地抬頭看了眼充耳不聞的路寬,感覺這個郭導演像電話占線時的機器人口播。

不過路老板已經習慣了,在去年金陵的《天空》劇組耳朵都要被磨出繭子來了。

感覺胳膊被輕輕掐了一記,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看了眼賽博妲己。

“郭帆。”

“路導!”

“打個電話給哈維,問問他票房有沒有出來。”

“好嘞!”郭帆拿著電話走到一邊,連續撥了幾個都撥通沒人接。

劉伊妃知道男友在搞鬼,挑了挑眉拿眼神相詢。

小情侶間現在已經有相當的默契,路老板側頭過來附耳:“哈維晚上公關喝多了。”

這是托辭,其實猶太白皮豬在剛剛才跟路寬聊完事情掛掉,現在估計在比弗利山莊搞淫趴沒空接電話。

今天是北美上畫第一天,也是為了在兩周後的奧斯卡提前預熱,隻能在主創團隊不在的情況下直接開畫。

不過此前才跑過一個月的公關宣傳,觀眾和主要的意見領袖對電影是有認知的。

加上北美的ytube、臉書、推特的互聯網大營銷模式的推進,柏林影展大爆的消息和今天的場刊出爐後,《曆史的天空》聲勢一時無兩。

下麵就是靜待首日和午夜場的數字了。

剛走到餐廳門口,正好碰上了國內劇組《左右》一行人。

張嘉譯這會兒走路還略微正常些,眼尖鼻子靈地第一個湊上來:“路導!吃了沒!”

小劉被嚇了一跳,神色呆萌地看著這個微微貓著腰的男演員,她有點tsd了。

又一個,大齡版郭帆?

張嘉譯是西影廠的嫡係,西影廠因為張一謀和吳天民的關係,和路寬又有千絲萬縷的關聯。

特彆是範兵兵在去年上半年做了西影廠演員團的副團長,眼明心亮的張嘉譯不難揣測個中端倪。

“正準備去呢。”路老板笑著同他握手,戴眼鏡的王小帥也心態複雜地上前:“路導。”

“小帥導演,《左右》首映的票給我們幾張,到時候去學習交流。”

“不敢!不敢!”王小帥有些驚異於對麵這個年輕人的謙恭做派,前年在北電把他們七君子噴得狗血淋頭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我一會兒就叫人給你送過去,多謝捧場了!”

人家舉止有度,氣度慨然,王小帥也就不糾結一些不愉快的前塵往事了。

其他人都互相打著招呼,張嘉譯暗暗觀察著眼前的劉伊妃,同他在西影廠演員團會議上見到的範兵兵暗中比較。

一個媚,一個仙,各有千秋。

王小帥拉著路寬在門口敘話:“路導,這幾年電影節華語電影氣勢蠻足的,希望這一屆也能有好結果。”

他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試探道:“其實,這兩年解禁的導演們,在國際市場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

前文提到過,因為官方給七君子們的鬆綁,華語電影創作題材邊界的拓寬,第六代們對於國際獎項的斬獲是成果頗豐的。

李安2005年的斷背山暫且不提,他主要還是安樂薑誌強和紐約資金支持的導演;

但從路老板2005年的《返老還童》拿到金熊開始,當年顧長未的《孔雀》拿到銀熊;

2006年賈科長的《三峽好人》斬獲金獅,隨即是去年王權安的《圖雅的婚事》斬獲金熊。

華語電影在歐洲三大迎來了一波小高潮,在加上今年三部入圍主競賽單元的影片,均質量不凡。

剛剛放開手腳的第六代們其實是很歡欣鼓舞的,煤老板們的資金也開始蠢蠢欲動,賈科長明年這兩年一直是門庭若市。

隻是懷揣著雄心壯誌的小帥導演,在昨晚看完《曆史的天空》以後,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麼競爭的心思。

以電影這個世界第七藝術的領域而言,對於路寬,他是服氣的。

但對於他對藝術片的判定和認知,四處演講鼓吹電影工業化而言,王小帥覺得自己還有話要說。

路寬瞄了一眼嘴強王者,不可否認第六代的才華,但眼界決定屁股、屁股決定腦袋。

讓他們去積極擁抱商業片的難度太大,路老板也早就放棄了多費這些口舌,轉而用自己牽頭創辦的泛亞影視學院去實現未來的構想。

“賈科長、王權安導演,還有小帥導演你,都是對中國電影做過貢獻的。”

“但就整個電影產業發展而言,藝術片還是搞分線製合適一些,並非主流。”

路老板微笑道:“我不是貶低藝術片,《曆史的天空》、《塘山大地震》雖然都不是純粹的藝術片,但更不是純粹的商業片。”

王小帥頷首:“路導,我也跟你交流一個數字。”

