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笑了笑道:“女媧道友,數日之後,人皇帝辛將於朝歌的媧皇宮中,祭拜道友,我懇請道友親自蒞臨。”
女媧聞言有些詫異,人皇去媧皇宮進香這種事每年都有發生,為何今年白璟會讓她過去呢?難道白璟說的冒犯之事和人皇有關?
但奇怪歸奇怪,女媧也沒有拒絕,她點了點頭道:“好屆時吾自會前去。”
女媧答應之後,白璟鬆了口氣,這下萬事俱備了。
之後白璟在媧皇宮小坐一會兒,和女媧論道一番,這才離開了媧皇宮。
時間一晃,就到了媧皇宮進香的日子。
西方靈山,接引和準提坐於八寶功德池旁。
準提眼中露出一抹狠意:“媧皇宮進香,必然敲響大商滅亡的喪鐘。”
接引則是一副眾生皆苦的麵相:“師弟,即便此時身處大劫中,但那帝辛畢竟是人皇,身上有人道氣運護體,對其出手,必遭人道反噬。”
準提對此毫不在意,他一臉堅決的說道:“一些反噬,能換來我西方大興,在吾看來是值得的。”
朝歌,帝辛出行前往媧皇宮上香排場極大,家家焚香設火,戶戶結彩鋪氈,三千鐵戟,八百禦林隨行,更有武成王黃飛虎貼身護駕,端的一個無懈可擊。
眾人來到媧皇宮後,帝辛屏退左右然後走到女媧聖像。
麵對女媧聖像,帝辛露出了恭敬之色,隨即點燃了三根香。
九天之上,女媧如約而至,看著帝辛發自內心的崇敬姿態,女媧心中的疑惑更甚,這帝辛對她沒有絲毫不敬之處,又怎會冒犯她呢?
而就在帝辛衝著女媧神像叩拜之後,正準備插香時,忽然一陣微風拂麵,掀開了女媧聖像前的薄紗,同時一縷梵光,悄無聲息落入了帝辛的識海中。
帝辛眼中閃過一陣眩暈,但下一刻,又恢複了清明。
在帝辛的識海中,金色梵光飛入的瞬間,十二品造化白蓮就開始發威了,淨化大道隨之展開,立刻將金色梵光給籠罩,幾個呼吸間便將梵光給淨化掉了。
白蓮直接淨化梵光是因為大劫之下,天機被遮掩,梵光入體,聖人亦不可推演其情況,隻要這梵光進入了帝辛的體內,那因果就已經種下,不存在抵賴的可能。
帝辛眼中清明一閃而過,又變得眩暈起來,之前是因為佛門梵光,而這次卻是裝的。
九天之上,那金色梵光速度極快,但女媧乃是半步天道境,近距離觀看之下,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梵光是西方教的手筆!他們想做什麼?”
而此時的媧皇宮中,帝辛假裝受到蠱惑,在聖像前的柱子上提筆刻字。
女媧目睹了這一幕,心中已經明白了個中因果,若是她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看著人皇被人算計。
於是女媧抬手一指一道清光沒入了帝辛識海想要幫帝辛驅散梵光。
結果清光一入帝辛識海女媧便看到了帝辛識海中的十二品造化白蓮。
她立馬意識到了白璟說的冒犯是何意。
女媧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想道:“明明已經化解了西方教手段,卻還要借帝辛之手來個將計就計,可這麼做損的不僅僅是吾的麵子,還有人皇的麵子,甚至人皇下方的諸侯還會以此為理由對人皇出手,導致天下大亂,此舉不妥啊!”
