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梁家客廳內燈光昏黃。梁澄澤站在門口目送母親離開後,轉身回到屋內,輕聲關上門。他走到父親梁濤身旁,將酒杯斟滿,說道:“爸,咱們繼續喝點!您要是不能喝了,就換茶吧。”
梁濤接過酒杯,抿了一口,目光微醺地看著大兒子:“你媽媽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哪一句?”梁澄澤故作疑惑地問道。
梁濤說道:“黎錦和你媽媽見麵了,還談到了小金庫的事。從她剛才的語氣來看,她已經被黎錦說服了,不再希望我們插手黎錦的事。那我們是不是也得收手,不能再對黎錦提小金庫的事了?”
梁澄澤聞言,神色驟然一變,急忙說道:“不能這樣啊,爸!我們現在麵臨的是最好的機會,可以讓家族翻身的機會就在眼前!如果能得到小金庫的加持,梁家就能更上一層樓。幾百億甚至上千億的資金注入,完全可以讓我們脫離古家,直接躋身一流家族,與王家、葉家、林家這樣的豪門並駕齊驅!”
他說得激動起來,幾乎要跪在父親麵前懇求:“爸,您一定要說服黎錦!讓他繼續搞小金庫,這是我們的未來啊!”
梁濤沉默片刻,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宏偉藍圖——梁家成為頂級豪門,自己功成名就,死後配享宗廟,受到後代子孫的敬仰。然而,他又有些遲疑:“可是,這也得黎錦配合我們啊。如果他不回江東省搞小金庫,我們也隻能乾著急!”
梁澄澤見狀,連忙補充道:“所以呢,您明天見到黎錦的時候,一定要說服他,讓他答應您的所有要求!記住,是一切要求,無條件服從您!”
梁濤搖了搖頭,說道:“可他不會這麼聽話。”
梁澄澤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陰狠:“那由不得他不聽!他是您過去的手下,沒有您當初的提拔,哪裡有他的今天?再說,如今他也是您的女婿,他能不聽您的?他必須聽您的!”
梁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乎被大兒子的話打動:“照這麼說,他還的確應該聽我的……”
就在這時,梁濤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是二兒子梁澄泯打來的。接通電話後,對方簡短彙報了幾句便掛斷了。
梁濤放下手機,看向大兒子:“澄泯說,黎錦沒有幫忙,滬海的項目問題依然沒有解決。”
梁澄澤冷哼一聲,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我就知道為什麼他急著入京了,原來是不想幫我們梁家做事!爸,您明天見到黎錦的時候,一定要讓他明白,他是誰!他必須為我們梁家效勞賣命!”
梁濤皺了皺眉,略顯顧慮:“這樣說,他會不會反感?”
“他反感?”梁澄澤嗤笑一聲,眼中充滿了不屑,“他有什麼資格反感?他不要忘了來時路,不要忘記他是什麼背景、什麼身份!沒有我們梁家,他現在什麼都不是!”
說完,他猛地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眼神中透著幾分諧謔與狠厲,仿佛已經看到了黎錦低頭服軟的畫麵。
父子二人繼續吃喝,客廳內的氣氛逐漸變得熱烈起來。
窗外月光灑落,映照在庭院中的假山流水間,顯得格外寧靜。
清晨,黎錦早早醒來,卻發現自己稍微一動,便驚擾了身旁的妻子梁璐。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輕聲問道:“老公,你怎麼起這麼早?”
黎錦這才意識到,昨晚兩人擠在一張窄小的床上休息。他微微一笑,語氣溫柔:“我睡夠了,你繼續睡吧,不用管我。”
梁璐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幸福:“昨晚我睡得特彆好,質量很高,現在也不用再睡了。”說完,她慢慢起身,走向衛生間,先解決個人衛生問題,隨後開始洗漱。
黎錦也簡單洗漱完畢,看著鏡子裡精神煥發的妻子,忍不住走上前去,輕輕抱住她,低聲說道:“天亮了,咱們一起出去散散步。”
兩人手牽手走出房間,沿著產護中心的小路漫步。
周圍空氣清新,綠植蔥蘢,偶爾傳來幾聲鳥鳴。
路上遇到其他客戶,她們看到黎錦和梁璐的模樣,無不投來豔羨的目光——這對夫妻郎才女貌、神仙眷侶般的形象,仿佛為這些詞語做出了最生動的詮釋。
不一會兒,嶽母和保姆出現在視野中。她們提著早餐和一些生活用品,見到黎錦夫婦後,便迎了上來。嶽母讓保姆把東西先拿上去,順便收拾房間,然後轉頭看向兩人,語帶關切:“你們怎麼起來這麼早?”
黎錦笑了笑,語氣輕鬆:“這邊環境不錯,安靜又舒適,空氣也好,一覺睡到自然醒!我在想,應該早點過來。”
嶽母聞言,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你是剛來,等過幾天就會發現,這裡還有不少需要改進的地方。我已經提了意見,如果他們不改,你就給我個方案,我去收購他們算了!”
黎錦哈哈一笑,調侃道:“媽,您這做法未免太霸道了些。這裡的負責人要是知道您的想法,估計得跪著過來求饒。”
梁璐就道:“媽媽,您有那麼多精力嗎?這裡的事情非常繁雜,還充滿風險。就算您真的收購了,未必能做得更好,反而會麵臨各種煩心事。進來這裡的,可都是要生‘小祖宗’的人。眾口難調,您應付不了的。”
“哼,你還真敢小瞧老媽!”嶽母佯裝生氣地瞪了女兒一眼,“是不是現在黎錦回來了,你就跟我唱反調?我剛才說收購的事,不過隨口一提罷了!把我說得一無是處,真是的。”
見四下無人,嶽母壓低聲音,對黎錦叮囑道:“黎錦,你今天彆待在這裡了,趕緊去忙你的事吧。晚上再過來就行。不然,你爸和澄澤他們都要過來,肯定會跟你說些不愉快的事。”
梁璐立刻插話,語氣中透著幾分嘲弄:“爸爸和大哥還在惦記小金庫啊?前麵那些想伸手的人都退場了,就他們還念念不忘,這不是愚蠢之極嗎?”
嶽母一時語塞,女兒這話顯然也在暗諷自己。畢竟,她也曾一度被利益衝昏頭腦,想著通過小金庫助力梁家發展,甚至古家也能因此受益。此刻,她隻能咳嗽一聲,掩飾尷尬:“誰說不是呢!他們才是最蠢的人!黎錦,你不要聽他們的,要注意安全!”
黎錦點了點頭,隨口應道:“嗯,我聽媽的。”
其實,他對嶽父和大舅哥根本沒什麼興趣,更不想浪費時間跟他們談什麼小金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