“從老賈的《三峽好人》在柏林奪金獅,在國內票房也表現穩健以後,去年晉省的民營影視公司注冊量翻了兩番。”

“我認為在改變中國電影活水不足,做大電影大盤這一點上,藝術片和大家口中的第六代也是有很大貢獻的。”

“你說藝術片會死在商業化浪潮裡,但我看到的是藝術片也在創造商業機會。”

這話其實不能算錯。

對於因為經濟危機影響手握大量現金,開始逐步轉移投資板塊,尋找下一個風口的的煤老板們來說,他們急於尋找合適的投資對象。

就像楊蜜男友許多金的家族一樣,他們對本省的寧皓、賈科長等導演的成功傾注了目光,誰不希望能找個家門口的靠譜些?

加上這兩年第六代們的國際影壇的斬獲,能夠吸引外行資金的關注很正常。

不過王小帥把隻看到了資金蜂擁進來,看不到資金怎麼活著出去,典型的管殺不管埋。

現在還不是太明顯,隻有王權安的《圖雅的婚事》大撲,等到他的《左右》等藝術片也“叫獎不叫座”,煤老板們也不是傻子,自然會審時度勢。

但問界的電影盤子是封閉的,除了中影、鷹皇和國外資本,不缺錢的情況下極少放出份額。

澄天是日資,華藝是鄧溫迪和阿狸做後盾,但凡是自己覺得好項目,絕不會讓煤老板染指的。

一些比較邊緣化的項目,反而能拿出來給喜歡指定女主角的煤老板們米西米西。

但最後一做賬,結果也不會太好。

到時候煤老板被一頓坑,看到了這個行業深水區的景象,自然又會一窩蜂地撤退。

這對內地整個電影大盤無疑會帶來一定打擊——

電影是典型的資金密集型項目,現在好像不缺錢,大家瞎霍霍。

等到場外資金談電影色變了,你求都求不來。

當然,煤老板撤退後再進來的互聯網資金,那又是另一種玩法了,更體現資本赤裸裸本質的玩法。

不過這些話路老板沒興趣同王小帥講,每個人的眼界有差距,他想要陶醉就陶醉一番吧。

“爭論沒什麼意義,小帥導演,我是衷心希望每位認真對待工作的導演都能有電影拍,聽了你的話我很高興。”

“但我說的電影工業化,不是太快、而是太慢。”

“而且是就算現在緊趕慢趕,還是太慢。”

路寬抬手打斷了有強烈辯論欲望的第六代導演:“拍《泰坦尼克號》的詹姆斯·卡梅隆,有一部籌備了四五年的科幻片應該會在明年上映。”

“到時候小帥導演可以感受一下,我為什麼說我們的動作還是太慢、太慢。”

王小帥張口欲言,無奈對方已經轉身走遠。

他在心裡暗暗思忖著究竟是什麼科幻片,能讓這位青年導演如此危言聳聽?

自然是《阿凡達》。

《阿凡達》在2010年1月全球首映,最終的全球票房數字是212億人民幣,中國國內票房1339億。

2008年剛剛過去的賀歲檔中,票房冠軍是2億露頭的《投名狀》。

而後世2009年的內地票房冠軍是舉全國之力的《建國大業》,總票房415億,觀影人次1100萬,含自願。

一年後的《阿凡達》票房數字是它的三倍,觀影人次2800萬左右。

現在讓國內所有電影從業者放開了腦子、再多裝幾個膽子去猜、去想——

有人敢信在兩年之後,有一部電影能在中國市場狂砍13億多的票房嗎?

至於阿凡達給國內外影壇和行業帶來的天翻地覆的影響,更不必提。

僅就3d銀幕數量來看,2010年的數字是600塊。

而當年受到《阿凡達》給行業帶來的巨大刺激後,國家出台了《關於促進電影產業繁榮發展的指導意見》,明確提出推動高新技術在電影製作中的應用,這個數字在十年後是8萬塊。

2010年當年,光線和華藝就開始投資特效工作室,互聯網資本也進軍特效行業,後來企鵝參與投資了《阿凡達·水之道》的項目。

在2008年的今天,即便是從出道之初就一直在發展和完善自有特效公司的路寬,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阿凡達》挾風雷之勢肆虐。

詹姆斯·卡梅隆從1994年就完成了《阿凡達》的劇本初稿,開始構建潘多拉星球和納美人的世界觀。

當時甚至連《泰坦尼克號》的影子都沒有。

一直到1997年他在拍攝紀錄片《深淵幽靈》時開始研發水下3d技術,在2004年受籌備中的《指環王》的動作捕捉技術啟發,才開始了這部恢宏巨製的重啟。

夏蟲不可語冰,當時代要淘汰你的時候,一聲招呼都不會打。

電影工業化的道路相當艱難,路寬也隻有利用自己有限的資源篳路藍縷地推進。

即便走得很慢,但做,總比不做要好。

——

半自助的餐廳內,湯姆漢克斯轉了一圈,才有些興致缺缺地回來。

“我必須承認,中國的美食是會讓人上癮的,在洛杉磯吃的crystal下廚的中餐,和前天在柏林中餐廳吃的食物就讓人流連,以至於——”

