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微微一愣。
“不是說死了十個人嗎?”
李若璉解釋道:
“昨晚確實是十個,但今天早上有三個受傷太重沒撐過去,所以就是十三個人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朱慈烺摩挲著下巴,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然後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哪邊打贏了?”
李若璉一愣,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翻譯過來之後,他這才說道:
“按死傷人數算的話,應該是朝鮮!因為朝鮮那邊死了五個,傷了十三個,而建奴死了八個、傷了二十多個。”
朱慈烺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本以為朝鮮使臣在建奴麵前不堪一擊,沒想到在大明的地界上,竟能在建奴麵前占了上風。
緊接著就在這時,李若璉又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
“太子殿下,關於此事到底該如何處理?還請您拿個章程出來,不然臣和大理寺那邊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朱慈烺眉頭微皺,隨後開口問道:
“關於這件事情之前有沒有什麼先例?”
李若璉趕忙搖頭:
“之前從未有過。”
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像這種他國使臣在大明境內發生衝突並且死傷幾十人的事情,在大明將近三百年的曆史中,還真的從未發生過。
也是因此,這件事情讓他們一時間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畢竟這些人並非大明子民,不能簡單地當作平常的殺人事件來處理,其中牽扯的事情錯綜複雜,萬一要是處理不好,影響到朝廷既定的計劃,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也是錦衣衛以及大理寺不敢擅自處置這些人的原因。
朱慈烺微微頷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說實話,他心裡其實是有些幸災樂禍的,畢竟朝鮮和建奴這兩方勢力向來就不讓大明省心,如今鬨得像狗咬狗一樣,他隻當是看了一場好戲。
反正死的又不是大明的人,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甚至他還巴不得多死幾個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情造成的惡劣影響也是不容小覷的。
畢竟大明身為宗主國,在自己的地盤上發生這樣的事情,無疑是對大明威嚴的公然挑戰,這兩方顯然沒把大明放在眼裡。
想到這裡,朱慈烺眼神一凜,開口說道:
“你去把那個什麼鳳林大君和葉布舒兩人帶到東宮來,這件事情本宮自會處理。”
李若璉聽到這話,心中稍鬆,趕忙恭敬應道:
“臣領命。”
隨後便離開了東宮。
與此同時,在鴻臚寺南館一間寬大的房間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鳳林大君一臉惶恐地癱坐在雕花椅上,朝鮮冠冕歪斜地戴在頭上,身上華麗的錦袍也沾滿了塵土,顯得狼狽不堪。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懊悔,旁邊的大臣們也是神色緊張,一個個眉頭緊鎖,坐立不安。
自從衝突發生之後,鳳林大君一晚上都沒有合眼,雙眼布滿了血絲,一直熬到現在。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他完全不知道大明會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本來他隻是想讓人去教訓一下建奴人質出口惡氣,可誰能想到,這一架打起來就完全收不住手,最終爆發了一場激烈的衝突。
按理來說,他這邊人數隻有幾十人,而建奴那邊卻足足有三百多人,怎麼看他們都應該是落於下風。
可結果卻出人意料,最後一統計,他們並沒有損傷多少人,反倒是建奴損傷嚴重。
剛開始他還想不明白,但經過幾位老臣的點撥,鳳林大君這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建奴心有顧忌,根本不敢全力出手。
畢竟在之前的鬆錦之戰中,大明是戰勝國,而建奴是戰敗國,甚至他們這些人都是被作為人質送到大明來的。
在如今這種情況下,他們擔心要是全部出手,真的把這群朝鮮使臣打死,自己也難以逃脫大明的嚴懲!
到時候估計小命都難保。
正因如此,朝鮮使臣才獲得了最終的勝利。
現在冷靜下來回想一下這件事情,鳳林大君仍覺得心有餘悸,要是昨天建奴收不住手,說不定連他也要沒命了。
他可不想客死他鄉,成為兩國博弈的犧牲品。
不過話說回來,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貌似也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了。
畢竟雙方死了那麼多人,而且還死在了大明的地盤上,想必大明肯定會嚴懲他們的!
想到這裡,鳳林大君憂心忡忡地看向眼前的大臣們開口說道:
“諸位都說說吧,接下來這件事情到底該怎麼辦?”
幾位大臣聽到這話,瞬間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迷茫與無奈。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們又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呢?