想到這兒,女媧還是決定不按白璟的想法來,她既已親臨,自然不會看著帝辛提下不敬聖人的淫詩,給其他諸侯造反的理由。
於是女媧心念一動,下方的聖像上頓時爆發出一股浩如煙海的恐怖氣息,直接無視了帝辛的人道氣運,將帝辛送出了媧皇宮。
帝辛此時隻留下了第一個字,自然是看不出什麼的。
可即便如此,西方教算計人皇,對人皇出手不僅僅是觸怒人道,更是觸碰了洪荒天地最最基本的規則。
西方偌大靈山被恐怖的劫雲籠罩,劫雲之中,雷光閃爍,紫黑色的神雷發出滅世氣機。
下一刻,恐怖的無上天罰落下,向準提轟去。
準提早知對人皇對手,會引來反噬,因此提前做好了準備,他布置了多重大陣,然後駕馭七妙寶樹,迎上了天罰。
“轟!”一道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準提竟直接被雷罰轟入地底。
片刻後,準提灰頭土臉從地底冒出,臉色發白,眼中露出驚恐之色:“師兄,這天罰威力不太正常,還請師兄助”
準提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道天罰落下,打的他抱頭鼠竄。
接引見狀也不敢耽擱,連忙施法一邊掩蓋了靈山巔發生的一切,一邊助力準提抵擋雷劫。
多虧有接引出手,不然西方教聖人被劫雷劈的抱頭鼠竄的畫麵,要是被洪荒中人看到,西方教的臉都要丟儘了,屆時更難招收弟子了。
準提麵對的天罰共有九重,九道神雷全部落下之後,準提已經成了黑炭,渾身氣息,衰弱到了極致,接引取出一滴三光神水喂給準提,然後調動天道之力,給準提療傷。
過了許久,準提氣息才平複起來,他眼角竟是流下了苦澀的淚水:“師兄,師弟慘啊!這雷罰竟將我聖人一重天巔峰的修為劈落至了聖人一重天中期,億萬年修行白費了。”
接引也沒想到這次雷罰竟然會如此嚴重。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便是女媧暗中出手了。
若是不知其中因果,女媧便是人道之主也無法乾涉洪荒天地對聖人的雷罰,但這一切女媧是親眼看到的,她自然就有乾預的資格了。
於是女媧以人道之主的身份加大了對準提的天罰力度。
導致天罰威力倍增,準提又是最弱的花唄聖人,這天罰落下,他億萬年的修行的成果,也就儘數白費了。
過了好一會兒,接引才出言安慰道:“好師弟,莫要灰心,為了我西方教日後的大興,現在付出一些代價也沒什麼。
而且你的梵光此時已經進入了帝辛的識海,帝辛在你的梵光乾擾下,慢慢就會變得驕奢淫逸,不理朝政,這樣我們西方教的機會就來了。”
準提聞言眼前一亮,師兄說的對啊!
視線回到朝歌,媧皇宮進香完畢,帝辛率眾臣,回了王宮。
最開始的幾日,帝辛和以往並無差彆,可不到半個月,眾大臣就發現帝辛不像以前那般勤勉了。
一個月之後,帝辛更是徹底放飛了自我,不理朝政,不問民情,一心撲在後宮,飲酒作樂,數日不眠不休。
而與此同時,費仲,尤渾鬼鬼祟祟的出城,來到了朝歌城外的一處宅院之中,宅院的主人是一個一身黑衣的麵容混沌的神秘男子。
之所以說是男子,是因為他說話的聲音是男聲。
“老師真是神機妙算,正如您所說,媧皇宮敬香之後,大王性情大變,整日飲酒作樂,咱們的機會來了!”費仲激動的說道。
他費仲的目標,不僅僅是入朝為官,而是要當操控朝政,廢立人皇的權臣。
一身黑衣的神秘男子嘴角勾起,雙目露出精光:“看來是西方聖人行動成功了,接下來,輪到吾施展手段了。”
說完一身黑衣的神秘男子,便取出大量金銀財寶,珍稀寶物,交給了費仲,尤渾,命兩人不論用什麼手段,儘管往上爬。
同時還給他們留下了一道用途不明的印記。
費仲,尤渾拿著錢財和珍寶回到了朝歌,摩拳擦掌準備大乾一場。
時間一晃,距離帝辛媧皇宮進香,已過去了一年時間。
這一年來,帝辛完美詮釋了一個昏君的樣子,不理朝政,沉迷於溫柔鄉,網羅天下美女入後宮侍奉,努力耕耘,綿延子嗣。
朝堂上,佞臣橫行,到處攻擊賢臣,直臣,人人自危,就連丞相比乾,也被罷了官,回家中閉門思過,整個朝政,變得一片烏煙瘴氣。
甚至就連太師聞仲,也有數月未見過大王了。
費仲,尤渾,極儘鑽營,也來到帝辛身邊服侍,二人花言巧語,哄的帝辛十分開心,被封成了上大夫,在禦前行走。
這一年,西方二聖也時刻關注著朝歌,他們見帝辛自媧皇宮進香後,變得昏庸無道,親小人,遠賢臣,妥妥一副昏君模樣,便徹底放心了。
“師弟此次你立了大功,我西方大興你當居首功。”接引誇讚道。
“師兄謬讚了,師弟隻盼我西方妙法能早日傳遍洪荒。”
“師弟放心,我西方大興,指日可待了。”
聽接引這麼一說,準提臉上滿是笑容,之前剛被雷罰撕裂的地方似乎也不痛了,整個人眉飛色舞。
“這次蠱惑帝辛,雖然付出了一些代價,但總體來說,還是利大於弊的,帝辛變得昏庸,大商岌岌可危,到那時,才是我西方大顯身手的日子!”
