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恰好也是信的休息日。
信看著門口彙聚的一眾人,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們是真把我家當公共場所了啊?”
站在最前列的雛森桃笑嘻嘻地說道:“會長,我們可是特意來祝賀你升任隊長的,在靈術院又不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還要湊到大家都有空的時間很不容易的!”
雛森、吉良、戀次和岩鷲四人,來時每人都還準備了件小禮物。
至於後麵站著的修兵、蟹澤和青鹿則是兩手空空。
“空手來的?”信問修兵。
修兵聞言頓時卻是翻了個白眼:“之前不是已經祝賀過你了嗎,這次能來已經夠給你麵子了,你還想要什麼禮物?”
雖說信現在已經是隊長了,不過私下裡他們對待信還是像以前那樣的態度。
眾人一同湧入客廳,全都不客氣地找地方坐下。
信看他們之中似乎少了個身影,便問道:“露琪亞沒來嗎?”
吉良主動解釋:“學生會還有事要忙,露琪亞今天沒時間。”
戀次指了下一旁桌子上的禮盒,說道:“露琪亞也準備了禮物,一同帶過來了。”
信輕輕點頭。
他明白露琪亞沒來估計不全是學生會有事這個理由。
不見麵也是好的,信也不希望許多事情在這個時間全都爆發除了。
“中午吃點什麼?”
“都可以。”
“有酒嗎?”
客廳裡的眾人七嘴八舌起來。
信去廚房看了眼,剩餘的食材已經不夠了,又看向客廳那些將自己當大爺的眾人,不由得歎了口氣。
自己堂堂一個隊長,竟然還要伺候這一群家夥!
“菜不夠了,酒也是,有人要出去買嗎?”信揚聲道。
“會長你去吧。”
“就是啊信,我們是客人誒,哪有讓我們忙的道理。”
“信前輩快去快回。”
信:“……”
可惡!
稍作思索之下,信最終是喚來了一隻地獄蝶,讓其去給十番隊的隊員傳信,去外麵的飯店幫忙弄一桌酒菜來。
好歹是個隊長,行使些特權也不過分吧?
沒過多久,便有兩名十番隊的隊員依照信的囑咐送來了酒菜,效率之快讓人咋舌,估計是在接到信的命令之後就立即飛速行動了,這也讓信不免有些感歎,特權階級的生活就是好啊。
“好豐盛啊!”
“這要不少錢吧?”
“信,你剛才是不是靠著自己職務之便讓自己下屬去弄點,這可不好啊!”修兵嘴裡還批評著。
信瞪了他一眼:“吃你的吧!”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聊起當年的一些事以及現在學生會的發展情況。
吉良在信的麵前開始告起雛森的狀來,說雛森最近對待工作很不認真之類的話,這讓雛森有些羞惱。
“會長你彆聽吉良胡說,我哪有像他說的這樣,是他自己偷懶,想把所有工作都推給我做!”雛森為自己爭辯,又將視線轉向了一旁的岩鷲:“岩鷲,你來評評理,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岩鷲在此情況下隻是埋頭吃飯,裝作沒聽見一樣。
“戀次?”雛森又看向戀次。
戀次則說:“我不清楚啊,學生會的事我又不了解。”
修兵和青鹿他們則是於一旁笑盈盈地看著這一幕,成為死神之後,他們現在心裡倒有幾分特彆的感慨。
吉良和雛森就對待工作態度的事情爭論了一番,吉良似乎占理,但雛森卻也言辭犀利,一時誰也說服不了誰,其餘眾人隻是看戲,誰也不偏向。
不過隨後,吉良轉移話題說起了自己畢業之後對於番隊選擇的打算。
“我要是去十番隊的話怎麼樣?”
