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渺整個人都靜止了,在她懷疑傅時樾就住在她對門時,這個想法在她腦海裡越演愈烈,以至於控製不住情緒,全身忍不住顫動了起來。
她沒有去敲門驗證,而是把這件事告訴了許矜。
“你確定嗎?”
鹿渺點頭,“應該是。”
“靠。”許矜暗罵了聲,“他搞什麼……之前走得那麼利落爽快,你好不容易走出來了,他又來招惹你。”
是不是男人有點犯賤,連傅時樾這種男人都逃不過例外?
許矜煩躁地看了眼窗外,回過頭看見鹿渺眼睛通紅,便明白她想乾什麼。
許矜無奈地歎息,“行,今晚的酒局不去了,我幫你。”
許矜打電話叫了幾個人來,在電梯口蹲著,等那個相貌平平的男人從房子裡出來,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了樓道間。
“我問你,跟你一起住在那間房子裡的人是誰?”
男人一開始嘴硬,不肯說,打了一頓後,才慢慢吐露實話。
“他、他是我的雇主……我是被聘請來照顧他的護工,負責照顧他的日常起居,我隻知道他姓傅,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我真不知道了,彆打了……”
“夠了。”許矜叫人停手。
知道他姓傅就足夠了,京城能有多少姓傅的,會買這種價格貴死人的小區,還買在鹿渺家對麵。
許矜看向鹿渺,“渺渺,你打算怎麼辦?”
鹿渺早已紅了眼眶,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們已經說清楚了。”
“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說明他也不想離開你,他也舍不得你。”
“可是他在躲我,他不想讓我知道他在這裡,我這樣去,會打擾到他。”
“他不想,你就讓他得逞了?渺渺,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的,你不要管他在想什麼,你想做什麼就去做,至少你做了不後悔。”
明明很想去見他,卻顧忌再三。
見鹿渺不說話,許矜歎息,直接從男人身上搜出鑰匙,一把拽下來給鹿渺,“去找他。”
鹿渺頓了頓,見許矜眼神堅定,莫名的一股力量牽引著她拿起鑰匙。
許矜找人把護工綁了,鹿渺拿著那扇鑰匙去開門。
還沒進玄關,就聽見一陣壓抑的低咳從某個房間傳來。
鹿渺順著聲音分辨出哪間房,她走到房門口,聽見低悶的咳嗽聲,心臟都揪在了一起。
他不是動手術了嗎,為什麼還咳得這麼厲害?
正當她把手搭在門把手上,咳嗽聲突然停了,似乎是裡麵的人察覺到她站在門外。
鹿緲的心沒由來一緊,她知道,他一向都這麼敏銳。
鹿渺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間的門。
引入眼簾的是裝修簡單且暗沉的臥室,窗簾密不透風的拉著,一張黑色大床占據整個視野。
床頭躺靠著一個人,手上拿著的文件擋住了他三分之二的臉,牆壁上閱讀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柔柔灑灑得平鋪在他身上每一寸角落。
沈律彎腰站在床側,給他倒水拿藥。
他翻閱著文件,沒抬眼,淡淡的語氣透著不悅,“不是讓你早點下班,怎麼又回來……”
話沒說完,沈律手中的水杯忽然掉了,“啪嗒”一聲脆響,驚得傅時樾眉心一跳,擰眉看向沈律。
而沈律站在床邊,怔怔地看著門口的鹿渺。
“小……小丫頭。”
傅時樾一僵,倏地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