他無奈地給大家示意自己盤中的高級白人飯:

煙熏三文魚配酸奶油與魚子醬、柏林傳統肝醬配黑麥麵包、蘆筍沙拉。

“以至於我現在都沒有太大的胃口。”

劉曉麗笑著邀請:“等月底去中國跑宣傳,請你們到家裡用餐,吃個夠。”

“劉女士,你應該早點講的。”摩爾悻悻地放下想去挖鬆露燴飯的湯匙:“我從現在開始就要為中國行的美食預留熱量缺口了。”

朱麗安·摩爾1960年生人,減肥是她和劉伊妃這樣的演員的終身命題。

白種女性的體脂率一般都略高於東亞女性,特彆是摩爾這樣寬髖的梨形身材,視覺效果上易胖感很明顯。

這也是路寬邀請她扮演微胖的美國女性魏特琳的原因,外形上增個肥就很近似了。

影後側頭同劉曉麗打趣,看到“胡吃海喝”的小劉,頓時更加鬱悶了。

人比人氣死人啊,二十歲的小姑娘就是不一樣,想怎麼吃怎麼吃。

在電影節前為了紅毯上鏡不水腫,狠狠地餓了幾天的劉伊妃,今天開始瘋狂進食。

不過也是由於柏林的溫度太低,人體有補充熱量的生理需求。

路老板調侃道:“摩爾,你這麼看著她,她都不好意思吃了。”

“我怎麼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得很!”小劉拿叉子叉走一塊男友餐盤裡的烤豬肘脆皮。

烤豬肘配酸菜和土豆泥是很多德國人的最愛。

“演員的自我修養我通讀了好幾遍,裡麵沒有提到節食。”

“我的表演老師路大導演,對我的身材也很滿意。”

劉伊妃笑著衝摩爾揚了揚手裡的“優質脂肪”:“所以我寧願多運動幾小時,也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前幾天真把我餓死了。”

漢克斯和摩爾其實都不敢多吃,路老板則是對洋人飯一向沒太大胃口,劉曉麗吃得也很少。

於是大家都饒有興致地像看大熊貓一樣圍觀小劉。

餐廳裡不乏有人拿著手機偷拍這邊幾位電影節紅人的,隻不過少女甘之如飴,仍舊自顧自地用餐,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劉伊妃的吃相自然是和粗魯不沾邊的,但也沒有什麼刻意的矜持。

嘴裡咬著貝果,腮幫子微微鼓起,嘴角沾著一點奶油也不在意,反而更添幾分俏皮。

她的吃相裡有一種孩子般的純粹,老母親笑嗬嗬地看著閨女,給她拍了張照片。

“今天的素材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北美推特的“幕後黑手”,劉曉麗現在是骨灰級的微博類社媒愛好者。

每天發一些自己養的花花草草、貓貓狗狗,收藏的瓷瓶、花瓶等瓶瓶罐罐。

最多的自然是大閨女的“醜照”,並以此為樂,其實就是一些鮮活些的生活照。

都是她養的,小劉不知道應該歸到花花草草還是貓貓狗狗裡麵去。

“茜茜,好多人拍你呢。”老母親笑嗬嗬地看著小劉,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我早上在酒店外麵散步,很多人都認得我了。”

《曆史的天空》帶來的轟動效應明顯,加上為了賣片和評獎進行的宣傳公關,小劉在知名度相對最低的歐洲也逐漸不再麵生了。

漢克斯感慨道:“看crystal吃飯總是透著鮮活的生命力,這才是生活啊。”

“串詞了吧阿甘?”路寬笑道:“生活不是巧克力嗎,怎麼現在變成劉伊妃嘴裡的大肘子了?”

阿甘也給出生動的回應:“我看crystal還要像《拯救大兵瑞恩》一樣給這盤黑森林蛋糕來個‘不惜一切代價’的作戰計劃。”

眾人聽得大笑。

“先生,這是你們要的場刊和媒體雜誌。”

餐廳服務人員很專業,送來了昨天參加首映的專業媒體記者們,趕工了十幾個小時的智力成果。

“多少分?”小劉這回顧不得吃了,輕側螓首,看著男友手裡薄冊子——

所謂場刊,就是一種電影節期間的臨時出版物,每天更新一次,用來動態追蹤影片評價與行業動態。

算上今天影展第一天的展映電影,目前也就不到十部電影,隻有簡單的評分和影評。

像《視與聽》、《電影手冊》等專業媒體對《天空》的評論還要遲些才能出爐。

劉伊妃側頭過來,一時間也有些驚住了。

漢克斯和摩爾相繼發問,路寬這才感歎著搖頭:“有些出乎意料,34分。”

你們給的太多了!

