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李自成的營帳之中,此刻正彌漫著一股濃鬱的酒香。
李自成、羅汝才、張獻忠三人圍坐在一起,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他們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酒,時不時還交談著什麼,氣氛一片融洽。
營帳之外,一輪皎潔的圓月高懸於浩瀚的夜空之中,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著柔和而清冷的光芒。
天空中繁星點點,猶如鑲嵌在黑色綢緞上的寶石,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這般美好的夜晚,本應是讓人心曠神怡、悠然自得的時刻,可營帳內的氣氛,卻隱隱透著一絲微妙與緊張。
李自成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悶酒,那略帶苦澀的酒液順著喉嚨緩緩滑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後緩緩開口說道:
“二位,你們且說說,今天晚上會不會有人偷偷摸摸地向大明投降呢?”
羅汝才和張獻忠聽到這話,原本還帶著幾分輕鬆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們原本以為李自成今晚隻是單純地找他們來喝酒聊天,放鬆放鬆,可如今看來,事情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們心裡直犯嘀咕,實在摸不準李自成這話裡到底藏著什麼意思。
是真的隻是隨口一問,還是在旁敲側擊地警告他們,不要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羅汝才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回答道:
“闖王,正所謂財帛動人心,高官厚祿亦是如此,依在下所見,今天晚上說不定還真會有人忍不住那心中的貪念,準備向朝廷投降!”
張獻忠在一旁聽了,也隻能無奈地跟著開口道:
“要是真有這種吃裡扒外的人,那今晚可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就憑朝廷那幾句花言巧語就能把他們給勾搭走,這些人哪裡是真心實意地跟我們一條心啊!”
“對於這種人,根本無需客氣,直接殺掉,再鞭屍示眾,也好讓其他人知道背叛的下場。”
李自成聽著這兩人的回答,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隨後,三人便不再言語,隻是默默地繼續喝著酒,氣氛似乎一下子也緩和了下來。
然而李自成的目光卻時不時地望向外麵的營地,眼神中透著一絲警惕與期待,仿佛在等待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這頓酒,從夜幕降臨一直喝到了午夜時分。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自成和羅汝才漸漸感到困意襲來,眼皮子都開始打架了。
但李自成沒有說散場,他們兩個也不敢擅自離開,隻能強撐著精神,陪著李自成繼續等待。
而李自成呢,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始終緊緊地盯著外麵,仿佛已經預料到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人按捺不住,準備有所行動。
果然沒過多久,西南角的營帳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騷動。
那聲音,就像平靜的湖麵突然投入了一顆巨石,瞬間打破了夜的寧靜。
緊接著,便是一陣嘈雜的聲音瞬間響起,喊叫聲、呼喊聲、奔跑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聽了心煩意亂。
還沒等這陣喧鬨聲平息下來,其他兩個方向也都相繼傳來了喧鬨聲。
這動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準備帶著隊伍去投降朝廷了。
但是,這件事情哪有那麼容易?
李自成早就料到今天晚上會有人心懷不軌,所以特意早早地派遣了自己的老營兵精心部署在周圍,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
所以沒過多久,四周便傳來了一陣喊殺聲。
那聲音仿佛是死神的召喚,不斷在夜空中回蕩,讓人不寒而栗。
聽到遠方傳來的各種聲音,李自成隻是冷冷地笑了一聲,那笑容中充滿了不屑與狠厲。
隨後,他就像沒事人一樣,自顧自地又喝了一杯酒。
羅汝才和張獻忠見狀,心裡也明白,今天晚上這營帳裡是沒法安生了。
他們無奈的在心中歎了口氣,也隻能繼續陪著李自成喝起了酒,心中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沒過多久,之前的那陣喊殺聲瞬間就平息了下來,仿佛一陣狂風突然停歇。
緊接著,整個大營又重歸寧靜,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這平靜的背後,卻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和血腥的殺戮。
又過了一會兒,便有將領前來彙報。
直接那將領快步走到李自成麵前,單膝跪地,抱拳道:
“闖王,有幾個將領在夜間想要帶著隊伍離開,被我們發現,如今這些人已經全部斬殺。”
李自成聽了,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之色,反而大聲說道:
“好,殺得好!對於這種背信棄義之人,就該毫不留情地殺掉,也好讓其他人長長記性。”
“傳本王的命令,把他們的頭顱全部割下來,掛在營帳門口,就說他們想要背叛農民軍,還妄圖刺殺本王,結果被你們及時發現並斬殺。”
那將領聽到這話,趕忙說道:
“遵命!”
