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了魁地奇球場，沿著黑湖繞了一圈，才慢慢往城堡裡走。喬治說冬天是見不到巨烏賊的——他們三年級時曾試過鑿破冰麵往下遊，但是連一個觸角都沒找到。
此時早已過了宵禁，不過出來遊蕩的人特彆多。喬治能叫上遇到的所有人的名字，因為他們幾乎都在韋斯萊把戲坊買過東西。
“以後你們打算在對角巷開店嗎？”
“霍格莫德也在考慮範圍內，”喬治說，“我們最近在看那裡有沒有合適的店麵。”
“真的嗎？”阿爾特米亞的眼睛亮了起來。
“不過我們暫時沒那麼多錢，”喬治說，“租下對角巷的店麵都夠嗆——當然，如果巴格曼能把他該給我們的錢給我們的話，那就不是問題了。”
“他現在把注下到哈利身上了，”阿爾特米亞有些不高興，“之前還試圖讓小天狼星也賭他贏，結果小天狼星告訴他他寧願把這筆錢直接給哈利。”
“他也找我們了，但我告訴他他得先把欠我們的錢還回來，”喬治說，“巴格曼聽完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態度突然特彆差。”
“彆把錢給他。”阿爾特米亞一想起哈利說的巴格曼試圖在賽前給他作弊的事就心生厭煩，“要是實在差錢可以找我，總之我不會讓你們還上高利貸的。”
“嗯，我活夠了自然會考慮的。”
“嘿，”阿爾特米亞有些不滿，“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我知道，”喬治說，“但這不是一個小數目，我甚至不知道把戲坊能不能成功。”
“好吧，”阿爾特米亞也沒有一定要他同意，“我能看看那個伸縮耳嗎？”
喬治把兜裡的伸縮耳給她，阿爾特米亞接過來才發現連著的還有一團肉色的線。
“它能聽到任何聲音，除非門上被施了抗擾咒。”喬治拉著她走進城堡，一邊四處觀察一邊壓著聲音，“我們最近思考抗擾咒的攻克方法，所以還沒有批量生產——走這邊。”
“你們可以先把它加在訂單上，以後研究出了再出個改良版，”阿爾特米亞建議，“一般而言，體驗過伸縮耳好處的人更容易為了攻克短板的新款付錢。”
喬治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但阿爾特米亞沒有注意到：“還有那個迷惑鬥篷，你們可以把鬥篷和隱形藥水分開售賣。如果以後出了更便捷的隱形功能，不用費力宣傳，大家也自然會買賬的。”
“你以前賣過東西？”喬治沒忍住問道。
阿爾特米亞搖搖頭：“我隻是聽小天狼星說過——類似的事，但道理應該差不多。”
“……掠奪者，”喬治晃了晃腦袋，吹開依舊擋住眼睛的頭發，“我真該給他們交學費。”
跟喬治一起夜遊的好處就是不用認路，他總能避開所有老師和巡夜的級長。
他們回到公共休息室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令人驚訝的是，公共休息室的人依舊很多，並且這些人他們都很熟——哈利、弗雷德、赫敏，還有縮在角落的羅恩和一直幫他拍背的金妮。
哈利抬頭就看到依次從洞口爬進來的阿爾特米亞和喬治，頓時露出了窒息的表情。他盯著阿爾特米亞的嘴唇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看出什麼了，又扭頭去看喬治的。
“沒親。”阿爾特米亞拍拍他的肩，貼心地告訴他答案。
哈利：“……”
她在哈利失語的表情下神態自若地直起身：“你們在這兒乾什麼？”
赫敏指了指羅恩。她的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紅暈，鬥篷和袍子都搭在沙發背上。
阿爾特米亞沒見過這樣的赫敏。她看起來特彆開心，於是阿爾特米亞的心情也變得特彆好。她轉頭看向羅恩，這才發現他的臉色是不正常的蒼白。
“怎麼回事？”喬治挑眉看向弗雷德。