趙飛驚奇:“34?快要追平曆史最高了啊!而且我們才放了一場。”

柏林影展的場刊從1980年建立起現代的評分機製。

由全球最專業的電影媒體《視與聽》、《電影手冊》、《好萊塢報道者》等20多家資深影評人組成評審團,形成獨立於電影節官方的第三方評價體係。

因為它的權威性,對於影片獲獎和買手們做商業價值的估量意義重大。

《曆史的天空》首映第二天,在四分製的打分裡拿到34分,已經是很不俗的成就了。

就像各種比賽裡,第一個上場的在評分上總會吃點小虧——

如果你太優秀,在沒有比較的情況下,評委們也不敢打太高的分,要為下麵的影片和評分留出空間來。

就算是打得低了一些,後麵隨著加映場次的提高,分數還是可以動態變化的。

劉伊妃好奇:“趙老師,最高是多少啊,我們這個34分是什麼水平?”

趙飛作為國內攝影大手子,八九十年代就跟著老田、老謀子等人來柏林參展,對電影節的方方麵麵都比較熟悉。

“柏林曆史上最高的是1998年的《中央車站》,36分,我們和2002年的《千與千尋》一樣是34分,接近曆史最高了,況且還有成長的空間。”

路老板翻了翻場刊和影評,又遞給湯姆漢克斯等人閱覽。

“評分歸評分,場刊表現好隻能說明電影符合影評人們的口味,評審團的情況還要具體看。”

“88年張導的《紅高粱》我記得最後是31分,去年王權安的《圖雅的婚事》也是31分,但最後都拿到金熊,擊敗了分數更高的對手。”

路寬笑道:“分數大家看看就行了,不要太當回事,歐洲三大的場刊現在都快成反向魔咒了。”

三大的評審團和場刊代表的世界頂級電影媒體,在對電影的評論體係上,從設立之初是相對默契和統一。

但隨著好萊塢的崛起,三大的評審團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北美和亞洲導演、攝影、演員。

這些人對電影的認知角度,就逐漸和《視與聽》、《電影手冊》這樣的公認專業影評有些出入了。

當然,如果你的影片真的好到一定程度,能夠兩條腿走路、雅俗共賞,像是《紅樓夢》一樣——

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

那獲得不同群體的認可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眾人欣慰地閒聊了一陣,科斯利克突然來電。

“路,有空到君悅來一趟嗎,德國聯邦電影局的丁格爾女士想同你聊一聊。”

“聯邦電影局?”路老板有些懵逼:“我好像不認識這位丁格爾女士,具體是什麼事情?”

他下午還想著去看看影展的其他影片,還能帶著小劉去品評下其他演員的表現。

電影節對於路老板這樣的影癡來說就是天堂,即便很多都是前世看過的。

“關於德國聯邦電影局的電影基金項目,她想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路老板心下了然。

前文2002年,路老板在籌備7500萬美元預算的《異域》時,走的是廣告招商、完片擔保貸款和德國退稅結合的籌資方式。

因為德國稅法的漏洞,德國的熱錢成為了很多好萊塢獨立製片人甚至是六大眼饞的對象。

再被狠薅了幾年以後,因為國內資金的大量外流,德國當局修改了稅法漏洞,讓好萊塢的電影資金活水瞬間斷了泉眼。

新聞集團旗下的福克斯和沙丘成立拚盤,迪士尼和米拉麥克斯、問界成立拚盤,都是基於這樣的行業背景。

但對於德國人來講,斷掉了這條腿的意義在哪?

就在於他們看到了好萊塢電影產業的掘金能力,想自己參與到這一鏈條中來。

因此在德國政府在2006年成立了德國聯邦電影基金(dfff),每年的資金預算近億。

“茜茜,劉阿姨,你們先上樓休息,出去的話讓阿飛跟著你們。”

“嗯,知道了。”小劉點頭,起身把椅把上的大衣遞給他。

“郭帆、陸洋,你們跟我一起來吧。”

“是!”、“好的,導演。”

