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猶豫之後,阿布奈最終還是決定看看這兩封密信!
沒辦法,他實在是太好奇這信中的內容了。
緊接著,阿布奈先打開了秦良玉的那封密信。
隨著他緩緩展開信紙,目光在信紙上掃過,阿布奈的臉色漸漸變得越發陰沉起來。
因為秦良玉在書信中寫道,大明如今已經下定決心,要對周邊的蒙古部落進行燒荒和搗巢。
希望阿布奈能夠與大明合作,一起進行這項軍事行動。
信中還提到如今大明朝廷已經派遣了大量的兵馬開始向宣府集結,不出三日,五萬騎兵就可以全部抵達宣府。
若是再加上阿布奈的軍隊,這件事情必然能夠事半功倍。
而且秦良玉還在信中隱晦地威脅了一番阿布奈,那就是如果阿布奈不願意參與這次的行動,那麼五萬騎兵就會毫無差彆的對蒙古進行燒荒和搗巢。
到時候阿布奈的部落也難以幸免!
所以希望阿布奈不要不知好歹,自取滅亡。
阿布奈看完這封信,一時間被氣得滿臉通紅,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雙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隨即他忍不住怒罵道:
“該死的秦良玉,竟敢如此威脅本汗!真當本汗是好欺負的不成?”
眼看著阿布奈發火,營帳之內的蒙古人都是一臉驚恐的低下了腦袋,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但很快,阿布奈最終還是強行壓製住了內心的怒火,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又緩緩打開了朱慈烺的信看了起來。
相比於秦良玉那充滿威脅的信,朱慈烺這封信倒是顯得誠意滿滿。
信中字裡行間都透露著真情實意,沒有任何威逼利誘的意思。
朱慈烺在信中誠懇地表示,希望這次雙方可以合作,一起對周圍的蒙古部落進行燒荒和搗巢。
並且他還承諾,打下來的物資和人口,雙方最後會進行合理的分配,包括土地也是如此,絕對不會讓阿布奈吃虧。
為了防止阿布奈不相信,朱慈烺還在信中明確表示,自己會親自前來宣府,並且帶著崇禎的聖旨,以顯示大明的誠意。
阿布奈看完這兩份書信之後,頓時氣得笑出了聲。
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朱慈烺和秦良玉這分明就是在演戲,他們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為的就是讓他答應這次的行動。
不過阿布奈心中也明白,不論他答不答應,大明這次的燒荒和搗巢都會進行下去。
唯一不同的是,他要是答應和大明合作,那麼遭遇的是周邊的其他蒙古部落。
但他要是不答應,那遭殃的肯定就是他所在的察哈爾部了。
畢竟察哈爾部可是最靠近大明的蒙古部落,而漢人又有一句古話: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所以這件事情阿布奈根本就沒法拒絕!
但話說回來,阿布奈之前實在是被朱慈烺給坑怕了,他害怕這一切又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
萬一等他到了宣府之後,朱慈烺直接對他下手,然後再趁機滅了他的軍隊,那不就一切都完蛋了?
畢竟這次大明要派五萬騎兵來進行燒荒和搗巢!
五萬騎兵,這特麼的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他如今麾下的騎兵數量,也不過就是三萬五千而已,明軍光是在數量上就占了絕對的優勢!
而且明軍的火器十分猛烈,威力巨大,在戰場上往往能夠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雙方的騎兵隊伍要是真的打起來的話,毫無疑問,阿布奈這邊絕對會敗的一塌糊塗,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所以,打是肯定不能打的。
一時間,阿布奈坐在營帳中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事到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心中充滿了矛盾和糾結。
他一會兒覺得合作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能夠帶來巨大的利益,一會兒又擔心朱慈烺會暗中算計他,讓他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猶豫了許久之後,阿布奈終於還是下旨召見了他信任的幾位大臣一起商量此事。
這些大臣大多數都是武將,有些之前還跟隨過他的父親。
他們平日裡跟隨阿布奈南征北戰,對他忠心耿耿,而且在軍事方麵也有著豐富的經驗。
不一會兒,幾位大臣便匆匆趕到了營帳之中。
阿布奈隨即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跟他們說了一遍,然後雙方圍坐在一起,開始七嘴八舌地商議這件事情。
“大汗,我覺得這合作之事萬萬不可啊!那大明太子詭計多端,之前就曾經坑害我們,這次說不定又是一個陷阱,我們可不能輕易上當啊!”
