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家都說,一級是一級的水平。
秦檜當殿噴血了那麼多次,但劉禪從未讓他達成過血濺龍袍的成就。
而耶律元就噴這一次,李林就不幸被噴了一臉。
但是這會兒,他也不好意思問人家要精神損失費了。
因為,耶律元噴完一口老血之後,兩眼一翻就直接暈了過去。
而他帶來的十來個人見自家主子竟然被氣暈了之後,上去就準備把李林給拿下。
可惜啊,他們忘了,這是在大宋的地盤兒。
還沒等他們動手,一群人就直接被拿下。
然後,連同還暈著沒醒的耶律元,一起送到了官府。
官府一聽事情的經過,臥槽,外國使團竟然敢在我們國內打我們的人?
藐視大宋!
這絕對是藐視大宋啊!
報到朝廷!
必須報到朝廷!
此時悠悠醒來的耶律元,聽到官府的態度之後,差點兒沒再被氣暈過去。
一夥的!
這些人全特麼一夥的啊。
如果真按他們這麼定性,自己直接就得被驅逐出境。
那自己的任務,豈不是全完蛋了?
想到這裡,他趕緊爬起來,表示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甚至,還主動掏了三百貫請李林喝茶,權當是精神損失費。
收了錢之後,李林當即表示,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就不用報告朝廷了。
就這麼的,一群人才成功的出了府衙。
剛一離開府衙,李林就熱情地表示,如果他想看其他的工坊的話,現在就可以帶他去。
看著李林那張熱情的臉,耶律元真想一巴掌呼上去。
看你大爺啊!
七百多道工序,七百多個工坊,就算一個工坊一千貫,也是七十多萬貫。
本王是來談貿易的,又不是來送錢的。
從哪兒偷出來這麼多錢啊!
囊中羞澀再加上惱火,耶律元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想再看到這個李林了。
於是,他便堅稱自己公務在身,急著進京麵見大宋的官家。
至於這工坊嘛,下次一下來看。
然後,他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成都。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封信就以八百時加急的速度送往了京城。
信上主要表達了一個內容,無論如何刺激,遼國使者都堅決忍辱負重,所圖一定甚大。
這封信到了京城一個多月之後,耶律元的隊伍才終於到了汴京。
然後,他就跟剛到汴京的李麗質一樣,被外圍修城牆的工地給驚呆了。
“宋國人有病吧?
他們把城牆修這麼高,是準備同時應對天下所有軍隊的進攻嗎?”
如果嶽飛此時在他身邊,一定會讚一句。
耶律兄弟,你懂我啊!
因為嶽飛知道劉禪心裡想要的那個天下有多大!
他更知道,那麼大的天下,將來到底有多難治理。
所以,他就是要將京城打造成天下最堅固的堡壘。
按他的預想,哪怕將來有一天,天下四處皆反。
京城也至少要能靠著自己的力量,獨自堅守兩年以上。
之所以把這個時間選擇在兩年以上,是因為兩年攻不下一座城的話,叛軍內部很有可能會生變。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因為真到了那個時候,哪怕還有一支軍隊忠於朝廷。
兩年的時間,也足夠他們前來勤王。
這兩個條件,隻要達到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成功的為將來那個陷入絕境的大宋,成功續命。
當然了,他做的這一切,很可能會白費功夫。
很可能到了那時候,大宋的皇帝早就投降了。
或者,棄城而逃了。
但是,他作為大宋的兵馬大元帥,必須從軍事防禦體係的建設上,為將來可能的變故,留下足夠的硬件基礎。
這才是為什麼,嶽飛要修這麼大一個京城的原因。
但可惜嶽飛看不到耶律元的問號。
而耶律元的身邊,也隻有跟他一樣懵逼的隨從。
於是,他便隻能帶著滿心的震撼進了城。
等進了城之後,他再次傻了眼。
成都在他的眼中,已經遠遠比他們的京城繁華。
但成都跟眼前的京城一比,簡直就如同鄉下一般。
從他進入京城開始,目力所及之處,全都是人。
叫賣的,趕路的,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說一句摩肩接踵,絲毫不為過。
尤其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些人身上穿的衣服。
從他們的衣服上麵,他能看出來,街上這些人大都是普通的百姓。
因為,他們穿的布料,大部分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料子。
而是很普通的麻布、葛布,還有一些人穿的是棉布。
但無論他們穿的什麼料子,他們身上的衣服,都乾淨得很。
而且,都非常的合身。
從這兩點,耶律元就立刻判斷了出來,這些人穿的衣服,都是屬於自己的。
而且,他們並不止這一套衣服。
因為他見過他們遼國京城的百姓,他們身上的衣服,很多都有厚厚的包漿。
而且,很多人的衣服都不合身。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家中隻有那一套衣服。
如果經常洗的話,很容易就壞了。
而這僅有的一套衣服,就隻能是誰出門誰穿。
至於待在家裡的那些人,穿個裡衣就行了。
甚至條件更差的,就隻能光著屁股。
因此,在他們那裡,出門是一件需要爭取的美事。
因為,能穿一次衣服,還能順便看看外麵的世界。
他們的官府就曾經不止一次地審理過,為了爭奪穿衣服的權利,一家人老拳相向的案子。
剛才在京城外麵看到的城牆,隻是讓他震驚。
既震驚於宋國的有錢,也震驚於宋國變態。
因為他實在不明白,那麼高的城牆有什麼意義。
但眼前看到的百姓,卻是讓他迷茫了。
宋國朝廷有錢,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甚至,宋國的權貴有錢,他也不稀奇。
畢竟,他自己也是遼國的權貴之一。
他們遼國的權貴,那也是相當的有錢。
但權貴們有錢,跟那些普通的百姓有什麼關係?
雖然大家都住在一個叫京城的地方,但權貴一頓飯能吃掉幾十上百貫,百姓隻能一家人共穿一套衣服。
在他的心裡,這才應該是正常的。
可是,宋國的百姓,怎麼會人人都有自己的衣服。
而且,還不止一套。
更重要的是,他們既然能給自己置辦不止一套衣服,那就說明他們在吃這個問題上麵,也同樣不存在任何的問題了。
因為沒有人會在吃不飽的前提下,去給自己購置多件衣服。
如果衣和食都不存在問題,那正常情況下,他們的住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他們隻是普通的百姓啊,竟然同時解決了衣、食還有住的問題?
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宋國朝廷把他們的錢分給了百姓?
他們不能真的這麼造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