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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內場到劇院出口本就很熱鬨了,一路都是候著的工作人員,與離場的演藝界與會嘉賓。
越是到外麵,越能聽見震破天花板般的呼喊。
大多來自某些流量小花和男明星的粉絲,癡狂呐喊著他們的名字,或遞上禮物,或者要求合影或簽名。
顧迎清隱約從人群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杜施,杜施能接受一下采訪嗎?有人說你前夫是孟延開,這是真的嗎?”
一把女聲帶笑說:“誰說的你就問誰去呀。”
“因為你最近複出接了新戲,你前夫又是資方,連電影節官方都為你背書。”
“你究竟有沒有生過孩子啊?假孕事件之後,你失蹤了兩年……”
顧迎清和周賦走到後麵,臨近了,仍然見出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時間隻看得見各種話筒手機往當事人臉上懟去。
那個叫杜施的女明星,一身黑金絲絨曳地長裙,旁邊兩個經紀人開道,其中一個回頭的時候,顧迎清認出了她。
曾經在北城飯局的時候見過,她來和孟延開打招呼,看起來與程越生關係也還行,這人姓周。
“差不多得了啊,”周小姐忍不住臉子一擺,隨後又勉強緩和了語氣說,“各位記者朋友們彆擋住路哈,後麵還有很多人……保安,保安!!”
安保人員大多守在外場,控製人流,內場這邊險些控製不住局麵,還是蔣驍和阿南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帶著一群人幫著控製住了局麵。
前邊因杜施引起的騷動剛有平息的跡象,這把火又迅速燒到了顧迎清身上。
喊著什麼“顧小姐”啊“趙太太”的,各種問題如潮水向她湮來。
隻是這回有蔣驍他們站在通道警戒線旁,這些人近不了她身。
有人問她,趙鴻槐去世她分了多少遺產。
甚至有人問她,“從德信的公示上看到你是股東,好像還在德信工作過,是因為趙南川的關係嗎?你的股份是趙南川的遺產嗎?”
“趙太太,你跟海聯的周總什麼關係啊?晚上走紅毯時你們好像很親密。”
“趙太太,你上一個男朋友呢?不談了嗎?”
這些人發現用“趙太太”這個稱呼,更能滿足那種隱秘的惡趣味,於是都這麼叫了。
也有等候自擔的粉絲嫌棄杜施和這姓顧的搶走了自擔的流量,陰陽怪氣起來:“名聲都爛臭了的女的,有什麼好拍的?”
“笑死,人家可是名媛呢,藝術家,豪門闊太,有錢男人收集器,張腿就能吃飯。”
“你們不知道吧,杜施她媽是小三,她一直都是是靠男人捧的;那姓顧的爸媽死得早,也不知道怎麼嫁給有錢人的,”那男的笑容猥瑣,“反正這倆女的一個樣,沒男人都會死的。”
口出汙言的幾人笑得花枝亂顫,聲音非常大聲,處於顧迎清與杜施兩撥人的中間的過道旁的位置。
誰知道已經走的杜施聽到這話忽然折返回來,周小姐踏著高跟鞋猛地衝上來攔她,沒有攔住。
杜施已經站在說話人的麵前。
說話的是兩個看起來很稚嫩的女孩和一個男的,男的手上還舉著手機,正在錄像,脖子上還掛著媒體證。
杜施要笑不笑地看看這男的,再看看他媒體證上的名字,伸手撚起他的名字。
剛要動作之前,她經紀人上前把她兩隻手連帶身體一並抱住。
杜施掙開她,剛要有下一步動作之前,有人上前搶了那男記者的手機。
顧迎清將攝像機對準那男的,先拍他媒體證,再拍他的臉。
對方下意識想遮臉,顧迎清已經轉向旁邊那兩個女孩,見她們手裡還有某個男明星的橫幅,問她們:“成年了嗎?”
那倆女孩不吱聲,假裝看彆的地方,夾著嗓子嘰裡咕嚕說:“我們十七歲。”
像是在說,有本事告我們啊。
那男的趁顧迎清不注意就要去搶她手裡的手機,周賦擋了一下沒擋住。
顧迎清劈手就把手機用力摔在地上,屏幕和背板一下子稀巴爛。
“我操!”那男的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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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迎清捂著心口,假裝被他嚇一跳說:“不好意思,你剛才嚇到我了,手滑了,我再賠你一個新的。”
她衝阿南使了個眼色,阿南笑嘻嘻上前,“哥,走啊,帶你買手機去。”
周小姐趁機帶走了杜施,餘光感激地瞧了眼顧迎清,咬牙切齒在杜施耳邊說:“要死啊你!這都忍不了,還要不要複出了?要解氣私下處理他不就行了!”
旁邊兩女孩才反應過來,這兩邊穿黑西裝的男的都是顧迎清的保鏢,尤其是蔣驍給人壓迫感太強。
顧迎清看了那倆一聲都不敢再吭的女孩子,什麼都沒說,離開了現場。
周賦說:“何必跟那些人一般見識。”
顧迎清淡淡笑說:“是個人都不能忍受父母朋友愛人被侮辱吧?”
