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雪沒想到她把樓觀雪變成了這樣。
就像老實人被欺負狠了,孤注一擲的反抗,瘋得可怕。
她欲要開口解釋,但樓觀雪冰冷的唇,已覆住了她的唇。
像是要把她吞噬的吻,帶著絕望和顫抖,將她吻到眼淚迷蒙。
樓觀雪單手攥住她的手腕,舉到頭頂。
另一隻手,將她纖細的腰握住,就這麼靠著牆,和她做了三個小時。
一分鐘都沒浪費。
蘇明雪心中本有些愧疚,任由他折騰。
最後卻也忍受不了,紅著眼尾,淚水漣漣,抽泣著小聲咒罵。
樓觀雪低頭吻住她的眼淚,眼裡的戾氣消散。
“對不起。”
他輕聲說,寒星般的眼睛,閃著淚光。
卻勾起顏色淺淡的唇,笑意清淺,“你賭輸了,是該回到林鬱身邊了。”
蘇明雪一下愣住,才想起她還和林鬱打了一個賭。
若是樓觀雪以床事懲罰她,就回到林鬱身邊。
這個賭約她已經忘了。
沒想到……
樓觀雪鬆開她,整理好她的裙擺。
一步步走向床鋪,背對著她抱住先前和她身形相仿的冰雕。
平淡的聲音無喜無悲。
“你走吧。”
“至於炸藥什麼的,是騙你的。”
蘇明雪心中像是有團亂麻,理也理不清。
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也忘了說什麼。
她匆匆望一眼樓觀雪頎長的背影,推開門,落荒而逃。
鐵網圍住的農場,一塊塊的田字格,荒草瘋長,蓋過原本的瓜果蔬菜。
其間隱約幾朵小野花冒出頭。
低矮的小木屋,掩映其中。
蘇明雪帶著林鬱回到了之前他們改造的農場。
她準備在這裡度過最後一段時光。
推開木門,灰塵直往鼻子裡撲。
開放式廚房的桌前,花瓶裡還插著幾朵腐敗的花朵。林鬱的澆水桶還歪在牆邊。
戚鶴繽的小熊圍裙掛在牆上。
當時事發突然,很多東西都沒帶走,後來也用不上。
蘇明雪著手收拾,被灰塵嗆到,咳嗽了一聲,眼也有些發癢。
林鬱按住她的手,漂亮的眼睛看著她,
如今他已經不能言語,神情偶爾也會恍惚,但此刻的眼神還是清醒的。
蘇明雪抬眸看他,林鬱衝門外揚下巴。
蘇明雪轉過頭,表情頓時一變。
一群喪屍正緩緩往這挪動。
她還沒來得及通電呢!
蘇明雪手心下意識凝起火焰,卻被林鬱抱在懷裡。
很快,這些喪屍挪至院子,拿起農場角落的鋤具,鋤草的鋤草,鬆土的鬆土。
還有幾個喪屍走至木屋,掃地、抹桌子。
蘇明雪放下心來,林鬱是喪屍王,能操控喪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林鬱見她眼中放下警惕,隔著口罩碰碰她的臉頰。
蘇明雪看著他漂亮的眼睛,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摘下林鬱的口罩,嫌棄道:
“沒有牙醜死了。”
她從空間拿出他的牙,掌心閃著綠色光圈,將他治愈。
等林鬱刷完牙,朝她露出小白牙時,蘇明雪卻拿出剛做好的鐵質止咬器。
林鬱垮下小臉,表情很嫌棄,仿佛在說還不如沒牙呢。
蘇明雪捧起他白皙的小臉,親了親,“不帶就不帶吧。”
她正欲親他如薔薇般美麗的唇。
林鬱卻側過頭,讓她的吻落在下巴上。
蘇明雪挑起眉,看到他眼中的擔憂,立刻明白了。
林鬱怕她被感染成喪屍。
林鬱最後還是戴上了止咬器。
“這樣我好像姐姐養的小狗。”
林鬱在她的掌心寫下文字。
蘇明雪卻仿佛聽見,他甜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正欲牽著林鬱回屋,倒杯水喝。
喪屍們倏然齊刷刷抬起頭,看向門口。
蘇明雪也看向門口。
司青陽拿著斧頭,臉沾著血,褲腳帶著泥濘,有些狼狽地出現在農場。
“嫂子。”
司青陽看到她時,眼睛一亮,看到喪屍,又握緊斧子。
但喪屍們隻是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鋤草。
蘇明雪看了一眼表情明顯不高興的林鬱,挑起眉看著走近的司青陽。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司青陽看看喪屍,又看看帶著止咬器的林鬱,仿佛在思索。
但還是先回答了她的話。
“我的異能升級了,能聽懂動物說話,沿路問了螞蟻。”
蘇明雪,“……”
“你不在安全區,找我做什麼。”
司青陽一愣,撓了撓頭,攥緊斧子,目光堅定。
“我答應過燃哥,要保護好嫂子。”
蘇明雪睨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保護。”
她勾起唇,“你在這裡是電燈泡。”
司青陽臉頓時紅了,他呆了幾秒,眼裡帶著懇求,咬牙道:
“嫂子,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