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桃花開。
這漫山的修士全部成了桃花的養分，死的不能再死，甚至沒能發出一聲哀嚎。
“學會了嗎？”
祝老祖開了口，聲音聽不出喜怒冷熱。
“……沒有。”
葉凡如實開口。
嚴格意義上講，這是一道劍法神通。
葉凡雖然對劍道頗有天賦，但……連洛師姐的明月劍意都沒學明白，更彆提老祖的【一劍桃花】了。
哎。
葉凡莫名有些無奈。
天才之間亦有差距，好在跟主祝老祖的差距並不多，就……億點點而已。
祝玉卿再次斬出一劍。
那些已經身死的修士們，頭頂又盛開了一朵桃花，看上去格外妖異。
“學會了嗎？”
“……沒有。”
葉凡嘗試著斬出一劍。
彆說神了，連形都沒模仿出來。
祝玉卿不厭其煩的斬出一劍又一劍，那些修士逐漸被桃花包裹，連一絲一毫的肌膚都沒露出來。
若是從空中看去，能看到這座不知名山峰盛開著無數桃花，美到足以讓任何人沉淪。
但。
桃花的豔。
卻是以性命澆築。
葉凡直接麻了，上一代觀主沈初華自創吞天魔功，初代觀主祝玉卿老祖一劍桃花。
玉女觀真的不是什麼邪門魔派嗎？
怎麼看起來都這麼邪性啊！
相較而言，虞歸晚老祖的清風劍意，洛師姐的明月劍意，正常到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葉凡摒棄腦中雜念，心神放空，開始模仿祝玉卿的每一個動作。
祝老祖斬一劍，葉凡跟著斬一劍。手臂抬起落下，抬起落下，動作重複了不知道幾萬次。
葉凡漸漸有了一絲感覺。
所謂桃花。
其實隻是一個名稱而已。
老祖的這一招核心在於‘種’。
簡單點講，就是靈氣幻化成了桃花，種在對方體內生長，掠奪走一切生機。
但問題來了。
如何將靈氣桃花種入對方體內？
而且根據葉凡觀察，並不是所有桃花都在識海綻放，也有的是在丹田，有的是在血肉中，有的是骨骼中。
桃花出現、生長的位置並不相同。
葉凡學的雲裡霧裡，隻覺得腦中有電流閃過，卻始終抓不住那最關鍵的一點。
祝玉卿還是隻有一句話：“學會了嗎？”
“……隻會了一點。”
葉凡依舊如實相告。
祝玉卿這次沒再揮斬手中桃木枝，而是聲音冰冷道：“會了便是會了，不會便是不會，何來的一點兒？”
葉凡一怔，雞皮疙瘩瞬間湧遍全身：“祝……祝老祖，您能看到晚輩？不對不對，晚輩的意思是，您有意識？”
“蘇清歡什麼都沒與你講？難怪如此愚笨，教了三萬七千六百五十二劍都未學會。”
“……”
“你可知身在何處。”
“幻境中？”
葉凡皺眉，這裡應該是類似於幻術或者幻陣那種虛幻的地方。
“這裡是識海靈境。”
“識海靈境？”
葉凡呢喃重複，繼而瞳孔一縮：“等等，難道這裡……是我師父的識海中？”
祝玉卿不置可否，平靜道：“每一代觀主，臨死前都會進入此地留下神通功法，為後來者傳道解惑。靈境中一日，可抵外界一年。”
我敲。
觀裡有老婆婆！
難怪玉女觀的曆代觀主，在短短數十年甚至十幾年，就能掌握如此多的神通術法，境界提升的如此之快。
合著都開掛是吧。
等等。
葉凡意識到什麼，驚喜道：“那豈不是說，初代觀主您還活著？”
祝玉卿沉默許久，搖了搖頭：“我並非真正的祝玉卿，隻是她昔日存在過的幻影，所以你看不清我的麵容。真正的我或許已經死了，也或許還活著。”
“嗡！”
葉凡腦袋嗡鳴，隻覺得世界天旋地轉，他在與過去的祝玉卿對話？
怎麼可能！
似是看出葉凡心中所想，初代觀主歎了口氣。
葉凡忽然懂了，脫口而出：“是因果本源之力的緣故！”
“是，也不是。”
祝玉卿明顯不願多講這一點，舉起手中桃木枝：“繼續，剛才的幾句閒談，浪費了你師尊半年壽元。”
“？？？”
葉凡心神巨震：“祝前輩，這不是咱們玉女觀代代傳承的識海靈境嗎，怎會消耗壽元……”
“你猜，為何玉女觀的觀主如此短壽？”
“……”
葉凡麵色難看。
恐怕不僅維持跟使用識海靈境會消耗壽元，就連曆代觀主的‘過去’存在也會消耗壽元！
蘇清歡那傻女人。
乾嘛這般揮霍自己的命？
老子可是立誓要把玉女觀從仙門這個泥潭中拽出來的，然後你活不了幾天就死了……
怎麼。
想讓我虧欠一輩子是吧？
葉凡怒火中燒，但不敢再浪費絲毫時間，瘋狂揮舞手中劍，想要儘快學會一劍桃花。
“你的心亂了。”
祝玉卿停手：“等心靜。”
“……”
也就三個呼吸之後，葉凡心靜如水，揮劍的手也逐漸平穩。
……
……
養龍湖。
蘇清歡站在湖底，擔憂的望著麵前的葉凡。
“怎麼突然咬了牙，莫非被初代觀主嫌棄了？也是，祝老祖可不像師父那麼好說話，肯定會因為無玄是男子而百般刁難……”
哎！
若非如此。
蘇清歡早就讓葉凡進入識海靈境了。
即便進入，也是先找脾氣最好的師父試探下口風，見葉凡完整學會吞天魔功才讓其學一劍桃花。
蘇清歡是有小心思的。
第一個先見師父，看在她這個徒兒份上，師父總不能不教徒孫吧？
沈初華都教了，隻要葉凡再學會祝玉卿老祖的一劍桃花，其他老祖也便不會為難葉凡。
但一切的小心思，都得葉凡入老祖眼才行。
畢竟讓葉凡進入其中，多少是有點不合規矩。
倒不是葉凡身為男性，而是識海靈境唯有曆代觀主才能進入，而洛玉已經進入過了。
也就是說。
蘇清歡又一次為葉凡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