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也算有點來曆,她本身也是龍裔,生父也是龍族親王,不過因生母隻是普通的妖蛇,導致她並未傳承龍族血脈,也沒被生父承認。
直到她懷上了金山王子嗣,才又跟生父有了來往,她兒子生下來本來也隻是一條妖蛇,據說是得了外祖的精血,才得以蛻變成蛟龍。
雪原侯的女兒生來就是螭龍,血脈純淨,要不是她們被人算計,雪原侯、金山王的爵位恐怕將來都是這位龍族小公主的。”
裴長海說起金山王的後院,也連連搖頭,以前總覺得掌門過於嚴苛了,不說享受,收幾個伺候的美姬又怎麼了?現在看到金山王的後院,又突然覺得女人還是少點好,不然好不容易生出來的孩子都自相殘殺了。
而且找那麼多柔弱的女修,生下一窩小雜妖又有什麼意義?這不就是跟人族生下一堆沒靈根或者是弱靈根的孩子一樣嗎?想想就糟心,還是自己修煉好。
姚淺道:“恐怕那兩條蜃龍也是這位的推手。”她先前就覺得那位跟狻猊山有聯係的蛇族侍妾,不過隻是金山王推出來平憤的替罪羊。
一個仰人鼻息的侍妾,無根無萍,就算有狻猊山撐腰,本身沒有實力,又沒有子嗣傍身,哪來的膽氣算計龍裔?反而是新任雪原侯母子有實力也有理由做這種事。
裴長海說:“不管是不是,你這些天都不要離開雪原。”她這一出,恐怕會被雪原侯盯上,小師妹再厲害,也隻是金丹,萬一龍族出動元嬰對付她怎麼辦?即便日後掌門能為她報仇也晚了。
姚淺點點頭:“我本來就沒打算離開。”她還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修煉呢。
姚淺跟三位師兄說了一會話,便先回戰船密室了,她也不急著修煉,而是輕聲喚道:“老龜,你睡了嗎?”
老龜半夢半醒,聽到姚淺的聲音,含糊道:“找我何事?”
姚淺一口氣問出好幾個問題:“你可知道金山王的來曆、修為?他有什麼弱點嗎?”
老龜說:“這位是純正龍族親王,本體是黑龍,陽神修為,至於弱點——好色算不算?”
老龜這資料,讓姚淺有些失望,“就沒有更詳細點的資料嗎?”
老龜說:“我平時也不外出,跟龍族也沒交情,怎麼可能知道金山王的詳細資料。”
姚淺也不氣餒,“那有沒有其他手段知道他們的資料?”
老龜不解地問:“你要知道他的資料做什麼?”
姚淺輕輕一笑,“你也是海族,真龍精血對你也是大補吧?有沒有想要一點真龍精血?”
姚淺的話讓老龜徹底沒了睡意,他不可置信望著她,“你要殺龍族親王?你一個金丹要殺陽神?”
“彆緊張,又不是現在,隻是有這個想法而已。”姚淺語氣輕鬆地安撫老龜說,“不是說龍族一向純血稀少嗎?金山王數得上號的孩子,估計也就兩個吧?
女兒死在花潤手裡,兒子死在我手裡,他肯定要跟我們不死不休吧?我不先下手為強,難道等著他來追殺我嗎?”
老龜摸不著頭腦地問:“他兒子死在你手裡?你不是就殺了幾個小妖嗎?”
姚淺說:“我都這麼下他們臉麵了,你覺得他們會放過我?”這任雪原侯母子絕對是跟自己結死仇了,姚淺不怕這對母子,但顧及兩人身後靠山,隻有將金山王也解決了才能放心。
老龜聽得都傻眼了,半晌才感慨道:“你真不愧是無極宗弟子。”殺人都講滅全家。
姚淺不以為然:“這跟門派沒關係,跟腦子有關係,換成玄門也是斬草除根,除非是腦子不好的。”
老龜嘟噥道:“你腦子也不能殺陽神啊!”誰聽過金丹能殺陽神的?但是他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姚淺和芝寶都盯著自己看。
老龜心頭莫名浮現不祥的預感,駭然望著姚淺,“你想讓我幫你殺金山王?”他因過於震驚,說話聲音都有些結巴。
姚淺笑眯眯地說:“你們修為一樣,你要有信心!”
老龜匪夷所思道:“怎麼可能!他是黑龍王!是我們海族的王!”
姚淺詫異道:“難道你還喜歡低人一頭?龍族海族之王的稱呼,不就是一個尊稱嗎?”
這話讓老龜無言以對,但他還是拒絕合作,開什麼玩笑!龍族的王有這麼好截殺的嗎?金山王可不是等閒雜龍,他是真正的黑龍!
姚淺哂笑道:“龍族五龍死的還少嗎?而且你孑然一身,無親無眷,殺了他以後閉關煉化,等下次出來說不定就飛升了,下界的龍族還能追殺你到上界?”