信餘光先是瞥了眼雛森,他有這種想法倒是很容易理解。
信現在是十番隊隊長,吉良想要在他手底下做事,畢竟是曾經學生會的上司,有這種想法的學生會裡麵肯定不止吉良一人,估計有很多學生會的人都想在畢業後來到十番隊從而依靠著學生會這條紐帶來從信這裡得到一份特殊的關照。
信也當然希望自己手底下能夠多一些得力乾將。
不過他還是說道:“我的意思是不建議你們來,吉良你現在是同期裡的首席,應該有更好的發展,成為死神要不了幾年做到上位席官並非難事,未來也有當副隊長的潛質,但在十番隊,你連三席都做不了,雖然後麵可以再申請更換番隊,但這樣肯定是不如早早在一個番隊之內從頭做起的。”
十番隊當下的三席日番穀冬獅郎,他的位子估計沒人能動搖得了,除非信一意孤行讓人替換掉他。
雖說日番穀進步神速,可能在過些年便能掌握卍解了,但到時候也隻能繼續在席官的位子上待著,等待隊長一職空缺出來才行。
信有想過,若是一切照原有的曆史軌跡發展,那等到屍魂界內出現變故時,還需要個幾十年的時間,日番穀可能要做幾十年的三席,或者他自己想要調去彆的番隊當副隊長。
吉良麵露苦惱:“這樣啊……我的老師也找過談過,說我現在的成績要申請提前畢業是有很大概率通過的,但我對未來的番隊選擇一直沒什麼頭緒。”
戀次這時抬起頭來,嘴裡還咀嚼著食物:“為什麼老師沒找我談?”
雛森桃毫不客氣地說道:“你的鬼道課成績和理論課成績都一塌糊塗,提前畢業肯定是沒戲的。”
戀次不服氣:“但我的劍道、白打都是第一啊!”
“哪有什麼用,提前畢業的考核要難的多,又不是隻考實戰。”
“雛森,你在看不起我嗎?”
“我可沒說,你不要對號入座啊。”
“啊!”
戀次顯得有些抓狂,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信稍作沉吟:“三番隊,吉良你可以考慮一下。”
“三番隊?”吉良有些詫異,岩鷲這時也抬頭看了過來,似乎是驚訝信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案。
“可是三番隊的副隊長是誌波隊長的妻子啊……並不是說她不夠優秀的意思,我是是,我去三番隊的發展,也未必有多好吧?”
意識到岩鷲在場,吉良話說到中途又連忙改口。
不止是誌波都,還有三番隊的三席戶隱李空,一個為三番隊付出無數心血的人,三番隊的眾人應該都不希望看到他被彆人給擠下去。
信輕笑起來:“正因為三番隊副隊長是海燕的妻子,他們夫妻二人未來很有可能會要個孩子,對吧,岩鷲?”
岩鷲點了點頭,“大哥的確說過,伯父也說過。”
“所以啊,若是你嫂子懷孕的話,就會休隊一段時間,而有了孩子之後,海燕大概率也不會再讓她擔任一些要職了。”
吉良聞言若有所思起來。
三番隊似乎真是一個值得去的地方,而且三番隊在誌波海燕擔任隊長之前,一直持續了幾十年沒有隊長,內部可能已經出了很多問題,新任誌波隊長應該正式做事的時候,這個時期過去的話,也很有可能會因為自己的能力得到晉升。
吉良思維活躍,對此想的也很深。
“信大哥,那我呢?”岩鷲這時候舉手詢問。
“你不去三番隊?”信奇怪道。
“大哥不讓我去。”
信聞言思索了一番,當下的三番隊隊長和副隊長是夫妻,若是隊長的弟弟再去的話……海燕應該是不想彆人說閒話。
三番隊畢竟和二番隊、六番隊不同,誌波家現在的地位也和四楓院、朽木比不了。
但不去三番隊的話,誌波岩鷲能去哪呢?
原著的劇情中,岩鷲並沒有成為死神,而現在則是個前途可觀的學生,十三個番隊,拋去三番隊和四番隊,岩鷲能選擇的其實有很多。
“可以了來我們九番隊。”修兵說了一嘴。
“來我們八番隊也行。”蟹澤也道。
“來我們四番隊吧!”青鹿不甘示弱地說。
岩鷲的天分實際也不差,隻是他入學的這兩年,靈術院剛好出了信和日番穀這兩個異類,讓他看起來沒那麼出色了。
這點修兵和蟹澤都是看的明白的。
“信大哥,我想去十番隊,我不在乎席官什麼的。”岩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在信大哥的手底下,繼續跟著信大哥你。”
“你離畢業還早呢,不必召集考慮這個問題。”信笑著說道。
戀次這時弱弱地問了句:“就沒人問我想去哪個番隊嗎?”
