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衣沿著走廊小跑,卻不知跑向何處。柔柔很快追了上來,看見她的背影,連聲呼喚,然而糖衣沒有停下的意思。柔柔加快速度,一邊叫對方的名字,一邊伸手去夠糖衣的肩膀,但手一碰到,糖衣便回過身一下撇開她的手。
“你追我乾什麼?”糖衣轉過身來,左手抓著右上臂,怕冷似的微微弓背,眼角殘留晶瑩的淚滴。“想嘲笑我嗎?你贏過我隻是走運而已!”
“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嘲笑你?”柔柔反問,語氣很輕緩。“我隻是覺得耀日說得……‘有點’過分,也許你需要一些安慰。”
“安慰?我不像你們坎高的學生——我沒那麼軟弱!”糖衣至今仍在嘴硬。“隻管笑吧,儘管享受作為勝利者的權力吧!我保證下一場我會加倍贏回來!”糖衣一發狠擦去眼角的淚珠,表情變得強硬。
“難道在你們眼裡,勝利者的權力就是嘲笑失敗者麼?”
“不然呢?”糖衣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為了這個,還有什麼理由熬夜複習、勤學苦練,隻為贏得壓根沒有獎金的友誼大賽?”
“呃,嗯……比如為了同學和老師?以及為了學校的榮譽?”柔柔勉強地笑道。
“嗬,典型的坎高思維。”糖衣毫不掩飾鄙夷。
柔柔見糖衣態度那麼強硬,一時不知怎麼說,似乎糖衣沒有自己想象得那麼傷心。她想了想,突然來了主意。她放下背包拉開拉鏈,一隻活潑可愛的白兔探出頭來。
“你居然帶寵物來學校?!”糖衣忍不住驚呼。“我記得坎高也是禁止帶寵物的。”
“還不止一隻呢。”她笑著完全拉開項鏈,兩隻毛絨絨的灰色小貓跳了出來,伸著懶腰,發出可愛的呼嚕聲。“我不在身邊,它們會很孤單,隻好帶過來……怎麼樣,想摸摸看麼?”她說著將兩隻小動物攬在懷裡,蹭它們的臉,看上去很快樂。
糖衣眨眨眼,似乎有點不敢相信。“我可以摸?”
“當然,也許你能跟它們交朋友呢?”柔柔說著雙手捧起兔子,伸到糖衣麵前。“他叫安吉爾。”
糖衣緩慢地伸出手接過安吉爾,感受手上的毛茸茸的感覺——這真的很神奇。她改變了一下姿勢,儘量讓兔子感到舒適,同時騰出一隻手來理兔子的長耳朵和毛。
柔柔有些驚喜,沒想到糖衣還有點熟練,便問:“你看上去很會和他相處。你也有養動物?”
“我隻養過金魚,從來隻能隔著水箱看。”糖衣說。“我這套動作是從電視學的,沒想到真奏效。”她說完又試了幾個撫摸手法,都很有用,安吉爾甚至都舒服得睡著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在彆人手裡睡得那麼香。”柔柔稱讚道。“你真有和小動物相處的天賦……嗯,怎麼樣,現在感覺好點兒了麼?”
“好點兒了……等等,你說什麼?”
“有時當我傷心難過時,我會在和動物相處中獲得平靜。”柔柔溫柔地解釋。“每一次都奏效,我想這可能對你也有用。看著這些可愛的小生靈總是很治愈,不是嗎?”
糖衣的嘴唇輕微蠕動,欲言又止。
“耀日她……經常嘲笑你麼?”柔柔試探性地問。
糖衣點點頭,隨後撇嘴說:“不止是她。當我們中任何一個人犯蠢時,我們就會嘲笑對方。失敗者就是要有失敗者的覺悟。”
“天呐!”柔柔忍不住驚呼。“所以……假如耀日今天失敗了,你也會嘲笑她?”
糖衣毫不猶豫地點頭。“我們報名同一項目就是奔這個來的。”
“真是野蠻的習俗……你們真能從其中汲取快樂?”
