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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雪覺得現在的情形，多少有點詭異。
她和林鬱睡在一張床上。
而樓觀雪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抱著她的小狐狸，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蘇明雪本可以催眠他再離開。
但想想還是將他們送進安全區，再走。
第二天早上集合時，她的隊員們，看著她跟林鬱和樓觀雪從同一間房間裡出來。
眼神都帶著訝異，但又很快恢複正常。
蘇明雪無心解釋，倒是徐森柏路過她時，慵懶的聲音帶著挑逗，
“小雪，你要不要再試試我?”
“我比他們都放得開。”
蘇明雪橫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倒是被抱在樓觀雪懷裡的小狐狸，經過他時，豎著耳尖蹭了蹭他。
＊
高聳的摩天塔樓上，安保人員拿著槍巡視。
塔樓周邊的建築物堆放著物資和車輛，被鐵網圍住。
圍牆外，也站著巡邏的人。
蘇明雪望著即將到達的安全基地，踩下油門。
有人比他們更快，許多灰頭土臉的小隊，眼裡冒著光，朝同一個方向湧去。
“終於快到安全區了！”
他們嚷嚷著，臉上是塵埃落定的慶幸。
但快到目的地時，卻有人咒罵著往回開。
“一個人要上交30晶核，才能進安全區！”
“我們要是這麼厲害，還要安全區庇護嗎？”
蘇明雪蹙著眉，看著那些絕望的幸存者。
“嫂子，我們還去嗎？”
司青陽遲疑的聲音從對講機傳過來。
蘇明雪還沒說話，徐森柏悠哉的聲音傳來。
“來都來了。”
“我倒想一探究竟。”
巧了，她也是這麼想的。
接待他們的竟是個老熟人，何光理。
“他居然還活著。”
戚鶴繽鏡片後的眼睛閃過詫異。
蘇明雪眯起眼睛，如果她猜的沒錯。
應該是何光理在最後一刻，藏進了空間。
何光理一身白色唐裝，臉上掛著微笑看著他們，
“是老朋友啊。”
“你們七個人，要700晶核，才能進安全區。”
司青陽皺起眉，“不是30晶核嗎？”
徐森柏皮笑肉不笑，“吃回扣？”
蘇明雪彎起唇，眼睛卻沒什麼笑意。
“死人要回扣有什麼用呢？”
何光理神色一變，蘇明雪繼續道：
“陳教授已經死了，你的長生夢碎了。”
何光理臉上的微笑終於維持不住，表情也變得扭曲。
他盯著蘇明雪的目光，像淬了毒。
“你斷了我的生路，你也彆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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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空間已經升級到可以容納一人。
他要把她弄到空間，活活絞殺死。
下一秒，蘇明雪的身影消失不見。
就在他要絞殺時，蘇明雪卻出現在不遠處。
何光理渾身血液一涼，眼眸不可置信地睜大。
蘇明雪沒觸碰他，不可能搶奪他的異能。
難道她也有了空間異能？
他慌忙躲進空無一物的白色空間，嘴角凝起冷笑，不管怎麼樣。
蘇明雪他們都進不了安全區。
他已上報過安全區的首領，蘇明雪會掠奪彆人的異能。
誰敢收留他們？
就在他要在空間裡睡下時，純白的空間卻越來越小。
空氣變得稀薄，他全身的骨頭被縮小的空間擠壓，身體都每一寸都傳來尖銳的疼痛，仿佛骨縫裡都有釘子在鑽。
何光理雙眼血紅，眼球爆突。
蘇明雪離他一步之遙，那張姝麗的麵容浮上豔麗的笑。
就那麼看著他。
他不明白，蘇明雪是怎麼做到的。
蘇明雪冷眼看著何光理眼中的疑問，卻不準備回答。
在何光理使用異能想將她鎖進空間時，她搶先一步，躲進了自己的空間，並覆蓋了他的空間。
他以為躲進了自己的空間，卻是進了她剛從何教授那裡搶來的空間。
她用空間絞殺了他。
何光理在死前最後一秒，也沒想明白，最後化成了一攤血水和骨架。
“嫂子，”
“小雪……”
蘇明雪從空間出來時，她的隊員們都死死盯著她，又鬆了口氣。
“嫂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徐森柏提議道：“我們不如殺了基地首領？”