漢克斯、摩爾等人也有經紀公司安排的商務活動,劇組暫時在餐廳分開。

三人步行往幾百米外的凱賓斯基酒店走去,一路上偶有認得路寬,要求簽名的影迷們。

郭帆比路寬大一歲,陸洋比郭帆大一歲,三人其實是同齡人。

不過在相處過程中的郭帆還好一些,陸洋一直都比較拘謹。

現實一點講,郭帆和陸洋皆是被路老板拔擢,有知遇之恩。

加上財富、社會地位的差距,客觀上也就有了上下位的差彆。

路寬雖然從沒有囂張跋扈地上位者姿態,但這兩人一直都抱著尊敬、學習的態度來對待這位“同齡人”。

郭帆性格圓融,善於自嘲,麵對路寬時雖恭敬卻不失親近,偶爾還能開幾句玩笑,但骨子裡始終帶著一種“學生麵對導師”的謹慎。

而陸洋則更為拘謹,他出身北電導演係,本應帶著學院派的傲氣,卻總有種“仰望高山”的局促。

路老板悄悄觀察著這兩位一力栽培的商業片導演儲備人才,半開玩笑:“陸洋。”

“導演。”

“你要跟郭帆學一學啊,臉皮要厚一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你們在北美劇組也見識過一些行業潛規則,但回到國內又是另一種風氣,得自己去適應。”

郭帆笑嘻嘻地也不管他給自己的評價是褒是貶,被領導批評,是一種福氣,這是拿他當自己人呢!

陸洋笑道:“是,導演,我知道了。”

“這段時間有老郭在,我算是偷懶了,很多事情他都辦妥了。”

“我會跟他學習的。”

郭帆連番擺手:“彆彆彆,你說這話磕磣我呢!”

他又轉向年輕的亞影院長:“老陸北電出身,我基本功比老陸差遠了,很多鏡頭、勘景、構圖的東西我得跟他請教。”

“我做的都是一些溝通上下的雜務,順便就代勞了,這沒啥,嗬嗬。”

人的性格是改不了的,但為了做事,該遷就、委屈的時候也不能太嬌氣。

陸洋的家庭背景比較優越,父親是作協和曲協的會員,做過《電視藝術》的編輯,現任中戲的電視電影係主任。

有著良好教育背景和藝術啟蒙的同時,在做事上欠缺火候,不接地氣。

人的性格是改不了的,但為了做事,該遷就、委屈的時候也得放下身段。

在這一點上,郭帆可以說是最適合做導演的人,就像他自己報名泛亞電影學院時講的一樣,導演就是產品經理。

路老板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該說的話說到位,剩餘都是自己領悟。

幾人依約來到柏林君悅酒店的商務會客廳,科斯利克和ffa的副局長丁格爾起身寒暄。

“路,《曆史的天空》令人讚歎。”丁格爾例行恭維:“去年你們來德國拍片,我不在,不然可以早一些見麵了。”

路寬同他們介紹了郭、陸兩人,丁格爾這才講起自己邀他一敘的用意。

“路,下一部電影有沒有什麼計劃。”

“暫時沒有考慮,還有半年就是北平奧運會,一切以奧運會的優先級為準。”

丁格爾頷首:“是這樣,德國聯邦電影局現在有一個基金,相信你從迪特(科斯利克)這裡聽到過。”

“是的,去年科斯利克主席提過,但我們在德國的戲份很短,隻有拉貝的幾場戲,很快就殺青了。”

“考慮到手續繁瑣,就沒有申請這筆基金。”

按照原先的加護,電影是準備在2007年12月13號在金陵公映的。

拍攝日程很緊密,德國人又比較嚴謹固執,不好先上車再補票,於是作罷。

“我來給你詳細介紹下這筆基金吧!”

丁格爾很看重這位聲名顯赫的中國導演,基金也需要這樣名望的人來打響招牌,才能從好萊塢的虎口奪食。

“這筆基金是德國國家財政的撥款,隻要影片在德國本土拍攝,進入基金計劃的電影,每花費1歐元,我們dfff會返還20美分。”

“根據影片申報的完稅擔保材料,我們最高可以提供低利率的貸款,最高可觸及40的資金上限。”

丁格爾說得很彆扭,主要是考慮到外彙彙率的浮動,不好統一貨幣單位。

真正計算下來,按照當前的彙率,這個拍攝的返點大概在14左右,但也是有上限的,不然很有可能被某個互聯網科幻片巨無霸劇組生吃。

“去年我們花費了8000萬美元左右,支持了90多部長片和紀錄片的拍攝。”

“其中沃卓斯基兄弟《黑客帝國》之後的第一部長片《急速車手》,跟他們兩年前的《v字仇殺隊》,都是在德國牌製片廠貝爾貝斯格製片廠拍攝的。”

“我們前後一共提供了超過2500萬美元的資金支持,德國每個州還有單獨的退稅政策,組合起來非常優厚。”