隨後便起身退了下去,去執行李自成的命令。
張獻忠和羅汝才見狀對視一眼,隨後臉上堆滿了笑容看向李自成道:
“闖王真是果斷!像這種背信棄義之人就該殺一儆百,如此一來,軍中才不會有人敢有彆的心思,大家才會一心一意地跟著闖王乾大事。”
李自成聽了他們的話,心中也不知道這二人到底是真心實意地支持他,還是隻是在表麵上敷衍他。
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隻要這兩人有任何不軌的舉動,他都可以隨時將他們乾掉。
想到這裡,李自成當下便換了臉色,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然後端起酒杯說道:
“其他人都不足為慮,關鍵是二位能夠一直跟隨本王,本王十分欣慰,來,咱們乾了這一杯!”
張獻忠和羅汝才趕忙舉起了酒杯,大聲道:
“願隨闖王共赴大業!”
不過,這話從他們嘴裡說出來,很明顯隻是表麵話罷了。
至於他們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估計也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了。
也許他們此刻心中也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盤算著如何在這複雜的局勢中謀取自己的利益。
另外,李自成不知道的是,即便今天晚上他殺了很多人,想要以此來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但其實依舊有不少人趁著夜色悄悄脫離了農民軍的隊伍,然後馬不停蹄地直奔潼關而去。
這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農民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就算之前在戰鬥中損耗了不少,如今也還有差不多五十五萬人。
要知道這五十五萬人可都是靠著他那些老營兵來看管的。
可老營兵們也是人,他們也需要休息,根本沒法做到全天候看管。
所以這就導致時不時總會有人趁著警戒並不嚴密的時候,偷偷脫離農民軍的隊伍,然後直奔潼關而去,投降朝廷。
於是乎,孫傳庭這邊就有的忙了。
入夜之後,就不斷有零零散散的農民軍前來投降朝廷。
少的人、多的數百人、最多的一次有八百多人。
僅僅隻是上半夜,就有不下三千多農民軍前來投降。
這些農民軍一個個風塵仆仆,臉上帶著疲憊與惶恐,但眼神中卻又透著一絲對未來的期待。
而對於這些人,孫傳庭自然也是一個不落的全部收下。
不過,為了避免這其中有李自成的奸細混入,孫傳庭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所以這些人都被單獨安置了起來,在各方麵核實無誤之後,才會重新安排他們。
當然,該給的官職也不含糊。
畢竟孫傳庭可是三邊總督,對麾下四品以下的官員都有直接任命的權力,無需上報朝廷。
下半夜的時候,前來投奔的農民軍依舊一波接著一波,一直持續到淩晨時分,天色快要亮起的時候,這才沒有人再來投奔。
經統計,光是這一晚就有差不多五千人來投降朝廷。
雖然人數不算多,但是總歸也算是開了一個好頭。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人會更多。
畢竟如今李自成那邊的局勢越來越不穩定,很多人都在尋找新的出路。
當然,估計李自成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肯定會氣個半死。
畢竟這次投降朝廷的這些人都不是什麼老弱病殘,因為老弱病殘可沒法突破李自成的老營包圍。
所以這些人大多都是青壯年,也算是農民軍中的主力軍了!
這對於李自成而言,應該也是一大損失了。
當天早上,李自成便收到了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當他得知單單隻是一晚上,自己這邊就有差不多六千人投降朝廷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因為要是再加上昨天晚上被他下令乾掉的那些人,僅僅隻是一個晚上,李自成這邊就損失了超過一萬人!
哪怕李自成現在還擁有將近五十多萬的大軍,但是一萬人的損失也讓他感到了鑽心的痛!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勢力在一點點地被削弱,自己的大業也在麵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
可即便如此,他也無法改變眼下的局勢。
畢竟農民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老營士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沒法完全看住所有的農民軍。
最終,李自成也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這複雜的局勢。
就這樣,陝西這邊的情況終於開始逐漸轉好了。
與此同時,畫麵來到宣府。
時光悄然流轉,大約過了半個月左右的光景,朱慈烺終於收到了祖大弼傳來的消息。
當那封承載著諸多信息的信件被呈到朱慈烺麵前時,朱慈烺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封。
隨即,信中內容緩緩展開。
簡單來說,祖大弼他們一行人曆經千辛萬苦,差不多在第七天的時候就順利抵達了衛特拉聯盟的地界。
而且好巧不巧啊,居然迎麵就撞上了朱慈烺之前提及的準格爾部落。
起初,準格爾部落的首領巴圖爾琿台吉、也就是曆史上噶爾丹的父親,並未意識到一場巨大的危機正悄然降臨。
他懷著僥幸的心理,試圖派人與祖大弼他們進行交流,滿心以為可以用一些肥美的牛羊以及財寶之類的東西來換取與大明軍隊之間的和平共處。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大明這次來應該就是打劫的!