“有那麼幾分鐘吧,但很快我們就得收拾情緒,以防下次是自己被嘲笑。”也許真是小動物的作用,糖衣的話多了起來;亦或許是柔柔平易近人的氣質令她忍不住多說。“有時嘲笑隻是為了報複,因為上次自己被嘲笑了,不報複回來怎麼會安心?”
“為什麼不選擇不嘲笑呢?”
“‘選擇’?”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互相之間誰都不嘲笑誰,那就不再會有報複了。”柔柔耐心地解釋。“這樣你們能一起利用時間,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比如養一隻小動物。”
“就算我不嘲笑她們,她們也照樣會嘲笑我!”糖衣搖頭說。“那樣我就吃虧了!你知不知道‘囚徒困境’和‘納什均衡’?”
“我知道。然而在那樣的假設中,真正能創造最大益處的,是所有人都先替他人著想。”柔柔微笑道。“很遺憾現實生活總是沒那麼美好,人們總是要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傷害他人……但至少就我而言,我可以選擇不這樣做,轉而做有益的事。”
“即使會吃虧,你也‘選擇’這麼做?”糖衣單挑眉毛,有點不敢相信。“所以你是想讓我當下次耀日出糗時,不為了報複而嘲笑她?這聽起來好蠢!”
柔柔連忙搖頭。“不,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我隻是說一個可能的‘選擇’。”她說著兩隻手各捧起一隻小貓,將它倆當作某種比喻。“每一件事,我們都可以選擇去做,或者不去做。”
糖衣愣住了。她想到自己之前來坎高時的場景,那時她和隊友們肆意嘲諷整個坎高,還嘲笑說坎高女孩們根本不是她們的對手,現在回旋鏢打自己身上了,但柔柔根本沒有嘲笑回來的意思。她想著,低下了頭。
“即使我是你的對手,即使我之前嘲笑過你……你也選擇安慰我?”糖衣小聲問。“即使是紫悅和耀日拿了第一、第二的情況下?”
“是啊,我想過你們都有些……‘刻薄’,但我其實已經‘回擊’了——我用行動證明了我的知識水平,也證明了我不笨。”柔柔一邊說,一邊讓兩隻小貓回到背包裡。“除非你之後還會繼續嘲笑我們,否則我們不會繼續這種無意義的東西。”
“不,我不會這麼做……”糖衣說,將安吉爾交還給柔柔。“起碼不會對你……”
“那我‘選擇’給你一個擁抱。”柔柔將安吉爾輕輕放回背包,然後沒等糖衣反應,抱了上去。糖衣撇撇嘴,但感覺之前被耀日嘲笑的鬱悶少了很多。她僵硬地抬起手,輕輕拍了拍柔柔的背。
這時紫悅忍不住從拐角走出來——她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她脖子前的掛飾反應非常激烈,幾乎飛起來,將她拉了出來。糖衣看到紫悅出來有些意外,剛想問紫悅想乾嘛,就感覺抱著自己的柔柔有點不對勁。
柔柔也有點驚訝,因為她發現自己正在發光。她知道這代表什麼,可她此時並沒有演奏音樂啊!接著在糖衣和紫悅的注視下,柔柔暫時騰空,頭發延長變成馬尾辮,頭上長出馬耳朵,背後還長出了一對翅膀——她正在“小馬變身”。
“這是怎麼回事?!”糖衣嚇得跌坐在地上,而紫悅也張大嘴巴看著柔柔的變化。她一眼認出這就是之前多次出現過的神秘能量。她以前從未有機會親眼見證,而現在這般奇異的景象就發生在她眼前!她驚訝的表情隨即變為驚喜,因為她知道自己離揭開謎團又近了一步,這些神秘能量的關鍵果然是這些女孩。她會很快完成這篇論文,然後儘快進入埃弗頓,遠離令人窒息的水晶預科。
“抱歉嚇到你們了……”柔柔變完身,彎腰想要拉起糖衣和紫悅。然而就在這時,紫悅的掛飾突然打開,中心的光球前所未有的亮,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吸力。接著紫悅看到,柔柔的身體立刻飄出金黃色的某種能量,源源不斷地湧入掛飾。
