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還沉浸在對如山糧堆的震撼中時,後麵幾艘巨輪卸下的貨物,再次引爆了更大的驚呼浪潮!
隻見一輛輛造型流暢、漆麵光可鑒人的嶄新汽車,被小心翼翼地吊裝下來!它們不再是人們熟悉的、方方正正笨重的“洋車”模樣,車身線條優雅而充滿力量感,車頭炯炯有神的大燈,閃亮的鍍鉻裝飾,無不散發著超越時代的工業美感。有小巧精致的轎車,有高大威猛的越野車(suv),有多功能的大車(v),有實用的麵包車,更有宛如鋼鐵巨獸般的重型卡車!
“汽……汽車?我眼睛沒花吧?”
“我的天爺!是汽車!好多新汽車!”
“乖乖,這車樣子……沒見過啊!比洋人的好看多了!瞅著就結實又氣派!”
“是啊,洋人的汽車在這些汽車麵前一比,那簡直是什麼玩意兒?”
“你們快看!那是什麼?”
“那後麵還有呢?”
隻見有人一臉震驚的指向後麵的貨輪說道。
緊隨其後,包裝嚴實的大木箱被打開,露出了裡麵造型新穎的“大匣子”(彩電)、能凍冰的“鐵櫃子”(冰箱),還有成箱成捆、顏色鮮亮、款式新穎的服裝……琳琅滿目的工業品,像變戲法一樣堆滿了碼頭一角,看得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與此同時,整個滬市仿佛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浦江之上,數座跨江大橋的橋墩已破水而出,巨大的鋼梁正在架設;規劃中的新市中心,打樁機轟鳴著將一根根深樁砸入地下,為未來的摩天巨廈奠定根基。機器的咆哮、工人的號子、輪船的汽笛,交織成一曲蓬勃向上的交響樂。
坐在轎車的後座,透過車窗,楊成回望了一眼那熱火朝天的碼頭和初具雛形的建設工地,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弧度。眼前的景象,讓他清晰地預見到,一個超越所有人想象的、藍星上最璀璨的東方明珠,正從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黑色轎車碾過公館前庭新落的梧桐葉,在龍魂軍士兵無聲的護衛下,悄然滑入秦家公館。
此刻的公館,已非往昔。圍牆之外,三步一崗,五步一哨,肅立的儘是龍魂軍中千挑萬選的精銳。目光所及之處,那些毗鄰的街道、樓宇,早已被龍魂軍以雷霆手段重金收購、清空改造。明處,是荷槍實彈的巡邏隊;暗處,無數雙眼睛隱於高窗、樹影、不起眼的角落,織成一張無形的巨網。更令人心悸的是,幾套紅旗17防空導彈係統如同沉默的鋼鐵巨獸,炮口斜指蒼穹,冰冷地扼守著這片領空——秦家公館,儼然已成為滬市乃至整個大夏防衛等級最高的堡壘。
公館內部,則由蕭月親自率領龍魂軍女兵營的精銳,無聲地融入這座宅邸的每一個角落,她們是守護秦雨舒的最後一道、也是最貼身的防線。
車門開啟,楊成高大的身影跨出,帶著一身風塵與無形的威壓,踏入這銅牆鐵壁的核心。這裡,不僅是秦雨舒的居所,更是他楊成的家。
剛步入燈火通明的大廳,一個熟悉而溫婉的身影便帶著一陣馨風迎了上來。
“回來了?”秦雨舒的聲音輕柔,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她自然地伸出手,挽住楊成的手臂,引著他走向客廳中央那寬大的沙發。“公務繁重,累壞了吧?”
楊成低低“嗯”了一聲,任由她引導著坐下,眉宇間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秦雨舒沒有停頓,繞到他身後,纖白的手指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落在他緊繃的肩頸上,輕柔而嫻熟地按揉起來。指尖的溫度透過軍裝布料,一點點熨帖著緊繃的肌肉。
“是不少事。”楊成放鬆地靠在沙發背上,閉了閉眼,感受著那雙巧手帶來的舒緩,“東北那批糧食,第一批已經到滬市了。按之前說的,本該交給你們秦氏商會分銷……”他頓了頓,睜開眼,目光落在茶幾上跳躍的燭火上,“但現在看來,似乎不必了。”
他微微側頭,看向身後的妻子:“龍魂軍旗下整合新設了立了數百家企業。這樣吧,無論哪一家,都劃一成乾股到你名下。或者,你看上哪家,直接告訴我,我讓人把手續辦了,歸你。”
秦雨舒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反而俯下身,臉頰輕輕蹭了蹭他的鬢角,聲音帶著笑意,也帶著一絲釋然:“真的不用了,老公。我現在呀,隻想當個甩手掌櫃,圖個清閒自在。”
她繞到楊成身側坐下,清澈的眼眸凝視著他:“再說,如今的秦家,說到底,就剩我一人了。我,就是秦家。”她語氣平靜,卻蘊含著一份無需言明的托付。
曾幾何時,她殫精竭慮,隻為守護父親留下的產業,不讓它被貪婪的二個叔叔侵吞。那是她唯一的念想,也是她支持抗戰的一份心意。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並非她所愛;翻雲覆雨的野心,更非她所求。當初在東北答應楊成,做龍魂軍的代理商抽成,是形勢所需,亦是情意使然。
如今,大夏初定,乾坤已握於眼前人之手。以她與楊成的關係,何止是一成乾股?隻要是大夏國有的,隻要她開口,他必會雙手奉上。
可她想要的,早已不是這些。
她想要的,不過是硝煙散儘後,與他相守的每一個晨昏,是這份無需言語的安穩與溫暖。這,才是一個女人心底最深的祈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