周賦頓時有些尷尬,好像他就成了那種可以忍受父母愛人朋友被侮辱的人。
隻好強圓道:“那當然……”
去飯局的車子已經停在旁邊,周賦替他打開車門。
顧迎清發現蔣驍在不遠處站定,正盯著她眉頭。
“你們不走?”顧迎清挑眉看他一眼,徑自上車,“那我們先走了。”
蔣驍麵無表情:“等一下。”
早有保鏢已經將車開到附近,但因為路況擁堵,暫時不能近身跟著周賦的車,需要等他們一下。
顧迎清正在跟他們冷戰。
自從這群保鏢變啞巴,不肯透露關於程越生的一個字時,她就已經單方麵宣布和他們的友誼破裂。
尤其是蔣驍和阿南,她以為他們和其他人不一樣,除了拿錢辦事,跟她有過命的交情,那就算半個朋友。
金玉吟以前跟她罵蔣家兩兄弟的時候,她還替他們說過好話來著。
周賦說:“這人誰啊?”
“保鏢啊,你看不出來麼?”
“那幾個都是?”
“嗯。”
“什麼時候來的?”
“我出門開始。”
“一路都跟著?”
顧迎清玩笑說,“不然我哪敢跟你去什麼飯局啊?”
周賦“哈哈”笑起來,“你真是……愛開玩笑。”
隨後有些下不來台似的,看著窗外,伸手解開西裝外套。
等蔣驍他們的車跟上,顧迎清看到熟悉的車牌時,才說:“走吧。”
她還是拎得很清的,雖然在冷戰,但安危還是排第一。
而且,想到很快她今晚的動向就會傳到很很多人耳朵裡,包括程越生,她就覺得很有意思。
路上,周賦跟她聊天,說著在內場沒講完那件事,“你今晚有張照片上熱搜,標題叫《權力中心的年輕女人》。”
是網友從電影節開幕式的直播中截的圖。
當時顧迎清旁邊的大佬要挨個上台發言,畫麵便會切到第一排正中,遠景看上去非常震撼。
第一排正中那幾個全是男的,或黑或藍的西裝打扮,戴眼鏡,中年。
隻有顧迎清一個年輕女性,一身粉香檳色,極其耀眼。
關於這張照片,引起了群女歡呼,稱之為《律政俏佳人》的現實版。更呼籲女人也“爭”名“奪”利!
當然反駁的聲音也很多,說她上位不清不白,還如此高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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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此種言論,也有聲音反駁:你就這麼篤定旁邊的男人上位史全都清清白白嗎?
總之今晚社媒上熱鬨得很。
飯局安排離劇院不算遠的私人會所,她以前跟許安融做事時,在這個地方也應酬過。
來者不乏傳媒商界大佬,亦有製片人、知名演員和導演。
這會所獨占一塊地皮,傲立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旁邊不是鑽級酒店便是市政與外交機構。
這建築也有些年頭了,裝潢其實比較土,滿眼金碧輝煌,還保留著上一個時代掌握了權力和金錢那部分人的審美映射。
頂層包間裡,熱鬨非凡。
裡頭有些熟麵孔,有孟延開、林北望,還有剛才的杜施和周小姐。
外頭大廳和包廂內的休息區,坐著一些人,助理或保鏢之類的,從前顧迎清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
剛進包間,便是一陣嘈雜的歡迎寒暄。
不認識的人像見了什麼貴客一樣,殷勤地要替顧迎清安排座位。
又有人拉著周賦要他和自己坐一起喝酒。
林北望不陰不陽來了句:“你們怎麼回事,把人分開怎麼行?找個成對兒的座位給周總和趙太太坐下。”
孟延開指指自己旁邊:“坐這兒。”
“孟總,好久不見。”顧迎清像是才注意到孟延開的存在,在他旁邊坐下。
周賦也順勢挨著她在另一旁坐下。
孟延開問她:“最近怎麼樣?”
“挺好。”
孟延開似笑非笑地挑眉:“挺好?”
顧迎清攏了攏肩膀上的披肩,笑得有些苦,“既然孟總都知道,還問我乾嘛?”
顧迎清想到什麼,“什麼風把您吹到南江來了?”
孟延開說:“辦點事。”
“哦……”顧迎清發出明了的一聲,又明知故問,“是聽說你公司也涉足娛樂產業,來談項目啊?剛聽說你最近投資了新電影。”
“聽誰說的?”
“狗仔,”顧迎清說,“剛才我跟女主角打過照麵了。”
“總算聽出你在損我了。”孟延開端起酒杯抿了口,不解道,“我在網上看到了你的事,你跟程越生這是在……?”
顧迎清有些困惑:“什麼意思?”
孟延開說:“他一個勁兒給你平息輿論,你一個勁兒製造新的緋聞。”
顧迎清淡淡的,開始動筷夾菜,“我今晚隻是代許總出席,不存在什麼製造緋聞吧?而且我跟他已經分手了。”
孟延開低頭,低聲說:“他有苦衷吧。”
顧迎清自嘲道:“是啊,你知道他有苦衷,人人都知道他有苦衷,連我也知道他有苦衷。”
“所以你就找周賦來氣他?”
顧迎清五官一皺,“那倒不至於。”
周賦探個頭過來:“你們在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