“他邀請了德拉庫爾，”弗雷德抱著手臂靠在牆上，臉上的笑可以稱得上是幸災樂禍，“在禮堂門口，當著所有人的麵。”
羅恩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完全不知道！”
“好了，好了，我們都知道。”金妮用胳膊輕柔地拍打著他的肩膀，臉上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
她可能是在場的人裡唯一一個如此真心實意地擔心他的，因為就連哈利都在忍著笑。
“我拉都拉不住，”哈利抹了把臉，“雖然當時大家都差不多吃完了，但是人也不少——”
“彆說了，哈利！”羅恩哀嚎，“我打賭她有媚娃的血統！”
“——芙蓉當時在和迪戈裡交談。”哈利補充道。
“她想邀請塞德裡克？”阿爾特米亞心中警鈴大作，“塞德裡克怎麼說？”
“他拒絕了，”赫敏立刻道，“他已經邀請秋了。”
阿爾特米亞點點頭，正打算說話就聽見哈利說：“她也問過我。”
“啊？”所有人異口同聲。連羅恩都坐直了，瞪著哈利一臉的難以置信。
“當然不是邀請我，”哈利急忙擺了擺手，“她問的是小天狼星。他來帳篷找我時被她看到了。”
“小天狼星很明顯不是學生吧？”阿爾特米亞難以理解，“她怎麼說的？”
“大概就是問跟我走在一起的那個黑發男人是誰，”哈利說，“她以為他是霍格沃茨的老師，還疑惑怎麼沒在禮堂見過他。”
“我不同意她當我們的教母！”阿爾特米亞大聲道。
“不，我想她隻是想跟最好看的一起去舞會，”哈利聳聳肩，“我告訴她那是我的教父後她就立馬去問迪戈裡了。”
“她怎麼不問你？”阿爾特米亞甜蜜道，“哈利，你是如此的瀟灑帥氣。”
“十點。”哈利毫不動搖。
聽到這句話後喬治抬起頭。他看看哈利又看看阿爾特米亞，臉上寫著明顯的疑惑。
“這太荒唐了，”羅恩喃喃道，“哈利，我想隻有我們沒有邀請到舞伴了——”
“他有啊，”喬治更疑惑了，“阿爾不是答應他了嗎？”
羅恩瞬間抬起頭，哈利也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誰？”
他倆的反應讓喬治愣了兩秒，隨後瞬間轉向阿爾特米亞，語氣裡都是難以置信：“你在夢裡答應的哈利？”
“……我沒說嗎？”阿爾特米亞有些心虛，“可能是心靈感應？”
哈利的重點在另一邊：“你為什麼要先告訴他？”
“不，”赫敏說，“其實我是最先知道的。”
哈利幾乎要笑了：“是嗎？”
赫敏聳了聳肩：“大概。”
阿爾特米亞默默豎起手掌，擋住了左右兩邊射來的視線。
隻有羅恩打起了精神看向喬治：“那我們可以一起去。”
喬治看都沒看他。他無奈地按了按阿爾特米亞的腦袋，然後隨手從兜裡摸出了一個巧克力蛙扔給金妮：“想去舞會玩玩嗎？”
“好啊，”金妮接住巧克力拆開，好心地遞到了羅恩嘴邊，“吃一口？”
羅恩麵如死灰地咬下了巧克力蛙的腦袋：“哈利纏了阿爾那麼久，我怎麼就沒發現你也是個女孩呢？”
弗雷德安慰他：“我打賭喬治也才發現。”
金妮看看羅恩又看看弗雷德，似乎是在思考究竟要把沒了腦袋的巧克力蛙砸在誰的頭上。
“……那就隻有納威了，”羅恩喃喃道，“好吧，或許還有西莫——”
“西莫邀請拉文德了。”赫敏友情提醒道。
羅恩突然啞巴了。他似乎是沒想到赫敏也會接他的話，低頭盯著地板，張著嘴卻沒說出一句話。
“……這不應該。”他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西莫那麼喜歡阿爾，他——”
“你又想著火了，是嗎？”喬治涼涼地打斷他。
羅恩閉嘴了。
他的眼睛有些紅，阿爾特米亞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沒有規定說四年級以上的學生邀請不到舞伴就不許去舞會吧？”過了一會兒，羅恩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目光掃過赫敏，落在她和阿爾特米亞中間的那一小片空地上：“有嗎？”