丁格爾隻是提了一個具有代表性的劇組,其實這幾年德國人吃一塹長一智,很是從好萊塢和加拿大搶了不少劇組。

除了沃卓斯基姐妹,還有《300壯士》、克裡夫歐文的《國際組織》、凱特·溫斯萊特的《閱讀者》等等。

當然,這是一個互惠互利的過程。

越大的劇組開支越高,在德國當地的消費和購買能力就越強。

根據德國聯邦電影局的計算,在設施和電影基地最多的巴伐利亞州,這個投入和產出比高達450。

dfff每提供15美元的的資金,劇組平均在當地能支付67美元左右的物資和服務。

陸洋和郭帆聽得麵麵相覷。

作為泛亞電影學院的學生,也算是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過了,對於電影資金的獲取難度心知肚明。

從國內到國外,像他們這樣初出茅廬、幾乎一部作品都沒有的青年導演,想拿到處女座的第一桶金難於登天。

就算是亞影的學生,畢業後也不是都有拍長片的機會。

每個人需要提交劇本和勘景過後的預算書,等待由院方和中國問界、韓國希傑、日苯東寶三家大金主的認投。

不過話說回來,郭帆也挺好奇隻比他小一歲的路首富,當年是怎麼積累到《爆裂鼓手》的拍攝資金的?

隻是跟誰都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在陸洋和郭帆心裡,現在這位德國電影局局長放下身段,主動來送錢,顯然是看在路老板的麵子上。

如果有合適的片子可以放在德國拍,相信會是個絕佳的選擇。

隻要有大製片人領頭立項,拿完片擔保解決部分資金,再來德國用低息貸款,結合返點和地方政府退稅,未必不能做到當初《異域》那樣的大杠杆。

特彆是國內外的問界連年擴張,如果能有一泓活水來解解渴,當真是舒服得緊。

兩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導演暗暗思忖,沒想到大老板上來就打了他們的臉:“謝謝,丁格爾局長,不過我們不太能用得到。”

丁格爾愣了一下,科斯利克也愣了一下。

還有人送上門的錢不要的?

這樣的人不存在,更不會是路老板。

如果劉伊妃現在明眸善睞地坐在邊上,第一時間就知道不是他不要。

是想要得更多。

丁格爾訕訕:“路,是不是我解釋得不夠清楚,我們的條件在慕尼黑這些退稅高的地區,可以比得上新西蘭和加拿大了。”

“丁格爾先生,你們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麼?”

路老板微笑道:“金融危機。”

“按照你們的申報要求,拍攝資金的支付和返利、退稅都是用固定貨幣類型來結算。”

“去年1歐元大概兌換132美元,到今年這個數字是148左右。”

“我們劇組來了德國,按照你們的投資約定要兌換成歐元,美元持續貶值的預期非常強,這不是一筆好生意,丁格爾先生。”

“如果你們隻是提供這樣的條件的話,對於規模較大的劇組,在加拿大和新西蘭會比德國條件更好些。”

郭帆和陸洋在一邊聽得驚疑不定,他們從沒執掌過一個劇組,特彆是跨國劇組,目前的視野還沒有覆蓋得這麼廣,考慮問題自然也沒那麼周全。

事實上,2008年初,次貸危機的發展還沒有進入白熱化階段。

3月份的美國第五大投行貝爾斯登崩盤,美聯儲緊急提供貸款馳援,這是吹向“戰鬥號角”的開始。

等到7月美國兩大住房抵押貸款機構房利美和房地美,因次貸違約率飆升瀕臨破產,隨後被美國政府接管,才正式拉開了大戲的序幕。

特彆對於現在商務會議室裡的其他幾人,對形勢還難有清晰的估計。

丁格爾沉吟了幾秒,試著同他談些條件:“路,關於這筆費用的申報和支付形式,是電影局和國家財政撥款單位的要求,我們無從更改。”

“哎呀!那就真的沒辦法了。”路寬一臉惋惜,側頭示意了一下身邊帶來長見識的兩個小弟。

“實不相瞞,這兩個青年導演,都是我們泛亞電影學院明年的畢業生。”

“學院在2005年戛納影展宣告成立,吸引了全球電影導演的關注,當時我們的承諾就是會提供拍長片的機會。”

路老板突然點了賽博妲己的名:“郭帆,給你的《流浪地球》劇本帶來沒有?”

陸洋驚疑不定地看著身邊的同學、朋友、室友!

死鬼,什麼時候的事!

人精郭帆罕見地懵逼了,當著人家德國聯邦電影局副局長和柏林影展主席的麵,路老板你這是將我的軍啊!

《流浪地球》他知道,作為科幻愛好者也不可能不知道。

但這和劇本有什麼關係?又跟他郭帆有什麼關係?

“害!你看我,忘了帶來了。”電光火石之間聞到什麼味兒的賽博妲己,反應迅捷:“劇本還剩一點細節沒有打磨好,昨晚還跟大劉打了半宿的電話呢!”