雛森桃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沒人在乎。”
“雛森!你這家夥!”戀次又惱火起來。
他忽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聲說道:“你們挺好了,我畢業後要去十一番隊!雖然我知道我很優秀,但你們也不必浪費口舌挖我去你們的番隊了,我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
“……”
屋內忽地安靜了下來,戀次目光掃過眾人,眨了眨眼睛。
修兵先一步點了點頭:“知道了,不會挖你的。”
青鹿也道:“你放心好了,完全沒這種打算。”
蟹澤更不客氣些:“自我感覺良好。”
雛森扶額:“丟人啊。”
一頓飯吃了很久,直到下午四五點才結束,眾人都有些微醺,各自離去。
信在家裡收拾好了殘局,剛要趟沙發上歇上一會兒,忽又聽見了淺短的敲門聲。
想著是不是誰有什麼東西忘在這兒了,信掃了眼沙發等地方,走去玄關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露琪亞。
“會長……好久不見。”露琪亞輕聲開口。
信眼中閃過一抹意外,心思轉動之下笑道:“學生會的事忙完了嗎,雛森吉良他們已經離開了。”
露琪亞卻抿嘴道:“會長應該知道我沒來的原因才是。”
“……”
似乎,這丫頭也學會雛森那般在言語上的咄咄逼人了。
信讓出位置,道:“進來吧。”
空氣中殘餘著淡淡的酒氣,露琪亞四下打量了下,這裡的一切和自己上次來時沒什麼變化。
信給她倒了杯水,開口道:“那你現在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也不知道。”
露琪亞捧著茶杯,低頭說著。
她的這幅姿態,也和不久前雛森來那次很像。
“吉良和我說要大家來會長你這裡時……我的腦子就一直很亂。”
露琪亞語氣一頓,又鼓起勇氣道:“都是會長害的。”
信輕笑起來:“那你是想讓我給你道歉?”
“……”
露琪亞又說出了讓信意外的話:“會長會道歉嗎?”
信坐在她對麵,說道:“你要想聽的話,可以,但也隻是道歉而已。”
“……”
沉默了片刻,露琪亞再次開口:“我聽桃子說,會長和虎徹副隊長分手了。”
“她這麼和你說的?”
“不是嗎?”
信說道:“並沒有正式分手。”
露琪亞捧著水杯的手緊了緊,說:“沒有正式說分手,就不算分手是嗎……所以沒有正式說在一起,也不算真的在一起。”
她忽用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信:“會長,你不覺得你做的很過分嗎?你明知道我……我和雛森對你的感情,卻還要那樣對我們,你選擇和虎徹副隊長在一起的時候,在想什麼?是覺得我們兩個都隻是送上門的便宜,隨隨便便占了也不需要負責,是這樣嗎?”
她平日的性子很內斂,遠不入雛森那樣大方開朗,卻又似乎比雛森更有勇氣,敢在信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會長,我之前明明那麼尊敬你、憧憬你,在你說喜歡我之前,我從來沒想過,也不敢想我和你之間在男女感情上能發生什麼,可你偏偏那麼說了,在你口中的喜歡,難道就那麼廉價嗎?但凡是個女孩,就可以輕易不負責任地對其說出口,然後對她……”
露琪亞說著說著,又緩緩低下了頭去。
信靜靜地看著她,他有想過自己在處理對女孩關係上的態度會導致自己有一天麵對這樣的場景。
總有人會接受不了,會痛恨自己的作為,會在他麵前歇斯底裡罵他……
不過,可能是露琪亞溫柔善良的性格問題,並沒有把場麵搞的太過難堪,她甚至是選擇在彆人都走了之後的時間,單獨來麵對他。
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對自己說再多要絕情的話,真麵對這種情況,不可能真的做到那樣。
“對不起,露琪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