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林臻停頓了一下,透過鏡子看著月嫵的眼睛,“隻是,做生意總歸會有些是非麻煩。酒樓若有任何難處,或者遇上什麼不長眼的敢去挑事的,你可千萬彆自己硬扛著。無論何時,都要立刻讓人來王府告訴我!明白麼?”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庇護。
月嫵心頭一暖,眼中笑意更盛:“妾身知道啦,謝夫君惦念。”
她將最後一根玉簪插穩發髻,動作流暢而優美。
林臻繼續問道:“我看你打理這家酒樓也有些心得,有沒有想過再擴大些產業?”他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
“比如我可以讓張儷把你之前看的那個綢緞莊也分些賬目給你管,或者從王府的商隊裡撥幾條路子給你?”
月嫵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明亮,但很快卻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她站在林臻身後,雙手輕輕搭在他肩頭,身體微微前傾,聲音溫柔而誠懇,還帶著一絲小小的驕傲:
“妾身先謝過夫君好意。隻是妾身現在有了身子,精神和精力都有限。光是打理好眼下這一間酒樓,確保它井井有條,已經頗有些捉襟見肘了。實在無力分心他顧。”
她的目光落在鏡中林臻的眼睛上,帶著深深的眷戀和滿足:“而且,城西這間酒樓雖是小門麵,不賺什麼大錢,但畢竟是妾身一點點看著它走到今日的,從選址、聘人、定菜式,到迎來送往。裡麵的心血,妾身自己最清楚。它就像就像是我們共同的孩子一樣重要。所以妾身是真的舍不得也顧不上去彆的地了。”
這番話發自肺腑,帶著一種小富即安的滿足感。
林臻聽罷,深深地看了鏡中的月嫵一眼,目光深邃,點了點頭:“嗯,隨你高興就好。守好它,平安為上。”
梳洗已畢,林臻作勢要起身。
“好,好,不說。”他眼底的笑意如同盛滿了星子,亮得驚人,“那嫵兒告訴為夫昨夜的藥是苦是甜?好不好吃?”
霎時間,月嫵所有的害羞都化作了柔腸百轉的細吟。
她仰著小臉,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蘊含著無限戲謔的深邃眼眸,羞赧而大膽地輕聲回應,吐氣如蘭:“都好吃……可妾身……妾身更貪戀被夫君喂藥的時候。”
話一出口,她自己也覺得太過羞人,剛抬起一點的頭瞬間又埋了回去,鴕鳥般蹭在他懷裡,隻露出一段晶瑩紅透的耳廓和天鵝般優美的後頸。
“哈哈哈哈。”林臻胸腔震動,發出愉悅無比的大笑聲。
他收攏手臂,將她更緊地困在懷中,低頭肆意品嘗她羞紅耳垂的滋味,
“好了,真該走了。”林臻終於鬆開她,看著懷中佳人眼角眉梢尚未散儘的春情和紅暈。
林臻利落地整理好身上那件象征無上權勢的玄色蟠龍暗紋朝服,手指靈活而沉穩地扣好象征著威儀的玉帶。
剛才那個沉醉溫柔鄉的浪蕩子迅速隱匿,一種即將步入權力中心、沉穩如山嶽、銳利如鷹隼的凝重氣場在他周身彌漫開來。
俊朗的麵容上一絲多餘的笑意也無,隻剩下不容置疑的冷肅。
他不再言語,也不再留戀,隻最後深深地看了月嫵一眼。
隨即轉身,迎著門外灑進來的、已變得明亮耀眼的金色晨光,大步流星地踏出了這座尚彌漫著未散儘旖旎溫香的彆院。
門在他身後輕輕關上,隔絕了內外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