所以隻要給出的東西足以打動對方,就可以避免一場可能降臨的災難。
但是很明顯,巴圖爾琿台吉這是想多了。
因為祖大弼此次之行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毀滅整個準格爾部落!
因此祖大弼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商量的機會,直接果斷地動起了手。
要知道,這個時候的準格爾部落,在衛特拉聯盟中還僅僅隻是一個小部落而已。
整個部落的人口加起來也就不到五萬多,而其中真正能夠拿起武器、上陣殺敵的青壯年其實都不足一萬。
這一萬人,在普通人眼中或許數量也不算少,可當他們麵對全副武裝、訓練有素的大明軍隊時,就顯得那麼不堪一擊了。
更何況,大明軍隊此次可是攜帶了極為先進的燧發槍。
這種威力巨大的火器,在戰場上發揮著巨大的作用,每一次槍響,都伴隨著敵人的慘叫和倒下。
一番激烈的戰鬥下來,準格爾部落根本毫無抵抗之力,大明軍隊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毫無阻礙地就蕩平了整個準格爾部落。
就連朱慈烺一直心心念念、視為心頭大患的巴圖爾琿台吉,也沒能逃脫厄運,最終被明軍斬殺。
或許是為了讓朱慈烺高興,祖大弼還將巴圖爾琿台吉的腦袋用鹽醃了,隨這封信一同送了過來。
於是乎,當朱慈烺打開那隨信而來的包裹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顆用鹽醃過的腦袋。
那場景,著實有些惡心,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但朱慈烺畢竟也是曆經風雨、見過大場麵的人,他強忍著內心的惡心,仔細打量著這顆腦袋。
他之前從未見過巴圖爾琿台吉本人,所以也無法確定眼前這顆腦袋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巴圖爾琿台吉。
不過這點還是很好驗證的,因為宣府當地就有不少蒙古商人曾經去過準噶爾部,並且見過巴圖爾琿台吉。
朱慈烺找來了這些人,然後單獨召見他們讓他們辨認一下,最終終於確定了這顆腦袋就是巴圖爾琿台吉本人!
隨後,朱慈烺總算是鬆了口氣。
就這樣,未來蒙古草原上不會再出現什麼噶爾丹了。
當然他也知道,這世間之事變幻莫測,即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也難免再出現什麼意外。
比如之後又冒出個噶三丹、噶四丹之類的人物,帶領蒙古再次崛起。
不過朱慈烺卻不怎麼在乎這件事情,大不了到時候再派大軍去打一遍就是了。
反正大明軍隊的實力擺在那裡,他有足夠的底氣應對一切挑戰。
雖然這樣的做法聽起來很殘忍,但這也是為了大明未來的統一大業著想。
在朱慈烺看來,為了實現國家的長治久安,為了華夏民族的千秋萬代,有時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艱難的抉擇,采取一些強硬的手段。
畢竟說到底,這終究還是戰爭,戰爭哪裡有不殘忍的呢?
隻要最終能夠實現華夏的統一和繁榮,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總比幾十年後,華夏再被建奴糟踐好的多吧?
