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頓時一個激靈，當即立正站好：
“祁導，我有責任！”
看著憤怒中的祁諱，從外邊走進來的景恬微愣，心中的生氣也消退了幾分。
原來祁諱不是故意的。
都怪孔晟這個糟老頭子！
“我開拍前才剛說讓你更換道具。”祁諱怒罵道：“你呢？竟然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
“咱們片場外一兩百米就有早餐店，你倒好什麼也不改，就把東西端上來。”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沒有，祁導。”孔晟有錯就認，挨打要立正：“是我的錯，是我的工作疏忽！”
“給我好好反省！”祁諱拍桌子怒道：“還有，把片場打掃乾淨！”
“是！”孔晟喊道，祁導說啥是啥，他絕沒有任何其他意見。
說完，祁諱氣呼呼的帶著景恬走了。
祁諱剛走，孔晟鬆了口氣，片場裡的氣氛同樣為之一鬆。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祁導發起火來可有點嚇人啊。
他這五六十歲的老頭也算見多識廣，但剛才那兩嗓子，他都有點心裡發怵。
“行了，都彆看了！”孔晟板起臉，拍了拍桌子喊道：“攝影師，放下你們手裡的東西，打掃衛生！”
“孔導，這……”幾個攝影師一臉為難：“這不是有場務嗎？我們這器材……”
“少廢話！”孔晟大喝一聲：“場務能乾你們不能乾？”
“把攝影器材安置好，要是出了問題，我饒不了你們！”
“現在，拿起掃把拖把，跟我打掃片場，有問題嗎？”
“是——！”攝影師們嗷嗷叫道，不敢再有疑問。
孔晟不好過，當然也不會讓彆人好過。
至於為什麼是攝影師……當然是因為他們就在現場。
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就你們了！
很快，孔晟帶著一堆攝影師，乾起了場務和清潔工的活兒。
……
片場外，祁諱帶著景恬出來透透氣。
雖然這地方空氣不咋好，但至少比酸臭餿的豆汁氣味要好。
“好點了嗎？”祁諱牽著景恬軟乎乎的小手輕聲問道。
風有點大，祁諱拉長兩人的袖子，把兩隻牽在一起的手套在一起。
軟乎乎的，祁諱越摸越喜歡。
唯一的不好就是有點冰涼，這妮子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
“也沒什麼不好。”景恬眉眼彎彎，笑道：“就是豆汁很難吃。”
知道不是祁諱騙她後，她已經不生氣了。
“都怪孔晟！”祁諱義憤填膺，心中卻暗道一聲老孔辛苦了。
“嗯嗯，都怪他！”景恬連連點頭，絲毫沒有發現問題。
女朋友嘛，當然要多哄哄。
祁諱當即岔開話題，說起彆的事情，說起一些讓景恬開心的事情。
角落裡，陳媱和陳嘟靈遠遠的偷瞄。
看到兩人牽手在一起，看到景恬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兩個女孩一陣呲牙咧嘴。
該說不說，有點倒牙酸。
“咦~~”陳嘟靈一陣嫌棄：“這也太……他倆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嗯……嗯？”陳媱正想附議兩句，突然發覺陳嘟靈的語氣有點不對。
“我說嘟靈，你不會真的把感情投入祁諱了吧？”陳媱詫異道。
“……說什麼呢！”陳嘟靈撇開腦袋。
“我們老師說過，演員要學會入戲，也要學會出戲。”陳媱一臉正色道：
“演戲都是假的，要用技巧，而不是感情，不能當真。”
“你可彆真成戲裡，那個癡戀鄭朝陽的冼怡了啊……”
聞言，陳嘟靈皺了皺眉，知道陳媱這是在教她。
專業表演院校出身的演員，相比於其他人，還是有些過人之處的。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陳嘟靈看了遠處的祁諱一眼。