確認帝辛已經中招後,西方二聖都撤去了留在朝歌的一縷元神。
殊不知此時至於朝歌如今的情況,都是帝辛故意營造的假象!
如今大商的軍事大權,依舊牢牢掌控在聞仲的手中,數百萬大軍,枕戈待旦,直接聽從帝辛指揮!
官員任命大權,則暗中操縱於比乾手中。
一文一武左右分工,大商,依舊穩若泰山,眼前亂象,微不足道。
這日大鵬突然收到了帝辛召見,大鵬匆匆趕往王宮麵見帝辛。
“見過大王。”
“少師不必多禮,孤今日召少師前來是想讓少師幫忙詢問一下白璟聖人,西伯侯與冀州侯是否能動?
西伯侯長子伯邑考與冀州侯長女蘇妲己竟私下聯姻,諸侯通婚乃是大忌,這兩個諸侯又都雄霸一方,孤在得到此消息後屬實是寢食難安,還請少師詢問聖人”
“不必問了,此事陛下可以隨意處理,無需擔心。”白璟的聲音在虛空之中響起。
帝辛聞言眼前一亮,他當即命令身邊人對費仲尤渾釋放消息,說他想要將冀州侯的女兒蘇妲己納入後宮。
費仲尤渾得知此事之後,第一時間出了城去詢問他們背後之人。
“帝辛要納蘇護的女兒?”
費仲,尤渾二人連忙點頭:“老師,這蘇護,在先王時期,曾立下大功,被封在了冀州,可謂是位高權重,蘇護有兩個兒子,分彆是蘇全忠,蘇全孝,而帝辛想納的女兒則是蘇護的大女兒蘇妲己。
這蘇妲己據說有一絲九尾天狐的血脈,二八芳齡,國色天香,但她好像和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有婚約在身。”
尤渾說著,臉上露出一抹眼饞,顯然他也對蘇妲己很感興趣。
一身黑衣的神秘男子聞言嘴角微微勾起:“妙,極妙,這帝辛還真怕自己的王朝滅的不夠快啊!你二人上朝時,便向帝辛進言,讓他納妲己為妃。”
費仲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那老師可蘇妲己已和西伯侯之子有婚約了啊!”
“就是因為兩個諸侯有婚約了,我才讓帝辛納妲己為妃啊!”說完一身黑衣的神秘男子發出了滲人的詭異笑聲,聽的費仲,尤渾心中發寒,再不敢質疑什麼,
翌日,帝辛上朝,依舊左擁右抱,身旁的侍從高聲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費仲,尤渾對視一眼,最終費仲站了出來大聲道:“稟大王,臣有本奏。”
薄紗裡麵帝辛聲音傳來:“那便說說是什麼事吧。”
“稟大王,冀州侯蘇護之女妲己,有傾國傾城之容貌,臣鬥膽請大王下旨,納妲己入宮,綿延子嗣。”
薄紗內帝辛麵露玩味,這費仲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昨日剛與他透露了消息,今日就上奏了。
於是帝辛順著費仲的話說道:“那妲己,真有傾國傾城之容貌?”
“臣可以發誓,妲己美貌,絕對世間罕見。”
帝辛懶散的舒了舒身子道:“好那便下旨,命冀州侯將妲己,送入宮來吧。”
帝辛一言出,朝堂頓時掀起軒然大波,“大王,萬萬不可啊,冀州侯之女,已和西伯侯嫡子有婚約,大王如何奪人所愛。”
“西伯侯姬昌,對大商忠心耿耿,大王這樣做,會讓西伯侯心寒的啊。”
“請大王,收回成命。”
眾大臣反對的聲音,鋪天蓋地而來,聽的帝辛麵色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