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裡兄妹倆打累了魁地奇就會出門閒逛。有一天他們走得有點遠,沿著公路往回走的時候天都黑透了。路麵上積著小小的水窪,幾輛機車呼嘯著飆過寂靜的深夜。
當時哈利望著他們的背影直到消失,忽然開口問:“你困不困?”
“不。”阿爾特米亞說,伸手擦掉濺到腿上的泥點。
於是他們跑完了剩下的路程,回到家騎上摩托,沿著這條公路一直開。阿爾特米亞不記得他們騎了多久,總之在返程的時候天色已經慢慢擦亮了。
回到家後阿爾特米亞倒頭就睡,哈利也難得睡了個好覺——沒有伏地魔,也沒做噩夢,陷在柔軟的床鋪裡一直到下午才醒。
從這天開始他們就開始了白天打魁地奇、晚上飆車的快樂日子。七月三十日那天傍晚,他們騎車去蛋糕店買了一個漂亮的生日蛋糕,然後追著天儘頭的餘暉開上了公路。
淩晨的時候夜幕已經掛滿星鬥,兩人在路邊的草地裡停好車,然後鋪上餐墊放好蛋糕。
雙麵鏡在這個時候亮了,小天狼星的聲音從裡麵傳來。阿爾特米亞把它從兜裡拿出來,露了一下臉後給小天狼星展示草地上的蛋糕。
“小天狼星!”哈利舉著一塊蛋糕從後麵撲上阿爾特米亞的背,笑著擠進畫麵裡,“快祝我們生日快樂!”
小天狼星定定地看著他,然後笑了起來:“生日快樂。”
他像是鬆了口氣,接著身邊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布萊克,我告訴過你他們不會有事——”
那邊亂糟糟的,光線很暗,似乎還有燈光亂閃。
“那也不是你偷坩堝疏忽職守的理由!”一個尖利的女聲響起,阿爾特米亞莫名覺得有些像費格太太,“溜出去喝酒,導致竟然沒發現女貞路出現攝——”
“彆吵了。”小天狼星不耐煩地打斷他們,“費格,你先帶著蒙頓格斯離開,我處理好了會親自收拾他。”
“發生什麼事了?”阿爾特米亞努力探出腦袋,“女貞路出現什麼?”
“攝魂怪,”小天狼星說,“剛才被我用守護神驅趕了。”
阿爾特米亞懷疑自己聽錯了:“攝魂怪?”
“怎麼回事?”哈利問。
“暫時不清楚,鄧布利多已經去魔法部了。”小天狼星走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你們現在在哪裡?”
“呃,”阿爾特米亞也不清楚,“就是公路旁邊。”
“魔杖帶了嗎?”小天狼星問。
“帶了。”阿爾特米亞說。
“把魔杖帶好,我搜完這一片後就幻影移形過去。”小天狼星的語氣還算得上輕鬆,“雙麵鏡保持通暢。”
“我們飛回來吧。”哈利立刻道,“應該用不了多久。”
小天狼星沒有直接答應:“你們本來打算做什麼?”
“看日出,”阿爾特米亞說,“我們帶了個小帳篷,打算去一個山坡。”
“那就暫時彆動。”小天狼星說,“摩托車側麵有一個白色的按鈕——被噴繪擋住了,你們在左側摸一下。”
“防護按鈕?”阿爾特米亞還記得這個,小天狼星在送車的時候給他們講過。危險的時候可以打開,但是隻能使用一次。
她走到摩托車左側,摸索著找到了那個凸起。
“找到了嗎?好,暫時彆動哈利的那輛,”小天狼星快速道,“按下去。”
阿爾特米亞按下那個按鈕。
天地間似乎瞬間安靜了。和普通夜晚的靜謐不同,更像是被一個透明的罩子罩住,什麼聲音都消失了。這種感覺很神奇,阿爾特米亞和哈利驚訝地對視了一眼。
“好了,現在暫時不要動了。” 小天狼星說,“你們是一直沿著那條公路開的嗎?”
“是,朝著房子少的那邊。”哈利說。
“我知道了,繼續吃你們的蛋糕吧。” 小天狼星的聲音帶了些輕鬆的笑意,“我馬上到。”
小天狼星說的馬上的確是馬上,十五分鐘後他真的幻影移形出現在了這個不知道確切地名的地方。
阿爾特米亞立刻站起來朝他招手,但是小天狼星就像是沒看見她似的四處環顧著。
“防護罩,”她反應過來,離得近的哈利立刻又按了一次按鈕。
那種絕對的靜謐消失了,阿爾特米亞又喊了一聲:“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已經看到他們了,快步往這邊走來,甚至有些像小跑。他披著一件漆黑的鬥篷,袖口被收得很緊,右手握著魔杖。
阿爾特米亞很久沒見過這麼疲憊的小天狼星了——他看起來很累,臉上甚至長出了泛青的胡茬。
她突然之間開始後悔他們沒有好好地待在家裡。
“對不起,”被緊緊地抱了一下後阿爾特米亞愧疚地低下頭,“我們該早點告訴你的。”
“不用抱歉,你們帶了魔杖已經有實力自保了。”小天狼星鬆開她,“之前你們出門的時候都有人跟著,我們一直知道你們的動向。但是今天蒙頓格斯跑去喝酒了,女貞路出現攝魂怪的時候他竟然說自己不知道你們在哪——”
哈利有些驚訝:“一直都有人跟著?”
“是啊,沒人放心你們單獨呆在那。”小天狼星接著抱了一下他,然後接過阿爾特米亞遞來的蛋糕,“這是藍莓嗎?梅林,我喜歡它——鄧布利多派給了我太多事,否則我還能來值幾次夜。”
阿爾特米亞敏銳地察覺到什麼:“所以之前你來家裡吃飯——”
“是剛好輪到我值夜的時候。”小天狼星露出一個微笑,“我必須在周圍巡邏,進來吃飯的時候都拜托了萊姆斯在外麵守著。”
阿爾特米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怪不得小天狼星能幻影移形到這個她甚至叫不出地名的地方,怪不得在他們問他能不能出去玩的時候他的答案是可以。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她幾乎是惶恐的。
他們似乎給大人們添了不少麻煩。
“這是什麼表情,”小天狼星突然伸手揉亂了阿爾特米亞的頭發,“是在遺憾沒在我值班的時候開發出深夜騎行的愛好嗎?”
阿爾特米亞愣愣地看著他。
“除了穆迪,大家都挺開心的。”小天狼星按著她的腦袋,彎腰平視著她的眼睛笑了起來,“沒人願意死板地圍著女貞路轉。唐克斯騎了一晚上的掃帚,回來時告訴我說,你的教子教女簡直酷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