柔柔注意到這情況,感到全身的力量正在流失。她瞪大眼睛看向那個掛飾,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紫悅,你的掛飾在乾什麼?”她試圖掙紮,然而一切在掛飾的強大吸力麵前都無濟於事。她隻覺得自己越來越虛弱,甚至連站的力氣都沒了。
“快做點什麼!”糖衣朝紫悅大喊,可紫悅同樣驚慌失措。她試圖關閉掛飾,可這掛飾根本不聽她的。她隻能徒勞無功地使勁按蓋子,然後眼睜睜地看著這金黃色的能量儘數流入掛飾。最後糖衣鼓起勇氣跑過去,和紫悅一起用力合上了掛飾蓋子,可這時吸收已經完成了。
柔柔新出現的馬耳朵、馬尾辮和翅膀消失了,而她也失去了全身力氣,累得幾乎要栽倒在地。紫悅和糖衣及時扶住了她,免得她受傷(堅硬的瓷磚地板不是開玩笑的)。
“剛才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糖衣大聲質問紫悅。
“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麼能不知道?那東西是你造的——”
好在這片區域最近無人走動,沒其他人目擊到這一奇特現象。不過一連串的騷動還是引來了坎高女孩們和耀日。餘暉爍爍一下就看到柔柔四肢癱軟無力地躺在紫悅和糖衣的懷裡,條件反射下一個健步衝了過來,其他女孩也一並衝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餘暉爍爍焦急地問。
“我……”紫悅欲言又止。她能怎麼說?說她的機器吸收了柔柔體內的神秘能量?她很喜歡這些女孩,好不容易留下個不錯的印象,馬上就要毀了。她很後悔造了這麼個玩意兒——她原計劃隻是收集一點能量用於研究,沒想到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預期。她該怎麼辦?“我很抱歉……”這是她唯一能說的話。
“你很抱歉?是你乾的?”雲寶單挑眉毛問。
“不,不關她的事。”就在這緊急關頭,柔柔說話了。“我今天沒來得及吃早餐,可能是低血糖了……紫悅她……”她說著看了看紫悅窘迫的臉。“嗯,她是因為沒有食物能給我而抱歉……”
“噢,親愛的,你怎麼能不吃早餐呢?”珍奇連忙從包裡取出幾塊麵包。其他女孩也都扶起柔柔,隨後慢慢走出這個走廊。她們得扶柔柔去校醫室看看情況。
柔柔被攙扶著離開時,她扭頭看向紫悅和糖衣,露出善意的微笑,示意她倆不要往心裡去。
紫悅感覺很過意不去,柔柔很明顯是在給她打掩護,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她的儀器吸收了柔柔幾乎所有的能量!她隻是水晶預科的學生,而且剛才還贏了坎高,柔柔卻依然願意展露善意。
等女孩們走遠了,耀日嘴角下彎,雙臂環胸說:“老實坦白,你們對她做什麼了?我可不信什麼低血糖的鬼話。”
“這事你得問紫悅。”糖衣脫口而出。
“你乾的?”耀日單挑眉毛,似乎沒想到紫悅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用你胸前的那玩意兒?”
紫悅點點頭,隨即又猛地搖頭。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掛飾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她最初的設計隻是讓它能吸收一點兒能量而已。
“彆在比賽中用。”耀日說。“我們可不是贏不起而作弊的老鼠。我們要贏就要贏得堂堂正正,不然那些可悲的失敗者不會服氣。聽明白了嗎?”