況且如今這件事情的處置權並不在他們手裡,而是牢牢地掌握在大明手中。
大明說怎麼辦,他們就隻能怎麼辦了,壓根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一個看起來頗為睿智的老者緩緩開口了,聲音中還帶著一絲責備與擔憂。
“大君,老臣之前就說過不能再去找建奴的麻煩,因為這樣可能會影響接下來的計劃,結果你就是不肯,非要去找建奴的麻煩,才造成了如今的狀況。”
“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大明不再向朝鮮駐軍的話,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關於大明向朝鮮駐軍的事情,朝鮮使臣早已知曉。
當然,明麵上說的是大明在朝鮮駐軍是為了抵禦日本。
畢竟建奴如今也是大明的藩屬國,所以明麵上肯定不能說是去針對建奴的,朝鮮使臣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都默認了這個說法。
本來他們隻需要乖乖等著大明派兵駐朝就行了,結果沒想到這位鳳林大君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鳳林大君在聽到老者這話的時候,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羞愧之情湧上心頭。
因為他知道這是自己的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隻能低下頭默默承受著內心的煎熬。
但很快,又有一位大臣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
“事到如今在說這些也晚了,如今隻能看大明對待此事的態度了。”
“希望大明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反悔!”
眾人聽到這話,皆是沉默不語,隻是心中的擔憂更甚,仿佛被一層濃重的烏雲籠罩,看不到一絲希望。
與此同時,畫麵來到鴻臚寺北館。
這裡同樣彌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數百名建奴七七八八地坐在一間巨大的房間內神情各異,卻都難掩心中的恐懼。
而這群建奴赫然便是之前鬆錦之戰中建奴送來的人質,為首的自然是皇太極的兒子葉布舒了。
相比於鳳林大君,葉布舒此刻更是怕的要死,隻見他臉色蒼白無比,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
沒辦法,他年紀尚輕,在來到大明之前一直都居住在皇宮之中,從未經曆過戰爭的殘酷,甚至連同輩中的打架都很少參與。
因此麵對這樣的事情,他頓時便是無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而皇太極自然也考慮到了這點,所以他其實也派來了另外一個人來作為這群人質的主心骨,這個人名為愛新覺羅·乾布。
愛新覺羅·乾布雖也姓愛新覺羅,但卻不是正統的愛新覺羅血脈,而是當年努爾哈赤收養的義子所生的兒子。
他雖然和愛新覺羅家族沒有血緣關係,但因自小和皇太極的兒子們一起長大,所以相互之間也是十分親密。
乾布今年三十來歲,身材挺拔,眼神銳利,舉手投足間透著精明乾練。
而皇太極之所以派他來,一來是為了保護葉布舒,二來是為了保證這群人不在大明搞出什麼麻煩事。
隻是沒想到最終還是惹出了一件天大的麻煩事兒。
說實話,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乾布也是滿心無奈。
本來麵對朝鮮使臣的挑釁,乾布一直都在努力壓製自己的怒火,不想讓衝突繼續爆發。
同時要求手下的所有人也是如此。
可世事難料,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最終還是爆發了昨晚那場衝突,並且造成了如此大的後果。
這對他們而言,絕對算是十分丟人的事情了。
畢竟以往在對朝鮮的戰爭上,他們可是占據上風,把朝鮮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結果沒想到如今卻被朝鮮打得死傷慘重,這讓他們心中十分的憋屈。
就在這時,一夜沒睡、精神幾近崩潰的葉布舒忍不住顫聲問道:
“大哥,到底該怎麼辦呀?你說大明皇帝會不會因為昨天的事情殺了我們?”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其他的一些人聽到這話,瞬間也暗自憂心起來。
畢竟要是能活著,誰想去死呢?
而且雖說他們目前是成為了人質,但是在大明也算是吃喝不愁,大明也沒有因此而苛待他們。
甚至他們偶爾還能換上漢人的服飾,去體驗京城的繁華,這種新奇的感覺曾讓他們暫時忘卻了自己人質的身份。
可是誰又能想到呢?
伴隨著朝鮮使臣來到大明,這一切突然就變了,此時的他們心中隻剩下無儘的恐懼和對生存的渴望。
乾布聽到這話,趕忙勸慰道:
“放心吧,不至於到如此地步,畢竟說到底是朝鮮人挑釁在先!”
