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紅煙帶著聞瑩瑩去吃東西，江白則是和聞龍吃著打包來的燒烤。
聞龍在夜深人靜時會小酌一杯，和彆人一起喝酒倒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江公子，很感謝你能救治我的女兒，但是我不能答應你，我在內城得罪了不少權貴。”聞龍道，“如果讓他們知道，我在你們這裡工作，往後的日子隻怕是不得安生。”
“既然答應了為什麼要反悔，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江白道。
“這裡是外城，不是內城，那些權貴要是想插手，真以為我怕他們。”
“…江公子，”聞龍道，“靈珠銷售協會目前隻是協會，想要成為大型商會就得跟內城合作，聖城是有供養體係的，外城供養內城，內城再囊括各大荒界，這是繞不過的坎。”
“你女兒的病目前隻有我能治。”江白道，“想要讓你女兒跟正常一樣，你就離不開我，你就當是報恩吧。”
“也罷，那就聽你的。”聞龍倒是不在乎能否做大做強，他需要的是安穩。
“爹！我買了煎餅果子！”聞瑩瑩買了兩份，一份給聞龍，一份給江白。
“真是乖孩子。”江白道。
聞瑩瑩道：“謝謝江哥哥，爹給我找過那麼多的藥師都沒辦法，是你讓我看到了轉機，我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報答你。”
說著，她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江白遞過去一張紙巾，“你爹已經答應我了，以後你們的生活隻會更好。
“好了，我們該離開了。”他接著起身道，“明天記得來靈珠銷售協會，最好是兩個人來，我有事安排。”
聞龍抱拳，沉默不語。
也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自己走到這一步，或許也該拚一把了。
成了最好；
沒成就再找個地方隱居。
風水輪流轉，總不能一直都這樣吧。
回去的路上，柳紅煙道：“你怎麼知道他有一個女兒的？”
江白道：“自然是調查過，這不是秘密。”而且最重要的沒說，聞瑩瑩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說好請我吃飯的，你不能反悔吧。”柳紅煙就是隨口一問，後麵的才是重點。
“想去哪裡吃？”江白道。
柳紅煙道，“天風酒樓！外城最大的酒樓，相傳神女大人都曾在那吃過飯。”
“這就是營銷。”江白道，“頂多就是到那裡看看，然後品嘗了一些東西。”
“你好像嫌棄我幼稚。”柳紅煙道。
“你覺得神女是怎樣一個人？”江白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拋出一個問題。
“完美無瑕，經天緯地。”柳紅煙道。
“都是很正麵的評價。”江白道。
“難道你有自己的評價？你又沒有見過神女大人，我也隻是聽說而已。”柳紅煙道。想要見到神女大人，就得在聖城議事時，以往的這個時候，自己還在撿垃圾呢。沒辦法，這就是散修的生活。
彆人要的自己要，彆人不要的自己也要，隻有不斷獲得資源才有機會往上爬。
“我能有什麼評價，神女對我來說還是太遠了，我隻想做好當下。”江白道。
柳紅煙道，“這才正常嘛！我還以為你要口若懸河，誇誇其談呢。”
“你是覺得自己傻，還是我傻？”
柳紅煙覺得難辦，這是送命題。
他可是自己的老板。
自己能不能升遷，就得看情緒價值多到位了。她總結了一條人生規律，一個人的天賦和能力要是跟得上，那將沒有任何難題可言。
之所以困於現在，就是因為自己的天賦和能力不夠強，但是她卻忽略了一點，天道無情，盈滿則缺，就算有一位極度完美的人出現，這個世界上也會在某些方麵出現壓勝他的存在。
正所謂孤陰不長，獨陽不生，萬物相生相克，各有自己的軌跡。
說話間，天風酒樓到了。
這座酒樓在卡爾大劇院的對麵，因為裡麵正在舉行交流會，天風酒樓倒是沒有以往那麼熱鬨。但也不顯得冷清。
“這位老人家拉二胡真是有一手啊！”
“隨心所欲，出手便是章法。”
“是極！是極！”
來到天風酒樓，就聽到了綿綿不絕的二胡曲子，江白和柳紅煙上到二樓，便是在舞台上看到了乞者。
乞者帶著墨鏡，似是沒有看到江白，就算看到江白，現在也不可能停下來的。
“點菜吧，想吃什麼吃什麼。”江白道，“隻要你吃的完，就不用跟我客氣。”
“我還是需要控製體重的。”柳紅煙道，她就是隨便一說，誰知道江白真的帶她來這裡吃飯。
“來一份清蒸鮰魚，再來一份花生肘子。”柳紅煙道。
“你好像來過這裡。”江白道。
柳紅煙道，“跟一個男人來過，不過是我年輕的時候了，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有個男的願意養我，我就跟了他，當時我把整個外城都吃遍了。”
“現在有什麼觀感？”江白道。
柳紅煙道，“他對我挺好的，就是老了一點，後來他出事了，再也沒有見到他，我又開始了獨自一人生活。”
菜上來了，柳紅煙用筷子夾了一口肉，說道：“我的感情經曆或許比你豐富，但他們看中的隻是我的身體，以及我討好他們的性格，我石魄境還是彆人的情人，到了開山境總不能還是彆人的情人吧，我已經能夠自力更生，我想要獨立，想要有自己的成就。”
“你覺得這是散夥飯？”江白道。
柳紅煙道，“那你請我吃這麼好乾什麼？難道你對我沒有興趣？”
“我在這裡有道侶的。”江白道。
柳紅煙嘴唇一抿，把酒拿過來，倒了一杯道，“沒想到你這麼有原則。”
“等聞龍加入，事情就算是走上正軌了。”江白道，“你得提升自己的能力，這樣才能跟得上變化。”
“知道，我會努力的。”柳紅煙嚼著飯菜，低著頭，莫名有些哽咽。
江白有在把自己當人看。
讓她不得不找回那種自強的感覺。
乞者拉著二胡，似是極為應景地營造出一種溫暖向上的氛圍。
“這裡就是交流會所在地？”錢靜雅找到卡爾大劇院，聽說外城有名有姓的都來這裡參加交流會了。他應該也在這裡吧。
想到這裡，她激動地走進去，自己這是在追逐愛情，勇敢者先享受甜蜜。
“表演就到此為止，感謝諸位的捧場，老夫感激不儘！”乞者站起來，朝著左右兩邊鞠躬。
他收了尾款，把二胡也收起來，再取下墨鏡，整理一下儀容，走向江白那個方向。自己的貴人就在眼前，當然得表示一下，是他讓自己脫離了桎梏。
“小子！我們又見麵了。”乞者道，“還記得我嗎，你曾指教過我。”
“這位風流倜儻的老人家是？”江白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裝作不知道。
“在下左元！”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