總的來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著。
這一天,朱慈烺難得閒來無事,便帶著一群人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策馬奔騰。
馬蹄聲如雷鳴般在草原上回蕩,揚起陣陣塵土。
朱慈烺騎在馬背上,儘情享受著這馳騁草原的快感。
此時雖是初秋時節,但草原上的天氣卻已經冷得不像樣子。
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割得人臉生疼,氣溫約莫隻有一二度的樣子。
根據琪琪格的講述,按照往年的氣候規律,不出半個月,草原上就會迎來第一場大雪。
到時候,整個草原都將被白雪覆蓋,銀裝素裹,宛如一個另外世界。
這番話不禁讓朱慈烺想到了京城。
雖然京城和草原的氣候有所不同,並非像草原這般寒冷,但根據時間推算,差不多也到了該下雪的時候了。
如今朱慈烺隻希望,在大軍從蒙古回返之前不要下什麼大雪。
不然一旦大雪下來,道路將會變得泥濘不堪,行軍也會變得極為困難,軍隊可就要遭殃了。
畢竟大雪不僅會影響軍隊的行軍速度,還可能會導致糧草運輸受阻,給整個軍隊帶來巨大的麻煩。
想到這裡,朱慈烺突然勒住韁繩,停下馬來。
隨後他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心中感慨萬千。
因為他知道,隻要軍隊順利返航,那麼這片廣袤的草原就會被正式劃分到大明的版圖之中。
到那個時候,大明也算是有自己的草原了。
而且,他對草原的掌控和其他所有大明皇帝都不一樣,彆的皇帝隻是名義上擁有草原,但實際上對草原的掌控力卻十分有限。
但朱慈烺要的是實際上的掌控,他要讓這片草原真正成為大明的一部分。
雖然按照他的計劃,草原到最後還是會分給或者賣給那些投降大明的蒙古牧民,但這並不影響他的計劃。
因為他到時候會在這些草原上鑄造城池、並且駐兵。
築造城池對於蒙古人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因為蒙古人不擅長守城、更不擅長攻城。
而且城池也不能跟著他們一起跑。
但是對漢人來說,築造城池卻是一件大好事兒!
因為漢人既擅長守城又擅長攻城。
除此之外,對於蒙古的駐兵朱慈烺打算采用一半蒙古兵、一半漢人兵的比例,並且會讓他們進行輪換。
而他這麼做,也是有深意的。
簡單來說,就是要讓蒙漢不分家,讓這些蒙古人知曉漢人的文化,並且認同漢人。
畢竟想要實現國家的統一和長治久安,民族融合是大勢所趨。
隻有讓各個民族之間相互了解、相互包容、相互融合,才能真正實現國家的繁榮昌盛。
不經意間,天色突然就完全暗了下來。
此時此刻,天邊的晚霞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將整個天空染得五彩斑斕。
望著眼前的這幅美景,朱慈烺微微一笑,這才帶著琪琪格、鄭小妹等人心滿意足地回到了宣府。
等他回到府衙時,天都已經完全黑了。
還沒等進門呢,守在門口的馬寶便立馬迎了上來,臉上帶著一絲焦急的神情道:
“太子爺,你總算回來了,秦總兵一直在等您呢。”
朱慈烺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問道:
“你怎麼不派人去找本宮?要是真有什麼緊急情況,耽誤了可怎麼辦?”
馬寶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委屈的神情,低著頭說道:
“奴婢當時也跟秦總兵說了,要是著急的話,奴婢就馬上去找太子爺您回來。”
“但是秦總兵說這件事也不著急,不用去找您,她就這麼等著您回來就行了,所以奴婢也沒去找您。”
朱慈烺聽到這話,心中大概也明白了,看來這件事大概沒有多重要,不然秦良玉早就派人去找他了。
想到這裡,他也就不怎麼著急了,然後衝著馬寶擺了擺手說道:
“行了行了,帶本宮去見秦總兵吧。”
不多時,朱慈烺便見到了秦良玉。
秦良玉見朱慈烺出現正要行禮,卻見朱慈烺笑著揮了揮手道:
“行了行了,秦總兵,你和本宮之間就不要如此客氣了,以後這些虛禮都免了。”
秦良玉眼下都已經六十七歲了,朱慈烺實在不想用這些虛禮折騰她。
秦良玉倒也不扭捏,聽到朱慈烺這麼說,便大大方方地站直了身子,然後笑著說道:
“既然殿下這麼說了,那臣就卻之不恭了。”
朱慈烺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
“說說吧,究竟有何事?這麼晚了還來找本宮?”
秦良玉這才正色道:
“啟稟殿下,今日黃昏之時,宣府來了一隊蒙古人。”
哦?
朱慈烺挑了挑眉,心中有些疑惑。
他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什麼值得好稟報的?
要知道宣府每天都有大量的蒙古人進出,基本上都是來做生意的,還有一些是來體驗風土人情的。
不過這些都是允許的,貌似不需要秦良玉這個總兵特意來稟報吧?
除非,這些蒙古人的身份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