老龜啞口無言。
姚淺見狀也沒繼續勸說,“我也隻是一個設想,現在先恢複你的傷勢。”截殺金山王隻是一個計劃,很多事都沒成熟,也不急著一時。
她也不擔心老龜不答應,利益麵前,連血脈親情都要退一射之地,更彆說其他了。
老龜嘟噥道:“你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是我讓你截殺褚巨山,你會答應嗎?”
姚淺說:“褚巨山有什麼好截殺的?這老不死恐怕所有家當都用在延壽和煉化道兵上了,殺了他也頂多得到那些陽神道兵,你能控製那些道兵?
要是魔神脈有人能取代褚家,我說不定會冒險,餓死的駱駝比馬大,更彆說褚家還不算沒落。可不動褚家,隻動褚巨山有什麼意義?你不見我師傅都沒動手嗎?”
老龜梗著脖子說:“他要殺我不算理由嗎?你不也因為金山王可能會對你不利而動手嗎?”
姚淺笑眯眯的道:“我隻是跟你商量啊,又不是強迫你,你不願意就算了。你要是覺得能說動我,你也可以提條件嘛。”
老龜張口結舌,作為一個社恐,他很少跟人交往,活了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姚淺這樣的人,這小丫頭真隻有三十歲?那些活了幾千上萬的老妖怪也不過如是吧?
芝寶擔心地在識海中問姚淺:“姐姐,現在跟老烏龜說了這事,他會不會告密?”
姚淺道:“他不敢。”這頭老龜要有這膽子,早被殺了,也不會苟到現在了。
這種脾氣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他一個陽神,都能聽自己的話;壞處也很明顯,不是十足的把握、讓他不可抵擋的誘惑,他絕對沒膽子動手。
天下哪來百分之百成功的事?能引誘他的也隻能是利益了。姚淺斂下心思,先專心給老龜療傷,她能感覺到己土之氣的對靈脈的益補,給老龜療傷,除了耽誤修煉外,彆的都不錯。
姚淺在拍賣會前夕狠狠打了雪原侯的臉,但拍賣會還是按時舉行了,來了那麼多修士,如果隻因一個小插曲就不開了,就是人妖兩族的大笑話了。
當然現在也是被人當成談資的笑話,甚至拍賣會還沒開始,就已經廣為流傳了。姚淺不留情麵的作風,讓人族修士大喊痛快,卻讓妖族修士十分不順眼。
有些妖甚至暗中打聽姚淺身份,想要私下給她一個教訓,直到得知她居然是淩霄道君最受寵的幼徒才悻悻作罷。
對人族來說,對無極宗掌門最大的印象就是:跟上清宗掌門齊名的少年天才。無極宗名聲不好,但淩霄道君在民間名聲還不錯。
他少數幾次出手,都是為了挽救雲洲而不是禍害蒼生,所以很多人都信玄門宣揚的那套說法,姬掌門一定是投錯胎了。但對妖族來說,這位可是連殺數大妖王的煞星!
那些妖王甚至都沒得罪淩霄道君,隻因一道通緝令就沒了性命。這等蠻橫的做派,誰敢對他弟子出手?不是沒事找死嗎?
蕭玉質、葉梅英聽著眾人的絮絮低語,神色各異。葉梅英看著蕭玉質,欲言又止,一樣都是道君弟子,怎麼彆人能得師傅寵愛,她卻被師傅厭棄?
蕭玉質看著窗外,想著自己少有的幾次跟姚淺接觸,她都把師傅掛在嘴邊,也隻有這樣弟子才能得師傅寵愛吧?自己當年跟師傅感情也是這麼好的……
謝靈仙冷笑一聲,“不過一個有幾分顏色的鼎爐罷了,能得幾天寵愛?如此不知收斂,遲早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過分尖酸刻薄的話讓許多人側目,蕭玉質、葉梅英同時暗忖,她這是在說自己嗎?蕭家給景陽道君準備的鼎爐,奈何道君看不上。
蕭玉質起身往外走,葉梅英叫住她,“玉質去哪裡?”
蕭玉質說:“我去外麵看看,打探點消息。”她也是隨口胡扯,就是不想看到謝靈仙而已。
“小心點。”葉梅英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反而是謝靈仙譏笑一聲,蕭玉質以前多傲氣啊!以為所有人都捧著自己,現在玄都觀遺府都廢了,宗門沒人理會她了,反而做事勤快了,這人就是犯|賤!
葉梅英看到謝靈仙這做派,十分頭疼,即便玄都觀遺府沒用了,蕭玉質還有師伯寵愛,謝靈仙能有什麼?蕭景明就算能護著她一輩子,他的庇護又有什麼用?
蕭玉質能仗著師伯寵愛,對旁人愛理不理;姚淺能仗著景陽道君硬杠龍族,蕭景明的庇護誰放在眼裡?
葉梅英是無論如何都看不上謝靈仙師徒,奈何還是要人,因為師傅要跟蕭景明一起開山門……
葉梅英跟靖和元君兩世師徒,感情深厚,都沒法明白師傅這次的想法。蕭景明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師傅答應跟他一起另開山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