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昕仰著頭,紅著臉承受他的占有,雙手軟綿綿地推著他,羞澀難言。
“你……彆鬨了,這是在馬車上!”
外麵全是宮人和禁衛軍,他是不是瘋了?
段修漠含住她小巧的耳垂,“馬車又如何?愛妃,受不住也要受著,朕倒要看看,以後還有哪個男人能像朕一樣滿足你。”
薑昕顫抖著咬住他的肩膀,才忍住沒發出聲音來。
他沒有似之前那麼凶猛,卻更讓她迷亂了,羞得她渾身滾燙,肌膚粉紅如盛開的海棠花。
“愛妃真是美得無與倫比。”
段修漠在她耳邊低低笑著,聲線沙啞磁性。
嬌妻如此誘人,這讓他如何甘心去死?
今生她隻能與他共白頭。
愛意交融,腦海炸開絢爛的煙火是什麼感受,薑昕今日算是體會了個徹底。
等神智回籠,薑昕臉頰酡紅一片,眼淚卻控製不住往下掉了。
段修漠頓時慌了,“是不是心臟又不舒服了?還是朕弄疼你了。”
“昕兒,我們不哭了,朕錯了!”
薑昕衣衫不整地捶著他的肩膀,“你太壞了!每次都認錯,下次更過分。”
狗男人,大豬蹄子一個!
段修漠任她打著,細細吻掉她的眼淚,低低歎息,“昕兒,你不會知道朕有多愛你。”
所以聽不得她會與其他男人有任何親密的關係。
薑昕咬唇,心裡有動容,但還是不想理他。
他也不想想外麵有多少人,就這麼亂來。
而且控鶴衛中高手如雲,內力深厚,就算他們剛剛再怎麼控製聲音,怕也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青天白日的,薑昕想想就羞恥到不行。
他是恨不得把妖妃的頭銜焊死在她的腦袋上嗎?
段修漠無奈,帝後的親密房事,誰敢亂聽?
但小姑娘現在是哄不好了。
……
禦駕到了圍場,禁衛軍和宮人早就安營紮寨好了。
薑昕隨著帝王住在最中央的主帳。
雖然她很生氣,但也沒鬨脾氣要跟他分開,跑去彆的地方住。
帝王營帳四周重兵把守,暗衛時刻警惕著,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這位景貴妃得皇帝盛寵,現在無人不知。
數不清的眼睛盯著她,薑昕若與他分開,跟一隻小羊羔跑到野獸堆裡有什麼區彆?
她又不是腦子有病。
段修漠哄了一路,都沒讓小妻子搭理她。
薑昕坐了兩天的馬車了,本想繞到內間休息的,但李公公來報,說是各府夫人和小姐要來叩拜她。
她這才施舍了某個男人一眼。
段修漠差點被她傲嬌可愛的樣子給逗笑了。
“你想見就見,不見也無所謂。”
隻有彆人看她臉色的份,哪需要她去遷就他人。
薑昕現在有點累了,想了想,“公公去告訴她們,本宮今日乏了,明早會在春雪亭開宴,請她們賞花品酒。”
“是,奴才這就去。”
吩咐完,薑昕繼續不搭理段修漠,轉身就想去睡覺。
段修漠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
“昕兒,你已經一整日不理朕了。”
薑昕眸光清淩淩地瞥他,像是在說:這怪我?
段修漠低笑,“怪朕!”
“隻是為夫無法控製對你的渴望。”
薑昕臉紅地捂住他的嘴,“你分明就是精蟲上腦。”
段修漠深邃的眼眸溢滿笑意,仿佛在說:隻對你上腦。
薑昕臉頰更燙了,“你以後再這樣,你就等著卷鋪蓋睡地上吧。”
“昕兒舍得?”
“哼,你看我舍不舍得!”
“愛妃真狠心呐。”
……
春雪亭,是圍場東邊一處種滿櫻花,專門供皇族權貴賞花開宴的地方。
各府夫人和貴女早早就等在這裡候著貴妃娘娘了。
“貴妃娘娘到。”
隨著太監高聲一喊,眾人紛紛跪下。
“參見景貴妃,娘娘千歲金安。”
有膽子較大的女孩忍不住偷偷抬起眼。
隻見控鶴衛開道,數十宮女簇擁著,在一片淺藍色的紗裙繚繞中,一位身著鳳羽蜀錦長裙的少女款款走來。
她容貌極美,冰肌玉骨,猶如雲端下凡的神女,清冷高貴,又空靈無瑕,悲憫眾生。
“都起來吧,不用多禮。”
景貴妃在涼亭落座,而各府夫人和貴女的宴席座位擺在外麵。
天家威嚴,朝臣女眷是沒有資格和貴妃同坐一桌的。
各位夫人都對這位從梁國而來的和親公主,他們夏國未來的皇後娘娘很是好奇。
隻是見四周持刀警戒的控鶴衛,沒有哪個傻子敢對景貴妃不敬。
以陛下的凶殘,和對她的寵愛,怕是誰敢挑釁她,她當場下令控鶴衛砍了。
怕是陛下不僅不會降罪,還會幫她把那一家全送下地獄去團聚。
在元狩帝高壓的統治下,能活到現在的權貴沒有一個是腦殘的。
薑昕原本做好各種言語機關交鋒的準備了。
結果,聽著那些夫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使勁地誇她,薑昕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是,她是異國公主,卻要當上夏國皇後,她們不覺得不服氣嗎?