一位武將率先開口說道,他的臉上滿是警惕和擔憂。
“話雖如此,但大明此次派出了五萬騎兵,這可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抵擋的。”
“若是我們拒絕合作,惹惱了大明,這五萬騎兵恐怕會調轉槍頭直接對著我們,到時候我們可就真的危險了。”
另一位武將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可是,若是合作的話,我們又如何能保證大明太子不會在背後捅我們一刀呢?”
緊接著,又一位武將提出了自己的疑慮。
一時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論不休,營帳中頓時熱鬨了起來。
阿布奈看著眼前這幅場景,一時間隻覺得頭痛欲裂。
他找人來商量這件事情是想要一個解決辦法,而不是想看著一群人在這裡吵架。
但好在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這件事情最終還是有了定論。
那就是必須和大明進行合作。
畢竟這次朱慈烺可是帶著大明皇帝的聖旨來的,再加上對方的身份又是大明太子,這一趟大明可謂是誠意滿滿,所以不去肯定是不行的。
不過阿布奈的擔心確實也有一些道理,因此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雙方見麵的地點不能在宣府。
最好是在宣府和察哈爾部中間選一個地方,雙方坐下來進行詳談。
這樣既能夠表明他們的誠意,又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保證自身的安全。
除此之外,這次阿布奈不會跟著一起去草原劫掠,而且最多隻派兩萬騎兵,剩下的騎兵則是繼續跟隨在阿布奈身邊,並且做好大明隨時翻臉的打算。
眾人商議完畢之後,阿布奈這才放下心來。
隨後他當即下令,大軍修整一日,明日一早開拔,向著宣府進發。
與此同時,遼東。
因為用的是八百裡加急,所以祖大壽和洪承疇當晚也接到了朝廷的調令以及朱慈烺的一封密信。
說實話,剛看到這封調令和密信的時候,祖大壽和洪承疇多少也是有點懵逼的。
一來是他們確實很久沒有進行過燒荒和搗巢了,二來是他們本以為入秋之後就再也沒有戰事了,隻等著過完這個冬天之後去打李自成。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朝廷居然又有了這樣的調令。
不過懵逼歸懵逼,他們二人沒有絲毫的猶豫,於是即刻開始了部署。
除了一些兵馬需要防守建奴不能輕易動用之外,剩下的兩萬多騎兵都被緊急調往了宣府。
帶隊之人除了祖大壽的哥哥祖大弼之外,還有吳三桂!
如今的遼東雖說還要防範建奴,但其實也用不到太多的兵力。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建奴這邊還算安穩,並沒有主動來找他們的麻煩。
當然,這其中也有鄭成功的功勞。
因為早在鄭成功率領大明水師向著皮島一帶進發的時候,朱慈烺就派人在遼東這邊宣揚起了此事。
並且刻意將這些事情傳到了建奴那邊。
當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建奴那邊頓時是氣得直跳腳。
根據隱藏在沈陽的錦衣衛密報,皇太極得知這件事情之後又吐了好幾天的血。
隻是不知為何,他直到現在還活著。
皇太極真的是萬萬沒有想到,明軍居然會跟他們玩這一招,居然想重蹈當年毛文龍的作戰策略,從海上對他們進行騷擾和牽製,以便讓他們無法傾巢而出的對付大明。
而且關於這件事情,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反駁。
因為大明打的旗號是為了幫助朝鮮防範日本才這麼乾的。
換句話說,這支水師部隊是來打日本的,關你建奴什麼事兒?
不過真實目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為了防止這支水師部隊會從後方進行偷襲,不得已之下,皇太極隻得調撥兩萬兵馬,然後到達了朝鮮和他們的交界處,並且在此駐守了起來,時刻監視著這支水師部隊。
當然,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們也隻能進行監視了。
因為他們的水師部隊已經被鄭芝龍全部剿滅了,甚至連像樣的船都沒有幾艘,所以海戰肯定是不行了。
他們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防止這支水師從朝鮮登陸然後突襲沈陽了。
好在這些水師部隊雖然數量比較多,但是作戰能力遠沒有他們強悍,所以雙方也算是和平相處了。
但是雙方誰都知道,這種和平注定持續不了多久的。
一旦局勢發生變化,雙方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激烈的衝突。
兩日後,宣府。
朱慈烺的大軍終於抵達了宣府。
再次來到宣府的時候,朱慈烺還是有些感慨的。
他望著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城池,心中思緒萬千。
畢竟他第一次來到宣府的時候,大明還處於岌岌可危的地步,內有農民起義不斷,外有建奴虎視眈眈,整個國家堪稱搖搖欲墜。
隻是沒想到短短半年的時間,在他的努力下,大明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的大明軍隊士氣高昂,百姓勉強也算是安居樂業,國家也逐漸走上了正軌。
總的來說,未來可期啊!