“……沒有。”赫敏說。
羅恩點點頭。他沒再多說什麼，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沉默地上了左邊的樓梯。
聖誕節假期開始前的最後一周裡，大家都沒什麼心思學習了。儘管課業依舊繁重，但是好像所有人都能從裡麵抽出更多的時間休息，公共休息室每天都無比喧鬨。
“我們真的不能參加完舞會就回家嗎？”哈利捧著雙麵鏡坐在角落，阿爾特米亞在他旁邊。哈利看了一眼正在對著彼此跳戰舞的喬治和金妮：“小天狼星，我覺得你也可以來。十點後我們就一起出校，然後幻影移形回家——我想麥格教授會同意的。”
“有意思，”小天狼星說，“她會把我殺了的。”
“雖然我不讚同哈利的提議，但是我也想你了。”阿爾特米亞咽下嘴裡的鬆餅，“這個假期我們真的不能見麵嗎？”
“住在尖叫棚屋？”哈利提議。
“那裡太冷了，”小天狼星搖搖頭，“不過我可以在霍格莫德租一間房子，聖誕假期一定會有很多空餘。”
兩人瞬間高興起來。
“不過要記得保密，”小天狼星豎起一根手指，“如果你們想溜出來跟我一起住的話——我打賭斯內普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挑你們的毛病。要是被他逮到夜不歸宿，除了遺忘咒我想不到任何辦法能阻止他關你們的禁閉。”
“你要是能來霍格沃茨當教授就好了，”哈利還是不死心，“我可以天天睡在你的辦公室。”
“恐怕我隻能和海格一起管禁林。”小天狼星說。
阿爾特米亞哈哈笑起來：“和費爾奇一起管城堡也不錯。”
“是個好主意，”小天狼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這樣他就沒時間去找學生的麻煩了。”
“斯內普也會被吸走大半注意力，”哈利也笑起來，“犧牲你一個，全校都安全了。”
“看吧，你也知道不行。”小天狼星攤了攤手，狹長的灰色的眼睛裡盛滿笑意，“除非鄧布利多老糊塗了，否則他不可能把我和斯內普放在一起的。”
“可是很多人想讓你來耶，”阿爾特米亞湊近小聲道，“她們都問我你會不會來參加舞會。”
“還有誰？”哈利驚訝地看著她。
“很多人，”阿爾特米亞依舊看著小天狼星，“她們都知道你來看哈利鬥龍了——布斯巴頓的人也知道，芙蓉·德拉庫爾還跟哈利問過你。”
“那是誰？”
“布斯巴頓的勇士，”阿爾特米亞說，“鬥威爾士綠龍的那個。”
小天狼星無所謂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阿爾特米亞有些失望：“你真的不來嗎？那是聖誕節誒。”
“沒有家長會參加學校舉辦的舞會，”小天狼星無奈地看著她，“你們會被人笑話的。”
“他們不敢。”哈利說。
小天狼星挑了挑眉，目光揶揄地看著哈利。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和他們的關係還挺好的，”哈利的臉紅了，“就算他們笑話了我也不會對他們做什麼——”
“嘿，”小天狼星笑起來，“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阿爾！”帕瓦蒂的聲音傳來，“去吃晚飯嗎？”
阿爾特米亞抬起頭，看到帕瓦蒂和拉文德站在一起。
“我們沒看到赫敏，”拉文德說，“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阿爾特米亞指了指旁邊的哈利：“你們先去吧。”
兩人點點頭，衝她揮手道彆後就離開了公共休息室。
“好了，你們也快去吃飯吧，”小天狼星的聲音從雙麵鏡裡傳來，“我看看時間，要是合適的話就過來——當然，我不一定會去舞會。”
“沒關係！”兩人異口同聲，“隻要能一起過聖誕節！”
小天狼星終於忍不住了，道彆的時候都在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