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渺說完俯下身湊近他,伸出蔥白指尖,撫摸起他堅硬的下巴。
有些輕微的胡渣,摸起來癢癢麻麻的,她咯咯咯地笑,“沒想到你這麼好騙。”
傅時樾臉色難看,胸口劇烈起伏,她竟然哄他喝加料的酒。
按照傅時樾的警惕性,根本不可能中招,可誰讓她是鹿渺。
就是哄他喝毒藥,他都不一定能察覺到。
“彆鬨了……快起來。”
鹿渺從他懷裡抬起頭,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今晚你不能走。”
傅時樾頓感不妙,“你想乾什麼?”
“你說呢?”
鹿渺把他的襯衫下擺從西褲裡拽出來。
傅時樾眼裡劃過震驚,“鹿渺,住手!”
“來不及了,傅叔叔,今晚我就要你。”
鹿渺摸到他消瘦的腰腹,她心疼的歎息一聲,繼續幫他脫衣服。
傅時樾抬手想去阻止,卻被她掐住手腕,“彆亂動,不然我會很疼的,你舍不得讓我疼吧?”
傅時樾麵色痛苦地搖頭,讓她不要這樣做。
鹿渺什麼也聽不進,用浴袍帶子迅速綁了他亂動的手。
傅時樾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他額角青筋暴起,脖子上布滿細密的汗珠,把襯衫都打濕了。
原本酒精對他的刺激就很大,何況鹿渺讓他喝下去的,不是一般的酒。
他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無可奈何,眼神近乎絕望,甚至是哀求她停下來。
鹿渺根本不聽他的,堵上他的唇,不許他再說話。
感覺到他身體繃緊僵硬,無法釋放的情緒讓他牙關都在發顫。
鹿渺想讓他放鬆,便離開他的唇,親吻他其它地方。
“從一開始就是騙你的,我在這裡就是為了等你來。”
她一邊吻他一邊輕聲說,“哪有什麼男朋友,從始至終就隻有你。”
“今晚過後,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傅時樾眸中充斥著紅血絲。
鹿渺自問自答,“就當你同意了。”
他身上的汗水是鹹的,消瘦的身材不再像以往那樣性感,因為長久躺在病房裡沒曬太陽,皮膚有些蒼白,遍布大大小小的傷痕,甚至沒有一塊完好的。
這些都是這個男人曾今為國家立下戰功的勳章。
而這樣的男人,馬上就要成為她的了。
鹿渺心裡很自豪,伸手撫摸上去,摸到胸口那塊猙獰的手術刀傷時,她又停頓下來。
低下頭,心疼又愛憐地反複親吻,“疼不疼?”
傅時樾喘著粗氣,有些悲哀的開口,“你會後悔的。”
“那等我後悔再說吧。”
鹿渺脫掉浴袍,朝他貼了上去。
…………
“我還騙了你一件事,其實我每年的生日,都是一個人過。”
“那天你給我買了蛋糕,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你是第一個在我生日,會送我蛋糕的人。”
不,她記錯了,以前他也給她買過。
是她忘記了。
鹿渺麵色潮紅,壓著傅時樾絮絮叨叨地說著,汗水將倆人都打濕。
……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一場激烈的抗戰才消停。
鹿渺看著昏迷不醒的男人,心想昨天那酒也太厲害了,平時一點動靜都能驚醒他,一晚上這樣折騰他都沒醒。
她伸出手指,撫平他眉心的皺褶。
有些戀戀不舍地說,“傅叔叔,我心願已滿,希望你醒來不要怪我。”
說完,吻了吻他的唇,穿上衣服離開了。
到了中午,傅時樾才頭痛欲裂的醒來。
他皺眉恢複視線,片刻迷茫後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倏地坐起來,發現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
傅時樾一把掀開被子,潔白的床單上,留下一抹刺眼的紅。
不是在做夢。
昨晚發生的一幕幕瞬間湧入腦海中,瞬息一股怒火凝聚在他胸口。
鹿渺人呢?
睡完就跑了?
傅時樾的心情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惡劣,陰沉著臉打電話給鹿渺。
沒想到,關機了。
但仿佛又在傅時樾意料之中。
他冷笑一聲,立刻派人去找。
此時距離鹿渺離開,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
他派出的人把家裡和學校找遍了也沒找到她。
“她平時喜歡去的場所,還有她朋友那裡,都找了嗎?”
“都找了,沒有鹿小姐的消息。”
“她還能人間蒸發?”沈律疑問。
“這……”保鏢不敢回答,小心去看傅時樾的臉色。
傅時樾此時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形容了。
“如查通往外省的所有路徑!”
“是。”
鹿渺失蹤的第三天,傅時樾仍舊在生她的氣。
氣她不愛惜自己,竟把自己交給他這種活了今天沒明天的短命鬼。
她知不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有多麼寶貴?
她把她的忠貞給他了,她以後怎麼辦?
她未來的老公會不會介意這件事?
知道她瘋,沒想到這麼瘋。
竟然把他騙到床上,強行給辦了。
傅時樾氣糊塗了。
等他找到這死小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然而到了第七天,傅時樾心裡的那股火,逐漸轉變成擔心。
這麼多天沒有她的消息,他怕她在外麵遇到危險。
然而各地警察也找了,甚至把電話打去了陸衍那裡。
傅時樾不敢告訴陸衍,他把他外甥女弄丟了。
深夜,傅時樾點開鹿渺的微信,“鹿渺,我不怪你了,你回來。”
“我都原諒你了,你怎麼還跟我賭氣上了?”
“你這小孩兒怎麼這麼犟?”
“跑去外麵這麼多天,難道你不想家?”
“馬上到年關了,你不回來過年?”
“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回來?”
“你是不是在躲我?”
“我錯了。”
“你回來好不好?”
“渺渺。”
到後來,傅時樾低頭了,也妥協了。
可鹿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接近年關,傅時樾忙了起來,想鹿渺的次數也漸漸少了。
直到那天他應酬完回家,無意識地來到鹿渺家裡,看見他們一起買的情侶小擺件,他突然很想念她,坐在她的床邊一遍遍給她打電話。
他還給她轉了無數筆錢,就怕她在外麵冷著餓著自己。
可這些錢最後都被自動退回來了。
傅時樾第二天清醒過來,看見他打去的電話都沒接通。
才意識到,他昨晚的道歉和央求,她都沒有聽見。
傅時樾從來不信命。
此刻他卻很想問問老天。
他的小姑娘到底去哪裡了?
她為什麼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