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租人被斬斷的屍體，從缺口處開始燃燒。
吳獻像是用打火機點掛鞭一樣，將斧頭伸過去，在收租人的臉上亂戳，一旦有異動就能立刻離開。
“這玩意真的死了？”
“你看它還像活著嗎？”杜娥被吳獻那動作給整笑了。
確認安全後，吳獻站起來，毫不客氣的在收租人頭上踢了一腳。
“從這棟樓的結構來看，收租人看守著最關鍵的鑰匙，並且能在四層樓中往返，應該是大boss一樣存在。”
“這樣的邪祟，被我們如此輕易的解決不太正常，房間裡的那些小邪祟，都要比它更加麻煩。”
為了對付收租人，吳獻還構思了一個有趣的招數，可這招數還沒來得及用出來，收租人就撲街了。
萬爵將大斧放到一旁，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收租人可不算弱，力量和速度都是標準的大祟級彆。”
他的衣服在剛剛的戰鬥中，被收租人扯開，衣服下是幾乎沒有脂肪的拉絲肌肉。
吳獻恍然。
他覺得收租人弱，是因為有萬爵在吸引火力，並且在之前的福地中，他們見過太多這種類型的邪祟。
到目前為止，雙蓮眷人福地的難度，的確要比普通福地難上不少。
公寓裡的機製怪，考驗眷人應對邪祟的經驗，走廊裡的大祟收租人，則考驗眷人的硬實力。
剛經曆一兩次福地的新人，很難在這種情況下生還。
誇了一下收租人的實力後，萬爵轉頭又說：
“但這樣的實力，不可能是福地的最終boss，我們接下來還有未知的一樓要探索，並且從噩夢種子的描述上看，我們也許會經曆多次噩夢。”
“這個福地的危險還遠遠沒有結束，不能掉以輕心。”
三人在走廊裡等待了一段時間。
收租人的屍體就燃燒殆儘，煙灰沒有組成如‘蛛女’和‘倒吊祟’一般的故事。
這說明，收租人和公寓裡的邪祟不是一個類型。
當屍體燃燒殆儘後，地麵上的灰燼裡，出現了三顆噩夢種子和六枚噩夢硬幣，以及一串鑰匙。
這場戰鬥中，萬爵是絕對的主力，因此他拿了一顆噩夢種子，還有四枚噩夢硬幣。
吳獻和杜娥，則各是一顆種子和一枚硬幣。
最後則是那串鑰匙，七把鑰匙被穿在一個鐵箍上，這些鑰匙和正常的鑰匙比都偏大，每一把鑰匙上還掛著不同顏色的破布條。
杜娥將鑰匙撿起，打了一個哈欠：“有了這東西，我們就可以從一樓離開了，等天亮後就去一樓看看吧。”
……
拿好戰利品後。
吳獻三人，找了一個相對乾淨的房間內等待天亮。
自從進入福地以來，他們一日都沒有休息過，此時已經疲態外顯。
為了和困倦作鬥爭，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萬爵看著吳獻剩下的一把斧頭說：“你的斧頭是一把殺伐利器，你昨日揮砍斧頭時爆發的殺氣也很棒，兩者結合起來應該不止有那個威力，這之間肯定有問題。”
吳獻驚了下，連忙詢問萬爵問題之所在。
兩人進行了一陣溝通，當得知吳獻爆發的殺氣來自‘潛力’時，萬爵就明白了問題在哪裡。
“你隻是在宣泄殺氣，並沒有真的對目標產生殺意，因此無法完全發揮出這個潛力應有的威力。”
“就像是拿著一把槍，卻在用槍托在砸人一樣！”
“說再多也不如讓你體驗一下，真正想要殺人時，會是這樣的感覺。”
萬爵平靜的看了吳獻一眼。
就這一眼，就讓吳獻毛骨悚然，立刻站起身來後退兩步。
剛剛他好像感覺到，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頸上，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好像再待一兩秒就會被萬爵殺死，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杜娥疑惑的看著吳獻，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有這麼大的反應。
萬爵朝著吳獻招招手：“我也有和你一樣的潛力，剛剛那就是這個潛力的真正用法。”
吳獻坐回去，震驚的問他：“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
萬爵咧嘴笑了起來，表情看起來有些變態。
“我剛剛隻是發自內心的想要殺了你，想要將你的脖子慢慢切開，將你的熱血灑在我的頭頂，感受著你的生命逐漸消失！”
“不是為了勝利，不是為了獲得某種利益，隻是單純為了享受你的死亡。”
被萬爵這麼一指點，吳獻終於知道自差在了哪裡。
在剛剛獲得這項潛力的時候，吳獻根本不懂如何才能觸發，經過一陣研究才搞出了‘表情開關’，通過猙獰的表情來釋放殺氣。
但這個潛力的真正觸發方式，應當是像萬爵一樣，對目標抱有純粹的殺意。
可即便知道了原理，吳獻也學不來。
除非是對真正的人渣，不然吳獻很難散發出純粹的殺意，他殺人也好，斬殺邪祟也罷，都是為了達成目的，而不是為了將其殺死本身。
恐怕隻有像萬爵一樣，天生好殺之人，才能真正發揮這潛力的全部效果。
“這個潛力，果然還是不適合我啊。”
雖然無法學到‘天生殺胚’的正確用法，但這場對話也是有意義的。
吳獻由此知曉，潛力的選擇，不該隻看效果，還該看和自身的相性。
如果相性能夠對上，那潛力所能發揮的效果，不一定弱於賜福！
……
長夜慢慢過去。
走廊的燈亮起，吳獻三人神色疲憊的從房間內離開，杜娥懷裡還抱著昨天組裝的燈具。
出門之後，他們就朝電梯走去。
走到202公寓時，吳獻驚訝的發現，這公寓的門竟然被鎖上了，而昨天晚上房門明顯是敞開的。
除了202公寓之外，走廊裡昨日戰鬥的痕跡也都消失了。
看來每當夜晚過去，這棟樓裡的一些東西就會刷新，那些住客被殺死的公寓，說不定又迎來了新的住客。
不過現在三人隻想快些離開這棟樓，於是他們投幣進入電梯，並按下了前往一樓的按鈕。
在電梯裡，吳獻注意到，電梯的按鍵區上又多了兩個血指印，但這也正常，昨天萬爵曾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原住民乘坐電梯。
叮……
電梯門打開。
呈現在三人麵前的，是一片漆黑的走廊。
杜娥鼓搗了兩下，將自製蓄電燈具打開，這走廊裡終於迎來了光明。
因為沒有公寓房間的緣故，一樓的走廊很寬敞，每隔兩米就有一根方形立柱，立柱之間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讓人看不清走廊儘頭的狀況。
杜娥輕咦一聲：“怎麼不亮啊？我出門前專門檢查過的啊。”
吳獻驚了一下，轉頭看向杜娥，就見杜娥雙眼，赫然被一雙蒼白的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