與此同時,遠遠的,朱慈烺便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城門口等待著他。
為首的赫然便是一個高大的身影,隻見她身姿挺拔,英姿颯爽,不是秦良玉又是誰呢?
此時的秦良玉身著戎裝,眼神堅定而銳利,她站在那裡,就猶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給人一種無比的安全感。
在她的身旁,還站著幾位將領和文官,文官為首的,赫然便是宣府巡撫史可法!
當那象征著無上皇權的聖駕,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中緩緩朝著這邊靠近之時,在場的每一個人,臉色皆是一變。
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一眼便認出了這是隻有皇帝才能乘坐的龍輦。
隻見那龍輦雕龍畫鳳,華貴非凡,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與尊貴,除了皇帝,又有誰有資格乘坐呢?
可是這個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此前他們得到的消息明明是太子前來,並非皇帝啊?
一時間,眾人的心中不禁湧起了陣陣驚訝與疑惑,猶如一團亂麻難以理清。
這驚訝僅僅持續了片刻,他們便很快在心中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不用說,來的肯定還是太子,而之所以太子會乘坐龍輦,也一定是皇帝特許的。
不然即便太子身份尊貴,沒有皇帝的旨意,也絕不敢如此大膽行事。
想到此處,眾人趕忙收起了心中那些紛繁複雜的思緒,然後紛紛整了整自己的衣裳,準備迎接朱慈烺的到來。
不多時,等到大軍浩浩蕩蕩地靠近之時,以秦良玉、史可法為首的文武百官,當下便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行起了大禮。
“臣等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聲音整齊而洪亮,仿佛要將這片天地都震得顫抖起來。
緊接著,那華麗的龍輦穩穩地停了下來,隨後朱慈烺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了下來。
不得不說,這一路上朱慈烺還是十分舒服的。
這其中的主要原因,便是他對於馬車進行了精心的改良,而改良的關鍵之處,就在於輪胎部分。
他憑借著自己對後世知識的了解,用橡膠做了一副簡單的輪胎。
雖然這輪胎的舒適度還遠遠比不上後世的輪胎,但與之前那顛簸不已的馬車相比,已經是天差地彆了。
因此這一路上馬車行駛得十分平穩,基本上也不怎麼顛簸。
哪怕坐了一路的馬車,朱慈烺依舊是神清氣爽,沒有絲毫的疲憊之態。
看到麵前跪著的眾人,朱慈烺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隨後他趕忙快步上前,伸出雙手將秦良玉和史可法這兩位老臣扶了起來,然後笑著說道:
“諸位皆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將,不必如此多禮,快起來吧!”
在場的文武官員聽到這話,心中皆是一暖,這才緩緩起身。
緊接著,朱慈烺在秦良玉和史可法的帶領下,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進入了宣府。
和往常一樣,朱慈烺隻帶了三千人馬進入宣府,其餘的大軍都在城外駐守。
畢竟宣府城雖然也算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城池,但實在容納不下這麼多軍隊。
要是全部讓大軍進城,那城內還不擠得水泄不通,到時候各種問題也會接踵而至。
而因為早就知道朱慈烺要來,所以宣府巡撫衙門早就被收拾出來了。
之前崇禎來到宣府的時候,住的也是這裡。
而且在整個在宣府中,這裡便是最好的宅院了。
隻是還沒等朱慈烺走進去,當下便有一隊錦衣衛和淨軍,如同訓練有素的獵犬一般直接進入了府內。
他們神情嚴肅,目光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仔細搜索著所有可能存在的危險。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秦良玉和史可法也沒有絲毫的情緒變化,因為他們深知這些錦衣衛隻是在做分內之事。
為的就是保護朱慈烺的安全。
很快,朱慈烺便來到了堂內。
隻見堂內布置得十分簡潔大方,幾張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牆上掛著幾幅字畫,增添了幾分文人氣息。
隨行眾人都陪在一旁,靜靜地站立著,等待著朱慈烺的吩咐。
朱慈烺緩緩走到主位前,然後輕輕坐下,臉上依舊帶著那溫和的笑容。
“幾位也都坐吧,不必如此拘謹。”
聽到這話,秦良玉和史可法以及其他幾位文臣武將也都不在毫不客氣,紛紛拱手道:
“多謝太子殿下!”