紫悅猛猛點頭。她的確不想再用這玩意兒了。
耀日很滿意紫悅的順從態度,接著轉向糖衣。“糖衣,剛剛那個叫柔柔的跟你說了什麼?我要你一五一十地說給我聽。”
糖衣眯起雙眼,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像下了某種決心,握緊拳頭說:“你知道嗎?我‘選擇’不聽你的。”說完她扭頭就走,沒有和耀日爭論。耀日被這態度氣瘋了,但她無法叫回糖衣。最後耀日和糖衣分彆朝兩個不同的方向離開了,隻留下紫悅在原地茫然無措。
想了一會兒,她決定先處理掉這個危險的掛飾。就地銷毀?這不安全,她不知道柔柔的神秘能量究竟有多少,如果她貿然將掛飾丟在地上踩碎,保不齊會引發一場大爆炸,也許會炸掉整個學校。她不能冒這個險。
藏起來?是個好主意,她可以暫時先藏好掛飾,等友誼大賽結束就帶掛飾回水晶預科,好好研究,到時候再想一個安全的銷毀辦法。可是藏到哪兒呢?儲物櫃?不,萬一給其他學生拿到就麻煩了。這樣一想,無論藏在教學樓的哪裡都不保險,因為都有被誤拿的風險。
思來想去,她決定把掛飾藏到教學樓外,隨便找塊偏僻的地方挖個洞藏就行,總不會有哪個同學閒的沒事刨地乾吧?想來就做,她立刻跑出教學樓,沿著教學樓外牆走,試圖找到一個足夠隱秘的地方。最終她找到一處牆角,剛好有稀疏的灌木叢作掩護,很適合。
於是她取出背包裡的備用扳手當臨時鏟子,開始刨土。沒挖幾下,就聽一聲抑揚頓挫的“紫悅!”她吃了一驚,趕忙回頭看,發現是十拿九穩校長。水晶預科的所有學生對十拿九穩都有天然的恐懼,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即使十拿九穩臉上現在正掛著笑容。
“你不去和閃耀盔甲討論之後的比賽策略,在這裡乾什麼?”
“我……”紫悅趕緊將掛飾藏到身後,臉上掛著尷尬的微笑。“隻是逛一逛。”
“噢,紫悅,你不用當我是傻瓜。”十拿九穩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摸索著手指。“我能出現在你身後,就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比如我知道,你想要藏好你的那條掛飾——我總是習慣‘關注’天賦異稟的學生。”
紫悅咂咂嘴,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嘴硬。仔細一想,十拿九穩都這麼說了,她再隱瞞也沒意義,因為根本瞞不住。她隻好緩緩拿出掛飾,小聲解釋:“校長,這掛飾很危險……它的效果和我設計的完全不符。”
“不符?怎麼不符?”十拿九穩問。“提取樣本的能力是太弱,還是太強?或許我能幫你。”
十拿九穩校長能坐穩校長寶座那麼些年,肯定不是一般人,事實上她的學術水準一點兒不差。她看過紫悅的論文,知道紫悅設計這個掛飾是為了提取樣本,自然也知道紫悅的論文整個都是圍繞這股神秘能量展開的。
紫悅感情上並不想告訴十拿九穩,因為她實際上很討厭這位冷漠又可怕的校長;然而從現實角度看,這位校長對其他學生都很冷酷無情,唯獨對她還算可以,除了強迫她參加友誼大賽,其餘時間都給了她充足的自由。不僅如此,她在水晶預科也享有一係列特權,而這都是十拿九穩給的。再說,她現在的申請還卡在十拿九穩的手裡,她除了據實相告沒有彆的選擇。
十拿九穩校長靜靜地聽完整段敘述,表情古井不波,完全沒有被所謂的“小馬變身”震驚。最後她點點頭,表示掛飾吸力太強並不是壞事,而是好事。這代表紫悅能更收集更多樣本,從而更充分地研究這種神秘能量,進而順利申請進入埃弗頓。
“可它真的很危險,吸力根本不受控製,會直接吸收所有能量!柔柔當時站都站不穩了。”紫悅試圖說服校長。“我不知道剛才收集的能量有多少,但用於研究肯定是夠了——”
“萬一不夠呢?”十拿九穩校長立刻打斷。她俯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紫悅。“我親愛的紫悅,請你好好想想,還會有第二次這樣好的研究機會麼?如果不趁此機會儘可能多地收集樣本,等你研究時發現樣本不夠,就晚了。友誼大賽就隻有這一次,以後你再想來,你覺得她們會歡迎我們嗎?”