聽到這話,人群中又有一個人忍不住開口說道:
“可是是我們先動的手啊。”
這句話讓氣氛再次陷入冰點,但緊接著乾布還是再次說道:
“是我們先動手沒錯,但是我們昨天並沒有下死手,這就導致我們的傷亡程度可比朝鮮多多了。”
“如此一來,就算大明想要追究這件事情,主要的責任也不在我們頭上,大不了就是受些責罰罷了。”
“他們總不能把我們和朝鮮使臣全部都殺了吧?”
“朝鮮雖然已經成為了我們的藩屬國,但說到底他們和大明之間的情誼已經好幾百年了,絕對不能因為這麼一點事情就把他們全部殺掉。”
“更何況其中還有一位是朝鮮國王的兒子,大明要是真的敢這麼做的話,朝鮮就會徹底倒向我們。”
“所以我敢說,這件事情的最終結果應該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得不說,這位愛新覺羅·乾布還是有點頭腦的,能夠仔細分析事情的關鍵,並給出合理的推斷。
眾人聽到這話之後,覺得很有道理,緊張的神經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突然就在這時,又有人忍不住開口說道:
“說起來,這朝鮮真是太不要臉了,明明已經成為了我們的藩屬國,卻還千裡迢迢跑到大明來求助。”
“而且我聽說大明已經答應了他們要在朝鮮駐軍,名義上說是要對付日本,可歸根結底,想要對付的其實還是我們。”
這話一出口,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雖然大明對外說是要幫助朝鮮抵禦日本才在朝鮮駐軍的,但是身為建奴,他們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其中的真正意圖呢?
明麵上說是抵禦日本,實際上確實要牽製他們的兵力,讓他們時刻提防後方,不敢再大舉襲擊大明邊境。
但是話說回來,這種事情即便他們知道了,又能做些什麼呢?
畢竟他們如今的身份可是人質。
雖然說大明並沒有限製他們的日常行動,但是他們的活動範圍最多也就在京城內,想要出城那是萬萬不能的。
而且無論何時何地都有錦衣衛嚴密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毫不誇張地說,他們去上個廁所,錦衣衛都能知道他們的屎是什麼顏色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無法把情報送到皇太極手裡。
但是話說回來,就算這種情報送到了又能怎麼辦呢?
還不是什麼也做不了。
畢竟大明打的旗號可是要幫助朝鮮對付日本,這件事就算是知道了,皇太極也沒法做些什麼。
再加上之前的鬆錦之戰中,他們的水師全軍覆沒,這就導致他們根本無能為力對抗大明的水師,隻能眼睜睜看著大明向朝鮮駐軍,並且威脅到他們的大後方。
一想到這裡,眾人隻覺得更加悲涼。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
咚咚咚
突然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在外響起,緊接著一個聲音傳了進來:
“諸位,太子殿下有令,請葉布舒去東宮一敘。”
屋裡的眾人聽到這話,不少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緊張。
因為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終於要迎來結局了。
隻是沒想到處理這件事情的不是大明皇帝,而是大明太子。
事實上在眾人看來,這位大明太子比大明皇帝更加難以對付。
畢竟他們都已經知道,在之前的鬆錦之戰中就是這位大明太子率領十幾萬大軍帶頭衝鋒,這才衝垮了皇太極的軍隊,最終導致他們大敗。
葉布舒顯然也清楚這一點,一時間更加緊張了起來,然後看向一旁的乾布問道:
“大哥,該怎麼辦?”
乾布聽到這話,雖然心中也很緊張,但還是安慰他道:
“彆怕彆怕,事情的發展應該不會偏離我之前的預期,所以見到大明太子之後,你記住,不要得罪他,也不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隻需要一個勁地認錯就可以了。”
“隻要你態度夠好,大明太子就不會太過於責怪你,畢竟大明是禮儀之邦,殺害人質這種事情他們是做不出來的。”
葉布舒聽到這話,緊張的神經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緊接著,乾布又示意旁邊的一個建奴上前打開了房門。
隨即,一群嚴陣以待的錦衣衛就出現在了門口。
隻見他們個個表情肅穆,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看到門口的錦衣衛,葉布舒的神情不由得又緊張了起來。
乾布看在眼裡,趕忙上前一步,對著錦衣衛說道:
“這位大人,可否讓在下陪同一起前去東宮麵見大明太子殿下?”