“哦,那算了。”路老板轉頭衝丁格爾道:“我們東亞三國最大的三家電影公司,都非常看好這個劇本,是一部科幻片。”

“目前預計的投資在7000萬美元左右,我親自做製片人,這位郭帆導演執掌導筒。”

“郭帆,你給兩位德國的朋友介紹一下我們的項目吧。”

陸洋這一瞬間看郭帆的眼神更複雜了!

不過賽博妲己這會兒沒空搭理他,他科幻文看得多,現在正懷疑自己在平行世界。

譬如東野圭吾的《平行世界的愛情故事》、劉慈心的《鏡子》裡的場景。

路老板,你好能吹牛逼啊!

《流浪地球》劇本是不存在的,7000萬美元數字是瞎掰的,自己“出道”至今就特麼拍過一個廣告片,叫我去拍這麼大製作的科幻?

不說賽博妲己,就算是賽博妲己吧,他也不敢做這種夢啊?

隻不過這種美夢他自己不敢做,現在有人拿和善淡然的眼神逼著他做。

郭帆眨眨眼,看著麵前上下打量他的丁格爾和科斯利克,微笑頷首:“說實話,從2000年這個故事在《科幻世界》刊載,我已經為此準備很久了。”

一句話的開場,叫路老板微微往後靠了靠椅子,神態自若地聽他繼續做夢。

不錯,發揮穩定,可堪大用。

“這是這樣一個故事。”科幻迷小郭心電急轉,正在接受大老板給他的附加題。

過了這一關,就真的讓你拍又如何?

“太陽急速衰老膨脹,即將吞噬地球,人類開啟了‘流浪地球計劃’,準備建造萬座行星發動機,來推動。。。”

賽博妲己言簡意賅地闡述完劇情梗概和主要劇情衝突,又想起在學院路老板授課時講的怎麼應付投資人的精品課程。

“我們準備以硬核科幻和東方情感為載體,以國際水準的視效呈現行星發動機、地下城等宏大場景,同時以‘家國情懷’為核心,突出對故土與集體的獨特情感,區彆於好萊塢個人英雄主義敘事。”

“中日韓三國和好萊塢巨星的加盟,科幻和災難片的流行元素,都是我們這部作品的主要賣點。”

“好了!”路老板大手一揮,神色不虞:“說這麼多乾嘛?丁格爾局長和科斯利克主席哪有功夫聽你嘮叨這些?”

丁格爾麵色訕訕:“路,這個項目聽起來。。。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路老板擺擺手:“哎呀,也就那麼回事吧!”

“現在全球電影市場,中日韓都排在前八位,加上我們在好萊塢的米拉麥克斯和迪士尼等拚盤夥伴,也就那麼回事吧!”

科斯利克事不關己不再作聲,丁格爾當局者迷,但又不得不迷。

因為金融危機下,dfff的吸引力大大下降,長此以往這個基金形容虛設,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德國官員也是官員,也需要政績,需要權力。

剛剛路老板聊的這個項目,投資額7000萬美元普普通通,但東亞三國最大的電影公司聯合投資,還有可能拉上北美的米拉麥克斯、迪士尼。

彆的不講,這活招牌的作用是夠夠的啊!

起碼對亞洲市場就是個最大的亞服大喇叭。

再加上這位路昨晚的《曆史的天空》,如果真的能在柏林有些斬獲,加上他北平奧運會總導演的身份。。。

的確是筆好生意。

丁格爾算是一腳踩進坑裡了,不過這坑他踩得心甘情願、互惠互利。

“路,不如聊一聊我們有沒有其他合作方式吧?也許我、或者科斯利克先生能給你們這部有趣的電影一些幫助?”

郭帆知道自己的作用發揮完了,無奈地看了一眼陸洋,想著怎麼跟老同學解釋一下。

真不是我偷奸耍滑,沒聽到發令槍就搶跑啊!

我踏馬的就是那個發令槍,就是路老板的槍啊!

路寬飯前跟王小帥聊過《阿凡達》的預期,特效技術也是他出道以來就自始至終關注的問題。

每一部電影,《異域》自不必提。

從《返老還童》的化妝和麵容投影、《塘山》的地裂和地震效果、《天空》裡的軍隊戰鬥和爆炸爆破場麵。

幾乎每一次同外國特效公司的合作,就是一次“乾中學”的機會,一次技術購買和引進的機會。

劇組交出去的巨額學費,換來現在補天映畫亞洲頂級特效公司的地位。

但這個亞洲頂級,放在歐美可能連一流的吊車尾都夠不上。

路老板淡定微笑道:“說起來,還真的有件棘手的事情,叫我們有些力有不逮。”

“兩位,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慕尼黑的scanle vfx(下稱vfx)特效公司?”