“這……”
“科學進步總要突破一些底線,你的研究如果有了成果,對那些女孩也有好處,不是嗎?”十拿九穩繼續勸誘。“想想看,在真正科學的研究報告出現前,她們對自己體內的能量該多麼迷茫?她們隻能按照自己樸素的想法理解那些東西,卻不知道有沒有風險以及這能量的真正用途——而你,紫悅,你能幫她們揭開這副神秘的麵紗。甚至更進一步,如果這能量有更神奇的性質,也許能造福全人類,而不隻是呆在幾個高中女生體內,一輩子都不被外人所知。”
“但……但這對那些女孩真的不好……”
“這有什麼關係?她們信任你,你能毫無阻礙地收集所有樣本。等研究成果出來的時候,她們會理解你的。你也是為她們、為全人類著想,不是嗎?”
紫悅兩手抓著這個紫色圓盤狀的掛飾,不知道該怎麼辦。
……
與此同時,校醫室,柔柔半躺在床上休息,其他女孩們見她沒大礙,總算鬆了口氣。喝了幾杯葡萄糖水後,柔柔的狀態好多了。餘暉爍爍讓朋友們繼續為之後的比賽準備,自己來照顧柔柔就夠了。因為餘暉爍爍總是很可靠,所以女孩們沒什麼好擔心的,徑直離開。
餘暉爍爍拉上窗簾,坐到柔柔旁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柔柔,我知道那絕不是低血糖的問題。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裡的紫悅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
“拜托,誰不知道你是最細心的?你總是會在上學前在背包裡準備寵物食品,結果今天偏偏沒準備早餐?你為什麼要說謊?”
“她不是有意的,我不想你們因為她無意的過錯而對她有壞印象。”柔柔解釋道。接著她便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和盤托出。不說不要緊,一說餘暉爍爍就開始擔憂了。
餘暉爍爍眉頭緊鎖,思緒紛飛。她不知道為什麼柔柔會突然變身,按照以往的規律,隻有在表演音樂時她們才會變身,不是嗎?在樂隊之戰時,紫悅公主告訴她們說,她們的魔力來源於彼此的友誼;可柔柔的這次單獨變身,沒有她們在場。
“你在擔心魔法?”柔柔好奇地問。
餘暉爍爍認真地說:“嗯,我們都知道友誼大賽是坎特洛特高中的頭號大事,我也知道這對你們、同學們以及校長們有多重要。我們絕不能讓她們失望,也就是不能讓友誼大賽出任何幺蛾子……可是剛才你變身了,好在沒其他人看著;要是在其他學校的代表團注視下,我們變了身,情況就會很麻煩。”
這麼一說,柔柔也跟著著急了。“那怎麼辦?”
“我不知道,人類世界的魔法機製和小馬利亞的完全不同。”餘暉爍爍無奈歎氣道。“我必須竭儘所能避免魔法出現在比賽中,唉,看來在複習比賽項目的同時,我還得仔細複習魔法知識了。”
“不要給自己太重的擔子,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
“這就是!”餘暉爍爍斬釘截鐵地說。“在我來之前,坎特洛特高中是那麼正常,你們也是那麼正常;而你們之所以會變身、學校之所以會遭受兩次黑魔法入侵,都是因為——我。如果友誼大賽因為我而停辦,如果坎高因此失去了奪冠機會,那我的罪孽就……”
“請不要這麼說。”
“我不會自怨自艾,因為我一定要趁早搞清楚這些事。”餘暉爍爍的神情越來越堅定。“你說紫悅用那掛飾吸走了你的魔力?那說明紫悅一定知道些什麼。我得問問她。”
可這一點都不簡單,紫悅大部分時間都和隊友在一起,餘暉爍爍要怎麼找到和紫悅獨處的機會呢?糖衣目擊到了柔柔變身的全過程,但不一定知道這就是“魔法”。如果紫悅沒有和隊友說關於魔法的事,那麼至少知道魔法的人沒有增加,算是為數不多的好消息。
她能問奇跡先生嗎?可以,但幫助恐怕有限。因為奇跡先生親口說過,現在友誼大賽和他認知的差彆太大,他無法預料之後會發生什麼。也就是說,要想解決魔法問題,就隻能靠她自己,以及最多問問紫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