為首的錦衣衛搖了搖頭說道:
“不行,太子殿下隻召見葉布舒一人。”
乾布聽到這話,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隻能無奈退了下去。
緊接著,葉布舒就被錦衣衛帶出了會同北館,直奔東宮而去。
與此同時,住在會同館南館的鳳林大君李淏也同樣被錦衣衛帶到了東宮。
於是乎,雙方就這麼在東宮門口相遇了。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即便之前他們之間打得那麼凶,鬨得那麼厲害,但其實葉布舒和鳳林大君雙方都未曾謀麵。
畢竟這種級彆的衝突,還用不到他們兩個主子親自出麵。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在對視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畢竟各自身上的服飾與氣質實在是太明顯了,一下子便能辨認出來。
一時間,周圍的氣氛有些尷尬起來,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隻見馬寶突然從東宮內走了出來,然後對著門外的葉布舒和鳳林大君說道:
“兩位,真是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正在午睡,咱家也不好打擾,還請兩位先在這裡跪著,等太子殿下醒了,咱家再來通知你們。”
兩人聽到這話,雖然心中有些不情願,但如今形勢比人強,哪裡還有半分忤逆?
隨即便乖乖的跪在了地上等待朱慈烺醒來。
這二人一左一右的跪在東宮門口,倒是顯的頗為滑稽。
與此同時,東宮內的朱慈烺正躺在一張椅子上,一臉愜意地享受著鄭小妹遞到嘴邊的葡萄。
他本就沒有午睡的習慣,之所以讓馬寶那麼說,隻是為了羞辱一下鳳林大君和葉布舒。
至於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朱慈烺越早越想好了。
那就是輕拿輕放,各打三十大板完事!
不得不說,愛新覺羅·乾布還是很聰明的,因為他想的其實和朱慈烺想的差不多,那就是以最小的代價解決這件事情。
畢竟這種使臣互毆的事情實在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要是鬨大了對誰都不好,最好是能和平解決。
直到過了半個多時辰,朱慈烺優哉遊哉的吃了半盤葡萄、又和自己的愛妃打情罵俏的玩鬨了一會之後,這才緩緩站了起來,然後吩咐馬寶去將葉布舒和鳳林大君叫進來。
與此同時,朱慈烺也慢悠悠地向書房走了過去。
剛到書房沒多久,葉布舒和鳳林大君就被錦衣衛帶了進來。
而此時此刻,這兩人早已嚇得抖若篩糠了,因為他們都不知道朱慈烺到底會怎麼處置他們。
雖然之前已經有人給他們分析過,這件事情大明肯定不會嚴肅處理,多半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但他們心裡還是害怕得厲害。
見到朱慈烺後,這兩人慌忙下跪,口中高呼:
“參見大明太子殿下!”
朱慈烺冷冷地看著眼下的兩人,一時間並沒有說話。
這安靜的氣氛頓時讓跪在地上的兩人更加害怕了,他們將頭埋在地上,連抬也不敢抬,恐懼之意溢於言表。
過了片刻之後,朱慈烺這才冷聲開口道:
“你們二位倒還是真厲害,居然敢在大明的地盤上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昨日竟然死了十三個人,傷了三十多個人。”
“要知道,這在大明的曆史上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你們這麼做,真的有把大明放在眼裡嗎?”
說這話的時候,朱慈烺的語氣十分冷冽,似乎蘊含著無儘的怒氣。
鳳林大君聽到這話,趕忙說道:
“太子殿下,這是臣一時糊塗,臣下次再也不敢了,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葉布舒也是趕忙說道:
“這是臣沒有約束好屬下,這才致使他們犯下了如此大錯,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很明顯,兩人現在都主打一個坦白從寬。
朱慈烺冷眼看著眼前的兩人,隨後語氣突然就緩和了下來,淡淡說道:
“本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要嚴肅處理的。”
“但是看在你二人認錯還算誠懇的份上,下去各領三十大板,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死傷的人你們各自處理,不過以後不準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若是再如此的話,下次但凡動手者,全部處死!”
兩人聽到這話,心中頓時叫苦不已,好端端的還要打三十大板,這哪裡是他們這些養尊處優之人能承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