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這天底下,還是有女子學醫的。”趙念念說道。
陳夫人微微點頭,解釋道:“確實有,但很少,要麼跟隨師父當遊醫,濟世救民,要麼進宮當女醫官,為自己和家人謀福利。畢竟能學醫的,要麼是家庭穩定,父母寬容,要麼便是孤苦無依之刃。前者可以自主選擇出路,後者隻能進宮尋找出路。不知趙娘子日後可有進宮的想法?”
“沒有。”趙念念淡淡地回答,“宮牆之內,雖有榮華富貴,但困住了一生,不適合我這種追求自由的人。”
陳夫人一聽,愣了一下,對趙念念刮目相看。
看趙念念這年紀這不到二十的年紀,已經成親,那孩子預估隻有兩三歲的樣子吧……
“夫人,來福把趙娘子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丫鬟走進來。
“讓來福將東西拿進來。”陳夫人擺手。
一會兒後。
趙念念檢查來福帶進來的東西,確定東西是她所需要的,她便從口袋中掏出一株藥草,然後放入杵臼中搗成藥汁,倒入碗中,再加入一定量的清水去稀釋。
等做完這個後,她便將銀針泡入藥汁中。
“半個時辰後,我再替陳夫人施針。”
“隻是施針而已嗎?不用吃藥?”丫鬟好奇地問道。
趙念念點點頭:“施針就行,不用再喝藥。陳夫人先前喝了太多的藥,如今藥效在體內還沒沒有完全化開。等我施針的同時將藥效化開,再靜養些許時日就能好。”
“真的就這麼簡單嗎?”丫鬟張了張嘴巴,眼裡都是詫異。
很多大夫看了,又是喝藥又是各種的,結果夫人的身體卻越來越虛弱。
而這位趙娘子的醫治,竟然就隻是施針而已?
“童叟無欺。”趙念念微微勾起嘴角,“我就住在劉家村的鬼宅中,在村子裡是出了名的,隻要一打聽,就知道我。”
畢竟,臭名也是名啊!
“鬼宅……”丫鬟嘴角抖了抖,誰會住在這種地方啊,這跟住在義莊有什麼區彆?
陳夫人聽完後,不由得笑了,“趙娘子果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那就多謝陳夫人誇獎了!”
接下來在等待的時候,陳夫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趙念念閒聊,基本就是一問一答。
隻要趙念念覺得無傷大雅的問題,她都是有什麼說什麼。
【叮!檢測到一樣可兌換的物品正在接近宿主。】
趙念念:“……”
不是哥們,這是在彆人家裡,再好的東西也是彆人的,這能要嗎?
她算是發現了,這係統比她還貪心呢!啥都想要!
“夫人,老爺回來了。”一個在外麵看守院子的丫鬟走進來。
聽聞此言,趙念念想起係統的提示。
這好物是正在接近她的……難道說,東西是在這個老爺身上?
既然是人家身上的,那肯定是貼身之物,是很珍貴的,能隨便拿到手嗎?
嗐!
“老爺。”陳夫人的貼身丫鬟冬梅起身行禮。
一個麵目慈善的中年人大步流星走進來,身上穿著比較華貴,衣服料子極好,麵容乾淨,儀態端正,氣質儒雅,散發著讀書人的氣息。
來的時候,趙念念從來福那裡得知,陳老爺是個十分完美的男人。
這個陳家,其實是陳夫人在外經商賺錢供陳老爺考取功名,但每次都是差一點就高中。
屢屢嘗試,屢屢失敗。
雖如此,陳老爺卻和那些心安理得接受妻子供養的男人不同,他每日會安排好時間,部分時間留來讀書,部分時間陪陳夫人打理生意。
夫妻二人成親多年都還沒有孩子,一開始是陳夫人忙生意,直至陳夫人病重體虛,一直沒能懷上孩子。
陳家管家的雖說是陳夫人,但陳老爺的兄弟姐妹們,還有父母都住在這家中,相當於陳夫人一己之力養活陳家整個大家庭。
要不是因為來福口中的陳老爺是個孝順父母,兄友弟恭,愛惜妻子的好男人,她都要在心裡陰暗的揣測這陳老爺是不是想吃絕戶了。
畢竟陳夫人是娘家獨女……
“陳老爺。”趙念念起身,微微頷首。
“你就是揭了榜文的大夫?”陳老爺一雙犀利的眼睛打量趙念念,“我是寶豐鎮人,長這麼大,還未曾聽說過鎮上有女人學醫的。”
趙念念微笑,“陳老爺,不是你沒見過,就不存在的。”
“那我夫人的病,你有幾分把握?”
“十分。”
“你的口氣比之前來府上的那些庸醫要大得多!”陳老爺說道。
趙念念一點也不謙虛地說道:“所以他們是庸醫,所以口氣沒有我大。”
“那我就看看你這十分把握的成果如何。如果你能醫治好我夫人,我陳某另外再欠你一個人情,日後在寶豐鎮,隻要你開口,我能做到的事,就都給你辦!”陳老爺拍著胸口說道。
聞言,趙念念自然是信心十足的。
畢竟,係統說的好東西在陳老爺身上,要是能治好陳老爺,她也可以嘗試著討要那東西,不是嗎?
雖然她不知道係統怎麼會特選一些東西來兌換,但隻要她能得到好處,就足夠了!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
這期間,陳夫人還是時不時頭疼,疼得整個人都在抽搐,冷汗濕了被褥一次又一次。
陳老爺在這期間很擔心,總想著喂陳夫人吃止痛藥,但都被趙念念給阻止了,導致陳夫人疼暈過去。
可畢竟趙念念才是大夫,陳老爺雖然心急如焚,也沒辦法,隻好聽話乾等。 “趙娘子,拜托了!”
陳老爺緊緊握了握陳夫人的手,抬眸看向趙念念,眉眼擔憂地開口。
趙念念嗯了一聲,讓丫鬟冬梅將陳夫人扶起來坐在凳子上。
隨後,她開始在陳夫人的腦袋上施針。
就是幾句話的功夫,陳夫人的腦袋已經被紮成刺蝟模樣了,看得陳老爺心驚膽戰的。
“趙娘子啊,你這施針……能行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將整個腦袋都紮針的!”
趙念念將最後一針刺入,深深吐了一口氣,回道:“能行。有時候,有些頑疾,就需要用不同尋常的方子去醫治。”
“那,那我夫人什麼時候能醒?醒了之後,還會頭疼嗎?”
“我拔針的時候,就是她醒來的時候。這一次施針,她半個月不會再疼,但半個月後我還需要再來給她施針。等三次施針之後,她這頭疾就根除了。”
“隻用針灸三次就能有這麼好的成效?趙娘子你不會是誆再下的吧?”陳老爺一臉震驚。