各位夫人:“……”
嗬嗬,不是您當,也輪不到我們家當啊!
再說,您身後的那位暴君,她們和她們的九族真的是惹不起啊!
薑昕:好吧!
老公太能乾了,顯得她真的很像個花瓶。
雖然現在她好像……額,確實就還是個花瓶。
“娘娘,誠王帶著各府公子前來拜見。”
禦駕昨天日落時才到圍場,今日白天整頓,傍晚春獵才正式開始,現在那群公子哥沒事在圍場遊玩,晃悠到春雪亭,也是能理解的。
但誠王……
薑昕紅唇微勾,她可不信什麼巧合。
“讓他們過來吧。”
“是。”
“見過貴妃娘娘。”
段正奕直勾勾地看了薑昕一眼,表麵卻一副溫和有禮的斯文做態。
薑昕輕輕柔柔地笑了,“一段時間不見,誠王風采依舊。”
段正奕有些詫異,沒想到她竟這麼不閃不避的。
先前和親路上……
好吧,薑昕雖每次跟他說話,都很羞澀,單純又好騙的模樣。
但,段正奕倏而反應過來,自己根本半點便宜都沒占到。
她入宮前,明明表現得那般懼怕段修漠,對他似信任似有好感,仿佛打定主意聽他的話要逃。
結果呢?
直接鴿了他,轉頭就入宮承寵。
見著她從容的模樣,段正奕再蠢,也明白自己一路都被她給耍了。
這個女人可真是好啊!
段修漠知道她那麼有心機嗎?
“娘娘也是,國色天香,沉魚落雁,怕是褒姒和西施在您麵前都要自慚形穢。”
誠王這話一出,宴會頓時死寂一片。
誰不知褒姒是亡國妖妃,而西施,敵國奸細,最終亡了吳國。
綠漪剛想嗬斥誠王無禮,薑昕卻淡淡抬手,“誠王這是拿陛下跟周幽王和吳王夫差相提並論嗎?”
段正奕臉色一變,“娘娘此言何意?小王隻是讚您風華絕代。”
“是嗎?本宮還以為誠王是借此在諷刺陛下呢。”
“小王怎敢?隻是娘娘若是問心無愧,怎麼會聯想到那麼多?”
“哦?誠王現在是質疑陛下的英明了?”
薑昕才不會傻得去自證呢。
帝王若封一個敵國奸細當貴妃,對她寵愛有加,這不是昏聵嗎?
段正奕這是在罵皇帝呢?
“娘娘慎言,小王如何敢質疑陛下?”
段正奕實在是沒想到薑昕的真麵目會這麼伶牙利嘴和難纏,擔心她真的會給段修漠吹枕邊風。
那以段修漠的殘暴多疑,怎麼還能容得下他?
他裝了那麼多年的逍遙王,窩窩囊囊不敢露出半點野心,今日確實是衝動了。
讓這賤人抓到了把柄!
段正奕牙齒都快咬碎了。
“娘娘,是小王無禮了,小王向來愛風花雪月,對史書上的美人都抱著憐惜之心,貴妃娘娘才貌無雙,小王驚為天人,這才一時失言,冒犯了您,請娘娘見諒。”
薑昕見他這麼快就慫了,紅唇微扯。
果然隻要段修漠在,段正奕就隻能乖乖地當個孫子。
但那又如何?
不管是前世原主的血仇,還是段正奕現在對她的覬覦,薑昕都不可能會放過他。
“是嗎?本宮還以為誠王安的是什麼心?竟諷刺本宮是禍國妖妃,陛下是亡國昏君呢!”
段正奕額頭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出來。
而在座的各位夫人貴女也是臉色慘白的。
眾人皆不可思議,景貴妃怎麼敢直言這些話的?
她就不怕陛下震怒的嗎?
綠漪等服侍貴妃娘娘的宮人們差點翻了個白眼。
這算什麼?
他們家娘娘不僅連“帝王駕崩”這種話都敢說,還敢把陛下當大馬騎。
雖然他們最初的時候也是嚇得魂都要飛了。
段正奕俯身跪地,“娘娘這些話可萬萬說不得啊!”
“什麼說不得?”
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傳來。
段正奕一驚,其他人已經跪地叩拜皇帝了。
薑昕起身,原本是想象征性給他福禮的,在外麵嘛,還是要注意點,免得落人話柄。
但段修漠哪兒敢讓她彎下膝蓋。
小祖宗還在生氣呢,真要讓她行禮了,指不定她後麵要怎麼記仇折騰他的。
段修漠連忙扶住她的雙臂,“你跟朕行什麼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