然後一個個的這才坐了下來。
朱慈烺的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
“諸位,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本宮來到這裡的目的,既如此,那本宮也就不多說什麼廢話了,咱們直接進入正題。”
“簡單來說,大明之所以要發動這次的軍事行動,實則是因為周邊的那些蒙古部落對大明沒有絲毫的敬畏之心。”
“他們之前被建奴打敗,走投無路之下隻能臣服於建奴,過著苟延殘喘般的生活。”
“之後大明在遼東打敗了建奴,收複了遼東地區,也間接幫助他們複了國,按理說,他們應該對大明感恩戴德才對!”
“可他們呢,卻是絲毫不知感恩!”
“這麼久了,既沒有向大明朝貢,也沒有派任何使臣來到大明,仿佛大明對他們的恩情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對此父皇感到十分震怒,認為這些蒙古部落還是想和建奴聯合起來對付大明,所以決定對周圍的這些部落進行燒荒、搗巢行動。”
“既要叫他們知道大明的厲害,也要讓他們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告訴他們以後要是再和建奴扯上關係的話,大明的鐵騎就會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摧毀他們的一切,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在場的眾人聽到這話,趕忙拱手道:
“陛下聖明,臣等遵命。”
朱慈烺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
“祖大壽的兩萬兵馬何時能到?”
秦良玉趕忙說道:
“啟稟殿下,根據目前得到的消息,大約還需要三天的時間。”
朱慈烺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並沒有感到意外。
因為他心裡明白,從宣府到遼東少說也有幾百裡地,路途遙遠,確實需要這麼多的時間。
隨後他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問道:
“阿布奈那邊有行動嗎?”
在這次行動中,阿布奈也算是一個關鍵的人物了,要是沒他的話,這件事還真有點難辦。
但緊接著,秦良玉的話就讓朱慈烺鬆了口氣。
隻聽她繼續說道:
“根據探子來報,阿布奈的大軍已經開始向宣府這邊移動了,最遲明後天便會趕到。”
這下子,朱慈烺總算是放心了。
看來阿布奈已經收到了自己的信,並且答應了合作。
從這一點來看,阿布奈果然是一個聰明人,而聰明人就知道該怎麼做出選擇。
畢竟在現在這個時候,隻有選擇與大明合作,才能有更好的出路,否則等待他的隻有滅亡。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後,朱慈烺也就沒什麼再想問的了。
不過緊接著,他還是看向眼前的眾人說道:
“諸位,本宮要問的基本上都問完了,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儘管說出來,本宮言無不儘。”
史可法聽到這話,趕忙起身拱手道:
“殿下,臣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敢問這五萬大軍的糧草該從何處調撥?”
“若是單單要從宣府調撥的話,恐怕宣府的糧草不足以支撐這五萬兵馬的消耗。”
史可法說的是實話,雖然如今的宣府確實不缺糧草,但這僅僅隻是對於駐守在宣府的兵馬而言的。
可現在一下子多了差不多五萬兵馬,這糧草消耗一下子就翻了好幾倍。
宣府這點糧草可撐不住啊,恐怕最多不出一個月,宣府的糧草就要告急了。
到時候大軍沒有糧草,那可就麻煩大了。
然而朱慈烺聽到這話卻是絲毫不慌,而是笑著說道:
“放心,此事本宮早有計較,你們不必擔憂,不出三日,便會有大量的糧草運到宣府,這些糧草不但可以供給五萬騎兵食用一月,甚至剩下的還足夠宣府本地的官兵使用半年以上了。”
史可法聽到這話,當下便是鬆了口氣,臉上的擔憂之色也瞬間消散了不少。
隨後他趕忙拱手說道:
“既如此,臣就放心了,殿下如此深謀遠慮,臣真是佩服之至!”
不過當然,朱慈烺這話完全是騙史可法的。
因為他可沒有下令從京城調撥糧草到宣府,畢竟調撥糧草這事兒實在是太麻煩了。
先是準備足夠多的糧食、然後又要征用民夫運糧、工部還要準備運糧的車輛,然後還得派個幾千人部隊押送!
如此種種,才能保證在運輸過程中不會出問題。
可是這來回折騰下來,估計路上的消耗都比運的糧食要多,而且速度極慢,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根本運不到。
等糧草運到了,說不定仗都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