蘇明雪卻懶得爭鬥，他們畢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她不想任何人受傷。
樓觀雪冷不丁道：“為什麼我們自己不建一個庇護所？”
司青陽眼睛亮了，附和道：
“是啊，嫂子這麼強，有這麼多異能！”
蘇明雪連忙熄滅他們的希望，懶懶說了句，
“麻煩。”
她還養著一個喪屍呢。
當晚， 他們在安全區附近找了地方住下。
但誰都沒想到轉折這麼快。
穿著軍裝的人員，開著卡車，在城區來回穿梭，
喇叭重複播放著。
“真正的安全基地，還在三十公裡外，政府不會放棄每個人。”
“我們對此處的假基地，會做出嚴厲懲罰。”
蘇明雪從碎玻璃窗口，看到這一幕，又問了係統，安下心來。
她是時候該走了。
怕樓觀雪再跟來，蘇明雪牽著林鬱的手，讓他在外等著。
抬手敲了樓觀雪的房間。
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麵，不管道彆是否順利，她還是想好好說再見。
她敲了兩下，沒聽到回音。她按了下門，門自動開了。
原來門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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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
蘇明雪的聲音突然消音。
樓觀雪懷裡抱著一個巨大的冰雕，他拿著刀尖一筆一劃雕刻著。
她再仔細一瞧，那冰雕臉上的五官分明是她。
聽到聲響，樓觀雪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比冰霜還冷，又帶著漠然。
樓觀雪看起來不太對勁。
但他說話的語調，又很正常，
“你要走了嗎。”
蘇明雪還未回答，樓觀雪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原來你一點也不喜歡我。”
他仍然顧自刻著冰雕，喃喃自語，“那麼為什麼教我學習識字呢。”
“是玩弄起來更有意思嗎？”
蘇明雪不知他如何得出這個結論，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喜歡他。
樓觀雪出現得太晚了，她心裡已經裝不下了。
但她本就是道彆的，索性道：
“被我玩弄是你的榮幸。”
樓觀雪轉頭看她，將冰雕橫放在床上，緩步走向她。
淺色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是麼？”
“那麼，把我推向喪屍，也是我的榮幸麼？”
蘇明雪一愣，樓觀雪怎麼知道……
她的目光落在他床頭的兔子玩偶身上，那隻有攝像頭的兔子眼睛空了。
樓觀雪看到了這一路上，她幾乎所有的事情…………
不過當時，她以為樓觀雪是喪屍才這麼做的，但在樓觀雪眼裡，卻是女朋友在危難關頭，把自己推了出去。
下巴驟冷，樓觀雪冰涼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蘇明雪對上他那雙霜雪般的眼睛。
濃烈的恨意幾乎把她凍住。
冷冽的聲音刺入她的耳膜，
“在科研所的時候，我偷走了他們的火藥武器。”
“現在被我定時了，三個小時後爆炸。”
耳垂倏然被含住，濕熱的溫度，讓蘇明雪下意識地蜷縮了下。
樓觀雪按住她的肩，不讓她動彈。
幽深的眼眸盯著她，“想讓林鬱活下來，就乖乖聽我的話。”
一個平時很乖的人，現在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聽話，讓蘇明雪有點混亂。
樓觀雪好像在平靜地發瘋。
“你要做什麼？”
蘇明雪忍著顫栗，琥珀色的眸子瞪著樓觀雪。
樓觀雪眼睛失神地望著她，仿佛已經瘋了。
他低低道：
“你不知道孤兒院的孩子是不能抱的嗎？”
“因為他們感受到了溫暖，就算死也牢牢抓住。”
蘇明雪蹙起眉，唇上倏然一痛。
樓觀雪雙眼泛紅，死死盯著她，眼裡戾氣鋒利如刀，
“我真想活活把你*死在身下。”
“再把你凍成冰雕，陪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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