總之自己的目的是明牌,他也不跟兩個西方人繞圈子,直截了當地解釋:“除了這部《流浪地球》,我們還有其他準備在未來幾年立項的科幻片。”

“vfx公司有我們需要的一些技術,不在歐盟同中國技術引進負麵清單上的部分,我想請兩位幫助斡旋一下。”

所謂菜吃得好不一定要認得廚師,這家vfx特效公司在業內大名鼎鼎,但行業外人士知曉的不多。

今年奧斯卡上,vfx會憑借自主研發的流體模擬軟件 flowle獲得奧斯卡科技成就獎。

這個工具能實現大規模水體、煙霧與火焰的物理模擬,算法支持實時交互與複雜場景渲染,明年的震驚世界的災難片《2012》90的水災場景就是它做的。

其他包括《權力的遊戲》中的部分奇幻場景、《鋼鐵俠》中的能量衝擊波,都是這個特效公司承製。

丁格爾同科斯利克麵麵相覷,沒想到這位中國導演在這裡等著他們。

但雙方的籌碼擺到台桌上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如果dfff想借著路老板領銜的亞洲電影力量打廣告。

就要在特效技術引進上做妥協。

何況,人家也明確提出,隻需要協助引進不在負麵清單上的技術即可。

丁格爾是個果斷的電影官員,他在年中就會就任德國聯邦電影局的一把手,當即直接通過自己的人脈聯係vfx。

柏林影展就是個賣片和交易電影相關技術、服務的市場,後者自然也有派駐人員。

看著路老板對這兩位德國電影權力人物的手拿把掐,陸洋和郭帆今天算是被好好上了一課。

當然,陸洋也被郭帆上了一課。

這一通勾兌,再出了柏林君悅酒店已經是黃昏,郭帆不由自主地拍起馬屁:

“路導,今天總算是當麵見識了風采,真想請你再回學校給我們上上課啊!”

陸洋咧了咧嘴巴,沒辦法隻能跟著一起a上去,不然顯得自己情商多低似的:

“是啊,做導演沒有點兒應變和談判能力是不行的,這方麵我們欠缺地太多了。”

路老板此刻的心情卻談不上有多開心,vfx的技術也隻是一部科幻片、災難片中的部分而已,想要達到詹姆斯·卡梅隆那樣十年磨一劍的傑作。。。

同誌尚需努力,而且是需要所有人、整個行業一起去努力。

靠他一個人、靠補天映畫一家公司去搞技術去積累,這個過程有些漫長。

郭帆看他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路導,剛剛你提到的《流浪地球》。。。”

路老板打斷他:“你們倆是不是明年畢業?”

郭帆和陸洋心裡湧上一絲狂喜和不可置信,異口同聲:“是,路導!”

“剛剛不是騙洋鬼子,確實有這個項目,改編劉慈心的《流浪地球》。”路寬正色道:“你們在北美《鋼鐵俠》劇組也算待過了,特效片的常規流程也基本掌握。”

“等柏林這邊的事情結束,幫你們聯係到另一個劇組去實習吧,好好學。”

郭帆是走科幻片路子的苗子,陸洋後世以武俠見長,但跟著見識一下沒什麼壞處。

不像王小帥這些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第六代,他想讓這些朝氣蓬勃的新一代好好地被拷打一番。

認識一下洋鬼子在特效技術行業的“堅船利炮”,再回來奮起直追。

路老板笑道:“說實話,裡頭很多東西我也沒見過,可能到時候需要你們教我了。”

兩個泛亞電影學院的學生聽得一臉懵逼,還有你老大不懂的?

當然有,而且多得多。

三人在暮色下走遠,路寬的身影被柏林冬日的餘暉拉得很長、很高。

黑色大衣的衣擺隨著步伐微微揚起,在身後的郭帆看來,像一麵無聲的旗幟。

“路導,什麼劇組啊,讓你說得這麼邪門?”

“哦,也是一部科幻片,叫《阿凡達》。”

陸洋完全沒有關注過這方麵的消息,郭帆倒是有所耳聞,若有所思地看著麵前的“旗幟”。

柏林仍舊雪落個不停,零下十八度的氣溫凍僵了從室內才出來的三人。

但他們談笑間呼出的白霧,在暮色中交織成朦朧的圖騰,赫然便是關於中國科幻的理想。

也許多年以後功成名就,成為國內科幻片導演翹楚的賽博妲己,想到今天這個柏林的日暮,想到身前這位青年導演的身影,會不由自主地感慨——

他心中的火種,就是在柏林的風雪中悄然點燃的。

三人在路口分彆,路老板突然後知後覺地一拍腦袋,下午談得太投入,忘了給苦苦等待自己的小女友去個電話了。

劉伊妃斜倚在凱賓斯基酒店套房的絲絨扶手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視與聽》雜誌剛出爐的影評。

突然有段話叫她看得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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