她沒有矢口否認，而是點點頭說道。
說實話，肖鶴雲這麼好，李詩情她配不上……算了，都是演戲，不要胡思亂想。
“那就好。”陳媱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她和陳嘟靈相處的關係還不錯。
兩人是同齡人，也是新人，還都是大學生，共同話題不少。
此外，拍完《光榮時代》，兩人還會一起去《繡春刀》劇組當花瓶。
關係如此，她當然會指點一下陳嘟靈。
……
中午，又到了吃飯時間。
辛苦勞累一整天的劇組所有人開開心心的等待放飯。
然後……飯後就發現有點不對勁。
這味兒怎麼那麼怪？跟餿了似的。
很快，飯菜上桌，一切都很正常，唯獨多了一小杯白中帶綠的豆汁兒。
祁諱站在高處，麵對所有人哈哈一笑：
“來，各位，這是老帝都最地道的特色小吃，豆汁！”
“按理說應該配點炸焦圈才更地道，但這不是經費所限嗎？”
“諸位將就點，每人一小份，彆埋怨啊！”
豆汁這種好東西，不能光他和景恬喝，得帶上所有人一起。
有福同享嘛！
祁諱中氣十足，說得鏗鏘有力，一番話讓人聽到了心裡。
看了看杯中的豆汁，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珍貴的感覺。
雖然聞起來不咋地，但看起來還不錯。
當然，這種想法僅限於非帝都人，還有今天早上祁諱三人那場戲拍攝的工作人員。
他們都很清楚這玩意兒的味道。
至於其他人……受限於現在短視頻沒那麼發達，知道這個還真沒那麼多。
就算有知道豆汁的，也對這玩意的味道沒有太大的概念。
“來，所有人，乾杯！”祁諱哈哈一笑，舉杯率先一飲而下。
見狀，劇組其他成員，也是張口一飲而下。
然後……臉色就變了。
不少人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被這東西的味道震驚得難以複加。
看這一幕，祁諱滿意的點點頭，不能光他們幾個人吃豆汁。
而且，這豆汁拍完戲就沒啥用了，總不能浪費吧？
正好發福利了
我可真是個好的導演……祁諱心中成就感滿滿。
孔晟輕咳一聲，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大喇叭：“所有人，都不許吐，誰吐誰自己收拾啊。”
劇組成員們伸著脖子，艱難的將豆汁咽了下去。
陳嘟靈看著周圍人的表情，一臉的疑惑，有那麼難吃嗎？
她雖然是南方人，但作為大學生，接觸的網絡，各方麵信息不少，自然是知道豆汁的。
“真的很難吃嗎？”陳嘟靈看著身邊的陳媱，疑惑道。
陳媱拿著豆汁一臉難色：“你可以試試。”
她來藝考的時候吃過這東西。
當時窮，就想著吃一種便宜好吃的特色小吃。
看來看去，最後選定了豆汁，因為這玩意的價格不是很高。
然後……然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陳嘟靈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端著杯子一口灌下。
“……”
陳嘟靈整個人也不好了
陳媱眼疾手快，當即掏出手機。
然後，她就拍到了陳嘟靈一臉扭曲的樣子。
“哈哈哈哈……”陳媱樂得拍大腿。
“啊……yue，天哪~”陳嘟靈抹了把汗，不停漱口。
在金陵，她吃過炸蜈蚣，炸蟲子什麼的，看著瘮人，其實但味道還可以。
但這老帝都地地道道的豆汁，她確實吃不來。
祁諱正和劇組成員分享美食呢，但小張跑了過來，小聲說道：
“師哥，劉浩然來探班。”
“找你的吧？”祁諱說道，劉浩然和小張的關係更好，和他祁某人隻是普通的關係。
“嗯”
“那你去唄。”祁諱不解，這事兒跟我說乾什麼？
“陳思成和王保強也來了。”小張說道：“說是想和你見見。”
“嗯？”祁諱眉梢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