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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興道:
“說到這個問題,就要說說你嬸嬸了。”
“你嬸嬸她娘家是鄉下的,在城南十八裡張官屯鄉的小王莊,她一家人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
“我和你嬸嬸之所以能成為夫妻,是她娘家的一個堂嬸做的媒。她堂嬸以前在城裡做傭人,東家就在我家隔壁。她堂嬸見我是個警察,長得還算端正,又沒成家,就說她婆家有個侄女,雖然長得不算漂亮,但老實賢惠,是個過日子的好手。”
“就這樣,我和你嬸嬸在她堂嬸的說和下,結成夫妻。”
“堂嬸和堂叔,有兩個孩子,女兒已經出嫁了,兒子名叫王石頭,二十四五歲了,還沒成家。”
“王石頭這家夥,打小就不是個好鳥,遊手好閒,偷雞摸雞,人人厭煩,所以到了該成家的年齡,就因為名聲不好,娶不上媳婦。”
“我和你嬸嬸因為感激她堂嬸是媒人,對她堂嬸很照顧,你嬸嬸隻要回娘家,有她娘爹娘的禮物,就會有她堂嬸的禮物。就算王石頭犯了法,隻要不是大罪,我也會動用警察的關係,把他撈出來。”
孫興說到這裡的時候,歎了口氣,又說道:
“唉,現在想來,我幫他,反而是害了他,要是他剛被抓起來的那幾次,我不管他,讓他蹲一段時間的牢房,說不定他能改好,就因為他一犯法,我就把他撈出來,他就變得有恃無恐了,認為反正有人撈,被抓了也沒事。”
“不過,總得來說,他沒犯過什麼大錯,無非就是偷雞摸狗的小錯,他要真犯了大惡,我也不會撈他。”
“以前,他進了幾次城,向我和你嬸借錢,雖然我們知道把錢借給他,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但看在他娘的份上,還是借給了他。”
“我和你嬸勸過他,年齡也不小了,該踏踏實實的打份工,娶個媳婦了,我們可以幫他在城裡找份工作。但他每次都笑嘻嘻的答應,卻總是左耳進,右耳出,把我和你嬸的苦口婆心,當成耳邊風,我們也就懶得再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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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你嬸說過,以後王石頭要是再犯了法,我不會撈他,他要再來借錢,讓你嬸也不能再借給他錢,要難難他,不能讓他不勞而獲,才能激發他的上進心。”
“你嬸嬸心腸軟,又護著娘家人,口中雖然答應我,但我知道她還是在暗中周濟她堂弟,我也沒強行阻止,畢竟你嬸嬸雖然心腸好,但心眼小,不會借給她堂弟太多錢。”
“我接到沈小姐被害案之後,沒過兩天,王石頭就到我家來了,他一進門,就笑嘻嘻的說,姐夫姐姐,你們放心,我這次不是來借錢的,我是進城來打工的,暫時在你家住幾天。”
“我以為他真回心轉意了,很高興,要幫他介紹工作。他說,他已經找了一份工作,薪水不錯,也不太累,就是東家隻管吃不管住,他為了省錢娶媳婦,不舍得外邊租房子,所以才借宿在我家。”
“我和你嬸以為他改邪歸正了,都替他高興,讓他放心在我家住著,住多久都行,還專門收拾出一個房間讓他居住。”
驢二聽到這裡,問道:
“孫叔,難道說這個王石頭,是鄭友派來的奸細?”
孫興歎了口氣,說道:
“當時我不知道,後來才知道,但已經晚了。”
“鄭友為了抓抗日分子,掌握抗日分子的行蹤,他在鄉下收買了很多小混混,做他的眼線和耳目,隻要小混混能向他提供抗日分子的線索,他抓到人之後,就會給小混混賞錢。”
“這些小混混為了方便打探情報,輕易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不知道王石頭已經成了鄭友的眼線。”
“局長把沈小姐被害案交給我來調查的時候,鄭友知道我的偵察能力強,擔心我追查到他頭上,所以,他派了和我有親戚關係的王石頭,進入我家,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掌握我查案的進度。”
“也是我一時大意,沒想到石頭是鄭友派來的奸細,更想不到石頭竟然會害我和你嬸嬸,我們可是他的親戚,甚至算是他的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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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一心想著怎麼破案,又想不到石頭會害我,就忽略了石頭的可疑。其實,現在回想起來,石頭在聽到我和曲雲談話之前,已經露出了不少破綻,隻是被我忽略了,如果我能早些警覺,也就不會被他聽到我和曲雲的談話內容了。”
“石頭進了我家之後,雖然偶爾出去一會,但多數時候,都會在家裡,幾乎隻要我在家,他都會在家。現在想想,他知道我是老警察,不敢在外邊跟蹤我,怕我會發現他,隻能偷聽我和你嬸的對話,掌握我查案的進度。”
“他總是在家,我和你嬸也感到過奇怪,問他為什麼不去工作,他說,他的工作很輕鬆,每天隻要乾一會兒就乾完了,薪水還不小。我當時隻想查案,也就沒再追問他的情況。”
“還有一次,晚上的時候,我和你嬸在談論案子,平時,我不和你嬸談案子的事,主要是這個案子太轟動了,你嬸好奇,問我案子的進度,我把已經掌握的情況,告訴了她,但並沒說我懷疑是鄭友,我怕嚇到你嬸。”
“我正在談案子的時候,忽然聽到窗外有異響,他連忙出去,看到石頭正提著褲子,從堂屋窗外的夾道走出來。”
“石頭住在我家的偏房,和我住的堂屋之間,有個夾道,這夾道很狹窄,放些雜物,輕易不會有人進夾道。”
“我見石頭提著褲子從夾道出來,有些奇怪,問他去夾道乾什麼,他笑嘻嘻的說,他去夾道撒尿了。”
“我很不高興,院子的角落裡就有茅房,他卻到我睡房窗外的夾道去撒尿,大熱天會有異味,但我轉念一想,鄉下人很多人為了省事,不願多跑幾步去茅房,就在門旁的夾道小解,是很正常的事,我雖然不高興,但也隻是叫他下次去茅房解手,並沒懷疑他。”
“現在想起來,才知道他是躲藏在夾道裡,偷聽我和你嬸的談話。”
“同樣的道理,我和曲雲的談話,也是被他在夾道中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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